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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熙瞅了眼他面色阴冷，看着就不像好人。小丫头有点怕，往爸爸怀里缩了缩，不敢开口。
一皱眉：“怎么认生了？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可是经常去你家的。”说着比划了个婴儿的大小，话音落了，抬头看了眼韩允执，又瞥眼瞧了瞧姜亚捷。
姜亚捷有些不自在，偷眼看了一下，又急忙侧过脸看旁边。
没人说话挺了挺身子，自己说自己的：“转了大半个地球，在这儿碰见也是不容易，就是没想到你们俩又在一起了？”
还是没人说话。
最后沈萱耐不住了，在耳边低语：“，我们该进去了。”
点点头，经过韩允执身边时，他在他耳边低声道：“tony，明天我们之间有场硬仗。”
韩允执笑笑：“是吗？劳你烦心，我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挑眉：“那你会后悔的。”
“很难说谁会后悔。”韩允执回道。
…
东昇的揭牌仪式定在下午举行。
韩熙自然带不进会场，韩允执便把小丫头交给姜亚捷：“你带熙熙出去吧。我记得刚才那边有儿童设施，你带她去那边玩。”
姜亚捷本想着跑来做个spa，泡个温泉，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保姆的命。她抱过小丫头，拉着脸，往儿童区那边去。
儿童区有滑梯、木马，还专门有工作人员陪着一起玩。韩熙看了倒也感兴趣，迈开小短腿就往滑梯上爬。
姜亚捷当然懒得和她一起玩，便站在一边看着，百无聊赖，从大衣兜里摸出香烟。
烟刚刚衔到嘴上，还没点火，便有工作人员跑来说：“小姐，这里不能抽烟，那边可以。”工作人员刚刚被培训过，亲切给姜亚捷指出吸烟区。
姜亚捷白了那工作人员一眼，也不好说什么，转身往他指的天井那边走去。
…
大厅里会开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有点撑不住了，打了个哈欠。
沈萱余光瞥见，问他：“给你买杯咖啡？”
摆摆手：“这边没什么意思，我先回了。”
沈萱点头：“明天的ppt发你邮箱了，设计图还要晚一点，晚上设计发给我，没问题了我转给你。”
点点头，转身离席。
出了会议室手往兜里摸，伸手摸出香烟，工作人员看了，殷勤给他指了吸烟区。
点头迈步往天井走，走过去，看见姜亚捷站在那边抽烟，身边垃圾桶的烟缸里已经堆了四五个烟头了。
叼上烟，走过去问她：“有火吗？”
姜亚捷本倚在柱子上，看见他，站直了身子，从大衣里摸出打火机，给他点燃了烟。
深吸一口，在烟缸里弹了弹烟灰，眼神一停留。烟缸里的烟头还没完全熄灭，零星的火夹杂着袅袅的烟看了不禁笑：“憋得够难受的。”
和韩允执在一起的时候，姜亚捷不敢吸烟，这会儿好不容易找着空档了，干脆一次抽个够，释放一下。
姜亚捷笑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半年了。”
姜亚捷看他，有点不高兴：“你离开纽约都不跟我说一声。”
无声地笑了笑，问她：“我应该向你汇报吗？”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还没断。”姜亚捷抽了口烟，翘唇轻轻把烟朝着吐。
她的嘴唇刚抹了口红，色泽艳丽，轻轻一翘，看着还挺性感照单全收，人往她跟前走了一步：“你在怨我？”
眼神冷感又有些野性，这是姜亚捷久久未能在韩允执那里看到的。她指尖夹着香烟，端在唇边，抬眼看，沉着声音问他：“law，我不是你报复允执的工具吧？”
笑笑，伸手支在姜亚捷身后的柱子上，气息又浓了几分：“你觉得呢？”他说完，嘴唇压上，压在姜亚捷的唇上。
姜亚捷倒抽了口气，一种很久没有的激烈感涌上心头，有点不能克制。
她扔了香烟，抓住的胳膊也扔了烟，伸手去掐她的下巴，抬起来，狠狠地吻。
姜亚捷憋了好几个月，憋得难受极了，这会儿的吻正好给她开闸泄洪。
她有些按耐不住，手直接往下摸。
下边感受到了，拉开她笑笑：“这么急？看来tony真的满足不了你。”
姜亚捷笑：“除了你，没人能满足我。”
这话在这里很受用，他笑笑，按住姜亚捷的手，“慢慢来，我那里还有更刺激的。”说完，他擦了擦姜亚捷被蹭花的口红，问她，“要一起吗？”
姜亚捷知道他所谓的刺激指的是什么，毫不犹豫点头：“当然。”
☆、第5章 。27｜家
屋里会议还在继续，灯光暗了，开始放内部的宣传视频。沈萱觉得胸口压了一股气，憋得难受，趁着黑暗站起身，扶着墙壁往外走。
外边的空气清新多了，但是还不够舒畅，沈萱继续往空旷的地方走。
这种气闷的感觉最近越来越严重，有时沈萱在mo开着会，动不动就想找个地方吸两口氧气，或者对着窗外大吼两声。
她走到天井，还没到太阳底下，就看见姜亚捷和抱在一起。两人腻了一会儿，一起往天井的另一边走去。
沈萱没再跟过去，那边是客房区，两人多半应该是私会去了。
她在外边透了会儿气，大衣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摸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这个号码接连几天都在给她发短信，向她不断汇报着沈父的病情，不然就是劝她顾念亲情。
沈萱翻了翻历史记录，沈父的病情正在慢慢恶化，颅内肿瘤已经扩散，视力开始衰退。
沈萱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一定是那天叫阿留的小伙子的，她存下号码，头一次回复了一句：“知道了。”
就像阿留说的，那个男人终归是她父亲，就算对她不闻不问，至少给了她生命。
沈萱灭了手机屏幕，想了想，又重新划开，调出通讯录，给法律顾问打了个电话：“你拟的那个合同我看了，没有问题，我已经签好了，昨天快递出去了，收到没有？”
