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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凌总的声音放大了一些。
“是，”施恩如梦初醒，“凌总，有什么事儿吗？”
凌总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说，你这次项目完成得非常不错，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奖励？”此时的施恩完全处于脱线状态，脑子里想着之前亲吻凌总的画面，几乎是脱口而出，“凌总，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放肆的话时，却已经晚了。最后一个字已经脱口而出，再也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凌，凌总……”施恩急得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凌总，我不是……”
她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掌——谁让你说心里话的。
“可以，”凌总面不改色地说道，“随便哪里都可以。”
办公室里的时间，仿佛瞬间静止了。
“凌，凌总……”施恩愣住了。
“不是想吻我吗？”凌总道，“过来啊。”
鬼使神差般的，施恩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凌总面前。看着凌总那绝美的脸庞，缓缓低下头。
凌斯琴主动闭上了眼睛，慢慢抬起头，迎合对方。
上一次偷吻，施恩只是浅尝辄止。碰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就逃掉了。
而这一次，有了对方的许可，施恩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感受着对方柔软的红唇，她尝试着伸出了舌头，也没有遭到拒绝。
很快，二人的红舌交缠在了一起。凌斯琴口中的馨香，让施恩有些腿软。
过了许久，二人喘着气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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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你今天怎么了？”晚饭时，叶禾看着比一个多星期以前更加不正常的施恩，有些担心。
“不告诉你。”施恩傲娇地甩头，把蛋糕推向了叶禾，“小禾，这个是夕夕姐让我给你的。”
“哦。”叶禾面无表情地收下了。
“小禾，你还是去跟夕夕姐谈一谈吧。”施恩忍不住道，“我可不想每天给你们当快递员。”耽误她和凌总宝贵的相处时间。
“辛苦你了，恩恩。”叶禾有些愧疚，“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韩夕的热情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没有拒绝韩夕为她做的一切。但想起曾经年幼的她在被唯一的家人抛弃以后，那痛苦而又煎熬的岁月，她就没办法面对韩夕的热情。
“不管怎样，你今天至少告诉她，别再让我当免费快递员了。”施恩道，“朋友是朋友，事情是事情。我不能总是把下班时间花在你们俩之间的乱麻上，这对我不公平。”
“放心吧。”叶禾道，“我会和她说的。”
晚饭后，叶禾开车送施恩回家。
保安已经得到了凌总的吩咐，没有阻止叶禾与施恩一同上楼。
当她们步入三楼的大堂时，凌总已经吃好了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韩夕正看着佣人们收拾餐具。
“小叶子……”见了叶禾，韩夕难掩内心的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施恩，跟我上楼。”凌斯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吩咐你。”
“是，凌总。”施恩跟着凌总离开了。
佣人们收拾好了餐具，也陆陆续续退下了。偌大的大堂，只剩下她们二人。
来之前，叶禾设想了许多和韩夕交谈的场景。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她都想得非常清楚。
可临到当头，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韩夕给她端上了一杯茶，二人坐在了沙发上。为了化解尴尬，韩夕主动讲起了自己离开孤儿院以后的种种。
她讲了很多内容，自己的父母，凌总和凌总的姐姐……叶禾时不时回应一句话，她的兴致就更加高涨，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两人竟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就那么聊了起来。
到最后，她讲到了凌总的哥哥，凌文松。
“小叶子，你知道吗？那个凌少爷，我们私底下都叫他大黑塔的。”韩夕道，“因为他老是黑着一张脸，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噗！”一口茶水还没有咽下去，叶禾直接喷了出去，“咳，咳。你就这么编排凌总的亲哥哥，不怕凌总和你翻脸？”
“怕什么？凌总自己也没少给大黑塔起外号啊。”韩夕爽朗地笑了笑，“不过他对凌总倒是真的好。以前凌总在国外当交换生，水土不服病倒了。大黑塔在国内担心得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是凌总亲哥哥，当然爱凌总了，那是亲人啊。”叶禾的双眼透出羡慕，“像我这样的孤儿，就永远也没有亲人，也不知道有亲人的感觉。”
“好你个臭丫头，”韩夕伸手揪叶禾耳朵，“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到七岁，你现在告诉我说你没有亲人？”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叶禾躲开了韩夕的手，“再说了，我小时候也没有把你当过亲人。你什么时候听我叫过你姐姐？没有吧，所以你不是我的亲人，也别想当我的亲人。”
