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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措辞很久还是决定坦然而直白地问:“痛不痛?”
郑曲亭摇了摇头,琉璃似的眼珠如同小心翼翼的大狗,但几分狡黠一闪而过,李栩禾因担心他的情绪,无从观察。
到底是一巴掌打出威严。
之前拍在他脸上的那两掌力道似抚摸,全然没有这一下结实,李栩禾伸手揉他的后背心,郑曲亭看他眉间细微的“川”字,低头说:“李先生生我气了?”
“没有”李栩禾叹了一口气,“不会再勉强你了。”
李先生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齐小果送完糖糕笑呵呵的回来,说:“走吗,我叫六六送你们回家。”
“不必,我带他走。”一个巴掌带一颗糖,李栩禾还是担心把好不容易培养的亲近打没了。
郑曲亭跟在他身后,乖顺极了。
第10章
李先生的脾气可真不小,回去路上还好好的,第二天就将自己气病了。
“李先生……”
“咳咳……嗯?咳……”李栩禾不敢讲话,嗓子里像磨着砂。
屋子里的花枯萎凋谢,李先生瘦白的手垂下来,眼镜歪歪扭扭放在另一旁的枕头上,青色的被让人蹬得掉下来一半。
“病的严重吗?”
郑曲亭快步上前握住那只手,掌心高热,他见李栩禾两颊泛着不自然的红,那鸦羽一样的睫毛怏怏地贴在眼皮上,整个额上都冒着汗。
“没……事,发发汗就能好利索。”那声音嘶哑难听,每个字都虚弱无力。
李栩禾稍微用力想挣出手,郑曲亭顺势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将落在地上的被子抱回床上,替他掖好四周的被角裹得更紧一些,又把被子向上提围着脖子掖好。
不戴眼镜的李先生,总能给他惊喜,上次是醉酒不羁的风情,这次是带病的弱,无论哪一次都是美人。
生病的李先生,看起来没有那么强势了,反而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软乎乎的。
郑曲亭手指停在他的耳旁,说:“我想搬上来照顾您。”
李栩禾迷迷瞪瞪听见“照顾”,他没力气辨别其他的字,如今他热得难受,神志不清,只渴望有个人让他好起来。
“当您同意了。”郑曲亭隔着被子,轻轻给他手背上留下一个吻。
第11章
李先生很好照顾。
把他拉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给吃饭就张嘴,让喝水就乖乖地小口嘬。郑曲亭喜欢照顾他的感觉,不费事,很配合。
只是期间李先生一直喊冷,郑曲亭把温度调高,他还是喊冷,蹭着喂药的手不肯放,郑曲亭无声地笑,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李先生。
他原本以为只是有钱人的一场游戏,现在看来,又不是那么简单,养个小情人,至于陪着上综艺吗,更不必说搬进自己家里吧,举止间透露出的熟悉感,让他捉摸不透。
李栩禾。他确定在M国并不认识这一号人物。
晚间李先生冒了一身汗,郑曲亭怕他见风着凉,连人带被子一起抱着,空调和地暖一起开着,连同他自己也热得浑身是汗,李栩禾在他怀里歪着头,被子堆在下巴处,一张脸白白净净,乖得像蚕宝宝。郑曲亭见他睡了,没忍住亲昵地刮了他的鼻尖。
真的好乖,郑曲亭想。
等到李栩禾的烧退下来,周身的禁锢让他不舒服的扭,被子太重,压得他喘不上气,他侧过头发现朝思暮想的俊脸被放大无数倍搁置在自己的肩头。
李栩禾有一点懵,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郑曲亭?”试图叫他的名字。
“嗯?难受么?”郑曲亭眯着眼把脸拱到他脸上,脸颊贴着脸颊,那唇离得这样近。
李栩禾茫然,从被子里推他,郑曲亭将他搂得更紧,喃喃:“睡吧,睡吧,我在呢。”
他竟然真的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郑曲亭已经走了。李栩禾松一口气,空气里幽幽的甜香钻进鼻子,他发现床头插着新鲜的白玫瑰,茎上还缠着粉色的纱带,李栩禾看着那拙劣的蝴蝶结,失神笑了,他的小朋友真的很喜欢蝴蝶结啊。
齐小果接到郑曲亭的电话还有些纳闷,郑大模特打她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明明也不是什么bigday。
“什么时候去?”
