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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一同上你府上看看去。”
蒋熠仔细想了想,说:“夫人记错了吧,上回您来府上可是冬日,湖里怎么可能有莲花呢,都冻死了。”
“噗嗤。”许知瑜忍不住一笑。
赵雪晴一口茶咽不下去,红了半张脸,好半天才缓过来,责怪道:“你这性子啊,套话听不出来?我不这么说,二姑娘能去你府上吗?”
蒋熠“啊”了声,看着许知瑜笑意满脸,挠了挠脑袋,说:“想来就随时来啊,侯府,侯府左右都是欢迎的。”
赵雪晴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蒋熠这性子,先前被一个贵女嘲笑,蒋熠有所察觉,自然不愿意了,每每侯夫人要替他说亲都被他搅黄了,现在看来,他本不需要主动搅黄,只要那张嘴一张开,没谁能受得了!
许知瑜通透,她展开眉头,重新打量着蒋熠。按说,蒋熠这身世绝不是目前她能攀附得起的,原来是还有这原因在里头。
她方才对蒋熠的不喜也只有一瞬,现在再看,只觉得他举手投足间还是孩子气十足,也难怪赵雪晴会一直牵挂着他的婚姻大事。
与他结姻?
许知瑜的目光落在说上的折扇上,合着的扇页间隐约看得见那精细的笔画,她再度抬头,正撞上苏华风幽暗的目光。
她心里一惊,慌乱地移开眼睛,而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多久,更像是无意间看了她一眼那般,便转开了视线。
许知瑜咬了咬嘴唇。
再看蒋熠,他还在与赵雪晴吵着她上回去安定侯府的时候到底是前几天,还是上个月冬雪未化的时候。
也不是不行。许知瑜把扇子合起来,再见不到里头的线条,如此,也好似把自己奇怪的心思一点点收了起来。
苏华风在远处观察了一遍,笑着摇摇头,心想,蒋熠这样的脾性,他真不担心许知瑜会生了心思。
不过有句老话一直这么说,人算不如天算,苏华风一步步算好了,许知瑜确实不会喜欢上蒋熠这种性子的人。
可是许知瑜心内忽然想,结姻,到底不是只看足不足够喜欢,端得看此人的品性,蒋熠虽然憨了些,却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与他谈话,不用绕弯子。
她将扇子轻轻放在桌上。
宴毕,赵雪晴揉着额角,心想照着蒋熠这样子,怎么可能得许知瑜青睐,却听许知瑜道:“姨母,我觉得蒋公子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抽到了这半个月以来心心念念的玉藻前嘤嘤嘤我爱了!!!不愧是我大老公我一直想着他就来了真是令人开心hhh!
第37章
议亲这事; 一来一往; 拖的时候也久了,直到安定侯府内夏莲宴宴过后,秋高气爽,冬雪纷纷,蒋许二家之间往来繁多。
消息传到苏华风这儿的时候; 是这一年大雪之日。
安定侯府与许府; 已经到要定亲的时候了。
苏华风展开手中的信; 只看蒋熠那狗爬一样的字写着:“华哥,虽然你叫我钓着二姑娘; 但是我后悔了!就这样和二姑娘结姻甚好!愿华哥勿要怪罪!熠弟留。”
勿要怪罪?
苏华风单手将信纸团成一团,他只觉得额头一跳一跳——万万没想到; 这一避,也避过头了!
许知瑜怎么可能喜欢上蒋熠那个二愣子?苏华风在书房内踱步; 这个时候; 他才忽然想到,许知瑜或许并没有喜欢上蒋熠; 毕竟,结姻这事有时候也不单只看喜欢与否。
想通了这点; 他并没有放下心; 不过算算时辰,差不多了。
有些事,是这两世必然发生的,他曾经也阻止过; 只是没有用。
生死由天。
他将手上的信纸往窗外丢出去,力道掌握得十分好,那本该柔软的纸“噗”的一声镶嵌进白雪中,留下一个小小的坑。
与这个小小的声音的同时响起来,还有许知瑜房内蜡烛无端端熄灭的声音。
彼时,许知瑜正在绣着自己的喜服,她本来就有些漫不经心,烛光一灭,她一愣,细针一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嘶。”她皮肉薄,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沾在了喜服上。
净月刚把蜡烛重新燃起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吓得扑过去,问:“瑜姐儿,你的手指……啊,喜服!”
许知瑜用帕子包着手上的手指,她心神有些不宁,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惋惜道:“喜服沾了血,得重新绣了。”
实在是不祥。
她微微抬头看外头阴暗的黑夜,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狂风卷着枯枝败叶,打在了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外头传来脚步声慌乱的声音,许知瑜搁下身上的东西,站起来,刚想叫净月去看看是什么事,只见门被尤嬷嬷推了进来。
因着刚才的狂风,尤嬷嬷发髻乱糟糟的,她看起来魂不守舍,眼角也沾着些泪水,嘴唇翕动,久久一个字没说出来。
净月去合上门,许知瑜轻轻问:“嬷嬷,怎么了?”
净月也问:“对啊,从方才进来就不对,发生了什么事?”
“瑜姐儿!”尤嬷嬷长叹一声,哽咽道,“老爷,老爷他……”
许知瑜走近了,问:“爹爹怎么了?”
方才晚膳是两人一起用的,许仲延还说着什么见到她能嫁一户好人家,他很是欣慰,还在可惜女儿红挖得早了,不过还好有一坛。
许仲延露出温和的笑,道:“等你大婚后,要是被蒋家气到了,记得回来,府里你的一应用品,都留着。”
许知瑜当时说什么来着,对了,她说:“就算不被蒋家气到,我也要常回来。爹爹,你现在挂着闲职,便不要在公务上费太多心力。”
那不过是两个时辰前的事。如今,她只听尤嬷嬷道:“老爷……没了啊!”
