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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跃跃欲试的灵璧,仙鹤们惊慌失措,它们迅速团成团,将光秃秃的屁股藏好,开始瑟瑟发抖。
花满楼无奈叹息道:“小妹,你真的不可以再拔它们的毛了。”说完,不顾灵璧反对,花满楼加快步伐将她抱入房中。
花如令夫妇已是等候多时,见了人是满心欢喜。
花如令满面红光道:“七童,我与你娘已为乖囡挑好名字。”
灵璧的身份如今是禁忌,作为花家的表小姐,她自然要有新的姓名和身份。
花满楼含笑道:“不知是怎样的名字?”
花夫人道:“取乖囡名中一字,为花盈璧,小字唤阿璧即可。”
花满楼捏捏灵璧的小脸,怜惜道:“小妹,你有新的名字了,叫作花盈璧,从此,你便是花家的表小姐了。”
若是日后太子事败,你便要以这个身份生活,直至死去。从此,你再不可问及兄长,谈及往事,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忘却抹杀,你的身上背负着花家九族的性命,你需时刻小心谨慎,与惶恐为伴,此一生不得踏出江南半步。
这是花满楼没有说出的话。
花如令夫妇心中亦有感慨,今日之后,花家九族的命便与灵璧,与太子绑在一起,彻底和权势滔天、霍乱朝纲的万贵妃对立,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然而他们并不后悔,人这一生,有恩当报,有贼当除,虽位卑不敢忘忧国,如此舍生取义,方对得起侠义二字!
花如令夫妇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此刻,他们痴痴的望着彼此,仿佛已看到彼此年轻时的美好容颜,他们心中也有着同样的一句话,几十载恩爱,你我也该满足了,若日后果真事败,来生,我们再做夫妻吧。
灵璧瞧瞧花满楼,又瞧瞧花如令夫妇,眼神懵懂,尚不知发生何事。她并不知道,又有一批人决定以身家性命守护他们兄妹二人,只为给这岌岌可危的帝国,保留住希望的火种。
“七童,走了这条路,你可会怨我们?”花夫人已有些哽咽了,然而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不会。”花满楼微笑,他的声音中仿佛藏着某种力量,“因为我相信,邪不胜正。”
正在此时,小管家花平躬身走了进来,讨喜的脸上破天荒的带着几分无奈。
“老爷,夫人,二少爷来了。”
窝在花满楼怀里的灵璧正无聊呢,听到这个忽然眼睛一亮。
花如令却有些吹胡子瞪眼,“他来做什么!”
花平小心地瞧了瞧花如令,这才硬着头皮道:“老爷,二少爷说他今日在外面诗会拔了头筹,作了首极好的诗。他晓得前几日老爷夫人生他的气了,便特意将诗作装裱了,拿给老爷夫人瞧,望老爷夫人开心。”
花如令暴躁挥手,“不见不见!”
花平纠结道:“老爷,二少爷说了,如果您不见,他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正好等晚上月亮出来,您也能更加深刻的理解他字词中的意境……”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花如令已经生不起气来,哭笑不得地说:“这个逆子啊,一日不惹他老子生气,他心里难受么?”
花夫人眯起眼睛,作为一名女性,她关注的地方,自然要比花如令更为关键,“不是已经没收了他身上所有的钱了么,那这出门会友,装裱诗作的钱又从哪里来的?”
说完,花夫人站起身理理裙摆,冲花如令柔柔一笑,“夫君,我出去与他谈谈。”
花满楼默默别过脸,在心中祝福自家二哥一路走好。
灵璧则显得异常兴奋,伸长脖子向门外张望,恨不得跑出去感受现场气氛,她虽小,却明白花老二要挨揍了,恩,又要挨揍了,好想看。
不多时,屋外果然传来花老二的惨叫声,待花夫人重新走进来时,手中已多了一个钱袋。
“他已知错,我便让他回去了。”花夫人依然笑得很温柔。
正说着,门下通传,竟是宋神医来了。
只见宋神医走进来,一张和气的脸上满是困惑,“发生了何事,怎么二童被人抬着走了,看样子伤得不轻,可需老夫去瞧瞧?”
