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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来到兰苑,兰花吐香,神清气爽。
一会儿,他们踱步来到鹤苑。
一只仙鹤安然在竹篁独步,偶尔抬起头,姿态优美。
葛仙看看那些竹林,说了一句:茂竹修林,鹤步安然,甚好。
沿着大雄宝殿再往后走,眼前顿显开阔,旻元寺是新修的寺,还有一片空地需要开发。不过,远眺青山碧水,天上白云朵朵,心情顿时开朗。
谢锜一路沉默,一改平时的狂放不羁。一路洗耳恭听葛仙论道说禅。
三个人回到朴树下,却发现葛仙的白马不见了。
马在当时是珍贵之物,葛仙虽然神神道道,但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哪有经济实力拥有一匹宝马。
大家只好分头去找。
葛仙不知不觉在黄鹤山走远了,耳边已听不到僧人唤马声,拐过两道山弯后,豁然开朗,景色美如画卷。附近有几块农田,只见小溪分流两边,溪水抱拥间,一块土丘草青竹茂,气象异于周围。松树苍翠挺拔,一群黄鹤盘旋树间,竹林下一汪潭水,平添几分清幽。
葛仙止步,他被美景陶醉了。
正当他凝神观望时,忽见一股雾气从竹林中升起,袅袅娜娜,渐渐向四周弥散。有空灵缥缈的旋律响起,似有似无,令人痴迷。
四处皆迷蒙,竟有一道彩虹般的光圈透入。
葛仙如入幻境。
他被这神秘光圈吸引,欲举手,却发现抬不起胳膊来,急忙返身欲回,这时,两条腿竟也不听使唤了。
葛仙立在原地不动,灵魂好像出窍。
只觉得光圈正在围着他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似乎有股力量在推走,他顿然大骇,一屁股坐在地上……
恍恍惚惚间,耳边传来僧人呼喊声。
僧人在溪边找到了葛仙。
葛仙醒过来,他不明白这两个时辰又发生了什么?
马已找到,僧人们寻得好苦,此时见他无恙,均破涕为笑。
葛仙骑上白马,慌张离去。
过了些日子,葛仙托人送来一封书信,写道:“天道绵绵,皆运数也。穹窿山龙脉是否掘断?疑惑不解。”
呵呵,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仙,也有许多的不解。
这事,在当时的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穹窿山元气恢复,真龙当出!”
有人反驳:“此话岂可乱讲?”
“事关灭族,切勿妄言。”
谢锜求答案未得,半信半疑。
大和尚裴相从此不提谢锜的事。
☆、31,隐史 疼痛
女巫赵岫想法进了宫,那时的秋妃,刚刚逃过一劫。御史大夫赵玦果然就是谢锜在白绢上提到的那个人,这个人贪得无厌,收过谢大将军无数金银财宝与名贵药材补品。
在他的布局下,秋妃进了宫。
如此,赵鹤的存在就合理了。
赵岫与秋妃合谋,借助御史大夫的势力与权谋,使赵鹤名义上成为秋妃与前朝毗零王的遗腹子。
但翻遍《枕鹤记》,里面并没有赵鹤这个人。
是唐老斋杜撰的吗?
陶斯然把唐老斋讲女巫的这一集录了音,转成微信可使用的音频文件,传给了陈宸。
在来罗德岛前,她匆忙听了一遍,在开车来的路上,她又听了一遍。
今天才突然想起赵鹤这个人。
她终于想起应该在《枕鹤记》里再找一找赵鹤。
翻了又翻,在书里,赵鹤俨然一只黄鹤,飞走了。
那么,赵鹤是唐老斋虚构的人?是属于佛教法力无边,迅速使其转世,前世余情未了,带了夙愿重新投胎的人吗?
唐老斋果真相信刘雨锡是转世了?
这里面有什么隐晦的事?
刘雨锡是刘爱莲的亲哥哥。
那么,女巫真妃,曾在某朝的宫中真的存在过吗?
