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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阉人倒下,她逃不出他的手心。
就在此时,他看见她直起上身,回头向着吵成一团的人怒冲冲说道:“陛下尸骨未寒,你们当着他的面闹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连发怒都这么动人。魏恕心里赞叹着,却突然发现她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魏恕立刻跳起来要去搀扶,顾连章抢在他前面,已经扶住了阮宁,吩咐道:“皇后悲伤过度晕倒了,快送皇后回宫歇息。”
这个该死的阉人,到这时候了还不思悔改!魏恕咬牙切齿,却被秦织拉住了,她低低地说:“先紧着要紧事。”
阮宁很快回到了坤宁宫,秀心上前服侍她休息时,顾连章蹙了眉,摆手令她退下,向阮宁说道:“不是把你宫里的人全都换了吗,怎么她还在?”
“她一直跟着我,那天拦着刺客又受了伤,哭着求我不要撵她走,我就暂且留着她了。”阮宁想了想,说道,“要是你觉得不妥当就让她先去别的地方,别苦着她就行。”
“让她走。”顾连章向殿外看着,“不是我选的人,我总是不放心。”
阮宁在坤宁宫休息的时候,在皇帝灵前的一番吵闹也出了结果,除了德妃那把有毒的勺子,还有储秀宫的宫女站出来指证德妃曾经让人去寻断肠草,甚至还曾经私下里说过许多怨恨皇帝的话,连动手的动机都有。
人证物证确凿,德妃弑君弑夫的事情板上钉钉,任凭她怎么大吵大闹着喊冤,还是被认定了罪名。晋王到后来也不敢说话了,虽然他心里觉得德妃不可能干出这种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但证据摆在面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
“德妃和晋王母子连心,德妃拿这把有毒的勺子喂药的时候晋王就在旁边看着,”魏恕不会放过那个让他这么多年如坐针毡的弟弟,“晋王也是同谋。”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晋王立刻大喊起来。
德妃脸色煞白,她已经完了,不能再让魏恕把她儿子也坑害了,她大声叫道:“晋王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孤不信,有证据吗?”魏恕看着晋王,“二弟,有没有证据证明你没参与?”
“殿下,”秦织轻轻拽了下魏恕的袖子,“德妃已经认罪,罪人不适合在父皇灵前守孝,应该立刻关押起来细细审问。”
皇帝刚死,如果魏恕在这时候对晋王赶尽杀绝,对他的名声也不好,只要德妃认罪,晋王就完了,晚几天再悄悄弄死就行。
三更时分,德妃承认了所有的事,跟着畏罪自杀。
“走,该去看看了。”顾连章唤醒了靠着短榻打盹儿的阮宁,柔声说道。
朝中重臣和皇族中辈分高的宗亲都已经聚在灵堂前,太子太傅正在说话:“……山陵新崩,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德才兼备,应当尽快登基,主持大计。”
魏恕忍着没有露出喜色,唯一能扰乱他登基的晋王已经除掉,眼下他继承大统顺理成章。
几个大臣和宗亲连声附和,就在此时,堂中响起一个冷峻的声音:“慢着,太子弑君弑父,不可登基。”
是顾连章。
堂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刚刚出了个德妃下毒事件,转眼间怎么连太子也背上了这个罪名?
秦织心中突地一跳,在袖中握紧了天子的印信,果然顾连章不会善罢甘休,幸好她早已安排好了人手,如果情势危急,直接起兵也要拿下这个位置。
魏恕虽然心虚,然而事已至此,皇位只在一步之遥,难道还要再忍?他冷冷地说:“顾连章,孤看你是德妃一伙,想来混淆视听,替你主子报仇。”
“带人证。”顾连章没有理会,向张敬说道。
一拨又一拨的人被带上来,有太医院的太医,有东宫的太监,也有东宫的僚属,还有一些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太子太傅谨慎地开口问道:“顾督主,这是何意?”
“一个月前,太子命心腹出宫寻访,找到了钩吻之毒,此毒无色无味,毒性也十分特殊,服下后不会有剧烈的症状,但会让人昏迷不醒,症状如同突发急病,再拖上三四十天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顾连章平静地说道,“太医,你来说说陛下的症状。”
“陛下的龙体指甲发灰,眼珠里能看到隐约的黄线,虽然气息全无,但是身体迟迟没有发硬,这些都是中钩吻之毒的症状。”太医战战兢兢地说。
“父皇大行不过几个时辰,龙体怎么会变硬?”魏恕放下心来,这些症状都太细微难以分辨,顾连章不可能用这些证据扳倒他,“其他那些症状也都是无稽之谈,顾连章,你与德妃合起伙来欺君罔上,血口喷人,孤决不饶你!”
“你们几个给诸位大人说说太子殿下做了什么。”顾连章看向地上跪着的几个人。
东宫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了口,丙辰日那天发生的事渐渐被拼凑了出来:太子安插在乾清宫的眼线传来了一个密信,太子得知后立刻前去御书房陪侍皇帝,服侍着皇帝喝了一盏茶,当天下午皇帝就陷入了昏迷。
至于这个密信是什么,先前晋王事发时在场的人都知道,应该就是皇帝要改立太子的事了。众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刚刚心神不定,看来皇帝的确想改立太子,那么无论魏恕有没有下毒,这个太子之位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
魏恕的一个心腹战战兢兢地掏出了一包药粉:“这个是太子殿下事后嘱咐微臣销毁掉的,微臣怕太子殿下杀人灭口,所以一直留着作证据。”
太医接过后检查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正是钩吻之毒。”
“顾连章,你勾结这些叛臣诬陷孤,究竟意欲何为?”魏恕冷笑,“用这些不找边际的谎言就能掩饰你的狼子野心了吗?孤看你分明就是想一手遮天,把持朝廷!”