“去哪?”齐小果怔住,以为忘记了日程安排。
“录节目。”
“你查看邮件吗?导演组要把彭冉换了重新找人补拍,荷缘居咬着不放,正在闹呢。”
“荷缘居?”
“嗨呀,我看,就是那小孩的事。”
“嗯。”
挂了?
齐小果翻白眼,真是一点没变。
郑曲亭倒是乐的清闲,方向盘一打去誊春苑打包清蒸花斑鱼,蒜蓉西兰花,海鲜疙瘩汤带回家。
李先生该醒了。
李栩禾浑身还是软,撑着自己洗漱,下楼喝掉一杯水后就再也走不动,躺在沙发上犯困,郑曲亭给他换了棉质的睡衣,也不知从哪里翻腾出来,他穿着不适应,解开扣子欲睡一觉。
门突然开了,手上东西一放,人奔着他来,把他辛苦解开的扣子又扣回去,李栩禾懒得管他,一动不动任他摇自己手。
“李先生。”
李栩禾要烦死了,李先生李先生李先生,耳朵要起茧子!
那手软绵绵打在脸上像极抚摸,郑曲亭无奈地说:“李先生,起了就吃饭吧。”
他被烦的睁开眼,面前人灰色的眼里写满打趣,像笑话他似的。
郑曲亭把筷子放进他手里,回厨房找出两只碗,有意挑着汤里的虾盛给他,李栩禾扒拉着鱼肉一点点的吃,嚼得很慢,西兰花一口没动。
“今天几号了?”
“31了。”
“唔……嗯?”今天不是要录节目?
“我自己去的。”郑曲亭夹了一朵西兰花。
“怎么样,镜头给的多吗?”
“糟透了,我什么也不会。”他笑,李先生以为他是镜头钟爱者呢。
李栩禾放下筷子,有些严肃地看他。
他病刚好,气色还没恢复回来,那眼睛里却淬着寒意,手摸到手机要打电话。
郑曲亭按住他不许他打:“骗您的,当真了?”
李栩禾把手机扔在玻璃茶几上,点点不解。
郑曲亭笑:“您太好骗了。”仿佛一点也没有看到他眼里的警告,“是因为太喜欢我吗?”
倒是一个直白的问题,李栩禾舀一勺虾仁,又软又弾,誊春苑的食材从来都不会出错。
“是啊。”
郑曲亭微微愣住,长眉不自觉挑起,李先生是高手,他喜欢。
每逢他见识另一面后,总带给他惊喜,上次是“弟弟”,这次是“喜欢他”,情真意切,他若是水嫩嫩的小明星早就一头扎进沼泽爬不出来。但他不傻,李先生似乎对他很了解,那句出息骂得像早八十年就知道他什么脾性。
“那我就不搬下来了,和李先生睡。”言语里带着试探。
李栩禾慢吞吞地把碗里的虾肉一个个挑出来,说:“郑曲亭,我的床,你有信心能睡得起吗?”
