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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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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
说完,还有些拘谨地拉过黎蘅的胳膊,像模像样地放在简书后背处。
黎蘅从善如流地扶住简书的腰,并欣赏到了怀里这位发红的耳朵尖。
小护士与他们不同方向,只寒暄几句就匆匆跑了。黎蘅快速地适应好新解锁的姿势,搀着简书走回住院楼,感到某人恨不得将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绷死的不自在,开口问道:
“怎么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我我没有很累,”简书小小声道,“你别这么……”
要放在从前,只要简书拒绝,黎蘅是无论如何都会老老实实收回手的,但现在,人确实即将进入孕后期,情况毕竟不同以往,而且看着简书最近的表现,黎蘅也知道是时候尝试着更进一步了。
孩子快要八个月,他们之间关系却仍旧不清不楚地介于朋友和初初确立关系的新情侣之间,黎蘅深深地明白,这界限不能、也不应该永远死守下去,如果过去沉重的包袱使简书没法再次果断向前,那么他不介意继续做主动的那一个。
从一些细致的、不易察觉的动作和交流上开始,他们应该成为真正坦然的恋人,及至终身的伴侣。
于是这一次,简书十分窘迫地发现,他家阿蘅并没有半点要把手拿开的意思。
“这是医嘱,”黎蘅道,“而且你看,外人不会觉得这样很奇怪,你是值得被人羡慕的。”
你是值得被人羡慕的。
简书忽地有些感慨,条件反射地稍稍放松了精神。刚刚那位小护士看到他们时见了明星般的小激动,他仍旧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来。这大概是在独自惶惶不安地行过很久以后,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去直视一个陌生人,从对方的眼睛里面,去感受他逃避已久的,他所不了解的情绪,而他也十分惊喜地看到,一如刘医生在治疗时对自己讲的,那情绪里面并不包含鄙夷或讽刺,正相反,那是他奢望已久、却从不敢真真实实去期待的,某种祝福。
简书抬眼去看周围行过的人们,一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此抱以疏离却礼貌的尊重,这样很好;另一些压根没有发觉他的存在,沉浸在自己的喜悲里面,匆匆擦肩,不经意扫过他的目光,同看这世上任何一个陌生人毫无不同——这样也很好。
阿蘅说,你是值得被人羡慕的。
黎妈妈说,这么好的孩子,去哪儿找第二个。
刘医生说,你有很棒的人格,现在还有很棒的爱人。
原来,他有这么多的理由,可使自己行在路上的时候,能够挺胸抬头,理直气壮地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分子,而不需要担心被唾弃,原来他的爱不是令人恶心的病态,他爱的人,也能成为他的“天造地设”。
真幸福。
 
(73)
简书让黎蘅搀着,手脚僵硬地走回病房,仿佛突然半身不遂了似的,却不再反抗这个姿势。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果真听到一阵压低声音的惊叹和议论,听不清小姑娘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简书突然发现,这也没有那样令自己难堪了,心底反倒有一丝令人脸红的害羞冒出头。
害羞——
这种紧张却快乐的心情,若非今天久违地再次邂逅,简书几乎要以为它早被自己斩草除根了。
与黎蘅在一起这些日子、经过的这些事,还真是不断刷新着他对自己的认知。
刘医生下午过来做治疗的时候,简书把这件事告诉了她,语气里带着一点儿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兴奋和骄傲。
刘医生仍旧耐心十足地听完,在本子上不知记录着什么,留下一小段沉默。
“你做得很棒,现在咱们还剩下最后一个话题要聊一聊。”
简书一怔,下意识地攥了攥手底下的被子。
“能说说你上一段恋情吗?——那位梁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他……”简书发觉自己的声带有些干,连带着声音都微微发颤。
不该是这样的啊,已经分开了那么久,他既然走得那样干净,为什么不能把这些不痛快的、让人胸口发堵的记忆与感情也一并带走呢?
简书有些慌神。他急于开口,唯恐耽搁了就会让人误以为自己还在留恋——然而不知为什么,当他愈是这样想的时候,嗓子就愈是堵得慌,已然不知道该怎样发声了。
简书不知所措地伸手去拿床头放着的杯子,慌乱之中却把水洒到了床上,很快便洇开一块痕迹。
直到刘医生上来帮忙处理了这场小混乱,简书才勉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事情本没有什么不能讲的,但从始至终,他没跟任何一个人讲过——就连黎蘅都未必知道个中种种。大概事情存在心里太久了,就会变成一块顽固的瘢痕,不敢摘,也无从说给别人知道。
失个恋还失出了心理阴影,简书忽然被自己的矫情弄得十分失落。
“不要急,”刘医生坐近了一些,捏捏简书的手臂,“你只是还没习惯跟人倾诉这些事情,可以试着从我开始。”
有那么一秒,简书本能地想要退缩。
他在想,其实现在这样就已经挺好了,正常人的生活,他也在慢慢融入,虽然进度不那么迅猛,可是总有一天他能做到——哪怕不是完全真实的,至少可以成为一个“看上去”很正常的普通人。
然而这一次,当怀着求助的心情看向自己这位心理医生的时候,他没有在她眼睛里看到退让的空间,所有鼓励和耐心,都指向唯一一条通道。
“虽然之前只把这件事情看作你生病的□□,”大概是明白了简书的心情,刘医生开口道,“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简书没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无法控制地想找黎蘅进来。
虽然明白这是不可以的。
“你想说什么、说多少,都没有关系。”
简书觉得自己花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甚至开始担心医生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是我在大学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他问我……要不要带我逛逛学校。”
那时候很茫然,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都没能消磨掉的热情,好像在踏进这座车海川流的城市时、或者是在穿过学校,眼见着身边光鲜亮丽的每一个人时,就被冷却得摇摇欲坠起来。
六人宿舍那时候还空荡荡的,除了自己,只有梁潜川——笑得十分亲切的梁潜川。
我高考前就来这里参加过夏令营,还挺熟悉的,要不我带你转转。
——经年以后,简书仍然记得,那个人曾这样问自己。
让他以为,这里的世界确如他所期待的那样充满善意。
简书陷入了没头没尾的混乱回忆里。他发现自己有许多东西可以说,但又漫无目的地不知该怎样开口。
“他走的时候……我在楼上,看听他的车开出小区,他什么都没和我说,我也……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整段感情的结局。
 
