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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如今贾非还是跟着他母亲念书吗?”
贾琰回过神,忙道:“哦,其实那小子算不上念书,就是跟着他娘随便读些什么。说到这个,其实那孩子也不太喜欢练字,他母亲干脆让他握着树枝在地上乱划拉。我们就这样一个儿子,他还小,干脆随他玩吧。”
用树枝啊,司徒阔摸摸头,其实也算锻炼腕力了。四岁孩子就算写字也是鬼画符,这样倒还好。司徒阔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读书的时候,听说宫外有一种教导孩子的方法叫做换子而教。因为自己家的孩子,要么太严苛、要么太放纵,所以交给别人管教。
互换教导,这样既能正常教导孩子读书,又不会做的太极端。司徒阔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突然对贾琰笑了,给贾琰看的一抖:司徒阔这么笑绝没好事!他一定是有什么鬼主意的。
“您,七爷,有话直说,求您别这么对下官笑。”贾琰咧着嘴:“在下实在是毛骨悚然”。
司徒阔笑答:“伯衡啊,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你家这小子这么丁点,估计也不会去庄子上了。趁着这两个月,我把……”他话来没说完,贾琰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七爷,这绝对不成。
“我还没说什么事,你怎么就说不行呢?”
贾琰心说,还用你全说出来我才能明白,我也不用在朝廷上打转了。“您想说把世子送来对吧?真的不成,世子不是普通皇孙,他是七爷的嫡长子,这绝对不行。您就当心疼我这个臣下,我跟着七爷鞍前马后,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如果是其他儿子,说不定贾琰就答应了,司徒循绝对不成。这孩子身份特殊,是个大麻烦,要让他说,还不如把这孩子送进宫陪着皇后呢。陪着苏皇后跟陪着皇帝没区别,还能促进孩子和帝后的关系,也算为他父亲争光。
四目相对,贾琰立刻明白了为什么不送进宫,就是因为这孩子并不是那种典型“乖巧”,所以司徒阔不会把他送进宫。万一弄巧成拙,没有讨得帝后欢心,这倒不会坑了司徒阔,但是对孩子本身不好。哎呀,嫡长子嫡长子,这个身份说金贵也金贵,说麻烦,简直比垃圾还不好处理。
石光珠那个嫡长孙不就是前车之鉴!
司徒阔摆出了最诚恳的样子:“你就当亲戚孩子来借助两个月嘛,这没什么不行的,小孩子也要到处见识一下,等他长大,想要这种经验也没有了。伯衡,你可是看着木哥儿出生长大的,这么有缘分,你也得教教他呀。”
贾琰指着自己,我看着木哥儿长大?他皮笑肉不笑说道:“不敢当,七爷,我可没看见木哥儿出生,那是我媳妇赶上了。”还是黛玉帮忙叫的大夫,贾琰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司徒阔这个奸诈的家伙等的就是这句话!
“对啊,反正都是你媳妇管着孩子。林宜人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临机果断、学问好,文章诗词连父皇都夸过,教个小孩子在不费劲的。”司徒阔笑道:“所谓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都一样嘛。”
这怎么能一样!贾琰再次反对,无果……司徒阔笑着离开了,说好明天就把司徒循给送过来。贾伯衡贾参军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沾手这个麻烦了呢?
