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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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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简来。
  春和大半生都在宫中,算是昌邑王,这是他侍奉的第四位君王,他的目力自是毒辣,见此,不由暗叹,陛下了不得,年岁稚嫩,却能收敛脾性,克制怒意,非常人也。
  刘藻的确收敛了脾气。
  御史大夫这般敷衍塞责,她自是生气,只是她又想到,如此行事,是有人指使,还是他有意为之。倘若前者,何人指使?御史大夫位列三公,朝中能指使得动他的,能有几人?若是后者,他又意欲何为?
  她想不出御史大夫意欲何为,但她却能猜出一些谁能指使得动他,无非太后、大将军与丞相。大将军在拥立昌邑王败北,又何来胆量,试探新君?想必不是他。太后与丞相二人间,又是何人?
  这二人她今日都见过。刘藻脑海中浮现出丞相的模样,她略感烦躁。大朝后,谢相直入承明殿,至君王床前,甚是无礼,宫人们未曾阻拦,可是畏惧她的权势?
  刘藻一面思虑,一面凝视竹简,她看了半日,只认出论语二字,竟是儒家典籍。天色暗了下来,殿中又添了两盏灯。
  刘藻对谢漪生出不满来。偏生这时,腹中又闷闷地疼了起来,一宫人入内,捧着一耳杯,杯中是黑漆漆的药汁,闻上去便很刺鼻。这是医官给她开的药。
  刘藻接过,一口气喝完,口中俱是酸苦,她忙又饮清水漱口,过了许久,口中药味才淡了下去。
  那宫人想是开朗之人,接过耳杯,笑着道了一句:“陛下用了药,便能将身子调养好了。”
  刘藻听到将身子调养好,方才生出的烦躁竟奇异地散去,谢相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那时语气关切,使她心生暖意。
  脑海中忽然一亮,刘藻顿时明白,太后为何而来。
  她特意指出谢相直入承明殿不妥,并非为谢相解释,而是来提醒她,谢相目无君上,竟敢擅闯帝王寝殿。
  谢相原是太后阵营,一同扶立她称帝,而眼下竟使太后亲来离间,可见谢相一派,必是得势不少,使得太后忌惮。
  刘藻想得有些多,脑海中却是乱糟糟的,捋不出条理。腹中又闷疼起来。她只得收一收心神,离开宣室,回承明去。
  她原不愿让人知晓,方只召了谢相来,直至腹痛剧烈,不得不召了医官,方知此事是瞒不了人的。
  幸而宫人们俱无异色,皆当做不知。
  刘藻用过哺食,早早歇下。
  隔日无朝会,亦无大臣觐见,闲得很。刘藻照旧去往宣室殿。这回,她未遣内宦去讨要文牍了,只是自己寻些竹简来看。
  这一看,她才惊觉,古籍多是小篆写就,甚至不少还是许多见所未见的文字。
  大周国祚八百年,其中春秋战国足有五百多年。中原大大小小的国家竟有百余。战火迷乱,不断征战,不断吞并,小国覆灭,大国崛起,至战国,燕赵韩魏齐楚秦七雄鼎立,七国间各自为政,自然有了各自的文字。
  东周百家争鸣,孔子是鲁人,庄子是宋人,老子生于陈国,韩非子生于韩国,孙子是齐人,墨子生于何地,更是说法不一。
  诸子所撰经典,起初也是不同文字,经弟子传扬,为世人所知,经典留存至今,许多已是孤本。许多文字,刘藻自然识不得。
  她暗道,御史大夫虽为难她,却也使她看到自身不足。身为天子,岂能不识字?刘藻干脆自学起小篆来,她对着竹简,半蒙半猜,也会请教春和,春和颇有才华,虽是战战兢兢,但也是知无不言。
  如此学了三日,她将小篆认得七七八八,能读顺文简了,又想起太后所言,大臣们已在商议,为她择一良师。
  只是过了三日,竟无半点风声,大臣们也无一人入宫来见。刘藻想起昌邑王曾说她要做傀儡,眼下看来当真像是傀儡。
  刘藻意识到此事,不由悚然一惊。她深居禁中,无大臣来见,无奏本要批,无政令颁布,朝中也无乱象,天下事井然有序,可见有她无她,并无差别。她竟在无声无息间,当真成了一名被架空的傀儡。
  “昭帝可闻政务?”刘藻只见得到宫人,干脆问了春和。
  她较之登基前好的境况,便是未央宫是她能做主的,至少明面上看,宫人们对她有问必答,恭敬顺从。
  春和一张老脸笑了笑,眼中却满是警觉:“昭帝冲龄践祚,起初也不闻政务。”
  “起初?”
