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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时光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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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年代,港片流行,黑帮大哥、小弟、马仔都是孩子们模仿和向往的人,小孩受到电视中黑帮打斗情节的影响,一言不合,就以武力解决,觉得非常的爽快。学士巷的人与李家大院的人没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孩子口中进行武斗的借口,带着一种地方排他思想,以及对故土的自豪。长大后的康宁想起那场武斗,只觉得啼笑皆非。
  晚上8点30分,李越正在看书,桌子上放着切好的苹果,一杯开水。门打开了,康宁走进来,李越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康宁水头丧气地说,“我们都拿着棍子,在刘睿家集合,准备收拾李家大院的那帮龟孙子,没想到武斗的消息不知怎么被家里人知道了,都被家里人领回去了”康宁和林燕飞约好,林燕飞来他家找他。7点30分,林燕飞拿着两根粗细匀称的柴禾棍子过来找康宁,两个人带着黑帮电影中英雄赴会的豪迈之情,热血沸腾的走到刘睿家,恰好刘睿爸妈不在家,他们赶到的时候刘睿家里已经聚集起十几个孩子,年龄与康宁相差不大,男孩子们聚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今天晚上如何狠狠收拾李家大院的孩子们。突然林燕飞的父亲来了,直接把林燕飞抱走,林燕飞挣扎着不走,被他爸在屁股上扇了一巴掌,乖乖地跟着他爸走了,其他孩子也被家长领回去了。
  “你呢,你妈没有打你吧?”李越看着康宁廋廋的身子,说。
  “没有,我妈不知道,她打麻将去了”康宁有些庆幸,幸亏他妈妈不在家,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他。
  “所有人都散了,林燕飞被他爸带走了,我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就回来了”康宁把切好的苹果放进嘴里,吃掉,口齿不清地说“家里没人,我只好来你这了,今晚我在你这里睡”康宁喜欢跟着李越睡觉,热闹,睡觉之前两个人可以打闹一番。
  “好”李越说。
  康宁打着哈切,说“累死了,我想睡觉”
  “你作业做完了?”李越问。
  “不是没有作业吗?”康宁糊涂了,突然他想起语文老师好像布置了作业。
  “啊”康宁觉得烦躁,为什么会有作业,他慢吞吞地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把你的作业拿来,我照着抄”
  李越翻出自己的作业本,干净整齐,康宁的作业本,本子周围的边角都卷起来了,后面的封皮撕掉了一半,还有一半也快要掉下来。康宁不在意作业本的好坏,拿出铅笔,一笔一划的照着李越的作业写着。
  李越拿出绘画本,画着画。两个年幼的少年齐齐地趴在写字桌上,画面温馨美丽。


第2章 第二章 无忧
  等着作业做完,已经9点30分了,康宁困的睁不开眼睛,直接倒在床上。
  “不脱衣服就不要上我的床”李越说
  “好,我脱”康宁迷迷糊糊把衣服脱下,随便扔了,就闭上眼睛。
  敲门声响起,冯琴走进来,温柔地说“儿子,作业做完了”
  “嗯”李越回答,将脱下的衣服叠好放在衣柜里面,顺便把康宁的衣服整理了。
  冯琴温柔地看着儿子的动作,用手摸了摸李越的头,亲吻他的额头,说“儿子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李越躺在床上,说“妈妈,晚安”
  冯琴为儿子掩好被角,关了灯,走出去了。
  李越躺在床上,康宁自觉的为李越让开一块空间,李越拉过被子,闭上眼睛,睡着了。
  早上康宁被叫起来,仍然一脸不情愿,眼睛都没睁开,就要躺在床上,李越拍了拍康宁的脸颊,端详着康宁,随着康宁逐渐长大,儿时的婴儿肥一点一点消失,圆嘟嘟的脸逐渐变成鹅蛋脸,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显出男孩漂亮的轮廓来。
  “起来,不然我们要迟到了”李越说。
  “我不想去上学了”康宁朦胧中说,起床的感觉太难了。
  “起来”李越不管康宁懒在床上,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扔过去。
  “起来了吗”李越妈妈的声音传来。
  “起来了,妈妈”李越说。
  “起来就过来吃早点”李越妈妈说。
  “来了,妈妈”
  李越妈妈走了。
  康宁坐起来,一件一件把衣服穿上,李越已经穿好衣服,在收拾被子。等康宁穿好衣服,他已经完全清醒了,跟着李越走出去,餐桌上已经准备好早点,牛奶,苹果,煎鸡蛋,面包。
  “康宁睡醒了”冯琴招呼康宁坐下,康宁经常来李越家,早就习惯了。
  康宁坐下就吃,冯琴招呼两个孩子,把他们的书包拿出来,收拾好。等康宁吃完了,李越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康宁从冯琴手里接过书包背在肩上,手里拿着李越的书包,不耐烦的踱着步子等李越。
  李越吃完了,两个人一起走出去。
  “妈妈,我们走了”
  “冯阿姨,我们走了”两个人走出大门,康宁看到对门家里的大门紧闭,心里想着 ,妈妈怎么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有什么事情?他小小年纪也想不出什么来,想了一会,干脆放弃了,跟着李越走了,反正妈妈不在家,他就可以和李越一起睡觉了,他喜欢和李越在一起。