这天傍晚,当病房门打开的时候,黎蘅瞥到简书的眼眶似乎是发红的。
只一眼,他的心便揪了起来。
刘医生走出来,回身带上门,似乎有话要和黎蘅说。
两人往旁边走了几步,黎蘅仍旧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简书弓着背,把脸埋进了手掌,肩膀微微耸动着。
黎蘅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阿书真的哭了。
“很顺利,不用担心,”刘医生道,“虽然情绪有一点激动,但病人很配合,大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了。”
“我该……怎么做?”黎蘅问道。
“安抚一下,平静下来就好。”
黎蘅点了点头,没说话。
“有时候,在倾诉过程中适度的发泄是正常而且必要的。”
“我可以知道,今天聊了什么吗?”黎蘅忽然问道。
刘医生踌躇了一下,正要开口,又听黎蘅道:
“我其实能猜到。我就想知道,那个人的事情,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伤害到他了?”
“他能克服的,以后会越来越好。从下一次开始,我会结束这种倾诉式的诊疗,会和他做一些活动,帮助他康复,以后应该不会有这么辛苦了。”
黎蘅点了点头,拿出了十二分的郑重,对刘医生道:
“非常感谢您,我最近也能感觉到,简书他好了很多。”
刘医生笑了笑,与黎蘅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简书抬头看了一眼,见黎蘅走过来,竟毫不犹豫便扑进了人怀里。
扑,黎蘅心底惊讶,竟然有一天能把这个形容用在简书的身上。
“委屈了?”黎蘅低声在简书耳边问。
“……嗯。”
“还要哭吗?”
“……嗯。”
黎蘅叹了口气,心里又酸,又有些柔软,心想,那就哭吧,把所有苦的眼泪都一次流完,从此再也没有这么一刻。
“那哭吧,哭饿了我们就吃饭。”黎蘅说。
简书动作都没换一换,仿佛不知道累似的,从沉默地流泪一直到放声痛哭,但自始至终没说半个字。
一直到黎蘅都觉得浑身酸痛了,简书才慢慢平静下来,身上抖得厉害,是哭急了的反应。
过了一阵子,黎蘅听到怀里这人哑着嗓子道:
“阿蘅我……我爱你,只爱你,最爱你了。”
黎蘅鼻子一酸,觉得自己也要流泪了。
两个奔三的大男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也算是世界奇观,黎蘅在心里自嘲。
“还哭吗?”
简书摇了摇头:“胸闷……”
黎蘅这才放下简书,给他戴了管子吸氧,仍旧拉着他的手。
人脸色苍白,只有眼圈和鼻头是红的,看起来相当可怜。
但那一片澄澈的眼神里面,好像有前所未有的轻松。
为什么那时候不是黎蘅呢?——在最开始的时候。
简书忽然想到。
哦,对了,大学时候的黎蘅……还真是特立独行得可以。他甚至有着比出身相似的人们更加不容侵犯、不容攀比的骄傲和气度,他做什么都很节制,节制而稳重,甚至不像同龄人。
他那时候很少跟自己搭话,但好像每一次,当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是可以恰到好处地出现,然后恰如其分地出力,往往在这样的时候,简书会觉得这个充满距离感的个体,其实很容易接触。
所以成了好友,成了哪怕许多许多年以后,在挣扎到穷途末路时,仍然会首先想到的,那种好友。
所以在数年以后,成了男朋友、成了爱人。
上天不会总是刁难一个人,从某一天开始,会给他一个出路。
这句话是对的。





第24章 贰叁、还是会
(74)
黎蘅坐立不安已经有几天了。
没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程度,但一想起什么事,就仿佛吞了苍蝇似的,脸色沉沉,就差在人前唉声叹气了。
不要说简书,这回连经常出入病房的几个医生护士也觉察了点儿端倪,主治大夫还充满爱心地开导了黎蘅一番,表示照这个情况继续休养一阵子,简书的孕晚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病人家属不用太担心云云。
这消息确实让黎蘅宽心不少,然而却不能拉住他在制造深沉人设的道路上越奔越远的步伐。
简书观察了几天,觉得自己要是不问,这人恐怕一句也不会讲,此外还要继续遥遥无期地作妖下去,很踌躇了一阵,才委婉地向黎蘅打探:
“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问出这句的时候,两人正吃饭。黎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似的愣了好一会儿,才道: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简书皱了皱鼻子,小声抗议道:
“还用谁说?你不都写脸上了?”
黎蘅憋不住笑了出来,捏着简书的脸颊问,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撒娇?
简书险些被这个人气得背过气去。
简书:“你每天黑个脸,我感觉自己都要重新抑郁了。真的不能和我说吗,出了什么事?”
黎蘅这才正色下来,吞吞吐吐道:
“哎……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们那个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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