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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件事，现在还是得搞明白。
张明远到底什么通天的本事，三番两次惹事，还都是针对尹向东，现在自己大概知道在玉仔镇的时候，偷偷摸摸往尹向东的房子里塞信的人是谁了。
关键是张明远现在替谁打工？
思绪飘远又被尹向东拉回来：“你真的不怪我了？”
楚阳不知道具体指什么，还是回答：“不怪你。”
尹向东像是一身轻松，顾庭告诉他出车祸之后昏迷里三个月，在个月里，尹季成了演员、自己和胡天都是朋友，尹季有个艺人名字，叫楚阳。
“楚阳，为什么连姓都改了？还这么难听。”尹向东啃着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苹果，往身上蹭了蹭，一脸坏笑，递给楚阳：“吃吗？”
“吃。”楚阳还在想张明远的事，接过来就吃了。
尹向东像是在期待什么，最后扑了个空，脸上怪怪的。
裴晓冉和孙亓早早就在医院里等，裴晓冉的脚已经可以下地，听说尹向东受伤了，还是坚持来看，在第一眼看到裴晓冉的时候，楚阳先迎上去，告诉她关于尹向东脑子再一次受伤的事实。
裴晓冉不禁在心里又高兴了一下。
带着他们去病房的路上，问这问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裴晓冉多了碎嘴的属性，进了病房明明自己腿还没好利索，就忙着铺床、倒水，孙亓从隔壁过来眉头皱得跟二道沟似的。
“行了，你自己腿也没好，还是我来吧。”孙亓撸了袖子想上去帮忙，被裴晓冉一个眼神又吓回去。
尹向东坐在床上，感觉自己没有病得很重，不需要照顾，大手一挥：“老弟，你该干嘛就干嘛，我不耽误你上班。”
裴晓冉凑上去：“我是你弟的经纪人，叫我晓冉就行。”
尹向东对女人向来不敢兴趣，但是看着对方挺上心的样子，还是说：“谢谢你啊，你挺漂亮的，好好加油。”
就算残疾也不要丧失生活的希望，本来想着把这句也说出来，但是自己思量觉得有点不尊重人，就在心里说了。
裴晓冉又笑了，但是脸上的酒窝被肉填平，看不见了。
楚阳下午就要赶回剧组为新造型上样妆，所以不会在医院里待太久，顾庭招呼楚阳上车，估计今天晚些时候再来看病床上的两位。
楚阳临走被胡天叫过去问：“张明远，你认识么？”
“知道，但是总感觉他后边有人，而且——”楚阳没往下说，原本他心里也有了答案，除了沈淼不会有第二个人。尹向东的前因后果他都知道，就他那点小心思。
还没等楚阳楚阳说话，赵枭泽急忙赶到医院，问了大夫就往病房走。
“枭泽！”尹向东坐起来，盘着腿：“你怎么来了？公司这么忙还抽空来看我，我没事儿。”
赵枭泽明情，知道尹向东目前的记忆情况，也不多说话。
楚阳注意到门口站了个沈淼，正扒着门缝儿往里看，虽然脸上全副武装，但是楚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脖子上的纹身漏了一半儿。
楚阳出门，扯着沈淼就去了洗手间。
沈淼力气不大，一路就被楚阳拖着走，直到楚阳扣上男厕的门：“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声音不大，但是很重。
“是又怎么样，我这不是来看他算是道歉了吗？”沈淼一个乖巧，也不着急，双腿规规矩矩的坐好，倒显得楚阳是在没事找事。
“我当时要是赶不到呢？尹向东会怎么样，残了？死了？”楚阳越说越激动，想扇沈淼的巴掌，最终还是在眼前掠过一阵掌风作罢。
“如果你还是死不悔改，我就告诉赵枭泽。”
一提赵枭泽，沈淼明显激动了，拉着楚阳的胳膊：“别，他已经答应和我结婚了，我对以前做的的事也觉得没意思了，以后不会了。”
