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体,以及散落了一地的粮草袋,便没有其他了,芦苇丛中弯弯曲曲的小路间,完全不见带土卡卡西以及琳的踪影。
我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勉力维持住身体的平衡,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个极为微弱的声音:“生火……老师……”
声音虽然极为微弱,却让我几乎立即恢复了精神,我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拨开及肩高的芦苇,然后在苇丛间找到了受伤的琳和卡卡西。
卡卡西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他身上的深蓝色劲装已经被染成了更深的颜色,琳蹲在他身边,手掌覆在他的腰间,发出一团柔和而微弱的查克拉光,她抬头看向我,一脸的泪痕。
我蹲下身,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贴在了卡卡西的脖颈,触手感觉到了他的颈动脉搏动虽然微弱,却并没有消失,也就放下心来了。我坐到一边,四处望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带土,我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想了想,我问:“带土呢。”
原本正在帮卡卡西疗伤的琳一听我问带土,手中的查克拉光芒闪了一闪,手腕正不自觉地颤抖着,我有些诧异地看向她,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源源不断地滴落下来,她抽泣几声,说:“带土,为了救卡卡西,被一个雾隐忍者拖到湖里去了……”
我瞪大了眼睛,琳哭着开口:“卡卡西也受了重伤,如果生火老师还不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几乎快不能维持医疗忍术,我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固定在卡卡西腰部伤口的位置,想了想,拍拍她的头,说:“如果连卡卡西就这样死掉了,带土问起我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琳猛地抬头看我,睁着还留着眼泪的眼睛。
我勉强朝她笑笑:“带土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我现在去救他,你给卡卡西治好伤之后,去找离这里最近的三船老师,与他配合伏击另一支雾隐后勤小队。”
琳抬着头,眼神灼灼地说:“生火老师,我也去救带土。”
我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说:“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你忘了我是一个水遁忍者吗。现在卡卡西更需要你。”
琳乖巧地点点头,继续为卡卡西疗伤,手腕已不再颤抖。
我来到琳指给我的那片湖边,这里离伏击地点并不算是很远,还能在湖边的芦苇丛中看见几具雾隐忍者的尸体。一战过后,四周一片狼藉,手里剑与苦无四散在地,湖边的芦苇草也被压得乱七八糟委顿一片。
之前看见白绝的时候,我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确定带土失踪之后,我就确定了这场伏击战斑果然介入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进行了他的计划。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跳进了湖水中。
灵溪湿地一带气候湿冷,水温更是偏低,我入水只觉得一片刺骨的冷,完全没有南贺川那样贴合肌肤的温度。在刚入水后的冲击感过后,我勉力睁开眼,观察四周,湖底一片混浊,水面上的光在地下层层减弱,除了在水中摇动的水草之外,各种杂志在昏暗的光线中上下浮动,眼前偶尔漂过一节泡的发白的树枝。
我憋着一口气,在湖底游了一圈,在肺中氧气耗尽之前,我瞥见湖底一片倾斜的陡坡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
我没来得及多想,手脚并用往那个洞口划动过去。
洞口并不大,仅能容一个人进去,然而之后的空间更为窄小,我小心翼翼地顺着地道的眼神方向游去,然而这时,肺中氧气几乎消耗殆尽,因为光亮已经找不到这儿,眼前自是一片漆黑,我只觉得脑袋胀得我发懵,我的手脚逐渐不听使唤,肺部也呛了几口水,那一瞬间,我几乎觉得我要被困在这个窄小的通道内溺死。
我一只胡乱抓到一个凸出来的石块,接着石块的力量,我手一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推出去老远,而就在下一刻,我伸出的另一只手抓到细碎的尘土。我急忙用双腿向上蹬去,然后头部冲开了水面,在沾满水的皮肤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刹那,我吐出了胸口积蓄的浊气,用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来不及观察四周环境,就趴在地上死命地咳出呛进呼吸道的水。
我咳到双眼发黑,才将肺中积的几口水咳了出来,这串动作使得我近乎力竭,我勉强从水中爬到陆地上,然后瘫倒在了一边。
过了很久,我才从脱力的状态中缓了过来,有些虚弱地扶着岩壁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这里也是一个倾斜的通道,只是比之前的水道要宽敞许多,岩壁上有几盏烛灯,照得我的影子在通道内飘忽不定。
几乎是第一时间,我就确定这里是哪儿了。
我从岩壁上取下一盏烛台,顺着通道往前走去,通道很深,走不多久,地面就不再倾斜,而是平直向前了。
意识到前方有什么人,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连脚步也变得极为机械而僵硬,直到通道走到了尽头,我眼前狭窄的视野豁然开朗,一处不同于狭窄通道的宽敞空间映入眼帘,岩壁上的灯光照出了这个地下空间四周,以及我正前方椅子上那个靠坐在椅背上的人。
他瘦弱的身躯仿佛整个陷在椅子里,灰白的头发干枯而毫无光泽,如果不是还是看见他微弱地起伏着的胸口,我会以为这是一座毫无生机的雕像。
我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听见脚步声,缓缓地睁开了未被头发遮盖住的左眼,他的视力似乎有些退化,眯着眼睛看了我很久,脸上才出现了有些意外的表情:“是你?”
