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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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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人都小看了他,以为他只是个匆忙上阵的少年皇帝。谢锜叛乱被镇压,举国的藩镇势力得到收敛。
  庙堂之上,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力挽狂澜,辅弼少年皇帝,重振国威,从宏观上向世人宣示了朝廷挑战藩镇自固的信心与决心、策略和勇气。
  芦零王作为一个年轻的皇帝,头脑是清醒的。他深知藩镇只不过是乱臣贼子,跳梁小丑而已,而卧榻之侧的所谓肱股之臣,以及更庞大的伺机篡夺朝廷大权的网,潜伏得更深,到时候致命,这才是真正的祸患。
  芦零王给自己定下的策略是:收拾人心,充实国库,厉兵秣马,山河完整。
  步骤之一:对谢锜叛党一案不搞株连;
  步骤之二:将没收的谢锜的巨额财产返还给各洲,抵扣当年的赋税;
  步骤之三:州、郡官员全部推倒,重新派员,所有地方官员统归朝廷节制,节度使与地方行政事务脱钩;
  步骤之四:新启用一批朝廷要职官员,德能政绩采用考核机制;
  步骤之五:取消世袭制……
  “秋风起兮雁南飞”,升迁的,罢免的;失势的,重用的……一幅浮世绘,道不尽乱世的惶恐。
  那一年是为短命王朝的复兴期,一度人心思齐,百姓安居乐业。
  既然不搞株连,匆忙中被发配出去的秋妃,在经过几日丧家的逃亡之后,得到赦免令,暗中与京郊的弼马温父亲刘道檀揖别,与两个押送她的小兵原路返回。
  到了宫墙外,两个小兵先进到宫中例行汇报,又得到御史大夫赵玦等的暗中帮忙,秋妃二度进宫。
  “花落深宫莺亦悲,白头宫女断肠时。帝城不禁东流水,枕上题诗赠予谁?”
  宫中成千上万女子的挣扎与呐喊,有谁知?有谁怜?
  失去了谢锜,失去了爱情,现在又失去了自由。
  那些日子,秋妃度日如年。
  在宫中,能够说上话的也就是一两个最下层的宫女。不能多走半步路,不能多说一句话。
  这就是谢锜在与她分别之时说的“籍没入宫”?
  她开始对自己的命运担忧起来。
  她的一生也许真的被谢锜耽误了,只有这时,她才明确这一点,从前,与谢锜情侬意侬,虽然有时不免胆颤心惊,但羡慕她的人更多,那份虚荣,那份如在云上的日子,让一个年轻女子如烈火烹油,让多少人好不艳羡。
  可是,秋妃并不肯向命运低头,她只有十七岁,如花美眷,雄心还在。
  现在的问题是,她必须与御史大夫接上头,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可是,自从进宫后,许多天过去了,她被幽禁,行为不便,根本不可能再见到赵大人。
  机会都是人创造的,她相信她会找到机会,或者制造机会。
  壁垒宫墙,幽深庭院,潇潇秋雨,孤独长夜……
  许多个无聊漫长的日子,她想起了谢锜。
  是的,那一年,她求了爹爹,去向长山郡的王石山知府大人开口,她要当一名女兵。
  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听别人说过,军中的女兵多么漂亮风光。那时她并不知道将来会做什么,但有一个信念是肯定的,要靠自己养活自己,不做别人的附庸。
  王石山看在刘爱莲的爹有一手好木工活,府里大大小小的木工活,不用衙门里当差的吩咐,一应做得好好的,桌子板凳床架轿子车辇,没有刘道檀不会做的活,且不计报酬。
  那时候,刘道檀的老婆还在,是个能干的本地女人,寺庙建好后,夫妻二人,经常到寺里做义工。
  刘爱莲如愿参了军。
  后来,后来的后来,她才发现,军里的最高统帅,名震江湖的一号大人物,就是那个骑高头大马,在旻元寺出现的大胡子男子。
  想到这里,朴树的叶子纷纷飘落,阳光温暖如被窝一般。
  那是一个少女曾经的绮丽美梦。
  那个高大到天上去的魁梧男子,军中人无一不对这个男子仰视。
  要是能够与这个人说上一句话多好。要是这个男子认识我刘爱莲多好?军里几万人,女兵也有二三百号人,个个能歌善舞,长的个个都美不可言,大将军怎么可能认识我这个黄毛丫头呢?