楚阳觉得，在沈淼这儿，赵枭泽这三个字简直比圣旨还管用。
“那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沈淼笑笑。
和沈淼来到病房，赵枭泽坐在床边和尹向东聊天，楚阳感觉的出来，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东西变了。
沈淼从后面揽住赵枭泽的脖子，往他脸上蹭了蹭，想尹向东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沈淼，赵枭泽的男朋友。”
赵枭泽并不惊讶，只是附和点头。
“可以啊！小男朋友水水润润，我有我爸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尹向东坐在床上唉声叹气，这件事儿，算是压在他心头的石头，十多年也没挪窝。
赵枭泽看了看楚阳，难得一笑：“估计快了。”
“张元在哪个医院？我知道了。”那边胡天挂了电话，就要起身，原本顾庭在车上等楚阳叙完旧就走，看见胡天径自套上羽绒服就要往外走，连忙下车：“都行走的血包了你还干嘛去？”
“我得找张元那小子撒口气。”胡天捂着肚子，但是明显一口恶气没地方撒，他憋得慌，来来回回走，就是不消停。
顾庭觉得胡天绝对少了根，脑子里的慧根儿！
“就不能好了再去？”
“万一跑了呢？”胡天不依。
“那就跑呗。”顾庭可不想再看见胡天身上再多几个窟窿。
“那不成，不便宜他了。”胡天倔得很，扭着脖子往外走。
楚阳站在门口拦住他：“得了，你一刀我一刀的没完没了，反正我教训过他了，你就先养好你的精神得了。”
“就是，我是你会员，还有训练，你得听我话。”顾庭算是主动承认了自己的会员身份。
胡天点头：“那成，好了再去，先给你上课。”又开始在桌子上摆弄本子。胡顾庭问他干啥，他说是为顾庭量身打造的健身计划。
沈淼在一边，耳朵一动一动的，听着胡天说话手里还在发短信。
＇交易结束，账户查收。＇
然后删除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扣上手机，继续和赵枭泽打情骂俏。
从医院出来，阳光难得的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楚阳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顾庭在一边时不时用眼瞅楚阳，看着他哈出的白气消失在日光里，微微出神。
“上车。”楚阳喊了顾庭一声。
顾庭回头问：“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尹向东？”
楚阳打开车门：“为什么这么问？”
“昨天你回去找张元算账的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死。”
楚阳耸肩：“不至于。”
几个枯树叉子的影子打在楚阳脸上，顾庭小声嘟囔了一句：“又一个白菜让猪拱了。”
“你说啥？”楚阳回头问。
顾庭上车，踩了油门，回头冲楚阳一乐：“想吃白菜猪肉了。”
顾庭对楚阳，算是彻底死心了。
楚阳的心压根儿就让人攥在手里，自己去哪捞去？
☆、那咱就这么定了？
现场很忙。
楚阳一回去就被化妆组拉过去上妆，顾庭也是同样的命运。
“隔壁剧组已经拍的差不多了，《唐战》造势真是足足的，一连几天全部都是热搜前几。”化妆的小姑娘们聚在一起聊天打发时间：“沈淼官博最近也消停不少。”
“可不是么，还有一些洗白小号，现在热度都快下去了，粉不还是一波儿一波儿的么。”小姑娘手里攥着楚阳的假发开始在楚阳头上来回比划：“不过阳哥，也是亏了那波儿热度，你现在涨势喜人啊。”
楚阳在剧组人员挺好，基本上都能说上话，连卖盒饭的老大爷有事没事就爱向楚阳讨根烟抽。
