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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威道:“殿下误会了,并非如此。”说着,拿过一道圣旨,打开,宣读道:“国舅慕容晖,年少英勇,足智多谋,于巴图手中救下荣王,立下不世之功,朕心甚慰。特封为平南侯,赐兵十万,镇守西燕旧地。”
慕容棠不解道:“他为何。。。。。。”
慕容晖攥紧了慕容棠的手冷笑一声,道:“还能为什么。”而后向宁威气愤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宁威收起这道封侯的圣旨,拿出另一道,打开,宣读道:“国舅慕容晖,勾结巴图乱军,刺杀荣王,密谋造反,罪大恶极,不知悔改,赐自尽。其党羽同谋,一律斩首示众。荣贵妃教弟无方,赐自尽。”
慕容晖抓着慕容棠的手臂站起来,对宁威道:“带我去见傅文玉。”
慕容棠扶着慕容晖,道:“我与五哥一同去。”
宁威道:“皇上有旨,除国舅外,不见任何人。”
慕容棠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傅文玉竟然会拒绝见自己?
慕容晖握住了慕容棠的手,道:“六弟放心,在这里等我。”说完,跟着宁威去了傅文玉房中。
傅文玉正坐在房中喝茶,见到慕容晖进来,放下茶,笑道:“你终于来了。朕还以为朕今晚要喝一晚上的茶了。”
慕容晖冷哼一声,问道:“六弟不在,不必再装下去了。你难道不是在等着我来求你吗!”
傅文玉抬眼看他,淡淡一笑,并不否认,道:“气势汹汹,这可不是求人的姿态。”
慕容晖闻言,眼眸低垂,握了喔拳头,挺身跪下,道:“我不要你的任何封赏,只要你肯放过六弟。”
傅文玉看着慕容晖,坚决道:“棠儿,一定要跟我走。”
慕容晖道:“要造反的人是我,想复国的人也是我,一切事情都与六弟无关。我会以死谢罪。只是,我希望可以用我的命换六弟的自由。六弟并不想留在你身边,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
傅文玉道:“败军之将,你已经没有资格与朕讲条件。是风风光光做朕的平南侯还是带着你的一众兄弟去做刀下鬼,全在你一人决定,你的一念之间。”
慕容晖道:“你爱他,为何要为难他?为何不能成全他?你从来不曾关心过他的想法,从来不在乎他想要什么,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留在他身边。”
傅文玉起身走到慕容晖身前,蹲下身,直视着慕容晖问道:“到底是朕不懂还是你不懂?朕今日便与你赌一场。”
慕容晖道:“赌什么?”
傅文玉自信道:“棠儿对我,也是爱。超越生死、超越世俗的爱。”
慕容晖毫不留情的嘲笑道:“这样的赌局毫无意义,因为你一定会输,输到一败涂地。”
傅文玉站起身,不以为然道:“可是你已经看不到了。你如果坚持要以死谢罪,朕不拦着你。至于这场赌局的结局,朕倒是愿意亲自去你坟前告知你。”
慕容晖知道今时今日的自己完全无法与傅文玉相抗衡。自己即便一死也是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更左右不了傅文玉的决定。于是,慕容晖接下了那道封侯的圣旨。虽勉励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心下却仍觉得愧对幕容棠。
第二日,傅文玉留下十万大军驻守西燕旧地,带着另十万大军动身返回长安。
大军行至一片黄山荒漠地带时,只见连天金沙地中,竟有一汪泉水,轻盈晶亮,弯弯一泉形似弦月。泉水四周滋润着一片翠绿嫩草地,泉水中映着夜下的滟滟月光,泛起一层银波瑟瑟。
傅文玉见之心情大好,便下令大军今夜在此地歇息。
众人正围着篝火饮酒歌舞、喧嚣欢快的时候,宁威突然提着一人来求见。
傅文玉见那人一身僧人打扮,年纪不过十几岁,身形瘦削、面色枯黄,此刻战战兢兢的被宁威带上来,傅文玉问道:“怎么回事?”
宁威道:“回皇上,臣巡逻时见到此人在附近鬼鬼索索。”说着踢了那人一脚,问道:“你是何人,一路跟踪我军有何图谋?”
小沙弥跪在地上胆战心惊道:“小僧并非跟踪而来,小僧是来泉中打水,见有将士在此,所以不敢靠近。”
宁威道:“满口胡言。此地杳无人烟,不见半个庙宇,你怎会来此地打水?”
小沙弥道:“是真的,小僧是出家人不敢说谎。距此泉五里外有一山,小僧就住在那里,凿山刻画。”
傅文玉道:“凿山刻画?这倒是有趣。你凿的是什么样的山,你刻的又是什么样的画?”
小沙弥道:“小僧那日逃难路过此地,忽见山上金光万丈,有如佛祖显灵,小僧恍惚之间便不知不觉的去了那山。说来也神奇,那山看起来坚硬如磐石一般,却是松软细致。于是小僧便决心在山中刻一尊佛像。”
傅文玉当即道:“竟有如此神奇之事?”说罢,站起身,命人备马,带着慕容棠一起前去观看。
宁威不放心,便带了人远远的跟随在后。
傅文玉到了之后,果见连绵黄石之上,凿着一个一个的洞窟,而洞窟之内的石壁上画满了佛像。那些佛像大小不一,最大的高达数丈,比几人叠连起来还要高,而佛像上的线条走笔却依然流畅连贯,笔无中断。
傅文玉不禁拍案叫绝道:“妙极!”赞叹之余好奇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小沙弥只含羞谦虚笑道:“心诚则灵罢了。”
慕容棠也觉不可思议,转眼看看四周,见到了一幅未完成的画作,却不是佛像。
慕容棠走近过去才看清楚,石壁上画的是‘雷霆万军渡江图’,正是傅文玉的二十万大军奔赴通江的场景,画幅之大,令人惊叹,慕容棠凝视着画,问道:“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画的?”
