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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惊羽眼神暗了一下,片刻之后,愧疚感塞满了胸腔,他心道,天月,你如此纯良,怎知道我多次想法设法找理由想要与大哥和解,只是,这次,我不能再放纵自己的软弱了。
正在这时,一片箫声悠然响起,谷天月不由一怔,随即皱紧眉头,但闻那萧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耳旁。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的弦顿时绷紧,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树林。
一个身材修长的灰衣人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他正徐徐向隐庐走来。
白惊羽再次将视线转向谷天月,欲要提醒他注意时,却发现他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随后,便见他惊喜的向灰衣人冲了过去,白惊羽大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见谷天月紧紧抱住灰衣人的腰身,喊道,“师傅,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灰衣人竟然是谷天月的师傅,而且他竟能知道卫昭容的隐居之处?
无数个疑问在白惊羽脑海之中闪过,但是,最终,他仍然被谷天月的真情打动了。
不错,从他那惊喜交加的表情和那不知不觉落下的泪水来看,自己确实不得不信那个灰衣人就是自己和天月此行来璎珞山所找的人吴名。
灰衣人温柔的拍拍谷天月的肩膀,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
谷天月抽泣道,“师傅,徒儿找你找的好苦,徒儿好想你。”
灰衣人收起箫来,抹去他脸上的泪水,随意瞟了几眼白惊羽后,才轻轻敲着他的背心安抚道,“我们先进屋再说,乖徒儿。”
进得隐庐,灰衣人从二人口中得知卫昭容已经去世,震惊之下也不由长叹,“想不到白定安竟然如此狠毒。”
原来无名也隐居在璎珞山深处,与卫昭容早已相熟,两人一年来往一次,每年的初七,他都会带着箫声前来拜会卫昭容,以武会友,共叙一日。
此时此刻,他心情悲愤,先到坟前祭奠了卫昭容后,才神情肃穆的与两位小辈回到隐庐,三人坐定之后,他的目光在白惊羽与谷天月身上转来转去,最终再次长叹,道,“天月,此次你奉林楼主前来找我,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
“师傅,我,”谷天月惶惶不安的望着他,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自己。
突然,吴名长身而起,下跪施礼,“属下听雨楼总护法明扶见过少楼主。”谷天月一呆,随即慌忙起身,搀起明扶,大叫道,“师傅,林叔叔叫我来找你,是向你请教的,不是让你这样对我的。”
明扶缓缓起身,郑重道,“少主,属下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很久?”谷天月更是一愣。
“不错,”明扶庄重道,“自从听雨楼被毁,楼主在那场灾难中去世后,听雨楼就以林副楼主为首,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建听雨楼,但是。。。。。。”
“听雨楼是朝廷重犯,”谷天月不由自主道,“根本无法重建,对不对 ”
明扶闻言怔了一怔,随即道,“想必林副楼主已经告诉了少主。”
“不错,”谷天月道,“然后林叔叔就叫我来找你。”
明扶轻轻叹了一声,“你母亲在世时,极力反对你步入江湖,只求平平安安过一生,林副楼主拗不过你母亲,便暗自守在望江村,保你平安,然而,在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听雨楼,因为他一直在愧窘,他一直想着要补偿当年他所犯下的过错,少主,你来找我之前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谷天月心中一时有些模糊,道,“师傅,林叔叔让我来是请你帮我们去对付白定安以及他背后的天杀,林叔叔说,当年暗杀晋王的幕后之人便是天杀。”
“我明白,”明扶道,“我们一直怀疑天杀,但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只是当年我与林副楼主有约,一旦他找到所能托付之人,就马上令此人来找我。”
谷天月摸摸脑袋,苦恼道,“那这个约定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明扶正色道,“得他指点来璎珞山找我明扶的人就是未来的听雨楼楼主,重建听雨楼的任务就系在他的身上,只要他拿出林副楼主身上的玉佩,吾等还残存在世的听雨楼任何一人都得以他为尊。”
“所以,”谷天月不由变色,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未来的楼主?师傅,你,你这玩笑未眠开得太大了吧。”
“我没开玩笑,”明扶正容道,“本来你就是楼主之后,若无意外,你理当是新一任听雨楼楼主。”
“可是,”谷天月烦恼的抓着头发,“我只想为父亲为望江村报仇,我没有想到那么多。”
“所以,林副楼主就叫你来找我,让我告诉你一切,”明扶淡淡道。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谷天月一下子焉了,想他一向单纯,突然从自己师傅口里得知自己即将担上重担,卷入江湖风雨,心中一时无法接受,感到沉甸甸的。
明扶瞧着他那副痛苦不已的神情,突然上前,拉起谷天月与白惊羽,道,“少主,跟我回素影峰,让属下给你们看看几样东西。”
说罢,拉着他二人,脚步如飞,向山顶掠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明扶带着他二人来到一片险峻的山峰之上,只见他沿着山峰向下走了几步,转过几片凸起的山岩,前面平地之间便出现了几座茅屋,竹篱青舍,茂竹修林,梅花竟绽,好一副景致。
三人进得屋来,只见明扶迅速走进内屋,片刻之后,便见他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放在桌上。
谷天月心中疑惑,道,“师傅,你。。。?”
