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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对方手下做事多年,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燕重锦没别的缺陷,唯一的罩门就是心软。许是死过一回的缘故,他对家人朋友极其在意,几乎一拿捏一个准。
自己以命相挟是卑鄙了点,可事到如今,为了救秋荻也顾不得许多了,大不了以后当牛做马地偿还便是。
燕重锦知道这家伙向来雷厉风行,抢亲一事绝对说得出口做得出手,哪里还敢放她脱缰远走?
“楚清,你再给我一天时间考虑行不行?”他咬了咬牙,无奈地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筹划周密,不能有一丝疏漏,否则绝对瞒不过达靼人。而且。。。。。。长公主那边我也得探探口风。”秋荻要是不配合,他俩再怎么火上房也没用。
楚清知道这是有门了,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表情忧悒地道:“好吧,她若不同意就算了。劳烦兄长把我的骨灰洒在两国交界,我永远在大淳这边守望着她。”
呵,连公主也威胁上了,真有出息!
燕重锦悲哀地发现,自己可能不适合有兄弟姐妹。一个二愣子堂弟,一个鬼精灵义妹,都把他克得死死的。
妈的,早知道才不要招惹这两个玩意儿!
秋荻一向稳重,又以和亲为己任,自是不同意这样冒险。然而一听楚清要破罐破摔地寻死觅活,心里也打起鼓来。
如果楚清真因自己埋骨边疆,她无法想象后半生要如何熬过去。燕重锦可以将对方的话当做不痛不痒的威胁,可她不能。因为她不敢赌,也输不起。
启程之日,燕重锦总算得了长公主的首肯,和楚清连夜制定了一个抢亲计划。
他们出关之后,会踏上塞南荒原,那里还有些许城镇人烟。再往北,就是骆驼都不乐意去的塞北大沙漠。沙漠以西是泰尔拉山口,过了山口,就是达靼王国。
最好的动手地点,无疑是塞北沙漠。
武林盟早些年将塞南的沙匪几乎全部剿灭,土匪的残部逃入了北边的沙漠。近些年,塞北已经成了沙匪流窜最为频繁的地方。选择在这里抢亲,不会令人觉得反常。
而且,塞北是淳国四大家族盘踞的地盘。楚清可以将秋荻直接带回楚家,也少了路上奔波的劳苦。
燕重锦从一千护卫里挑了一百名精锐,将沙匪的衣装兵器分发下去。随即命这群人离队,由楚清带领,远远缀在大部队后面。
达靼使团一向走在前头,也不会天天点人数,所以根本没觉察到队伍里少了人。
婚队安然行过塞南,在离开阳门关五日之后,进入了塞北的地界。
七月的大漠天气渐寒,夜晚的风沙打得人脸皮生疼。圆月之下,秋荻与宫女们裹着毛毯,坐在篝火旁,听着远方的狼嚎声,瑟瑟发抖。
她再坚韧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在野兽出没的蛮荒之地,说不怕那是嘴硬。
巴勒鸠日瞧着这群面带惧色的女人,心里觉得颇有趣。尤其是那几个长得俊俏的,虽然比不上楚清,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他一边烤着野兔,一边添油加醋地讲鬼故事,还把埋在沙子里的死人枯骨丢过去,吓得一群宫女尖叫不已。
“哈哈哈哈哈。。。。。。你们中原女子终日被养在后宅,什么都没见过,所以胆小如鼠。”巴勒鸠日大声笑道,“不过女人嘛,柔弱就柔弱点,越是楚楚可怜,越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一个婢女怯怯地看了眼他腰上的刀,瞪着水灵灵的大眼问道:“王子殿下这么英勇,能战胜你方才讲过的鬼狼吗?”
“这有何难?”巴勒鸠日拔开酒囊灌了几口,带着醉意猛吹起来,“本王十岁那年就杀过一只!扒了皮给父妃做了披肩。”
“父妃?”