  “后来昭帝长大,自然便可颁布政令,收回大权。”
  刘藻一算,昭帝十八驾崩,她已十四岁了。昭帝十四岁时,应当已开始将朝中大权收到自己手中。
  而她呢?就此下去,恐怕十八岁时,她仍如今日,不闻政务,不见大臣,连片竹简都看不到。


第18章 帝师
  刘藻派遣一人,去大臣们处询问“听闻诸卿正为天子择师,可已定下何人能为吾师”。
  这回去人回来颇快,喜气洋洋道:“帝师已有人选,乃是雒阳桓匡。”
  “雒阳桓匡?”刘藻从未听闻此人之名,但她自以见识浅薄,并不因未闻其名,便小看此人,而是笑问:“此人有何贤名?”
  去人眼睛一亮,回道:“此人乃是昭帝之师,昭帝八岁即位,便师从桓师,至十四岁亲政,方以重礼送桓师还乡。桓师之贤,世人共知,足堪为帝师。”
  刘藻也显出少许笑容,既然当过昭帝的先生,且一当六年,而未黜退,可见其贤。但她并未立即称善,而是又问:“何人提出,用桓师?”
  去人答:“乃是谢相定下。”
  刘藻这才颔首:“甚佳。”
  定下帝师,刘藻又觉有了盼头。她虽急于接触政务,但并不以为以自己的见识,能够发号施令。她的确需一良师教导。
  只是雒阳来京,还需些时日。刘藻仍要再等待。但此时再等,就与前两日不同了,刘藻信心满满。
  她站起身来,往殿外走去。春和知她心情正好,也笑吟吟地紧随其后。
  到殿门前,正见公孙绰捧了瓜果过来,见她出门,忙退至道旁行礼。
  那日太后来过,当夜就将胡敖与公孙绰二人送到未央宫来,赠与皇帝使唤。刘藻却不敢信任他们,不止他二人,未央宫中任一宫人,她都不敢太过信任。
  她晌午在未央宫中发生的事,太后下午便知,可见必有人通风报信,只是不知那人是谁,是一人还是二人,还是她宫中众多宫人,皆从太后之令。
  刘藻快步走出宣室殿,沿着宫道,往内苑去。
  未央宫极大,占了约莫半个长安城。刘藻还未看过宫中景致,迎面而来一座座恢弘殿宇,一处处典雅台阁,不免看得眼花缭乱。
  春和只以为陛下心情舒畅,故而有雅致观赏宫中秋景,便在旁尽心解说。宫殿楼台,皆有名目,大半是高祖皇帝定鼎天下时建的,也有一些乃是武帝昭帝时扩建。
  “陛下暂居承明,待天凉一些,便可搬去温室殿居住,温室殿紧挨着宣室,便利许多。那处是钩弋殿,曾是钩弋夫人居住之处,夫人有倾国倾城之姿,殿中风情无限,只是自夫人便再无人居住,里头至今还挂了夫人的画像。陛下可要入内一观?”
