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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眷恋的男人味,现在都跟发霉的食物一样令她作呕。她挣不开,仰头,撕咬他的肩膀。不是恋人间调情的情趣,而是想要扯了他的肉发了狠的啃咬、撕扯。
顾西弦忍着痛,闷声不响。
她牙关发麻,终是松开,后退,他的手紧紧圈住她的腰,她赤红着眼:“顾西弦,你再不走,我报警!”威胁间,她双手乱打,双脚乱蹬。
顾西弦瞥了眼左肩血痕,知道她真恨。他放手,快速后退的同时,身子撞上了门。他贴在门板上,拿刀刃贴着脖子处的大动脉:“阿心,不是只有你会伤害自己。抛开种种,我们是相爱的,这你不能否认吧?我所求不多,你好好听我说完,你发誓,再给我一次机会。”
刀片锋利,一下子就染上了殷红的血。土尽围号。
舒心见不得血,冲到他面前和她争执:“听你说什么?!你非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在我面前一次次抹黑自己吗?!”
顾西弦护着到,不想让舒心受伤。
争执到了白热化,突然咣当一声,刀片落地,舒心也晕厥过去。
顾西弦沉溺酒色的三天,舒心又好得到哪里去?咖啡厅那边,她请了假。一个人,不吃不喝,有时候呆坐在沙发上,一晃神,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有时候则站在窗前,望着星空,望着望着,晚上就变成了白天。
憔悴,体力透支,她又撞上顾西弦逼宫,撑不住,昏倒了。
顾西弦半秒呆愣,很快长手一捞,把她拥进怀里。舒心苍白着一张倾城之脸,任他如何推如何喊,都没反应。顾西弦慌了,打横抱起她,旋即送到医院。
断续,简洁地跟陶乐说了大概,顾西弦再次张望病房门口。他抱着舒心来时,她浑身上下都是冰冷冷的,毫无声息的。在把她交给医生的瞬间,他脑子里唯有一个念头:她活着。
陶乐听完,心惊肉跳的,反手就给了顾西弦一个耳光。
“你这个人渣!”
顾西弦聚起怒气,扣住陶乐的手腕:“你tm有完没完?再如何,我对不起的是舒心,不是你!”
陶乐厌恶地要挣开,款冬已经先她一步移开了顾西弦的手。顾西弦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就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他的右手硬生生被款冬拧得脱臼。
垂着不受控制的手,顾西弦破口大骂:“你们tm都有病是吧?”气势十足,到了一半,他咝咝呼痛,全都泄了。
款冬轻轻揉陶乐发红的手腕,全然不管顾西弦,而是低语问她:“还疼吗?”
憋红着眼,她摇摇头:“我没事。”她还是担心舒心,她来了许久,还是没什么动静。
得知她无恙后,款冬才面向顾西弦:“要打架?”轻佻到,鄙夷。
顾西弦浑身都是伤,索性蛮横上前:“来呀!”
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满脸肃穆地瞧着要打起来的两人,呵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医院?要打架,烦请直走右拐下楼走出医院再打。”
顾西弦拖着麻木的手,立马跑到医生面前,聚起温润无欺的笑容:“医生,误会,嘶,误会一场,我女朋友怎么样?”
陶乐同样跑到医生面前,忍不住驳回顾西弦:“什么女朋友,顾西弦你别不要脸。”
医生伸手,格挡在陶乐和顾西弦之间,反而正对中央的款冬:“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我负责医院的安静和病人的健康。舒心病人是营养不良导致晕厥,同时,她已经怀有身孕。她的体质不适合怀孕,但凡怀了,就需要静养,营养和呵护都要跟进。现在你们倒好,不管是好朋友还是男朋友,居然让一个孕妇营养不良到晕倒?”
医生训人头头是道,顾西弦被消息吓住。陶乐感觉闷天雷响,半天都发不出声。
唯有款冬,还能问医生:“医生,现在她好了吗?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她被紧急送来,缴费了吗?”