“其实也没什么,”黛玉听着窗外的虫鸣,她看着看着贾琰:“楚王想让孩子换个环境,觉得这样对木哥儿好些。国朝也有皇子皇孙养在近臣家里的例子,不过,于家呢?怎么不把孩子送到曾外公身边。”按说于家也是诗书之家,王妃的父亲也回京了。
去年,王妃的祖父于老大人致休,如今的刑部尚书是孙高,于老大人应该有功夫教导曾外孙的。
贾琰撇嘴笑道:“啧,你忘了于家的家教?说好听是规矩、守礼,说难听就是虚伪矫饰。木哥儿不是没去过于家,和他于家表兄弟们,呵呵,合不来!上次王妃带他回娘家贺寿,就闹得很不愉快,木哥儿闹着要回府,还是孟圭亲自从于府把他送回来的。”
这个事情黛玉知道,当时她也在于家赴宴,怎么说呢……于家有些人,有点,既想靠近王妃和世子,又想裱自己是清流名宦,不屑于靠裙带关系。“不过,那件事,”黛玉笑道:“能看得出来,木哥儿其实很聪明。”
“是,可聪明的孩子有主意,一贯是不好管的。”贾琰苦笑:“咱们非儿其实就很聪明,可他是咱亲儿子,管教就管教了。他那个身份……帝后又护着,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是,我真是懒得管这麻烦事。”
黛玉也轻轻叹口气,她明白贾琰的顾虑,楚王如今家里已经六个儿子了……谁知道将来如何?贾琰相中司徒阔的时候,司徒阔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可他并不想让自己家和他们的非儿早早的和储君帝嗣扯在一起,不过,“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她道:“可你是楚王近臣,再说他一定要把儿子送来,难道你能拒之门外?”
“至于那件事,”黛玉摇头:“现在谈为之尚早,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我也的确好奇,木哥儿到底什么样,会逼的楚王想办法让他换个环境。”
第二日见面,黛玉就知道了,这孩子的确是聪明,也的确是个天魔星。而贾非……贾非不喜欢新来自己家里的小哥哥,他们见面之后,大人们一眼没照顾到,两个小男孩就打了一架!
作者有话要说:
竹马竹马
第88章
“是他先动手的!”
贾非捂着脸、瘪着嘴,觉得自己非常委屈。黛玉很担心他; 可是看了一眼发现儿子并没有什么青紫的地方; 反而是人家木哥儿; 哦,就是楚王世子司徒循; 脸上青了一块。
黛玉真是犯愁,居然还先告状,这傻儿子啊; 古话说:一握拳头就输理。更别提你什么事没有; 人家脸上那么显眼的地方青了一块; 叫人说你什么好。
父母都不来安慰他,反而都去看那个什么“木哥儿”!
贾非的委屈升上了一个台阶; 爹娘不喜欢他了吗?使劲儿憋着眼泪的贾非这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种冷遇对他是个新鲜体验; 他一边哭一边说:“我不是有意打他的; 他要抢我的木马,我不想给; 就打起来了。”
就这么点事……
于是家长们开始教训各自的孩子; 司徒阔指着长子气的说不出话:“你比阿非大两岁呢!木哥儿; 那是弟弟啊……你打人家就算了,”居然还被人在脸上打了一块青,丢不丢人!他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儿子; 人家林宜人看着你出生,如今你爹我想方设法给你找了个安全又能接触更多人的地方; 你小子居然揍人家儿子!
前头说过了,司徒循就不是循规蹈矩的孩子,他仰着头反问道:“我也忘了,反正就滚到一起打了起来。我知道他比我小,所以才没下手揍他!”