小沙弥道:“是。实不相瞒,小僧是从天门城逃难出来的,流落至此。巴图自立为王后,年年打仗,逼着我们出家人还俗参军。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皇上此番亲征为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所以小僧忍不住便将这一场盛景画了下来。”
傅文玉喜道:“好,你既有此心,那朕便将这座山赐于你,从此一生一世在此刻画,你可愿意?”
小沙弥受宠若惊道:“小僧求之不得,愿意一生一世守在此地刻画而终。谢皇上隆恩。”
傅文玉又问道:“这山可有名字?”
小沙弥道:“小僧偶然到这里,尚不知此山是否有名字。”
傅文玉笑道:“无妨,朕今日便赐它一个名字。”
傅文玉沉思片刻,笑道:“就叫‘千佛窟’。”
小沙弥激动又欣喜的应了一声‘是。’
傅文玉道:“你退下吧,朕要再看一看。”
小沙弥闻言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慕容棠挖苦道:“平日并不见你对佛、道之事感兴趣,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觉得自己坏事做多了,怕死后下地狱吗?只是,时至今日才知道要忏愧赎罪,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傅文玉道:“佛家不是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见,只要有心悔改,就为时不晚。”
慕容棠道:“佛祖若是度化了你的罪,只怕地狱下的恶鬼们要造反了。”
傅文玉抬头望着身前的一幅佛像图,不在玩笑,虔诚无比道:“我是喜欢那句‘心诚则灵’,希望世间之事真的可以心诚则灵。”
慕容棠看着他,本想说‘你也有心吗’,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的变成了一句宽慰:“会的。”
傅文玉闻言,也觉错愕,转过脸愣愣的看着慕容棠。
慕容棠有些尴尬,解释道:“佛祖既是普度众生,你也是众生之一,只要心意足够诚恳,我想佛祖一定听得到的。”
傅文玉道:“是吗?可是我不想让佛祖听到,我只想让你听到。”
慕容棠黯然道:“为什么是我?”
傅文玉不回答,问道:“棠儿知不知道,有朝一日,我也是会死的。或许是几十年之后,或许是几年之后,又或许是几天,或许就在下一刻。我若死了,会有人为我伤心吗?”
慕容棠挖苦道:“你还真是不了解你自己,不了解你的百姓。你若死了,我相信到时候一定是普天同庆的盛事景象。”
傅文玉道:“那你呢?你会为我伤心,还是会同他们一样欢喜?”
慕容棠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岂止会欢喜,自己一定是最欢喜的那一个,满天下应当再没有人比自己更希望他早点死掉,但此刻看着傅文玉认真的眼神,慕容棠却迟疑了,道:“我——”
傅文玉没有听他的答案。忽然走过来吻住了他。
傅文玉道:“若那一天真的到来,我希望你是欢喜的。”
慕容棠不解道:“为什么?”
傅文玉道:“因为我终于知道了失去爱人的痛苦。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可是当其中一人突然离开,被留下的人便成了世间最痛苦悲惨的人。因为爱人不在了,可是那满心的爱慕还在,回忆还在,与爱人有关的一切都在,就只有爱人不在了。你突然消失了以后,我并不生气,反而很害怕,我并不确定我是否真的可以找到你,我害怕以后都没有你的那漫长的岁月。棠儿,每次与你分开,我彷佛都是死了一次一般。我不想你也体会那样的心情。因为我爱你,我只希望你快乐。即使有一日你的身边没有了我。”
慕容棠看着傅文玉,并不能深刻的了解他所说的那种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可是慕容棠却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明白的不一样的东西萌生在自己心头。当傅文玉抱紧自己时,自己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懵然悸动。当傅文玉将自己吻倒在地褪去自己衣衫时,自己第一次被他的吻拨乱了心跳和呼吸。
这早已不是两人的第一次了,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加记忆深刻。慕容棠想不明白,同样的两个人,做同样的一件事,为何感觉会完全不一样了?
洞窟内的石壁上悬着一盏油灯,火苗无声的燃烧浮动,散发出晕黄的亮光,偶有夜风吹进来,撩拨的微弱火苗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光也温暖风也轻柔,傅文玉也是温柔轻缓的,在慕容棠身上亲吻抚摸,找寻情意的气息爱恋的痕迹。
当傅文玉吻至脖颈时,见慕容棠劲间多了一个虎牙坠。形似虎牙却是象牙制成,通体暖白,坠在一条银链上。
傅文玉摸着那虎牙坠,审视半晌,忽然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吗?棠儿背着我红杏出墙了吗?”
慕容棠诚然道:“是五哥送我的。”
傅文玉道:“为何是虎牙?有何寓意吗?”
慕容棠点点头‘恩’了一声,道:“在西燕,虎是勇猛的象征。这是五哥周岁的时候,父皇送给五哥的。五哥一直带在身边,即便是落魄的那几年,五哥都没舍得将他卖掉。”
傅文玉不悦道:“这么宝贝的东西他竟然舍得送给你,看来他的确很在乎你。”
慕容棠摸着那虎牙,黯然伤感道:“昨晚分别前,五哥将它送给我,五哥说他自己不能陪着我,希望它可以代替五哥保护我平安罢了。”
傅文玉闻言,忽然在慕容棠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慕容棠当即痛叫一声,问道:“你做什么?”伸手去推傅文玉,却被傅文玉抓住了手腕。
傅文玉道:“我不许你带别人送的东西,不许想别人,不许为别人伤心,他是你五哥也不行。”
慕容棠看着傅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