“完了，看来我养了一条白眼狼。”韩夕故做崩溃状，“小恩恩，你快来吧！小叶子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你别叫恩恩，”叶禾道，“韩夕，我的确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姐姐。但是你知道吗？从小就不爱哭的我，当初你走了以后，在房间里哭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恩恩开导我、陪伴我，还不知道会是怎样！”
“你……”韩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我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叶禾道，“孤儿院里那么多人，我也只亲近你。可你都会和院长奶奶他们告别，为什么就是不和我告别呢？”
“小叶子，我也想和你告别。但是……”
“你知道吗，这十几年，我一直恨你，所以从来不在恩恩面前提起你。”叶禾道。
“小叶子！”韩夕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十几把刀同时插入一般。
那一刻，韩夕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
韩夕的父母找到了孤儿院，要将她带走。在犯罪团伙里受尽了折磨之后又在孤儿院里生活了八年的她，能够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心中的喜悦自然是难以言表。
但要离开相依为命的叶禾，她又感觉十分痛苦和不舍。
但当时的她实在没有任性的资格，更没有任性的勇气。她实在太害怕被家人再一次抛弃了，她太担心再一次失去家了。
她始终记得那个中午，她像往常一样带着叶禾去吃了午饭，最后一次哄她睡午觉。等到叶禾睡着以后，父母来接她的车也到了……
“我害怕，我害怕！”韩夕泪如雨下，“如果我向你告别的话，我怕我会更加舍不得离开！”
“那你为什么要走？不走不就可以了吗！或者你带我走啊！”叶禾将心中埋藏了十几年的痛苦喊了出来，“我那时候只有你啊，只有你啊！”
韩夕只是低头流泪，没有说话。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有恩恩了。”叶禾的眼眶也红了，“你陪我七年，恩恩陪我十六年。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可以算我的亲人，那一定是恩恩，是恩恩！”
说完，她径直冲出了大堂。
见电梯正好停在三楼，她立刻开门进入，并在韩夕追来的时候按了关门键。
“小叶子，你听我解释啊！”等电梯将叶禾送到一楼后再次回到三楼，韩夕连忙进入。
躲在一旁的施恩正要追出去，被凌总拉住了。
“现在是加班时间，施秘书这是要干什么去？”凌总道。
“我，我只是担心小禾而已。”施恩道。
“在我家，她还能跑丢不可？”凌斯琴道，“你只管安心就好。”
“哦。”施恩点头。
“相比之下，我更在乎另外一件事。”凌斯琴道。
“什么事？”施恩心里咯噔一下。
“叶禾刚才说的，她现在有恩恩，是几个意思？”
“……”
第14章 傻到没边的施恩
“小叶子！”追下楼的韩夕眼见着叶禾跑远了，顿时急到崩溃了。
她穿的高跟鞋本来就不适合快跑，又满心想着追上叶禾，顾不上掌握平衡。没追两步，扑通一声，她就直接摔得跪在地上了。
“夕夕！”叶禾本能地回头，看见韩夕那痛苦的表情，顿时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调转方向，快速地跑向了韩夕。
“小叶子……”韩夕疼得脸色发白，直呼冷气。
“先别说话，赶紧坐下！”叶禾搀扶着韩夕，就地坐下了。
“很疼吗？赶紧把鞋脱了，让我看看！”
“小叶子，你先听我说！”韩夕流着眼泪道，不知道是因为脚踝处的疼痛还是因为叶禾的误会，“我没有抛弃你，我真的没有抛弃你！”
刚开始跟着父母离开后，韩夕是真的非常不习惯，不习惯没有了叶禾、没有了院长奶奶的生活。那段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叶禾，担心她冻着、饿着，担心孤儿院里孩子太多老师们照顾不过来会忽略她。
但她毕竟已经十三岁了，而且因为受过苦的原因，她的心思比同龄人要重很多。她不敢任性，不敢让任何人看出她的丝毫不开心，她害怕再一次失去家。
很快，她又被送进了专门的管家学院。她的家族世代都是为凌家服务的。由于父母牺牲她保住了凌家的继承人，她被内定为了凌家下一任家主的私人管家——也就是凌斯琴的管家，这是她的荣耀。
在那个封闭式的学院里，她每天要接收好多知识。凌家不同于一般的大家族，韩夕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凌家管家，她需要学的实在是太多了。高强度的运转，忙碌的生活，让她没有时间去想念叶禾。
等到她终于从学校毕业，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孤儿院找叶禾。
但那时候，叶禾已经不在孤儿院了。她和施恩一起，去外地上学了。
之后，她开始以私人管家的身份，投入到工作中。她的生活中的中心和重心，从此就只有凌斯琴一个人——这是身为一个合格的管家的必备条件。那小时候的相依为命，渐渐被她封尘在了记忆深处。
但也仅仅只是封尘而已，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听完韩夕的倾诉，叶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夕夕，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恨你。虽然你没有和我告别就走了，但我始终觉得你会回来的。我一直在等你，前前后后等了你十五年，可是十五年来你没给我一丝消息。在七岁的叶禾心中，夕夕是她的全部。可在你心里，七岁的小叶子什么都不是，充其量是一段久远的回忆。”
“不是这样的！”韩夕一着急，受伤的脚又扭到了，疼得直抽冷气。
“你别动！”叶禾道，“你听我说完，听我说完。我本来以为，我会一直恨你。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可我没想到，当我看见你脸色苍白、满脸痛苦的表情时，我的愤怒、我的委屈、我的怨恨，全都想不起来了。那一刻，我的心里只剩下了担忧。说到底，我也从来没有放下过我心里的夕夕。”
如果放下了，又哪里来的怨恨呢？
“小叶子……”韩夕红着眼眶，看着叶禾。
“夕夕，”叶禾长舒了一口气，十几年的怨恨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七岁以前，我几乎全部的感情都给了你。之后十五年，是相依为命的恩恩。”
“但现在，恩恩也已经有了她自己的情感寄托了。而我，有你。”说着，叶禾将头埋进了韩夕的脖间，“夕夕，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