其实他也有些担心,他遇上过得年龄相仿的孩子,要么是堂兄弟,一般都是哄着他;要么是辈分小可年龄大的侄子们,更不好玩;至于家里那些弟弟,司徒循撇嘴,他们倒还好,就是他们的娘,心里不一定怎么盼着他出事呢。反正没有哪个和贾非一样,居然敢和他动手,动了手他倒先哭了,弄得像自己仗势欺人似的。
打人的时候手劲儿不错,怎么胆子那么小?一贯众星捧月,让人拿他无可奈何的司徒循不会明白,因为他的父母根本没用过这种冷处理,他看向贾琰同黛玉:“贾参军、林先生,今天都是我不对,我作为兄长不该和非哥儿打架,都怪我。”
倒是坦荡,黛玉对这个小孩子倒有些好感,起码不推卸责任,比起她家儿子还是强些。而贾琰看着司徒循,这小子居然长成了这么个性子,作为男人这种英雄个性很好,可是作为皇孙、甚至未来的皇储,这种个性就容易吃亏。
他看向司徒阔,楚王看着儿子的眼神又是骄傲又是无奈,哦,他是知道的。作为父亲,既欣喜于儿子这种敢承担的个性,但是又担心他怎么完全不为自己辩解。这才是司徒阔不安的根源,读书什么的,还都是小节。
说句实话,教导人读书,一本市面流通的经书,一个读过书的人、一个学生,是个人都能教导。可能把一个孩子—还是个不好对付的孩子,那种天生的性子稍稍扭转,那就不是等闲之辈能做到的。贾琰不知道该哭该笑,不,他不知道该感谢司徒阔的看重,还是哀叹于这怕是一场空。
禀性难移,一个人天生的脾性,哪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可是……贾琰看着站出来承认错误,然后看着他家贾非的司徒循。居然也看的贾非主动站出来跟着道歉,完了小哥俩拉着手跑出去有一起玩了。贾琰抿着嘴,他家贾非有些天真,但不傻。司徒循以身作则,摆出了兄长的态度,贾非显然吃这一套,这个本事不管是天生还是他自己悟出来的。
以一个实际上五岁多不到六岁的孩子而言,也蛮难得,这么一看,说不定司徒循的性子还是有救的。
他一直没有说话,黛玉却道:“真是没想到,我家这个傻儿子会听木哥儿的话,”她对司徒阔微微欠身:“非哥儿性子其实也有些固执,今日却能被木哥儿说动,可见木哥儿极有样子,七爷倒也不必很操心。”
司徒阔笑道:“林宜人的才学,我们都是知道的,伯衡又是探花,这两个月这小子在这里,我自然放心。他若有不妥,宜人尽可管教!司徒阔言出必行。”黛玉谦逊几句,司徒阔还有事,抓着贾琰一同走了。现在,家里只有黛玉,同两个在那边骑着竹马到处跑的小孩子。
“林先生,”这是父亲让他这么叫的,司徒循问道:“先生,我们不读书吗?”贾非跟在旁边,眼神都是疑惑,似乎在奇怪为什么这个小哥哥要问这种问题。之前黛玉叫人带着林是过来,问了一句孩子,让人将孩子送到母亲那边。
黛玉看着这个满头大汗的男孩,叫人给他先擦擦汗,跟着的小太监赶紧用浸湿的毛巾帮司徒循擦脸。等到贾非也收拾妥当,黛玉才笑道:“木哥儿为什么这么问?”
司徒循抱拳,显得很恭敬:“父亲送我来,不就是让我跟着先生学读书的吗?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开始。”早开始早结束,他早回家,司徒阔也被母亲于王妃教训过:这位林先生与他们母子极有渊源,叫他好生尊敬。
“你平时都和人玩这些吗?”
小男孩这下有些惊讶,他摇头:“很少玩。林先生,您?”
黛玉建议道:“那歇一会,咱们一道用饭,然后歇中觉。等到下午你睡醒了,若是喜欢,可以和他再玩。至于读书嘛,读书是很漫长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时。”
这简直耳目一新,司徒循从记事开始到如今,没一个人对他说过,读书可以放一放。他能自由的玩上一会……几乎每个人都在告诉他:世子要守规矩、要读书,读书最重要。他小心的问了一句:“那,现在可以再玩一会吗?”
“哥哥,你不饿吗?”贾非大声说道:“这个时辰要吃午饭了!”黛玉也微笑的看着司徒循,这个孩子笑着点头,那好,大家一起去吃午饭吧。
楚王自从离开贾琰家里,骑在马上还一步三回头,他不放心。贾琰无奈道:“您要是这么不放心,就现在把那孩子带回去?要是让我说,世子平时见到的人足够多了。”
“可那些人都是一张面孔!”提到这个,司徒阔严肃起来:“木哥儿还小,人家会怎么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