  小学的时光简单快乐,这个时候的康宁,成绩中下,没有吊车尾,老师也没有布置那么多的家庭作业,妈妈虽然出去打麻将,但是关心他,爱他,整个生活的围绕着他转。康宁的世界简简单单,围绕着玩,围绕着他的小伙伴们。而他的小伙伴们都还在,李越、林燕飞、张凯、刘阳等学士巷的小伙伴们都在一起,康宁上学跟着李越、林燕飞一起读书,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放学之后,就跑到巷子上,叫上李越、林燕飞、张凯、刘阳等其他同龄的孩子,在李越家打弹珠,捉迷藏,在大巷上顶拐子,打纸包,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衣,一起去滑冰,在冰面上,一个个戴着帽子、手套,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只逗趣的小企鹅。一不小心栽倒在冰面上,就会成为小伙伴一天的谈笑话题。
  那个时候的天是那么高那么蓝,天上的白云永远远远地懒散地飘在蔚蓝的天空里,一朵一朵,那么白,那么美丽,引人无限遐想。康宁在温暖的阳光里,眯着眼睛看天,心里有一种天然的快乐、安详,那个时候他不懂这种简单纯粹的快乐在经后的生命中是多么难得,那个时候他还小,想要快快长大,以为日子永远都是这样,不会变。父母不会变,他们永远年轻,李越不会变,一直是他最亲密的小伙伴,林燕飞、张凯也不会变,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然而所有人都变了。
  6年的时光,在康宁掰着手指头一遍一遍问“我什么时候会长大”中悠然而过,康宁13岁了,他长大了,也长高了,身子瘦瘦高高的,像一根竹竿,留着短发,一小撮头发遮住眉毛,一双桃花眼晶晶亮,闪烁着单纯快乐的光芒,偶尔眼光波动,李越知道康宁在想什么坏主意了。李越也长大了,在这6年的时光中,李越的眉目退去青涩,显出一个男孩子的轮廓,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如蝴蝶振翅的睫毛,安静的气质,让这个男孩子在所有的同龄人中脱颖而出,他六岁时像一个天使,长大到13岁,仍然带着美少年的美好,加之李越成绩优秀,绘画出色,即使他的话很少,但是不妨碍他说出的每一句话被人遵从,跟随。许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李越与康宁会成为要好的朋友,他们两个人是那样的不同,康宁活泼好动,李越安静沉稳,但是康宁父亲常年不在家,形似与单亲家庭长大,他一直缺乏安全感,即使身边有很多朋友,但只有沉稳安静的李越让他好动的心安定下来,李越超越同龄人的成熟,让康宁感到安全满足,心生向往。李越安静沉稳,但他的内心寂寞,李越太聪慧,过早的成熟,洞悉了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对生活缺乏激情,而康宁弥补了一切,康宁的秉性,让李越知道康宁需要他,很需要,或许康宁自己都不知道,李越对他的重要性,但是李越知道,李越需要这种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能让他感到生活的热闹与激情,不被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污黑。
  康宁从一小毕业,通过择校进入入市一中初中部,听说这里的学生可以在初中读完之后,不用考试直接进入市一中。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他爸那个时候花钱找教育局的人把他放进一小,是一个多么高明的举动。康宁、李越、林燕飞三个人进入市一中初中部,然而初中部初一年级分5个班,康宁和林燕飞分在一起,李越分在了特训班,康宁有些不高兴,他想和李越分在一起。
  开学第一天,康宁抱着新发的课本和林燕飞一起寻找班级,初一年级都在三楼,康宁打不起精神。
  “李越没有和我一个班”康宁闷闷不乐
  “康宁,你个怂货,没了李越你不能活了,为什么一定要和李越一个班,和我一个班就让你这么难过”林燕飞不快的说,他也是康宁的发小,两个人从幼儿园、小学一直在一起,情分不比李越少啊。
  “你怎么能和李越比?”康宁看着林燕飞说。
  “我怎么不能比了?”林燕飞不高兴了。
  “李越比你聪明”康宁得意的说。“有本事这个学期期末考试你拿全班第一,从此我和李越恩断义绝”
  林燕飞怂了,李越确实聪明,他从来没见过比李越聪明的人,期末考试年年第一名。
  “三班,到了”康宁看到教室门牌号说。两个人走进教室,康宁在第三排靠窗户的位置上放下书,林燕飞跟着放下书。
  “我靠,沉死了”林燕飞说。
  “你个子矮,自然觉得沉了”康宁嘲笑着说,林燕飞的个子不小,但是不康宁矮,这一直让他接受不了。
  “操,不准戳小爷的痛处,我妈说了,我以后还会长个子,说不定我长得比你高”林燕飞不服气的说。
  “我看是生长期已经过去了,长不高了”康宁嬉笑着说。
  “靠,康宁,你小子,找打是不是”林燕飞作势要打康宁。
  “你打呀,你追的上我,你就来打我吧”康宁转身跑出教室,林燕飞在后面追康宁,
  “你给我站住”林燕飞吼着说。
  “我站住了,就是你孙子”康宁在前面跑的飞快,他个子高,腿长,跑起来就像一阵风,两个人在楼道上打闹着,康宁眼尖看见李越抱着一摞书走上来,急忙跑过去,林燕飞看见,跟着追过来,康宁摆手说“不打了,我去找李越,你去不去”
  林燕飞走进康宁,喘着粗气“我不去,你去吧”说着转身走了。康宁觉得有些奇怪,他与李越、林燕飞都是学士巷的孩子,幼儿园、小学一起,但是感觉林燕飞与李越玩不到一起,康宁与林燕飞在一起时打打闹闹,好不热闹,三个人走在一起,林燕飞与李越没有很热络,但是表现正常,可是两个人从来不会单独在一起。林燕飞在与康宁单独相处时会抱怨李越太高冷,不好相处,康宁没有理会,只当做他与李越走的更近让林燕飞嫉妒了。
  “李越”康宁跑到李越身边,把他手上的书,分一半拿到自己手上,“我今天去你家叫你一起去学校领书,你妈说你出去了”
  “嗯,我去看望我外公了”李越淡淡的说。
  “你外公怎么了?”康宁说,康宁在李越家见过李越的外公,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没什么,一切都好,只是去看看”
  “怎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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