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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他的左手,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端倪,脱臼了。
司徒旭玩味着他脱臼的手,笑道:“虽然说家信大厦今天整栋楼的监控在检修,遗憾的是我的同事们谁也没见到您出入,再有聂靳云从您公寓里拿走狙击枪这件事,您怎么解释?别闹了,秦市长还在医院里抢救,赶紧过去看看吧。”
“我说是我开的枪,不管你们信不信。”秦亦异常固执,向前走了半步。
他的身手,t市的警察们多有所耳闻,故而他一动,其他人不禁向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哪怕他的左手是脱臼的。
“那把枪的保险我做过改动,我有把握,除了我自己,想要打开保险,除非将整只枪重新拆卸进行组装。”秦亦话语声不高,没有起伏,完全是在陈述事实的腔调,“让聂靳云去取枪的人是我,所以他有我公寓的门卡。”
至于指纹,至于枪法,还需要多说么?
狙击枪是秦老先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放在家里做摆设,上面没有他的指纹才奇怪!
非要说枪法……
夏天被绑架的时候,秦亦伏在直升机上,将歹徒一枪毙命,这事警方一口咬定没有对外公布,在t市的警界,早已不是秘密。
针对狙击枪的疑惑点,阿嵩问道:“秦小公子,若按照你所言,狙击枪上了别人不能打开的保险,那狙击秦市长的枪呢?”
“那把枪我扔了。”秦亦很干脆的说道。
“为什么?”阿嵩追问。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把枪扔在哪里?”
“海里。”
想找?沿着t市超长海岸线捞去吧。
阿嵩拧起眉头,无奈的看了身旁的小柳一眼。
两人暗中交换了眼色,料想秦小公子是来给亲爹顶罪的吧?
弹道实验早晚能证明聂靳云的清白,只不过,若两把枪都是哈雷特,盛铭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第二把?
“那好,你再给我说说,为什么都让聂靳云做了替死鬼,又要来自首呢?”司徒旭不温不火的发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秦亦道:“我从没想过要谁当替死鬼,聂靳云只是我的掩护,等我目的达成,自然会来为他洗脱嫌疑。你们一直在暗中监视我,原因,需要我说出来么?”
司徒旭偏了下脑袋,盯着他脱臼的左手,“你的手怎么搞的?”
“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很迅速的回答。
他开的那辆越野车,车头确实有撞击的痕迹,要查出事地点,甚至他的行车路线,这都不难。
花点时间,就能用市区的监控查到。
眼下市中心还处于封锁状态,到处都在堵车,全城恐慌,交通事故频频发生,不稀奇。
能圆的地方,秦亦都尽量圆住了,可见他在来时就做过思考,说不上周密,却也能让人没有办法。
司徒旭长长的深叹,最后问他:“秦小公子,你真的肯定是你开的枪?你知不知道,假如秦市长抢救无效身亡,你面临的可不止是牢狱之灾。”
“那你还等什么?”秦亦没有表情,神色平静极了,“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哪怕判我死刑。”
一阵深默……
对话中破绽百出,可是,秦亦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替盛铭赎罪?还是另有目的?
丁楠满心疑惑,正想开口问他阿忠被关在哪里,司徒旭先一步道:“小柳,把他铐起来,按流程办事,先做基本的审讯,把这件事尽快通知周市长,还有,聂靳云那边,将他释放吧。”
第627章 秦家的孩子
苏熠晨走进审讯室时,距离市中心枪击案发生,已过去五个小时。
下午,将近五点半。
这间审讯室先前关的是聂靳云,现在是秦亦。
许是鉴于秦亦自首时的态度良好,更或许是他是秦家的养子,总之,关押他的警察只在他的右手和椅子用手铐扣在一起。
料定他不会逃。
医生已经为他脱臼的左手做了紧急处理,同时发现他右手的伤。
是刀伤,伤口略深,好在没有波及筋骨,但却引起持续高烧。
算起来……大概断断续续烧了至少有三、四天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过分明亮的白织灯下,苏熠晨先隔空将表弟看了一眼,再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他的正对面。
“说说吧,怎么忽然来自首?”都这光景了,谁也没绕弯说话的心情。
是以,苏熠晨问得很直接,“因为他是你亲生父亲,所以想为他赎罪?”
那还躺在医院的秦市长怎么算?
对他的养育之恩,眨眼就忘记了?
苏熠晨并不认为秦亦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
“我帮过他。”过了许久,秦亦开口,神色被心灰意冷所占据,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很无力,“帮了他很多。”
不是要追求公平和正义么?
不是要为死去的卧底手足讨回公道和清白么?
朝着这个目标去做就好了,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选择最决绝最残酷的那种?
存心折磨自己,还是那些没有忘记你,一直关心你的人?
秦亦心里是有怨言的。
只是,他面对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亲生父亲。
只是,他在秦家做少爷,享受优越生活的二十多年来,他的生母早就惨死,他的生父独自背负冤情和痛苦,活得暗无天日。
只是,他觉得,既然无法阻止的话,那么他就必须做点儿什么。
直至此刻,直至他也被一并逼到死角。
“把我和盛铭的关系告诉媒体,不管用什么方法,舆论施压也好,强行公布大清洗卧底的情况也好,他不是一直想要正名么。”秦亦冷清清的笑了两声,真的没有办法了,“该死的人都死光了,只要把真相公之于众,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报复,去伤害任何人?”
不能再给盛铭这样的机会,他的归属,该是他为自己亲手筑造的囚笼!