花如令咳嗽几声,道:“不必不必,年轻人身强体健的,多喝点水就好了。”
花夫人笑容温婉,点头表示附和。
花满楼:“……”
宋神医向来心大,当然,能和这样一家子人常年相处愉快,不大也会变得很大,他迅速掠过有关花老二的话题,看向花满楼道:“我是来寻你的,七童。”
花满楼嘴角翘起,面上显露出喜气,忙问:“可是止痛之事有了眉目?”
宋神医见花满楼高兴,甚是为难,胖脸上的五官如同揉皱了一般,“老夫这几日阅尽藏书典籍,虽找出一套可用的针法,但也只是将疼痛减至五成罢了。”
花满楼的笑容淡了下来,嘴角微微绷紧,他俯身抱紧灵璧,将下巴贴在她的头上。灵璧见他失落,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笨拙的拍打他的后背。
“如此,便是天意了。”
也许正是上天的旨意,才让灵璧对他全然信任之后,再次遭受背叛和伤害。
轻轻地一声叹息,仿佛流浪人拨动了手中的琴弦,惆怅而遥远。
宋神医虽不忍,仍开口道:“七童,这孩子实在耽搁不得了,需尽快医治了腿伤才行啊。”
抱着灵璧的手一顿,花满楼抬首,唇瓣颤动几下,最终道:“那便明日吧,有劳神医了。”
花满楼起身道谢,明亮清澈的眼睛微微失去光泽,仿佛已陷入沉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因着看病的缘故,这几日灵璧与宋神医接触很多,倒也不如从前般抗拒他。宋神医来也来了,便索性也为她把一把脉。待灵璧乖乖伸出手时,却见宋神医正瞧着自己的头发,一双眉纠得紧紧地。
“这头发怎么又结在一起了……”
花满楼听了宋神医的话,将灵璧的发髻全部散下,用手摸了摸,“这几日皆是如此,便是蘸水梳开了,梳成发髻,也会很快曲卷打结。今日正想问问宋神医,可有养发的方子。”
宋神医拈起一缕发丝揉搓,摇摇头,“这一把头发已经废了,需得将头发全部铰了长新的才行。”
如此,不就成光头了吗?
花满楼忍耐不住,朗声笑起来。
因灵璧之事,这几日他都未曾痛快的笑一场,如今避无可避,反倒放松下来。明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若到时灵璧果真崩溃,彻底变成血腥嗜杀之人,那他便守着她一辈子,阻止她为恶,替她挡风遮雨便是。
花如令见儿子笑得开怀,心中高兴极了,也跟着儿子笑了起来,将一张脸上所有能打皱的地方都皱了起来。
花夫人当即拍板,剪!
不多时,脑袋光亮,眼神震惊的灵璧被抱了出去,众人一瞧,这哪里还是表小姐,分明是个小和尚啊!