“是我。”我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斑。”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我之前待过的地方,如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之前我睡的那张床上,躺着处于昏迷中的带土。
漩涡脸和白绝正盘坐在床边,看见我朝我挥了挥手,扬着声调说:“又见面了,砖间!”
我朝他点点头,然后扭过头看向斑,斑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蹲下来,我半蹲在他脚边,他就将铺在他腿上的毯子披在了我的肩上。
他的动作很吃力,手肘还微微颤抖,那张毯子带着他的体温覆盖在我的背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弄得愣了愣,然后听见他说:“别着凉了。”
才从水中爬出来,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不过作为一个水遁忍者我是已经习惯这样的情况的,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他却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温暖就像是凛冬盛放的火苗融化积雪一般,一点一滴地从我的后背渗透到我的胸口,我扯着毯子边缘,靠着他的椅子坐到了地上。这一刻让我觉得很是安心,来到异世的不安与亲人的远离似乎渐渐淡去,坐在我旁边的人此刻虽然极为虚弱,我却觉得他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强大。
我们沉默了许久,我才开口:“把带土送回去吧。”
而他却似乎想也不想地答道:“好。”
我对他的干脆有些意外,抬起头看向他,而他却正好低下头在看我,眼里带着我所不了解的东西。
“你似乎对我在这里并不意外,对我带走宇智波带土也不意外。”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着,冷空气在他开口的瞬间窜入他脆弱的呼吸道,他咳了几声,然后道,“或者,你知道我将要做些什么。”
宇智波斑要做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我也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
“宇智波带土或许是颗不错棋子,但也不是非用他不可。如果是你的请求,我会答应。”他缓缓说道,然后对漩涡脸说,“绝,把带土带走吧。”
漩涡脸得令之后,便变化形态将带土覆盖在身体之中,离开了这里。
我看着漩涡脸带着带土离开地下基地,松了一口气,而我身后的斑却忽然说了一句:“把砖间也带走吧。”
这句话几乎就像炸药一般在我耳边炸裂开来,我转过身看向他,他的神色异常平静,我却觉得胸中的岩浆正在沸腾,我问他:“你要我走?”
他没有说话,而白绝已经靠近我身后,身体像一根根枝条一般开始缠绕住了我的腰,。
我觉得仅剩的右眼火辣辣地疼,就像当初被他生生挖走眼睛一样。我的声带颤动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我才发觉那竟是一声声低沉的呜咽,一切又像上次白绝将我带离这里时的景象重合在了一起。
我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斑,几乎是恳求地对他说:“别让我走。”
斑笑了一声,他抬起不断颤抖着的手臂,手指在我的脸上婆娑,触感轻得就像被呼吸呵起的羽毛。他微微摇了摇头,说:“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时候,我会带走你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时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忽悠一个人在他死后从长门那里拿走他的轮回眼,从而使用轮回天生之术将他彻底复活。
只是那时候,我早就不在了。
既然我本来就是不存在的,那么,无论做什么也没有关系吧。
我动作极为迅速地从忍具包里掏出了一把苦无,在斑和白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反手将手中的苦无狠狠地插在了白绝的脖子上,白绝吃痛地叫了一声,放开了他在我腰间的束缚,我扭过身,手指飞速结印:“火遁。豪火龙之术!”
龙形的火焰从我嘴中喷出,直直击中白绝的身体,白绝惨叫着带着满身的火焰倒在地上。
四周的光亮更甚,我只觉得仅剩的右眼所能见的景象似乎更为明亮了一些,我转过身看向斑,他的面容在燃烧绝的火光中更为清晰,他的表情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我会忽然对白绝下杀手。
我朝他走近几步,将掉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慢条斯理地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尘,然后将它轻轻地盖在了斑的膝盖上。
手掌之下的温度很微弱,却又比身后燃烧的火焰要熨帖,我抬起眼帘,与他对视,他的眼神很是复杂,然而此刻我已经不想再去弄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我慢慢地蹲下身子,坐到了他脚边。此时的白绝已经没有了气息,静静地躺在地上,火苗呼啸了他整个身体,将他作为燃料烧得更旺。
“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过烧得这样旺盛的火焰了。”我突然说。
作为最强火遁忍者的斑,在盛年时所使用出的火遁忍术几乎是所有水遁忍者都无法抵抗住的,他曾见过比这更旺盛的火焰,只是如今的他只是一个龟缩在地底苟延残喘的老人,他的生命就是燃料后逐渐微弱下去的火光。
他没有说话,我抬头看向他,他的面孔被灰白的长发遮掩,已经看不太清了。
我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掀开了他挡住右脸颊的头发,他的面容已经恢复了盛年时的样子,然而枯萎的右眼眶却无法恢复,我轻轻地触了触他的眼眶。
“你想干什么?”他开口了,只是语气依旧十分地平静。
我侧头看向他,说:“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想陪他待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基地中枯竭,还是想陪他到阳光下毁灭,但是,有一天可以确定,我不想要离开他的身边,无论是在这里枯竭,还是在地上毁灭,他只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