“收到了。”顾问笑笑，感叹道，“你可真够有气魄的，27％的干股，说赠予就赠予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萱笑笑，嘱咐他：“赶紧把手续办了，办好了记得联系韩先生。”
法律顾问一愣：“这么急？”
“宜早不宜迟。还有……我可能会出趟远门，后续公司的事情就和韩先生联系吧。”
法律顾问不解，问她：“你要去哪里？去多久？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和前一阵收购有关系？”
沈萱还是笑，避重就轻地说：“还没定呢，可能去很久。”
挂了电话，她深深呼吸，胸口的憋闷感却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沈萱抬头看了眼太阳，眼前一花，急忙伸手去扶立柱，闭着眼，靠着柱子使劲喘气。
…
会议室里的，视频放完了，灯又再度亮起。
韩允执低头看手机，频幕上的蓝点在天井附近闪了闪，过不了一会儿，在会议室另一侧的客房区闪动起来。
韩允执侧头去找，果不其然，他不在。不仅如此，mo的席位空着，沈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韩允执起身，推门出了会议室，往天井的方向走。
还没到天井，韩允执就看见立柱旁边倚着一个人，黑色大衣，身形孱弱，看着十分眼熟。他往前走了几步，那个人影一倒，顺着立柱往下滑。
韩允执见状不妙，急忙跑过去，趁沈萱倒地前抱住她。
沈萱身上没有力气，脸色惨白，眼睛微闭着，额头上都是冷汗，嘴唇微张着吐气。
韩允执在她耳边叫她：“萱萱……”
听见有人叫自己，沈萱回过劲儿来，睁了睁眼，看见韩允执，嘴角不由勾了勾，却没力气喊他的名字。
韩允执急忙翻她的衣兜，问她：“药呢？”
“在屋里。”沈萱轻声道。
韩允执没犹豫，横抱起她往客房区走。
进了屋，他把她放在床上，急忙转身到她包里去翻药瓶，一瓶葡萄糖粉，一瓶血压药。
韩允执喂她吃下药，沈萱表情一时还是痛苦。他束手无策，帮她在头下垫了两个枕头，抬起上半身，使她呼吸更加顺畅，想了想又帮她解了两粒衬衣扣子。
缓了一会儿，沈萱呼吸慢慢平稳，眼睛却还是闭着，眉头微皱，额头、脖颈的冷汗直往下流。
韩允执怕她感冒，拧了毛巾帮她擦汗。
他手上很轻，用毛巾慢慢地沾着她的皮肤，像是怕把她搓红揉疼。
毛巾是温热的，沈萱慢慢睁眼，看见韩允执，手缓缓抬起来摸他的脸，不确定地喊了句：“允执？”
韩允执手抚着她的手，点头道：“我在呢。”
沈萱笑笑，眼睛一闭，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那种看不见他，或者近在咫尺却不能伸手触摸，也不能表达爱意的感觉实在糟透了，让她发闷，闷到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有些忍受不住了，嘴唇轻颤着，说不出话，手摸着他的脸，感受着韩允执的温度，有些贪婪，不想离开。
韩允执帮她擦掉眼泪，吻她的额头：“萱萱，你休息会儿。”说着，他从她身下抽出被子，帮她盖上，又要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沈萱不依，嘴撅了撅，伸手拉他：“你别走。”
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是最需要别人陪伴的。韩允执明白，点头坐回到床边，笑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沈萱这才放心，眉头展了展，但手上却不松劲，还是拉着韩允执不放。
韩允执看着心疼，往床头靠了靠，搂住他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肩膀很瘦，轻轻一捏就能捏到骨头。韩允执皱了皱眉，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下巴压住她的发顶，轻轻吻她。
“允执……”沈萱往他怀里钻，圈住他的腰，呢喃着，“我冷……”
冬天到了，天气冷，心里也冷。
韩允执把她往身前捞了捞，去拉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像是浸在冰水里一样。韩允执把她的手伸进自己怀里，想要用体温捂热。
沈萱倚在他胸口，开始轻轻颤抖，不一会儿，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
韩允执发觉到了，安慰她：“别哭，都会过去的。”
沈萱点头，口中喃喃喊着他的名字，“允执……允执……”一遍又一遍。
韩允执一次又一次地应着，问她：“怎么了？”
沈萱只是摇头。她已经决定放手，临到转身离开前，却发现自己放不下，想多喊几遍他的名字，多看他几眼，甚至多依偎他的胸膛，因为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沈萱一遍遍喊他，却不说别的，韩允执笑笑，搂住她。
又过了一会儿，沈萱抬头看他，在耳边问他：“你能吻我吗？”
韩允执笑，俯身吻她的嘴唇，温柔缱绻。
沈萱闭上眼，回应着，在韩允执怀里的那只手慢慢滑到他的腰间。
韩允执被她那只手撩得有些乱了，他按住她，轻声道：“你先休息。”
沈萱摇头：“我现在很想你。”她没时间休息，只想和他最后缠绵一次。
她眼里是泪，韩允执横竖都不忍心，轻轻吻她，一遍又一遍。
沈萱抱住他，嘴凑到她耳边，喊他的名字。
韩允执应了，听她说：“允执，我爱你。特别爱你……”
那三个字，把韩允执心脏绞了一下，他吻她的额头、鼻梁、嘴唇，然后说：“我知道，我爱你，萱萱。”
…
屋外天黑了，开始飘雪，稀稀落落的，沾到地上就化成了一滩水。
韩允执从窗帘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