比较欣赏款冬的做派,医生唤了身边的护士吴念珍:“小吴,你带这位家属去处理后续事宜。”
医生很忙,病人排着队,吩咐完就走了。
吴念珍望了望神色各异的三人,怯生生地问款冬:“我们去?”
款冬再次动用美色,朝吴念珍轻笑:“可以等一会吗?”
顿时魂都被勾走了,吴念珍脸刺溜发烫:“……好。”吴念珍退到一边,背对他们,偷偷拍脸。
嘲弄般,款冬问僵在的顾西弦:“怎么,舒心怀孕,你怕了?”
顾西弦失语,身上如蚂蚁吞噬肉体的痛显得微乎其微,他真的被“舒心怀孕”这消息砸得晕头转向。
陶乐亦是。
款冬走到她面前:“我们去帮舒心办好手续,去问注意事项,或者有空,去底楼买束鲜花。”
陶乐眼睛空蒙一片:“款冬?”她很困惑,舒心怀孕了,她肯定那是顾西弦的。无疑,这给两人,加了永世纠缠不清的砝码。可她并不希望,舒心因为孩子痛苦。
可孩子始终是孩子,难道要打掉吗?如医生所言,舒心不适合怀孕,那这个孩子,千分之一的概率,也是珍重万分。
而生下了,舒心因为顾西弦而不疼爱,这个孩子,难道不成了第二个她?
拥她入怀,款冬亲吻她发凉的耳垂:“陶乐,跟着我走就好。舒心需要你坚强。”
“嗯。”她像个迷路的孩子,紧紧攥着款冬的手,“我跟你走。”
陶乐这样的职业,很忌讳动情,这样会让她很难受。之前陆柠和厉以宁是太艰难引起她波澜,这次的舒心,是她朋友啊。
手被他握在手心,缓慢走着,她渐渐找回些状态。
吴念珍带着他们处理完住院各项事宜后,叮嘱他们什么忌口什么需要给舒心准备的。
等吩咐完了,吴念珍停下:“你们真得照顾好舒心,张医生说,她这次如果不小心流产,极可能再也不能怀孕。还有,看护不好,她极可能生出的孩子不健康……甚至……”吴念珍吸了口冷气,终究没忍心说出口。
陶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记着吴念珍的话,听吴念珍如此说道,再次心惊。看了身旁如高山挺拔的款冬,她又安心了些,笑着回吴念珍:“护士小姐,谢谢你,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我朋友的。”
走到病房门口,顾西弦已经不在了。
陶乐突然死死攥住款冬的手,款冬疑惑,回头看她。
她呼吸不畅,酝酿多回:“款冬,怀孕好可怕……我不想怀孕……不想怀孕……”陶乐曾经喜欢《步步惊心》,穿越加宫斗,女主在夹缝中求生存,过程中就是“步步惊心”。她当时吊着嗓子眼看的,现在舒心这一怀孕,就是这样,一步错,全都摧毁。
何况,舒心孩子的父亲,还是品行大打问号的顾西弦。
谅解她的惶恐,他抬手扶住她微失血色的脸,大拇指来回抚摸:“不会的,陶乐,我不会让你在意外中怀孕的。”
他其实想说:给你安定之前,我不会让你怀孕的。
出口的刹那,他迟疑了,于是他说了意思颇有差异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懂,忽然涌上心头,近似本能的,犹豫。针对“安定”这两个字的,犹豫。
沉沦在他指间的力量与温柔,她吸吸鼻子,扯出不大好看的笑:“款冬,我好了。”
款冬收回手,她及时踮脚,因为身高悬殊,磕巴吻上他的下巴。他扶住她后退的腰,揽进怀里,俯首,缠绵印吻。
病房里,顾西弦坐在病床边,拿着杂志,嘴巴打颤,说不好话。
舒心刚醒,形容憔悴,眼睛斜到看不到的方位。
陶乐进去时,拽起顾西弦:“你走。”
顾及舒心,顾西弦斗败公鸡似的,垂头耷手,哀求道:“我爱舒心,陶乐,让我留下来。”
看到舒心依然毫无生机的状态,陶乐示意款冬,两人联手,把顾西弦拒之门外。
顾西弦疯狂敲门:“让我陪着她!”
