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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是有点失落,第一次把甜甜放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但甜甜是必须接触外部社会的,就像他说的一样,他不能再锁着这个小孩,甜甜也要有自己的人生。
我心有不忍,于是叫他:“师父——你进来坐会儿么?”
齐金明转过身来,竟然有些讶色,他可能已经习惯了被动的我,第一次见到我主动邀约,确实有点吃惊。
其实当时我真没打算发生点什么,是正经八百的思无邪,只是想和他盖上被子纯聊天而已。
齐金明走进窗户,在窗外就把鞋子蹬了,一个翻身进了屋里。他踩在我被子上绕了两圈,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坐下。
齐金明一坐下,就跟我大眼瞪小眼,还问我道:“叫我进来做什么?”
我一时间找不到话题,脑子一下发热,便说:“师父,你看我的命门在哪里?”
齐金明竟然笑了,和他平日里的讥笑、冷笑、讪笑不同,这是真正开心的笑。他笑道:“就凭你?还命门?你整个人就他妈是个大命门,打到哪儿都是个死。”
此时的我早已习惯齐金明的辱骂,不再玻璃心,这算不了什么。为了稳住话题,我又问他:“那你的命门又在哪儿呢?”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不好,除了甜甜那种老好人,谁会告诉别人自己命门所在,更何况齐金明这种大灰狼。
我本来已做好挨骂准备,谁知道他嘿嘿一乐,撩起T恤,露出瘦至内陷的腹部。我眼神不好,只能凑过去看,眼睛都快贴到他肚子上去了,我才看到一条细细的红线,自他肚脐上下延伸两寸,像是做过手术留下的疤痕。
他说:“我家里老人说,身为雌伏者,本身就是命门,所以做了手术破坏内腺体。这么一来,我就和其他人一样强了。”
我指着他的肚子,手指微抖,怜惜之情遍生:“所以可以说,你是没有命门的?”许多谜团都解开了,怪不得他发情无节律,味道又奇特,原来是因为内腺体被破坏。我不敢想他的家庭得有多恐怖,因为嫁娶不得,招赘无果,早知道有绝后的一天,于是不再珍惜身体发肤,竟以幽闭'1'之刑来训练后代,让他们变得和ALPHA一样强,我想齐金明要是有兄弟姐妹,应该也是一样的惨状。
齐金明放下T恤,撇了撇嘴,同时向我表示,他并不在意自己能否下崽,人生在世只要自个儿欢乐就行,他没有家庭,不能生育,来去自如,了无牵挂。
'1'幽闭:古代去除雌者生育功能的刑罚。
作者有话说:
偶尔也要求点海星玉佩评论!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我魔怔了似的,伸手去摸齐金明的肚子,隔着薄薄一层衣物,我触到那一条细细的疤,心如波澜,依然无法平息。
齐金明安慰我说:“没事儿,又不是没用麻药,一下就过去了。”
我说:“我一直觉得……不结婚也挺好的,自由。但那是自己的选择,不是因为缺陷——”齐金明伸手来捂我的嘴,眼里有点泪光,他笑着说:“少爷,可别提这茬了,我不是没人要啊,你知不知道我订过婚?”
我讶异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齐金明有点得意,脑袋一摆:“京城白家的大少爷,白润麒,你知道么?”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但我知道白家,是靠鉴古出名的望族。白家家门很大,人丁兴旺,这个白润麒既然是大少爷,身为长子长孙,绝没有跟齐金明结婚,然后一起不孕不育、四处求医的道理。
果不其然,齐金明脑袋一歪,眼泪流了下来,他极不将就地伸手一抹,骂道:“虽然是包办婚姻,没什么感情,但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吧。丫听说我不能生,悔婚悔得比他妈兔子跑得还快,后来娶了个能生养的,妈的,三年抱俩,现在肚子里揣了第三个了,太给他老白家长脸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自个儿也卖卖惨,好让他乐上一乐:“这么说来,咱俩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齐金明疑道:“怎么的呢?”
我说:“我二十二岁才分化。”
齐金明哈哈笑起来,这确实算得上一桩奇闻,一般人十四五岁就知道结果,哪有像我一样发育迟缓的。笑完他说:“然后呢?”
我说:“我父亲家是北京的,姓胡,辈辈给当铺当大朝奉,想要当大朝奉,首先得是——”我双手捧在胸前,做了个气壮山河的手势,意思是ALPHA,齐金明点头表示明白。我又接着说:“结果我成人了还没结果,那边就把我赶出来了,说继续养着也没用,不能帮家里做事儿。还是我舅收留了我,让我改姓辜。我就跟着我舅回杭州,到了杭州上大学,本科才刚毕业,就分化了。”
齐金明打趣道:“那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胡舟?真够难听的。”
我啧道:“什么胡舟,我原名叫胡帆,后来改成字了,叫湖帆,这才和舟配成一对儿名字。”
齐金明摆手,示意不想聊这个话题:“哎呀,搞不清你们这些文化人。”我感觉他有点故意找乐了,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
这时我跟他箕坐于榻,面对面望着,两人的话都说完了,也不好再挑起对方的伤心事,只好默默对坐。月光暗了,这次是真的被云挡住,我的夜盲也犯了,开始看不清他。
齐金明倒是看得清我,他做什么都戴护目镜,我猜他的眼睛保护得很好。在黑暗里,他笑了一声,又压低声音说:“天黑了,没个亮,太无聊了。少爷,做吗?”