楚阳笑笑：“安心拍戏，管不着那些事儿。”
“说得挺好。”任乐祁从隔壁过来，听见楚阳这么说，心里也有宽慰：“你的那个化妆师朋友呢？”任乐祁看过他给楚阳的定妆，感觉比剧组的都要专业。
“他暂时来不了，放假的时候受了点伤，暂时不能工作。”
任乐祁哦了两声，还颇为可惜：“原本是有个国外的客户，机缘巧合知道他在我这，知道他原来画过画，本来我还打算引荐一下。”
楚阳抬起耳朵：“不然我告诉他一声。”
“客户很赶时间，就今天下午，要是不行就只能算了。”任乐祁走到伞棚下边，太阳有点刺眼：“晚上辛苦你一下，再回公司录歌，编曲换了，给你手机号提前联系一下。”
楚阳走过去，看见号码，心里头乐了乐。
等到任乐祁走后，楚阳打开手机，难得打开微博，发现几个恶毒热评里边还夹杂着算得上中肯的留言，大致意思是说，楚阳这个人老实、踏实，虽然出道年纪大，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年纪大，三个字格外扎眼，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过完年自己就二十六了。
顾庭在一边也听得清楚，心里头还惦记胡天，就邀请他开视频。
“哈哈哈哈，你别跑，我不打女人，真的，过来呀~”才打开摄像头，就听见胡天骚气的声音，顾庭透过屏幕看见胡天找小护士寻乐子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胡天胡土鳖是逛了哪家的窑子，顾庭感觉火星子在身体里面蹭蹭往外冒。大吼一声：“胡土鳖！怎么不疼死你丫的！”
“干嘛，干嘛，躺着无聊死了，还不能让人有点消遣，是不是啊，姐们们！”胡天自己在那边笑得跟傻逼一眼，顾庭看见护士看他的眼神就跟逗傻子一样，胡土鳖还一脸自我感觉良好。
“我快闷了死了，尹向东又不跟我说话，你看看他！”胡天把手机摄像头转到尹向东那边，顾庭看得一愣，尹向东向着窗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三角画板，此时正屏蔽胡天在那里写写画画，出奇的安静，看背影还有些落寞。
“我看看。”楚阳凑过来。
楚阳已经换好道具和服装，看起来格外精神，几个病房的小护士也都挤着胡天往前凑，看见楚阳都心里开花脸上放光。
有人还认出来是《七房花太》的演员，一群小女生叽叽喳喳，聒得胡天脑壳疼。
“哥。”楚阳喊了一声。
尹向东才回头，眼神里面没有了昨天离开时的神采，转过身来，楚阳看清那是一个人物肖像，只画了个轮廓，但是楚阳知道那不是他而是尹季。
楚阳心里有了答案。
尹向东和尹季只在这个时空，存在了不过一天而已。
楚阳想推了晚上的录歌去陪尹向东，但是时间不允许，只能提前。
“胡土鳖，你好点没？”顾庭看见楚阳瞅着屏幕出神，自己也来了一句应应景。
“活蹦乱跳的了。”
“那晚上出来玩。”
——
九点不到，楚阳就到了公司，看见录音棚里的裴晓冉和曲曼，现在她俩就跟连体婴儿一样，只要是李梦茹在，曲曼铁定跟着，楚阳甚至怀疑她俩是不是住在一块儿。
“我搬到曲曼那里住啦！”李梦茹掩饰不住兴奋，拉着曲曼的手：“这次的编曲机会也是曲曼帮我赢来的。”
曲曼笑笑：“祁姐这个人还是很看重能力的，真的小茹姐，你很有天分。”
李梦茹盯着曲曼久久说不出话来，楚阳还赶着去医院看尹向东就说：“开始吧。”
李梦茹因为了解楚阳的音色音域，所以楚阳试场新歌的时候，得心应手十分舒服，甚至后期的修音都可有可无。
曲曼在外头的椅子上听得直晃脑袋，手里还啃着李梦茹买的零食，愈发觉得楚阳的声音确实独一无二。
曲曼正晃得带劲，发现楚阳的手机亮了，上边显示：
胡土鳖。
咯咯咯，曲曼心里笑出声，心想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