  有一次,刘爱莲遇见了生命中第一个知己,郦梅仪。
  是在冰冷的水边,女兵们自己洗衣服,河水还没有结冰,水很大,清澈可见底,“哗哗哗”地向下游流淌。
  就是那一次,郦梅仪给了羞涩腼腆的刘爱莲一个笑脸,主动跟她打招呼。
  刘爱莲记得郦梅仪说:“爱莲,你也来洗衣服?”
  这句话,近来经常在她耳边响起。
  郦梅仪是个体型偏胖的成熟女人,皮肤白得像阳光一样。那天的河边,阳光的光点在水面上跳舞,梅仪的脸非常美,笑容更美。
  刘爱莲在心里想:世上怎么有这么美的女子?
  那一次,郦梅仪主动跟她攀谈,告诉她住的军帐是几号?她多大年纪,是哪里人。是一个热情亲切的姐姐。
  刘爱莲后来却没有去找她,因为,因为什么呢,刘爱莲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她对女人向来迟钝吧。说到底,她到军中来,只为了那个权力最大,本事最大,能呼风唤雨的男子的。
  秋妃摇摇头,往事如烟。她一向原谅自己,年轻,任性,有什么不可以!不找权力最大本事最大的男人,难得这世间有女人甘愿找一个无能的窝囊的男人过日子,如果是这结果,哪为什么要把自己嫁出去?

  ☆、33,来电 上邪

  年初一,气温直升,很快升到了摄氏10度左右。积雪在快速地融化,性急的迎春花已跃上枝头,小鸟啁啾,春天快来了。
  可是,一个新的情况摆在陈宸面前,这就是正式的工作。
  这也是她一直为之惴惴不安的大事。
  博士毕业后,并不意味着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在国内,不知多少人以为在美国,一个女生读到了哈佛的博士毕业,一定是成功的典范,如果她著书立说,现身说法谈自己的学习方法,不知多少中国的家长会把它当作应该教育的圭臬,当做典型去疯狂追捧。
  其实,陈宸心中知道,她不过是一直在证明自己能够考试,是无数次考试中涌现出来的考神,作为一个特别在乎分数,具有头悬梁锥刺股精神的学生,也许谁学谁上当。的确,陈宸的牛皮文凭与一路的状元与前途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问题是,她的EAD卡还没有到手,另外,即使工作卡到手了,这一份职业也不会做几年,工资待遇不高,工作性质也没多少吸引力。
  中午,唐先生午休了,唐素贞母女俩在客厅里小声的聊天。
  “格格跟着你回去,我一个人去得州。到时想格格了,就跟你视频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陈宸的声音。
  “唉,也只能这样了。你义父还没有退休,现在他应酬多,工作忙,吃饭不用家里烦,但我的心里是过意不去的。”唐素贞幽幽地说。
  “那,等我在得州一切安排妥当,半年吧,正好,你可以再申请来这里。先回去半年可好?”