“只要您同意,我就有信心。”郑曲亭放下筷子,靠在沙发上曲手支头。
“哦?”碗里没有虾了,他嚼着小面疙瘩掀眼皮看他。
“您对我没信心?”那目光熠熠,俊美的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
李栩禾喝净汤水,把碗递给他。郑曲亭接过来又给他盛一碗,仍然有意把鲜软的虾舀进碗里。
“嗯。”李栩禾把鱼鳃上的肉放入口中,平淡地说。
郑曲亭把碗端给他,李栩禾伸手接,结果他用自己的手把他的手握住,他眉峰本就高,压低便看不清眼底的东西,李栩禾听见他说:“您应该对我有信心。”一语终了,才将手撤回,把碗交给他。
第12章
床头的花每日都换,李栩禾亲自去花店选,粉白红黄,挑的都是常见又美丽的花,牛皮纸一折,一大束小精灵就被带回家插入水晶瓶,把空气熏得香香的,比精油的味道好了不知多少。
郑曲亭跟他一起住,闻惯了花香,见到齐小果时,那不算浓的香水也让他退避三舍,手指抵着鼻子听她讲。
“下周二去试镜吧,洛旗导演的《路》,里面有一个军官的小角,台词几乎没有,广角镜头偏多,摆着要五官立体的演员,你有优势,气质也符合人设。”
他不解地看她,怎么就平白拍上电影了,还是去试洛旗的电影。
洛导演的电影一贯剑走偏锋,凭着不走平常风的浓重个人风格,另辟蹊径真的走出了一条路。凡是他导演的片子,分化成两种极端,一是赞叹拍得太妙,二是怒骂看不懂。但这两个群体都承认他把电影拍成画,一桢一桢,光和影,色彩的运用都巧妙迷人,精美无比。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用的演员无论男女,在电影里都带着一种莫名的风情,入世出世,娇媚横眉,自成一味。
郑曲亭不知道洛导演能不能瞧上自己,毕竟一点戏路子也没有,拍电影不是拍平面,只要表现力够就是一百分。
犹豫间,齐小果叹气:“《夫妻沸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播,我怕夭折,你……你去试镜吧。”
夭折?不是正在补拍镜头?
“荷缘居说换人的话,他们就把掌勺的大师傅换下来。你记不记得除了你们之外,还请的一位大师傅录制。”
郑曲亭不记得有这回事,当日台上只有三组嘉宾,哪里有大师傅。
“本意是嘉宾做三道,等节目组剪好了,再单独录大师傅做一道菜的。本来上次那事最后定的是从下一期再换人,这次先不换,省的补拍。结果……谁知道台里不同意,荷缘居也不乐意了,要把大师傅带走。”
见他不说话,齐小果接着说:“你,你就去试试,电影比综艺强,要是红了,起点就不一样。当然,如果,如果不行就算了。”她不时瞟着郑曲亭,看他是什么反应。
“我去。要准备什么吗?”
“啊?嗯……啊……那个,拍,拍拍拍个小视频先先发过去。”没料到他真同意,齐小果心虚,她有一点没好意思告诉他。
“拍吧。”郑曲亭敞开腿坐在沙发上,无所谓的样子。
“Dylan,要求这次拍的题材有些特殊。”齐小果将写着要求的纸张递过去。
军官与男伶。注意,人物设定为军官(请自寻搭档),背景设定为民国时期,请出镜者务必半‘裸。
他不了解试镜前的小视频应该是什么内容,但不至于什么内容也不给,光秃秃两个人物,怎么演?
“不然,回去研究一下?”齐小果不敢多呆,郑曲亭极容易反悔,她只想送他回去,把手机关机当缩头乌龟。
见他把纸叠好放进口袋,齐小果悄悄松一口气,好在是答应了。
郑曲亭捏着那薄薄的纸,心里头实在是烦闷。洛旗的电影是好,他也知道抓住这次机会,一旦凭电影红起来,身价自然比其他出道方式高出好几个阶次,只是这戏,找谁来配,又怎么能讨巧正中洛旗的心坎?难。
齐小果开车送他,路上把她想请来搭戏的几位小鲜肉的名字说了说。这几位小鲜肉跃跃欲试“男伶”,也想着能找人来搭另一个角色。
郑曲亭听得那几个人名都并不认识,齐小果把手机给他让他看看这几位的微博。他一看,都是靠卖萌卖腐积累粉丝的小明星,微博上大多数是自拍,美颜滤镜把脸磨得假白。
她握着方向盘,支吾:“那些大咖,他们有人搭,我们,我们现在,只能……”
“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