“太子,陛下是否中了钩吻之毒有一个最简单的法子可以证明,”顾连章淡淡地说,“身中钩吻之毒的人,头发被火点燃后会发出绿色火焰,灰烬也不会成粉,而是成团。要想一辩真伪,采一束陛下的头发点燃即可。”
竟然有这个说法?魏恕顿时忐忑起来,他从来没听说过,他只是从一本无意得来的古医书中知道了这个毒,又刚好找到了这个毒,那本医书上并没有说过有这么明显的症状。
秦织突然开口了:“父皇乃万金之躯,他的头发何等金贵,怎可因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剪他的头发?”
“对,身体发肤不可轻毁!”魏恕立即附和,“谁敢动父皇的头发一律按欺君之罪诛族!”
顾连章准备直接动手,却被阮宁拦住了,她向他微微摇头,说道:“本宫与陛下乃是夫妻,夫妻本应该同心结发,本宫现在就要取陛下一绺头发来行结发之礼。”
她拿起案上的烛剪,快步走到皇帝身边,忍着恐惧咔嚓剪下一绺头发,跟着又剪了自己的,很快打了一个结。结发之后,她抽出皇帝几根花白的头发送到烛火前,朗声说道:“身为陛下的未亡人,本宫愿意查清陛下的死因,即便因此犯下不敬之罪,若有天谴,也都由本宫承受!”
绿色的火焰冒出来,落下的灰烬在白麻布帷幔上聚成一团,宗人令低呼一声,叫道:“果然是钩吻之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正常更新哈~
第94章 厂公与太后
一天之内变故迭出; 皇帝竟是被谋害而死,两名皇子是最大的嫌疑人; 再继续揭下去还会揭破什么惊天的内幕?
宗亲和重臣谁也不敢说话; 魏恕还在大声争吵分辩; 秦织忽地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宫女连忙扶起她,她扯着魏恕的袍角; 断断续续地说:“殿下,妾好像犯了心疾,殿下送妾回去服药!”
“送太子和太子妃回东宫。”顾连章向堂外的东厂下属说道。
魏恕和秦织很快回到东宫,随后赶来的禁卫军团团将东宫围住; 以防止他们逃跑,秦织掩上门,面色肃然:“殿下; 即刻发出信号; 起兵举事!”
“什么?”魏恕意外极了,“起什么兵,举什么事?”
“昨日我已经安排好了; 东宫亲兵一千人; 还有听从殿下号令的两千禁军都已经枕戈待发;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 随时可以杀进来,除掉所有反对殿下登基的人。”秦织沉声说道,“殿下; 如今事情危急,成败就在此一举,请殿下发令!”
魏恕老半天没合上嘴。他是很想当皇帝,但是,起兵举事来登上皇位,这个方式他却从来没想过。在他看来自己是太子,登基是名正言顺的事,怎么能用武力?一旦起兵就会留下话柄,将来的名声怎么办?
他焦躁地吼道:“早说了不让你插手,你又闹什么?谁让你串联的?你是怎么调动了军士?”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秦织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她从袖中取出魏恕的印信,淡淡地说:“我拿到了太子印玺,用这个调动军士。殿下,顾连章老谋深算,他串通了皇后,利用你除掉晋王,然后再除掉你,接下来恐怕要扶五皇子登基做他的傀儡。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要是拿不定主意,那么我来替你决断。”
魏恕今日出其不意地在顾连章手底下栽了个大跟头,本来就十分气恼,又见连她也不听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你是想造反哪,谁许你动孤的印信?顾连章算个什么东西?等明日早朝孤的人就会弹劾他,他难逃孤的手掌心!”
秦织抓住了他的手,语气十分平静:“殿下,只怕等不到明日早朝,你的罪行就会被公之于众,你就要去跟德妃做伴了。”
魏恕挣了几下才把手抽出来,诧异到说不出话来,原来太子妃平时的温柔和柔弱都是装出来的,原来她竟然能轻轻松松捉住他的手。他强撑着说:“孤是太子,谁敢动孤?”
秦织冷笑一声:“太子?等斗倒了顾连章,殿下才说自己是太子也不迟,眼下殿下还是听我的安排比较明智。”
她推开窗户探头看了一眼,窗外每隔几步就站着眼生的禁卫军,常用的东宫下人也都被换掉了,要想传递消息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魏恕喃喃地说:“你这个女人,怎的如此大胆狂妄?孤是太子,孤都安排好了,那个阉人斗不过孤,你做什么起兵?你这是要毁了孤啊!”
秦织没有理他,这个废物到这时候居然还认不清形势,顾连章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证物证都找齐了突然送上,他竟然一无所知,谁强谁弱一目了然,难道还等着被顾连章赶尽杀绝?
她有些遗憾,那么强悍的男人,如果能站在自己一边就好了,但是没关系,只要保住皇位,她可以慢慢将他收为己用。
关键是先把消息传出去。
秦织忽地扯下床帐帷幔,把妆台上一瓶玫瑰油洒上去,跟着把燃烧的蜡烛扔了上去,都是极轻薄的织物,瞬间就被点燃,蹿起了一人高的火焰。
魏恕哎呦一声,连忙往外躲,怒吼道:“你疯了?想谋害孤不成?”
“我跟起兵的将军们说过,要他们时刻注意东宫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异常就立刻起事。”秦织一把拽住他,“殿下现在不能出去,火势太小,他们未必能看到,再等一会儿,等火势控制不住的时候我们再走,消息肯定能传出去。”
“你疯了,再等一会儿咱们两个就要烧死在里面了!”魏恕被熊熊火光吓破了胆,拼命想挣脱她逃出去,“你这个疯妇,你想清楚了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