明扶不言不语,只一层层的解开包裹在外面的绸布,轻轻打开匣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副黄色的布卷和两封用火漆密封的信函。
明扶随手拿起那副黄色的布卷,一展开,顿时,白惊羽二人面色大变。
这竟然是一封陈旧的诏书。
上面大意是,听雨楼若能寻出暗害晋王之凶手,便可重建,赦免此前的一切罪行。
“希望就在这封诏书上,”明扶神色肃穆,“少主,听雨楼重建并不是没有希望,先帝给了林副楼主一封密诏,只要听雨楼之人能找出暗害晋王凶手并绳之于法,便会赦免听雨楼的谋逆大罪,允许其重建。”
谷天月的心砰砰的跳动着,眼前浮现出林青碧那饱含希翼的眼神,浮现出望江村那浓浓的大火,顿时,一股潮动不已的热血漫上心头,他一字一句道,“好,师傅,我一定会为听雨楼报仇。”
“好孩子,”明扶颤抖道,“等了多少年,就只为这一天。”
谷天月咬紧牙关,“只要紧盯着白定安,他幕后的凶手一定会悄悄现身。”
“不错,”明扶道,“但是,这匣子里的两封信函,少主,你也可以打开一看,有些事,也许会想明白。”
谷天月心中也暗道这两封信函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林叔叔将他郑重托付给师傅呢
边想边禁不住将手伸了过去,随意的拿起一封,将其慢慢拆开,一看那熟悉的笔迹,就知道是林青碧亲手所写。
他大略的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将纸笺揣入信封之中,苦笑道,“这两封信不是现在公布的时刻,等时间到了,再说吧。”
明扶闻言,皱了皱眉,忍不住道,“少主,信里面究竟写了什么?”
谷天月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笑道,“师傅,林叔叔说,等我们灭了天杀之后再来开拆,方可以将信中的话公开。”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其实,我又何必拒人于千里呢,既然萧叔叔对我有意,我何不好好的利用他一下,说不定能助我达到目的。
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突然从脑海中浮现,白定安也不禁吓了一跳。
他不由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是不是突然发了神经。
脸被自己扇得一阵火辣辣的,白定安才意识道自己仍在马车之上,并不是心血来潮随便想了一个主意,自己现在这个时候确实很需要外人的力量。
只是利用萧红月,若白惊羽知道后会怎么想?
萧红月几乎每年都会来白府一趟,因此与白惊羽也算是常见面的朋友了,幼时,一见萧红月,白惊羽便会露出甜甜的笑容,不怀好意的缠着萧红月,然后萧红月便会爽朗的令人送上一些可爱的小礼品给白惊羽,于是白惊羽便得逞的拿着礼品跑远了。
虽然那时白惊羽还是个小小的孩童,但是在他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一个印象,萧叔叔真好,每次来都会给我带礼物。
所以,白定安不愿破了他的这个印象。
白定安摇摇头,将刚才那个主意弃之九天云霄之外。
现在是初春时节,冰雪初溶,空气中带着阴冷的味道,白定安不由的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在一股淡淡的清香之中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之中,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隐约还夹着两个女子的声音,“你看,他长得好俊啊?”
白定安费力的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锦缎铺就的褥子上,旁边站着两个宫装少女,他不由一惊,慌忙起身,道,“两位姑娘,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两个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其中一个圆脸的少女道,“这里是尊主的别院,我和灵儿是尊主派来伺候你的。”
尊主,一听到这个字,白定安心神一震,连忙双腿盘膝静坐,他没听错吧,自己在马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到了尊主的别院。
心情渐渐平静,白定安抬首望着圆脸少女,道,“在下白定安,请问,我明明是在马车之上,怎么突然就来到了这里,我的车夫,他还好吧?”
圆脸少女微微一笑,“奴婢玉儿,回答公子,车夫大哥好好的,请你不必担心。”
白定安心中松了口气,起身下床,道,“我想面见尊主,两位姑娘可否带我出去。”
“不,”玉儿道,“尊主有令,你这几日只能留在这里调养,时间一到,他会亲自来见你,公子,奴婢也无能为力。”
“罢了,”白定安叹气道,“既然尊主有令,我也不好为难你们,你们出去吧。”
两位少女对着他敛衽一礼,鱼贯而出。
白定安目光四扫,见这房间兽香缕缕,桌子上笔墨纸砚俱全,墙上挂着一副仕女图,显得朴素简雅。
他来到桌前,推开雕花木窗向外望去,顿时,缕缕幽香从空气之中浅浅传来,原来外面是一个安静的庭院,当中一个莲池,只是这般时节,池中的莲叶早已败落,里面堆着千奇百怪的太湖石,池边小径两旁则栽种着株株梅树,此时,梅艳如雪,清雅动人。
这倒是个清雅的处所,白定安心道,“只是这个神秘的尊主究竟是什么人呢,以如此的手段将我劫掠到这里,到底有什么意图,莫非还要再考验我一次。”
白定安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自己不得不防?
他记起了自己曾对着秤先生所说的话,曾对着莫天行所说的话,如果这些话有一句被他二人从中泄露出去,那么,尊主暗中派人以这种手段将自己请到这里来,绝不是让自己来当座上宾的。
白定安心弦一紧,此时此刻,他只有把信任两字压在秤先生与莫天行身上,来打一个赌。
于是,他便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水杯,不紧不慢的饮了几口,才缓缓步出房间。
逼人的寒意刹那间便向他全身侵袭而来,白定安略一运气,纯阳内家真气漫布全身,那些寒意便渐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