当晚,有关新来的表小姐这么可爱,果然是个男娃娃,并且老爷已经让她剃度出家的传言,迅速传遍整个花府。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花如令夫妇是真正的侠客。
亲爱的读者老爷们,因为作者君存稿告急,加上各种综合考虑,决定先隔日更一段时间~~还是每天下午5点更新,记得继续爱我呦嘤嘤嘤~~
感谢上章留言支持的读者老爷们老窝头,靜ヅ壞ρ氣,观自在,小麻雀,花花,亦舒,六月,18692305(作者君真没有恶趣味)~~~
欢迎被炸出来的新读者,高冷的小鱼~~~~这是作者君钓、鱼执、法的成果,骄傲~
☆、第9章 断骨之痛
灵璧做了一个很幸福的梦。
她梦到母亲紧紧将她抱在怀中,相熟的太监宫女,正端着热乎乎的饭菜喂她,哥哥牵着她在阳光下奔跑、玩耍,她开心的跑着,忽然来到了光秃秃的,只横着一叶小舟的湖边。
她看到捂着胸口的花老二正在嘤嘤哭泣,只剩半边胡子的花如令,气急败坏的将剩下的胡子拔光,一个浪货和一只妖精,正将头凑在一处窃窃私语,花夫人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花六爷,气得脸发白。
她转身向岸边跑去,忽然身体一沉跌入湖中。湖水并不冷,甚至透着暖意,她在沉浮间昏昏欲睡,猛地有一双大手扣在她的腰上,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花满楼笑吟吟地抱起她,挂着水珠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出瓷器般的光泽。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这样的温暖安逸,让她不愿意醒来。
耳边传来熟悉的催促声,灵璧并不理会,仍深深陷在梦中。
花满楼已足足唤了灵璧十五遍了,他的小妹仍然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无奈之下,花满楼索性扳住灵璧的肩膀,将她拉起身。他刚将灵璧拉着坐起,灵璧就立刻身体前倾软倒在他的怀中,继续呼呼大睡。他又将灵璧自怀中扶起来坐直,这下,灵璧脑袋向后一歪,一张嘴张得老大,直接倒回软软的被窝中。
花满楼沉默片刻,弯腰附在灵璧耳边说了三个字。
“吃饭了。”
灵璧依然睡得昏天黑地,她就在梦里吃着饭呢,又何必要这么麻烦醒过来吃呢,这招对她没用。
花满楼忍不住笑了笑,又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快看,二哥又挨揍了。”
灵璧嗖地睁开眼睛,呼哧一下爬了起来,她的小光头闪闪的发着光,好像日出时太阳忽然升起。
“在,哪里?”灵璧的脸上满是兴奋,她自住在花家起,每日接触的人多,说话也清晰流畅了些。
就这么爱看二哥的笑话么……
花满楼拧干毛巾替灵璧擦脸,不动声色地说:“你醒得太晚了,二哥已被抬走了。”
闻言,灵璧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遗憾,她发“四”,以后一定要早起,绝不睡懒觉。
正胡思乱想之际,外室传来宋神医的声音。
“七童,阿璧可醒了,老夫已准备妥当了。”
花满楼唇色微白,眼中如有惊涛骇浪翻腾而过,浪涛四处撞击,逆向而行,最终流入一池春水之中,温柔平和。
他俯身抵着灵璧的额头,认真地说:“小妹乖,你要记得,一会儿宋神医给你治腿,会很疼,你不要怕,一定要相信七哥,好吗?”
灵璧眨眨眼,讨好地蹭蹭花满楼的脸,也不知听懂没有。
外室,长长一排五十七根金针已经展开,屋角架着一口大锅,正滚着水,黄芪、当归等药已放入锅中,药香满室,宋神医净了手,神情庄严肃穆。
花满楼的唇瓣依然有些发白,他将灵璧放在榻上,沉默着将她的裤腿卷起,露出畸形的脚踝,他拿起一旁的烈酒抹在脚踝上,细细地擦拭。
“阿璧乖啊,伯伯给你治腿。”宋神医一边安抚灵璧,一边将金针扎在灵璧各个穴道之上。
因这几日灵璧与宋神医接触得多,常见他为自己扎针,此刻不仅不害怕,还觉得颇为好玩,见宋神医越扎越多,她反倒咯咯笑起来。
不多时,金针已全部扎好,宋神医自药箱中取出麻绳,预备将灵璧绑住。断骨之痛犹如锥心,灵璧又不似一般孩童毫无反抗之力,若待会儿她闹狠了影响到治疗就不妙了。
花满楼挡住了宋神医的手,“不用绑,我会抱紧她的。”
宋神医并不赞同,“七童,这种剧痛会让她彻底失去理智,你可制不住她。”
灵璧见两人争执,心中徒生不安,不禁往花满楼怀中缩了缩。
花满楼摸摸她,依然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