假如像唐老斋所说的,有赵鹤这个人的存在,那么他是刘雨锡的化身吗?
在江洲,后来又出现了一个英雄人物,刘昱,这个人是谢锜埋在江洲的棋子吗?或者像民间传说的那样,刘昱是谢锜上百个私生子中的一个?
陈宸像在迷魂阵里转圈,她有点怀疑刘昱与刘雨锡是同一个人。
换言之,刘昱就是潜进宫中的赵鹤。她几乎要为自己这样一个大胆求证弄晕。
陈宸摇摇头,叹道: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刘昱怎么可能是赵鹤!恁她生花妙笔地写啊写,估计是没有人相信这个结论的。
年三十的晚上,美国大西洋海岸的罗德岛与平时的夜晚一模一样,清冷得很,丝毫看不出多少中国新年的气象来。
但唐老斋的公寓里,绝对是几十年来头一回的热闹喜庆。
唐素贞蒸包子,擀饺皮,做汤圆,做肉圆,配菜,忙得欢天喜地。
唐素贞在乡间生活过20年,她学会了一手好家务活,又特别重视年味。
比如这一道美食,荤油冰糖汤圆。
唐素贞存心不告诉唐老斋,这是什么馅的汤圆,待到老先生用汤匙盛起一粒白玉似的乒乓球大小的汤圆时,唐素贞说:“小心,很烫的,先生要小心吃。”
唐老斋小心地咬了一口,顿时甜润滚烫的感觉,刺激着舌尖的味蕾。
“唐医生怎么会做这道菜?”唐老斋笑着问。
“宸宸说,你是江洲人。江洲人爱吃猪油糖馅的汤圆。”唐素贞解释道。
“唉,这个啊,有年头了,还是十几岁的辰光,那时的确还住在江洲,娘亲在年三十就会手搓猪油溏心汤圆。”
唐素贞赶忙问道:“唐先生,口胃可习惯?”
“习惯,太习惯了。小时候啊,就舍不得汤圆里的一口甜水儿,想着世上怎么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唐先生在江洲可还有什么人?”唐素贞布了几道江南小菜,又端上一个嗞嗞作响的瓦罐,一锅鸡汤饺子,算是除夕夜的大菜。
唐先生转了转脖子,欲言又止。
陈宸有些责怪妈妈的语气说:“妈妈,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见面就查人户口,这是中国特色,还带到大洋彼岸来了。唐先生,别理我妈。今年咱们好好吃一顿。我妈的做菜手艺,比特二级厨师还要强,你吃吃就知道。”
唐素贞嗔道:“吃得好说得好。”
“吃得好,当然说得好。唐先生,你可不知道,我妈啊,就是靠这厨艺钓到了真主。”
“真主?”唐老斋吃了一惊。
“什么呀?唐先生以为我妈是信真主教的?”陈宸打趣道。
“坏东西,就知道嘲笑你老妈。”唐素贞笑道:“唐先生,别听她胡说八道,没大没小。”
陈宸看出唐老斋迷惑的神情,知道他听不懂,就说:“我妈妈现在的老公啊,是位美食家,著名专家级医生,他本人啊,最喜欢吃。你知道的,医生在外面吃饭,疑神疑鬼的,怕不卫生,怕不健康,可是啊,又穷讲究,特别喜欢吃,所以,像我妈这样的美厨娘就被他个人收藏了。”
唐素贞伸出筷子假装要去打陈宸,脸上却羞出了两朵红云。
晚饭后守岁,陈宸一边逗逗宝宝,一边手不释卷地看《枕鹤记》。
唐老斋破天荒没有早早进卧室,而是坐在客厅,在亮亮的灯光下,时不时看着唐素贞忙碌的身影。
突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唐素贞顺手接了起来,拿起了听筒才意识到,她不该接这个电话,因为,很明显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以为这里是她的家。
几秒钟的恍惚。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是英语,语速较快,大意是:说话呀?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唐老斋就在电话机旁边不到一米的地方,听得到听筒里的声音,他不屑似的挥挥手,意思是你接电话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唐素贞有些犯难,但再不开口显然不礼貌,就“喂”了一声。
对方似乎并没有生气,立马改为中文问:“老斋呢?”