  “女儿啊,要我说,不如让老王给你想想办法,你到什么孔子学院工作,我怎么就弄不明白,孔子怎么搬到美国了?”唐素贞低声道。
  “妈,你说说,大学读什么俄罗斯文学,到美国来读什么美国文学,博士更别提了,还不是只为留在美国,不然研究生毕业一年,没有合适的工作,美国是呆不下去的。”陈宸叹气道。
  “读博士,又读语言,明明知道工作不好找,哪怕读会计也好的。”妈妈埋怨道。
  “读会计,你不是最讨厌我读会计的吗?”陈宸回道。
  “我哪里知道现在会计又吃香了。你高考结束后,我调回城里,被迫改行当会计,做了这么些年,怨天恨地的。”
  “拉倒吧,你不当会计,还想当医生啊,赤脚医生,进了城,谁承认你的医术。”
  “你也瞧不起妈妈,要不是下放,妈妈在太原混得不会比别人差。我们是被耽误的一代,你知道不知道。别光说我了,你去得州,租房的事情弄好啦?”
  “租房子的事不急,工作卡收到后,我在网上直接就可以搞定。”陈宸道。
  “唉,我是现在才知道,什么哈佛的博士,毕业了,工资还不如一个硕士毕业的会计。妈妈真说不出口。”唐素贞有些不悦。
  “妈妈!”陈宸声音高了起来:“你以为我开心啊!”
  “那,等我回去跟老王商量商量,你回国去,我不信你找不到比这好的工作。什么孔子学院,太原没有比孔子学院好的大学啊?好歹你是博士,还哈佛牌的!”唐素贞气乎乎地说。
  “我的事你不要管。”
  “谁爱管你,你看看你,老公也没有,一个单身妈妈带着一个娃娃,在美国漂着,你说妈妈能放心吗?”
  “到哪里都是活,你在乡下20年不都熬过来了……”
  “没良心。妈妈是要去乡下的啊?17岁下放,干活跟着社员,你哪知道那种苦……”
  “不说了不说了,又来了。”陈宸低头看了看婴儿车里的格格,声音放低了许多。
  桌上的座机这时却突然响起来,伴随着铃声,格格大哭,双腿乱瞪。
  唐素贞看看唐老斋卧室的门,见没有动静,接了电话:“喂!”
  “HELLO——”对方是女声。
  “HELLO——”唐素贞回了一声,并把电话给了陈宸。
  唐素贞赶紧抱起了格格,小家伙眼泪已流了一脸。
  陈宸与电话里那女的用英语“突突突突”像机关枪一样地抢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听得唐素贞心脏直颤。
  “要滚你滚,姑奶奶人生根了,就不走,不走,你来啊,赶我走啊……”陈宸突然改成了中文,出言极不礼貌。
  “宸宸,不像话!”唐素贞一手抱着格格,一手抢过了话筒,“啪嗒”搁了电话。
  “妈——你做什么?”陈宸气得脸都白了。
  “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唐素贞喝道。
  “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大过年的,打电话来,直接骂人,问那个老不死的死了没,没有死,为什么不接电话。”陈宸解释道。
  “那你也要好好说,你看看你,眼睛一眨,变成了泼妇,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有文化的人不能这样。”
  “拉倒吧,妈,有文化的人不是被泼妇欺负的,与其被欺负,不如变成泼妇!”
  “越说越离谱。”唐素贞喝斥道。
  “吵死了。再这么吵,你们全给我走!”不知什么时候,唐老斋拄着拐杖立在唐素贞母女身后。
  陈宸伸了伸舌头,从唐素贞怀里抢过格格,溜进了北面小卧室。留下唐素贞收拾烂摊子。
  唐老斋拄着拐杖站着,也不看唐素贞,说道:“是我女儿来的电话吧?”
  唐素贞点点头,又摇摇头。的确她不知道来电话的女人是谁。但说“那个老不死的死了没有?”似乎是忤逆子对自己老而不死的长辈最爱说的话。
  “让你见笑了,唐医生!”唐老斋悠了半天,还是坐在了一直习惯坐的那张大椅子里,坐下去,伸直双腿,放松背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唐先生这是哪里的话。”唐素贞转身去了厨房间,一会儿端来了一只青花瓷的小碗,里面有一只白色的汤匙:“唐先生,我听你夜里白天的咳嗽不停,喝点银耳莲子羹润润肺。”
  “哦,还是唐医生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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