我愣了几秒,还没发话,齐金明已经缠了上来。他真的像条大蟒,才跟我裹了两下,我就开始喘不过气。他一手揽我后颈,一手扯我裤腰,嘴上也不闲着,跟我胡乱地亲。
齐金明的吻技不怎么样,想到他平时那么不讲究,估计也就是个不求吃好,只求吃饱的人,没什么机会锻炼技巧。我想他没有直奔主题,愿意跟我来点前戏,这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我伸手从他腋下穿过,反扣他肩,身子一扭,就把他给放倒在炕上,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解自己裤腰带。齐金明躺炕上笑,一边笑一边往下褪裤子,还说:“少爷,学以致用,可以啊。”
我其实也没多少经验,但我这个人学习习惯好,善于反省并提升自我,能从有限的经验中得出丰富的结论。这次真的动起家伙来,算是我占上风。
没等我动,齐金明两腿自动夹了上来,把我的腰钳着,上下摩挲。我提住他两腿就往上使力,让他门户大开,就那么对着我。天可怜见,我两眼一抹黑,真是什么也看不清,伸手到他胯|下一摸,早就是汁水淋漓。我发着抖脱了内裤,握着那话儿朝他下边塞,塞了两下都没进洞,只在他臀|缝里擦了几下。齐金明在我下面笑,格格格的,闹得我心烦意乱。我一下捂了他嘴,这次终于对准了地儿,撞进去的时候,他在我手下猛然吸了口气。
我们联成一体,在床上冲来撞去,终于挤到一个地方,不再移动。我把齐金明顶到了墙角,他一手反撑着背后的墙,一手揪我后脑勺上的头发,应该是有点受不了了。他喘着气说:“少爷……我他妈是叫你**,你他妈的、想要了老子的命啊……”
我已经疯了,不停把齐金明往墙角撞,我还埋头想亲他,但他正爽在头上,声音一浪比一浪高,根本不想亲我。他把头撇向一边,还拿手抵着我的嘴,不让我得逞。我知道自己必须得有个着力点,不然很快就没力气了,于是我埋头吻在他的手心,而他的手背紧紧贴在脸上,离得这么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因为快感,他的鼻子抽紧了,显得窄窄的,很秀气;而他的眉头微蹙,眼神温柔而不定,好像高潮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我感觉齐金明和平时不一样了。他没有逞凶斗狠,也没有放荡不羁,此时他和我一样,都没有故意散出什么味道,只有混合了两人体味的淡香,纠缠在一席被子里。他甚至不特意看我,垂着眼帘,在淡淡月光下,他的羞怯,他的脆弱,都被我一一收入眼底。
说来奇怪,在那么一个地方,明明有瓦遮头,有四面墙,我们俩却宛如曝于旷野,在天地间交|合。我曾经的做|爱,都对对方有所保留,有所回避,也不乏害羞,不好意思让对方碰触我的肌体。但齐金明怎么亲我,怎么爱我,哪怕不看我,冷落我也罢,我都觉得理所当然,好像我生来就该对他彻底坦诚。
达到生命的大和谐后,我们倒在炕上,被子乱成狗窝,也没人有劲去收拾。我头靠在齐金明肩上,他什么也没说,少见的沉默,只是笑了一笑,摸了摸我的耳朵。
我凑到他脸旁,一手轻轻扳过他下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一下不够,又是很多下,数也数不清,我爱他爱得昏头转向了。齐金明还是拿手来遮,遮不过我,又缠成一团。痴缠中他笑骂道:“你这人,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真他妈狗。”狗是天津话,北京人也跟着说,他语气总是似笑非笑,分不清是褒是贬,我觉得这是表扬,不禁要乐。
这时候我们快活无比,沉醉于情欲之中,没有谁有闲心去想,为什么在我们的故事里,所有人都对生育缺陷如此敏感,若有个体不能传宗接代,便被视为毫无价值。当命运走到后头,我们便很快知道,多年前涉及多个家族的谜案早已撒开一张大网,把所有人都罩在里头,长为生育所累,永受繁殖之苦。
作者有话说:
您的好友 前夫 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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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有人说破|处后的第二天,人会变得不一样。鉴于我不是第一次,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是和齐金明间的关系有所不同。我开始以他的什么人自居,但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人,不知道是老公,是男朋友,还是别的什么。我只是坐在窗里看书,偶尔拿余光扫扫院里,看见齐金明来回做事。我心里明白,我见过他别人都没见过的样子。齐金明有一部分人生,幽秘的,快乐的,会永远和我有关,有一个晚上,我们灵肉相依。
第二天,所有人看我的表情都很微妙,好像在说:“没想到啊,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革命了。”我仔细回想,才想起前一晚齐金明把鞋脱在窗外,今天日上三竿才出去把鞋子穿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昨晚齐金明翻窗进了我屋,呆了整整一晚,风言风语不知传去何处了。我打个冷颤,希望我舅别知道这事儿,我迄今不能确定他和齐金明的真实关系,也不想和另一个ALPHA有性方面的竞争关系,更何况那人是辜松年。
这天一切照旧,早上跑完马拉松,踢过足球,到了傍晚,齐金明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摩托车。他把摩托骑到院门口,冲我勾勾指头,我走过去,他说:“少爷,走吧,今晚咱们出去玩玩儿。”
我奇道:“去哪儿?我不去逛窑子。”
齐金明不笑了,两片嘴逞凶地抿起来,伸手想要打我。那手最终还是没落下来,他变掌为指,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旁人要是看了,可能以为我们在打情骂俏,只有我知道齐金明的手有多重,他那一掐刚好落在筋上,往里直通肾,往下直连蛋,我顿时痛得岔气,腰腿软了,起码得有两天硬不起来。
为齐金明淫威所逼,我捂着腰眼爬上摩托,在后面揽着他的腰。齐金明说一句:“坐稳了啊。”车子就嗖一下窜了出去。
一路风驰电掣,我们到了城乡结合部。自古以来,城乡结合部都是尴尬的地方,比上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