许知瑜觉得好笑,微微抿唇,道:“嬷嬷,你在说什么?”
净月心里有些慌,实则也不信,道:“对啊,嬷嬷,有些事可不能说笑。”
尤嬷嬷抹了把眼泪,道:“方才老爷房内伺候的侍从来说,老爷忽然摔倒在地上……”
“那还不快快去请大夫。”许知瑜狠狠一抓帕子,手指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心绪定了定,道:“这种天或许不好请,净月,你去让人把府里的马车……”
“姐儿……”尤嬷嬷打断她的话,说,“等到我过去时,老爷已经没气了!”
许知瑜“咔”地一声打开门,门外风雪猖狂,迎面扑来的风又干又冷,一下子让她脑海中清醒了许多,身后,尤嬷嬷那一声就显得十分明显:
“老爷,他已经逝世了!”
改命是什么?
这种事到底太过玄,她以为她已经改变了上一世那样的运道。
明明已经避开了那么多错误的选择,明明已经让父亲好好调理身体……她吸进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忽的觉得,或许,这是在梦里。
但,她醒不来。
许知瑜坐在一旁,冒着风雪而来的赵老大夫正在为父亲把脉,其实,在他看到许仲延灰败的脸色时,就知道这人估计已经断气了。
他将手伸了回来,摇摇头。
许知瑜呆呆地坐在那,等到赵大夫背起药箱时,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问:“我爹爹,为何?”
为何?
这是她想知道的,也是她必须知道的,她想不通,这么久的努力,都不能从阎王手中夺回一条命么?
老大夫心生同情,然而生老病死一事,人并不能违抗,他略一沉吟,终于对许知瑜道:“紫芙的毒性常年累月地积累着,老爷就是停用了,身子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他安慰道:“这几个月来,紫芙不曾发作过,老爷身子安康,最后走的时候,没什么苦痛。”
许知瑜松开了手指,她呆呆地看着床上的许仲延,他的嘴角,似乎还余着半点笑意。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最后说了这句,老大夫便离去了。
天本来就这么冷了,许知瑜却觉得身子里,有一种抽干了她气力的冷。
仔细一算,这日子,不正是上一世父亲去世的日子么?
她呵了口气,白雾萦绕在她耳旁,脸上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她抬手一抹,是眼泪。净月自屋外走进来,她已经哭得眼睛红肿,却还是忍不住噤声,怕许知瑜更是伤心。
她一看许知瑜,不由吓了一跳,连道要去找药给许知瑜。
许知瑜后知后觉,她低头看,被针扎破的伤口还在留着血,约摸是她把血抹到脸上了。
她僵硬地站起来,到铜镜前一看,确实如此,那血和着眼泪,把一滴滴眼泪,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爹爹。”许知瑜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道,“我流血了。”
许久没人应声。
大雪之中,一辆马车迎着雪而来,车辕在雪地里轧下一条长长的痕迹,待车在许府门口停定,苏华风掀开帘子,自车上下来。
他自己提着一盏灯笼,阔步走进许府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因为回家,更新不定qaq,感谢观看!
第38章
许仲延这一倒; 实在是太突然; 甚至一句话都没留下来。
风雪呼啸的声音,总是有些刺耳的。许知瑜微微碰了碰耳朵,她闭着眼睛,觉得那种刺耳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忽然; 尤嬷嬷大叫:“哎呀!快来人; 姐儿晕倒了!”
她晕倒了?
若不是尤嬷嬷这一声; 许知瑜还当自己只是闭上了眼睛,她浑身没有气力; 眼周却“咚咚”地跳着。
以前,每次发生了大事; 她都是眼前这么一黑,就没了知觉; 现在身子几经调理; 发晕的次数越发的少,自己倒也忘了体弱时晕倒了是这样的感受。
多好; 她眼前一片黑暗,可以不要去看; 可以不要去想; 就这么睡着了,她就再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叫人心碎的事。
就这么想着,许知瑜只觉得有一只鬼魅般的手,缓缓抚摸自己的意识; 一点一点的,把它往下拉,再听不到周遭的嘈杂,风雪刺耳的声音也慢慢远去。
除了突然间的一声:“表少爷!”
许知瑜昏沉的脑海里忽然一翻,顿时如激起千层浪一般,她只觉得额角剧痛,有人强斩开了她舒适的黑暗,从中劈出一道光——
眼皮好沉。许知瑜困难地睁开了眼睛,远处烛台上,烛火微微一闪,连带着那个高大的影子也似乎动了动。
“如何?”苏华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
隔着轻纱,许知瑜只看得到他半边脸坚毅的轮廓,狐裘领子上的细毛团成一团,他似乎有所感,朝床里间微微侧过头来。
赵老大夫放下许知瑜的手,叹了口气,说:“长期服用紫芙,最忌大悲大喜,二姑娘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再经受不得了。”
苏华风点点头,烛光洒在他半张脸上,另半张脸在阴暗之处,叫人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
老大夫叫来了净月与尤嬷嬷,说了些贴身伺候时当注意的事项,随后,又写了几味药,尤嬷嬷看过了,小声叹气,苏华风问:“有什么问题么?”
本来许仲延去世,府内就乱糟糟的了,许知瑜再一晕,阖府上下乱成一套,得亏得苏华风忽然进了门来,还带了赵大夫,否则……因而,尤嬷嬷对苏华风很是改观,至少此时,甚是信任。
她说:“其中有一味药方,府内小药房刚好用完了。”
苏华风听罢,说:“不必担忧,此行而来我也带了一些可能要用到的药,让赵大夫和浩初带你去马车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