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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且的体贴比起颜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阿真别怕,那只是两只虫。”逮着机会就开始秀男子气概了。
“我没有说我怕虫。”
“那阿真这么仔细地瞧着它们是……”
“你没看到它们在行周公之礼吗?”
龙且微愣,随即轻笑起来:“阿真果然不拘小节。”
“没错,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我拎起其中的一只虫,然后用力甩了出去,“而且,我还是个会破坏别人好事的人。”
龙且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他轻声叹道:“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我变了许多,阿真却没变。”
我挑眉:“小且且你好像跟我很熟?”
“其实也不算太熟,只是见过一面。”龙且颇为怀念地说道,“那时我也是在洗澡,阿真就突然闯进来了,还钻进了我的浴桶……我从未见过像阿真这样的姑娘,到现在也没有。”
……不像是在夸我。
“你说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了,音容相貌都发生了变化,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呢?”
“阿真给我的感觉,我不会认错。”
“呵,你倒是挺自信的。”
“阿真走掉以后,我就后悔了……当时,我应该把你留下。”
“小且且,继续走吧。”我打断了他的话。
“……好。”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并不是没看到。
一阵秋风吹过,将我裹在身上的衣衫吹得上下翻飞。
我眯起了眼睛。
逆着光,有个人影,缓步向我们走来。
他的容颜随着距离的缩短而愈发地清晰起来。
紫色衣衫,墨发黑眸……又是一个美男子。
今天是上的马术课,马跑了,却跑来了两个美男子。
……这还是个熟人。
“请问你是?”
他的视线紧紧地锁在我的身上,仿若周身已经空无一物。
那双狡黠漂亮的眸子里,再无平日的笑意,只有死一般的沉静。
我听到他的声音里,有轻微的颤抖。
似曾相识
“小且且,我们走吧。”我拉起龙且的手,想要无视掉突然出现的张良。
“两位且慢。”张良转眼间已经挂上了一副优雅的笑容,变脸之快到我以为他方才怅然若失的样子,仅仅是我的幻觉。
“先生有事吗?”龙且礼貌地问道。
“我是儒家小圣贤庄的张良子房。”张良刚一开口就被我打断了——
“不必介绍了,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我们二人还要赶路。”
张良微怔,随即轻声问道:“我的一位学生可能在这片树林里迷路了,我想请问二位有没有见到他?”
“先生的学生是什么样的?”
“和这位姑娘差不多高,差不多大的年纪,声音……也颇为相似。”张良的视线越过了龙且,又直直地看向了我。
我有点不淡定了。
他不是有龙阳之好吗?龙且这么俊美的,他早就该看得流口水,扑上来上下其手了吧……怎么他还是在看我?
而且我的高仿人/皮面具早就融在了河水里,我现在不是美少年,我现在顶着的是我自己的脸啊。
这个张良今天有古怪。
……莫非,他也是我以前的熟人?
“这里只有我和阿真两个人,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先生怕是要到别处去看看。”
“……姑娘叫阿真?”张良问我。
“不可以吗?”我挑眉。
“我有一位故人,她也叫阿真。”
“……哦,那很巧。”
同样的事,今天发生在我身上两回了。
我郑真长得有那么大众?
“她和姑娘你,长得很像。”张良顿了顿,轻声说道,“……我以为她又回来了。”
“哦,可惜了,她没回来。”
张良要是在思念姑娘,那我就能吃下城墙。
“走吧,小且且。”我拉着龙且的手,从张良旁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听到张良低声说:“她一定会回来的。”
如此肯定。
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一定要追到张小美人。”梦里的小公子,这么对我说过。
她握着拳头,信誓旦旦。
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有些惆怅了。
是不是所有信誓旦旦的承诺,在时间面前都承受不住考验?
张良说:“我以为她又回来了。”
他说,又。
看来他把她弄丢过。
……笨。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谁,也没有人会一次又一次地死皮赖脸,追着别人的步伐,不知疲倦地向前。
总会累啊。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就像白天的日光,再怎么光鲜亮堂,也无法剪下一段,留到晚上。
×××
有间客栈。
“公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吟雪见我用手遮着脸回来,赶忙赶走了向我跑来的小厮。
这个时间段客栈里人并不多,但是我和龙且的服饰颜色都太过张扬,方才在大街上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于是我赶紧拉着龙且的手,一溜烟上了楼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公子——”锦瑟正在做女红,一见我回来了,刚想说话,目光却被我身侧的龙且给吸引了。
“兄台,你好。”龙且礼貌地轻轻一笑,锦瑟的脸顿时飞上了两朵红云。
“公子……好。”锦瑟羞涩地垂下了头,两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只是不停地搓着衣角。
唉,女大不中留咯。我戏谑地说道:“是不是这位公子长得太好看,所以我们家锦瑟都已经春心萌动了?”
“公子你乱讲!”锦瑟不满地嘟起了嘴,视线触及龙且又很快地转移了。
“阿真,不要戏弄人家了。”龙且笑着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说的是实话啊,谁让小且且生得这么美,哪家姑娘见了不会为你倾心呢?”