唐素贞回道:“唐先生正有事,不太方便接电话,先生有什么吩咐,我一会转告他。”
对方有一小会迟疑,顿了顿说:“我是他弟唐振斋,今天是除夕,我跟他也就一年通这一个电话。另外,兄弟们约清明时回国祭扫,你帮我问问大哥,他能不能也回去一趟?”
“好的,好的,一定转告他,春天回国清明祭扫。”唐素贞简要地复述道。
“你,请问夫人,你是给大哥做秘书的吗?”对方犹豫着问了一句。
唐老斋在一旁做着挂电话的动作,只见他两手很劲地往下压,意思是挂电话,别理对方,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
唐素贞赶忙说:“先生,我是养老中心的服务人员,临时来找唐先生有事,唐先生,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对方迅速挂了电话。
唐老斋身子一松,背部放松下来。
“唐先生,电话是你弟弟打来的,有事商量。”唐素贞只说了这一句。她不太想说全,原因是,大过年的,在电话里商量扫墓的事,事情还早呢,何况的确也不适合。
“别理他,有什么事好商量,扫墓,说起来是扫墓的事,又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人啊,即使兄弟之间,扫墓,祭祖,亲情也不能把人团到一块。”唐先生叹道。
“这几年,清明节是法定假期,一到4月都忙着往祖坟上奔,祭扫。”唐素贞一边说一边收拾厨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唐老斋有些萎顿,试了试想站起来,回自己卧室。
唐素贞迅速赶过来,双手扶着唐先生就往里屋去。
这两个人,昨天晚上才算第一次见面,但在唐素贞看来,却是天涯沦落人,一见如故。
但中国人的骨子里,男女界限在作祟,哪怕这个老翁已接近瘫痪。
唐老斋站在原地不动。
唐素贞笑着说:“大哥,不要说我与你是本家,就当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妹,要不,我也不攀你这亲,你把我当家庭医生可好?你这腿啊,不争气,我帮你一把,事情是不是就这么简单!”
唐老斋闷声不响,又坐了下来。
唐素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小声问道:“我打些水,咱们泡个脚怎样?有助睡眠。”
说做就做,唐素贞旋风一样,弄了毛巾盛了热水过来,就要唐先生脱袜子泡脚。
客厅里,唐老斋泡着脚,喃喃地说:“唐妹子,妹子,我这样叫你可好?”声音哀怨,“我这腿,还是文 化运动被人打伤的……”
唐素贞以为先生会掉泪,没敢接话。哪知唐老斋就说了一句,不再言语。
有的人心如枯井,要经过怎样的刺激,才能够诉说自己的经历。
唐素贞只听了这句话,就已明白眼前这个郁郁寡欢,形单影只的人,一定受过非人的折磨,不然他不会独自一人,数着日子麻木地生活。
“啊,找到啦,找到啦!唐先生,我找到啦!”
陈宸突然喊了起来,惹得两位唐姓长辈吃惊地抬头看她。
“唐先生,你瞧瞧,这么大的人了,像个孩子,啧啧。”唐素贞摇摇头。
陈宸看到《枕鹤记》里写道:“寅时,宜地生昱,母杜氏。”
陈宸又将如何刨根问底?
☆、32,深宫 幽情
“那个孩子”,是秋妃对芦零王的特殊称呼。
谢锜叛乱的敉平,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具有巨大的政治意义。
许多人都小看了他,以为他只是个匆忙上阵的少年皇帝。谢锜叛乱被镇压,举国的藩镇势力得到收敛。
庙堂之上,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力挽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