苏熠晨静静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忽然飘出第一次与秦亦见面时的画面。
那时他们都还很小,b市的冬天,寒风猎猎,刮在脸上生疼。
军区大院外,秦可人在和其他几个小孩儿跳皮筋,秦亦坐在一颗被水泥围上台子的树边安静的看。
十四岁的苏家公子从黑色的小轿车里走出来,少年挺拔,长身玉立,顷刻将触目所能及的目光统统吸引。
七岁的秦可人当下撇开玩耍的小伙伴,在一片艳羡中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跟前,主动介绍完自己,跟着就要抱抱。
秦亦虽从石台上跳下来,却只靠近了几步便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黑色的瞳眸中透着向往和种种不确定,始终,不曾接近,不敢接近。
后来苏熠晨才得知,那会儿大院里已有各种传言。
秦可人与秦亦年龄相差不大,既不是龙凤胎,那另一个必定非周舒所出,也就是不知从哪里抱养来的。
秦亦在十岁生日的时候,亲自确定了养子的身份。
苏熠晨也是在场的。
众人围着秦小公子唱完生日歌,秦可人垂涎着大大的奶油蛋糕,催促他快许愿,他忽然抬起脸来,郑重的望住秦海渊,请求道:“我已经十岁了,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秦家的孩子?”
秦海渊并未动怒,原本喜悦的神情由此变得复杂,并且逐渐崩塌。
最后,他隐晦而回避的回答:“不管外人怎么说,不管你怎么想,你就是我秦家的孩子,是我秦海渊的儿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秦亦在十七岁时开始寻找生父生母。
只有苏熠晨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觉得在秦家过得不好,还是太在意外人的说法?抑或者,想质问亲生父母,当初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秦亦很淡然的说,不做的话,心中会永远有困惑,就算找到最后只有两座墓碑,那也算是给自己的交代。
他一直很淡,生活在秦家的他有着身为养子独有的敏感和小心。
他从不曾靠近过任何人和物,永远和周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因为自出生起灵魂便在漂泊,无处安放的心始终缺乏那份归属感。
秦家给不了他,他只能自己去找。
他并不是个不记恩情的人,他只是想求个清楚明白罢了。
寻找亲生父母,也许是他生平做的第一件主动的事。
于是,伤痕累累。
苏熠晨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将久远的思绪带回到现实,启声道:“今年二月末,你去了一趟e国,没几天,yagami获得狙击手公开赛三连冠,之后他破天荒做了一场表演秀。”
话到这里,秦亦波澜不惊的神色里出现轻微的异动。
那场表演秀没有对外公开,专案小组在前几个月也没有查到,怎么会……
“我也是透过一个对枪械入迷的生意伙伴打听到的。”没有不透风的墙,苏熠晨接道:“你在那场表演秀结束后,得到一把哈雷特做报酬。”
那把狙击枪,送给盛铭了吧?
在警校的时候,他就对枪械异常着迷,射击科目每次都拿全校第一,秦亦完好的得到了这遗传。
苏熠晨推断道:“原本你那支哈雷特就是外公赠给盛铭的礼物,他喜欢,你知道,但又不能将摆在公寓里那支直接交给他,这容易露出马脚。”
是以,秦亦在二月末去到e国,作为主办方最大投资商的carol先生提出希望yagami做一场表演秀,他当下便提出要求。
carol拥有三支哈雷特,只要能欣赏到冠军的风采,拿出其中一支而已,很爽快就答应下来。
枪的疑问,苏熠晨就此做完解答,转而再说另一件。
“五月中,市局资料库遭到黑客入侵,时隔数月,经过b市的网络专家秘密进行ip痕迹追踪,发现攻击源头在苏氏。”
第628章 隐忍无声的泪
乐慕炎加入苏氏集团后,大神锋芒无人能与之睥睨。
这让很多人都轻易忽略了,整天手机不离身,连开会都在攻克游戏的秦亦。
他也是个中佼佼者。
秦亦的天赋来自于最初b市各种数学和物理竞赛,为此,在电脑尚算奢侈品的年代,秦海渊不惜花重金购买,只为了让他接受国外名校教授面对面的授课。
利用伪ip入侵市局,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
只因平常几乎不展示,旁人便误以为他不会。
苏熠晨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盒烟,连同打火机,一并放到秦亦面前。
他垂眸看了一眼,把头轻摇,自虐似的表示他没有心情。
苏熠晨戒烟很久了,端端坐着,看破而不说破,继续道:“乐慕炎确实是我和季薇最初的怀疑对象,他是乐家少爷,国外的公司说是外公搞垮的也不未过,但直觉这种东西很奇妙,一方面我们觉得他嫌疑最大,一方面又认为不太可能。”
夏天被绑架时,乐慕炎动作之快,更令人乍舌的是,他竟有本事在公开集团机密之前,利用极其有限的时间将数据篡改。
假如他要报复老爷子,三天两头对秦氏在国外的总公司发起网络攻击,盗取有价值的信息易如反掌,要做的话,早就做了。
至于关野和秦亦,没有列入怀疑范围是因为亲缘关系使然,而依照苏熠晨对夏天的了解程度,金牌秘书哪有那个闲时间做双面间谍。
秦可人婚期将至时,他们夫妻两尝试套小宋的话,继而连大苏先生都怀疑上了。
直至某个夜晚,苏熠晨与父亲长谈了一番,彻底放下戒备。
‘谁是内鬼’的思路就此嘎然。
听完推断,秦亦黑眸微有明灭,不可置信的问:“真的没有怀疑过我么?”
苏熠晨笑笑,坦言道:“一直都有怀疑你,也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是你。”
“抱歉,我让你们失望了。”他低声,把头深埋,像个犯了错不肯轻易原谅自己的孩子。
“不存在失望。”苏熠晨温声说:“季薇曾经问过我,如果是你,该怎么办?如果你已经得知自己的身世,这一切对你来说,似乎太残忍了。”
秦亦似有轻颤,将高傲的头颅埋得太低,低得快要被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