“那阿真姑娘呢?”
“……当然也是为小且且倾心地一塌糊涂了。”我手捂胸口,表情夸张,摆出一副“哦,我很为你痴迷”的模样。
龙且无奈地叹了口气,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阿真,我要走了。”
“等一下!”
“阿真,还有事吗?”
“等一下就对了。”我拿起一个食盒,将桌上的糖糕放进去一半,然后递给龙且,“当作谢礼。”
“……谢谢阿真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龙且小心翼翼地接过食盒,点头告辞。锦瑟痴痴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知道他已经消失不见,才迫不及待地问我:“公子,他是哪家公子啊?”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拿起桌上剩余的糖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是个山里的苦命穷孩子吧。”
“可是他好像对公子你很好,他……莫不是喜欢公子吧?”
“有这个可能,毕竟你家公子我,可是人见人爱——唔,咳咳!”在瞥见窗外那一抹紫色的修长身影,我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坏了!
张良找上门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
“公子,你慢点吃,先喝口茶吧。”
“没空喝茶了!”我伸手胡乱擦了擦嘴,焦急地问道,“赶紧把师父给我留的备份高仿□□给我拿出来。”
“是,公子你稍等。”
这时,门外已经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子真,你在里面吗?”
“……啊,三师公啊,你有事吗?”我一边应付着张良,一边对锦瑟使眼色催她快找。
“你在马术课上失踪,大家都在后山找你。子明说你住宿在有间客栈,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看看子真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给大家添麻烦了,不过子真没事,麻烦三师公替我向大家说一声抱歉——阿嚏!”
“子真,你受了风寒吗?”张良顿了顿,又问,“我可以进来吗?”
“你等一下!……三师公,子真在更衣,片刻就好!片刻!”我正想骂锦瑟办事没效率,小丫头已经哭丧着脸扑过来了。
“站好,站好,慌什么!”我将锦瑟扶正,严肃地批评道,“要懂得临危不乱,知道么?”
“在,那个在——”锦瑟双手握拳,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双眼含泪地说道,“公子的高仿□□,在隔壁吟雪那屋里。”
我怔了两秒,然后颤抖地伸出手,指着白花花的墙壁说:“以我们俩的力气,冲开这堵墙,有几成把握?”
“……一成不到。”
“那只好装病了,待会儿我钻进被子里,你放他进来,记得要临危不乱,别慌啊。”
“是的,公子。”
丫的,为什么这个死张良老是揪着我不放!
我愤愤地想着,赶忙钻进了被子里,然后团成一团,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张良先生好。”
“你好。”张良温润的声音此刻听来,简直就是魔音,“子真呢?”
“我家公子……他身体不适,在休息。”
“子真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身体不适了?看来是真的受了风寒了。”张良的声音越来越近,隔着一层厚厚的被子,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
“子真,你怎么蒙头睡呢?这样如何呼吸呢?”我感受到床边轻微的震动……张良这只狐狸还坐下了!
“三师公费心了,这是子真的习惯,因为蒙着头睡比较温暖。”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张良轻笑道,“容易导致呼吸不畅……子真还是快出来吧。”
“不不……这是我个人的习惯,我很享受的!”
“子真这么不愿意见我,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看到?”张良话锋一转,又道,“方才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姑娘,莫说是身高形体,连声音,都和子真很像呢。”
“……三师公老糊涂了,子真是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和姑娘相似呢?”
“既然子真是堂堂男子汉,那为何不敢出来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想再继续装了。
去他的劳什子的坐忘心法!
这些天我过得容易吗?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赶去小圣贤庄,丝毫不敢怠慢,生怕耽误了伏念开饭被他穿小鞋。伏念的课也得听着,布置的功课也辛苦地完成了。我本来文化程度就不高,非得这样瞎折腾,还成天提心吊胆的,生怕露出蛛丝马脚。
……可惜到最后,还是被这只张狐狸给识破了。
师父啊师父,不是我不争气,我已经尽力了,是狐狸实在是太狡猾了= =
“三师公。”
“嗯?”
“如果我现在退学——”我掀掉被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圣贤庄会退给我几成学费?”
我扬起脸。
四目相对,他开口道:“……好久不见,阿真。”
时年幸月,再不见,桃红柳绿初晴时。
良真之间
“三师——张良,我现在就办退学手续,你把学费退给我吧。”我也不叫他三师公了,反正现在已经算翻脸了。
“阿真为何要退学?”
“明知故问。”我扁扁嘴继续反问道,“小圣贤庄有收女弟子吗?要是被老人头伏念知道我混进去的事,那还得了!”
“阿真很怕掌门师兄?”
“当然了,他可是有太阿的人。”太阿是剑谱上排行第三的名剑,据说伏念还有个自创的圣王剑法,虽然和那个劳什子的坐忘心法一样,都只是听说,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良,我好像听说你也有个凌虚来着的,虽然它才排第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