“就是我父王的男妃。。。。。。”巴勒鸠日敷衍了两句,不愿多说。
他早年丧母,是被一个男妃养大的。这对于信奉真主的人而言,并不是多么光彩的出身,他也一向看不惯父王的男女通吃。
不过说起来,巴勒鸠日的确沾了这位父妃的光。如果鞑琮沾玉不是巴勒孟甘最喜爱的男宠,王储的位置可轮不到他这排行第九的王子。
“男人也能当妃啊。。。。。。”宫女们纷纷惊叹。毕竟大淳的皇室从没出现过男妃。
巴勒鸠日嘿嘿一笑,啃着兔子腿道:“说白了就是禁脔,靠屁股伺候主子,根本不算真正的男子汉!”
秋荻来不及阻止,宫女们已经集体扭头,望向大淳知名断袖兼男宠。
燕重锦:“。。。。。。。”
巴勒鸠日自然瞧出了不对:“你们看燕侯爷做什么?难道他。。。”
“王子殿下。”秋荻出声打断道,“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
“哦,公主慢走。”
“恭送长公主。”
秋荻带着一众侍女向帐篷行去,燕重锦也准备回去休息。
他刚迈出一步,便被身后的人叫住。
“燕侯爷。。。。。。”巴勒鸠日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你从来不摘面具,是怕被人看到真容吗?”
“此乃本侯私事,与殿下无关。”
“呵呵,该不会是有人不想你露脸吧?没瞧出来,大淳皇帝的独占欲还挺强。”
燕重锦在袖中捏起拳头:“巴勒王子慎言,请不要非议吾皇陛下。”
“怎么,做了好事还怕遭人非议?”巴勒鸠日口气也凉了下来,“男人和男人上床,被人像畜生一样骑在胯下,你们不恶心吗??”
燕重锦终于明白楚清为什么打人了,因为这小子确实欠揍!
他回过头,潭眸凛冽地望着巴勒鸠日和一干使节,声音比风还冷得刺骨:“你再敢说他一个字,我不介意给长公主换个丈夫。”
“好大的口气。”巴勒鸠日将手中骨头一扔,抹了抹油嘴,不甘示弱地道,“本王是达靼王储,你敢动我,就等着被血潮吞了吧!”
下一秒,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已经近在咫尺。
燕重锦单手提着他的领子,一字一顿地道:“血潮?一群蛮寇罢了,真当本侯怕你达靼骑兵?!”
他前世就将达靼人赶出了西域,手刃过的鞑子能填平漠北盆地,一度被敌军视为大漠死神。再加上内功刚进阶了一层,身上释放出来的杀气如狂风暴雪一样猛烈,将巴勒鸠日震慑得舌头僵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眼见主子要吃亏,达靼使节纷纷站了出来,再一次和燕重锦的亲兵剑拔弩张地对峙起来。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示警的鸣镝!
“报!侯爷,西北方向有人袭营!”
☆、第74章 71。70。69
尖锐的响箭划破了夜空。沙匪大声呼喝着,纵马冲进了婚队的营地。
混乱之中; 有人负责打架; 有人负责洗劫,分工明确; 配合严密,看起来就像一群熟门熟路的老手。
燕重锦颇为满意; 看来楚清还是下了功夫调教这帮人的。
好戏既然已经开幕,就要演完全套。他指挥着士兵抵抗沙匪; 亲自带了亲卫保护长公主; 却刻意在营帐外围开了个疏漏的缺口。
达靼使团不明所以,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上蹿下跳。一群人围成三圈; 紧密地护住了巴勒鸠日。
巴勒鸠日也没了十岁杀狼的悍勇豪气。他缩在使团中央; 警惕地握着手中的弯刀; 和女人一样面露惧色地环顾着四周。
燕字军皆提前得了通知; 抵抗之时放水得厉害,意思意思地招呼两下就往地上躺; 任由对方抢走了大批陪嫁的珠宝。
“大当家,俺怎么觉得这群人有点不对?”一个喽啰戳了戳身边的大胡子壮汉。
金眼雕举着大片刀,同样迷茫:“俺也觉得不对劲儿,这帮人似乎是官兵啊; 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这群沙匪来自塞北凉山的响马屯。一百多号人,饿着肚子游荡在外,半个多月都没碰上肥羊,好不容易瞄见沙漠里的篝火; 皆如饿狼一样围扑过来。然而他们根本没想到这座营地有这么多护卫,一冲进来便纷纷傻眼。
哪知对方的士兵却像喝多了似的,刀还没劈下来,自己就扑通扑通往地上躺。
更神奇的是,还有一个指路的,似乎生怕他们摸黑走错地方:“主营在那边,快去!”