陶乐背靠着门,震动了很久,她叮嘱款冬:“照顾好舒心。”
款冬自是赞同,眼角眉梢处,皆是宠溺。顾西弦右手不方便,因此款冬放心。
快速出了病房,陶乐把顾西弦拖出很远。直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区,她看到窗外郎朗晴空,才恢复点喜色:“顾西弦你知不知道,你再让舒心看见你几次,她就可能会流产,可能终身不孕。顾西弦,如果你抛弃了刘小玉和舒心在一起,全世界都会骂你不仁不义,包括舒心。而且我们都会认定,你还会重蹈覆辙,在你厌倦时抛弃舒心。”
顾西弦浓眉蹙起:“陶乐,难道你容不下浪子回头吗?”
咬紧下唇,她踹墙,才使得她忍住没骂人:“我tm不想跟你谈这个问题,如果你愿意配合,舒心会留在这里。反之,我和款冬会把舒心转移到你看不见的医院。但凡你爱她一点,就放手吧。她的人生,有你的地方一片漆黑。你行行好,主动撤退吧。”
顾西弦左手掏出烟盒,右手使不上劲,就用嘴叼着。把烟含在嘴里,左手又混乱一阵,终于用打火机点燃。狂躁中,他索性扔了打火机,深深吸烟。
陶乐退开一步,冷眼看顾西弦小丑般的行为。
顾西弦吞云吐雾:“陶乐,我走,我答应,我走。让她留在这里。”顾西弦想的更为长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相比陶乐,顾西弦深信,他更了解舒心,赢回舒心,不过是早晚的事。况且,现在舒心,怀了他的骨肉。顾西弦对舒心是有企图的,看起来做安全措施,更多时候他会给套子戳洞。
“那就消失。”陶乐被烟呛到,说完,回去顾看舒心。
舒心骤然憔悴下来,得知自己怀孕,又是翻天覆地大闹了番。要是款冬不在,陶乐绝对制不住。
闹累了,舒心躺在床上,低低抽泣。期间护士来,给她换了个低扎孔,继续输液。
舒心情绪不对,吃不进东西。陶乐坐在双边,除了捏住她的手告诉她一切都会好。她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原来舒心说没事的三天,正是她噩梦不断的日夜。
“舒心,不能这样了,我要通知舒伯伯。”陶乐干坐了一下午,担心绷到极致,终于使出杀手锏。
果然,舒心抓住陶乐的手,木然的眼里有了波澜:“陶乐,别告诉我爸……他会打死我的,告诉我,我真的没路走了……”
陶乐空着的手覆上她的:“舒心,我可以帮你瞒着,瞒到你想要的任何时候。你答应我,养好身体,医生说了,这可能是你最后做妈妈的机会。我想了很多,我始终只能告诉你,孩子是无辜的。”
跌回床上,她后脑勺蹭了蹭枕头,又是悲痛难抑的表情。
滚烫的泪滑过她的脸颊,她抿唇吸气:“陶乐,我答应你。”
拇指擦走舒心的泪,陶乐才露出笑容:“这才对。”
翻着微博段子,她给舒心读,款冬配合笑,舒心却是假笑都懒得。陶乐理解,原本以为解脱了,结果一个意外艰难的孩子,将一切拖回了原位,甚至更糟。
晚霞穿透半开的窗子,柔情地轻抚他们的脸庞。
陶乐感到饿,推了推一旁的款冬:“饿了。”
他捏了捏她小孩求食般的脸:“给你买。”说完,款冬望向斜躺着脸色煞白的舒心:“你有特别想吃的吗?”
一夕之间,舒心身上所有的生气都被抽走了。她意兴阑珊,摇头,都懒得动唇。
款冬走后,陶乐拉着舒心私话:“舒心,你会让孩子出声的吧?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我知道,做妈妈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