响马们劫道多年,从没见过这么热情好匪的旅队,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金眼雕站在原地,望着一群自动躺地的士兵,跟做梦似的。
燕重锦心道:楚清怎么派了这么只蠢货杀进主营?也太考验他们的演技了。
他翻身跃起,一脚把大胡子踢进帐篷:“发什么愣啊?赶紧带上人走!”
金眼雕像圆倭瓜一样滚进了帐篷,抬头就看到毡摊中央戴着帷帽的女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秋荻还以为这大头兵临阵犯怵,主动站起来,拉住他道:“咱们快走。”
金眼雕:“??!”
沙匪们大肆洗劫一番,扬鞭离去,营帐里的侍女才开始惊叫大哭起来。
“长公主不见了!公主被人抢走了!”
巴勒鸠日一听就急了,匆匆赶到营帐,里里外外寻了一圈,大骂诸兵:“你们这群废物点心,怎么看守的公主?!”
没人回答他,因为大家都躺在地上装死。
突然,东南方向远远传来嘹亮的响箭声。
苍白的月色下,又一支马队杀了过来!
“今儿这是犯了什么冲?沙匪都集体出来打劫不成?!”
巴勒鸠日吓得胆寒,慌忙招呼达靼人上马,麻利地跑路了。
燕重锦也觉得过于巧合,哪儿又来的一队沙匪?
他爬起来望了望,感觉杀过来的骑兵队形很是眼熟。
雁形阵。。。。。这帮流寇居然还是正规军做派?他高声一啸,下令道:“迎敌!”
营地中的一众士兵纷纷诈尸起身,全力以赴准备战斗。
迎面而来的正是楚清的队伍,两军一接兵就发现不对。尼玛,这撩裆锁喉的套路,不就是睡老子旁边的家伙吗?
燕字军们以为方才没演好,上面又让重来了一遍,于是熟稔地丢盔弃甲,再次躺地了一片。
楚清蒙着面,一身沙匪打扮,按照计划顺利“杀”入主营,结果却遭遇了燕重锦的拦截。
两人噼里啪啦地过了几招,楚清发现对方丝毫不留情面,不禁急道:“哥,你干嘛这么认真?!”
一听出她的声音,燕重锦吓了一跳:“是你?!”
“废话,不是我能是谁啊?”
“那刚才带走长公主的是何人?!”
马蹄重重踏落在沙地里,溅得黄沙飞扬。
秋荻被金眼雕掳在马上,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真正的沙匪劫持了,只当楚清在后方等着自己。
金眼雕香玉满怀,心中的激动达到了人生顶峰。
这回可是大丰收啊!遇到一群二傻肥羊,主动把财货和女人送给他们,自己绝对走了狗屎运。
“大当家的,这回咱们两年都不用出来打食儿了!”
不待金眼雕回话,旁边的二当家淫笑一声,答道:“嘿嘿,有了压寨夫人,大哥两年都不出门了!”
“哈哈哈哈哈。。。。。。”一群喽啰哄笑起来。
秋荻心里一惊,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
楚清他们怎么搞的?为何会让一群真沙匪把自己抢了?
不容细想,此时营地已经望不见影儿了,她只能哀求道:“大当家能不能行慢些?我受不得颠簸,马跑快了就想吐。”
金眼雕可不想被她呕一身,当下放慢了马速,露出一副怜香惜玉地表情:“美人身子娇弱,俺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