  钩弋夫人是昌邑王的祖母。刘藻记得,她略略止步,远远望上两眼。殿外草木枯黄,落叶遍地飘零,殿上砖瓦亦有霜色,显出岁月摧残。光看外头之景,已难描绘昔日之富丽。她想了想,摇头,再往前行。
  钩弋殿不远便是椒房殿,椒房殿是皇后的居所,刘藻还未大婚,自然也是空置,再往里走,是掖庭。
  掖庭也称永巷,是地位微贱的妃嫔与宫人们所居之地,刘藻出生于此地。
  “这是掖庭。”春和觑着小皇帝的脸色,试探道:“陛下可要去瞅瞅?”
  刘藻显出恍惚之色,缓步走了过去。掖庭中是一处处低矮的瓦舍,有些破旧,有些则要高大一些。房舍一间挨着一间,刘藻竭力欲自记忆中搜寻出与眼前景象重合的画面,可惜却是失败了,她不记得此地。
  足下倏然一硌,刘藻止步,低头望去,是一片瓦当,她弯身将瓦当拣起,只见上头刻了“长生未央”四字,她左右环顾,便见一座瓦舍,屋檐低垂,屋顶的瓦当掉落了不少,手中这片,想来便是自那处来的。她又捡了两片来看,瓦当上皆刻了字,有“长生未央”这般吉利祝祷,也有“汉并天下”这般雄浑磅礴。
  春和不敢搅扰,原以为陛下还要往里走,兴许还会召见掖庭令来问一问她原先住的是那一处,不想,陛下兴致盎然地看了几片瓦当,便又将瓦当丢回地上,摇了摇头,出去了。
  春和看不出皇帝的心思,小心跟随在后。
  未央宫之大,刘藻行了半日,都未涉足一半之地。她游禁内,并非欲观景致,而是她要相看一处宫殿,好接外祖母入宫居住。
  刘藻很想念外祖母,她想等过些日子,局势再明朗些,就接外祖母来。
  宫人们侍奉皇帝在内苑游赏一圈,刘藻满意而归,并未与谁说起自己的打算,就是春和也猜不出小皇帝所想。
  余下大半月,刘藻便自在宣室读书,九月朔有大朝。刘藻又上了回朝,朝上礼仪庄重,伴有礼乐,大臣们手持笏板,立于殿下,个个神色肃穆,乃至连抬首望一眼皇帝都不敢,使得刘藻生出她已威能服众的错觉来。
  不过大朝之后,她依旧无人问津。
  大朝上,议了几件大事,刘藻知自身处境,并不轻易开口,只听而已。昌邑王被贬为庶人,朝廷封他采邑一千五百户以作供养,派人将他送回昌邑。他的侍从近二百人,全部处死,王傅与僚属皆入罪。
  一条条处置当殿念来,刘藻听得专注,并未听到大将军之名。大将军站在谢漪身后,恭谨肃手,神色郑重,无不满亦无恐惧。
  刘藻虽仍疑惑,却没有提出疑问,待大臣将处置念毕,问询皇帝之意,她只说了一个字:“可。”
  直到散朝,刘藻才看出一些端倪。大将军言语行事,皆依从谢相,谢相亦在有大臣欲问罪大将军时,出言回护。足见大将军之所以未在昌邑王贬黜一事中获罪,是因他依附了谢相。
  看出也就看出了,她并不能做什么。刘藻按下心思,专心读书,有时也愿听春和说一些武帝朝时的旧事。
  说的最多的,自然是武帝击匈奴,卫大将军七战七捷。偶尔也会提及一些小小的趣事,譬如东方朔滑稽多智,常在武帝面前谈笑取乐,作俳优态。又如酷吏张汤,家贫如洗,一门心思,为君分忧。武帝御极五十四载,种种事迹,数不胜数。
  刘藻听得津津有味,有一事使她格外注目。武帝即位后,大封母族,除了两位舅舅获封列侯,他还尊他的外祖母为平原君,使老人家安度晚年。
  刘藻将此事记下,待来日,她也要施恩母族,使外祖母尊荣无尽,欣享富贵。
  直九月底,桓匡方抵京。
  刘藻见了桓匡,是一端方老者,须发白了大半,容色十分敦厚,见了她,俯身跪拜,将礼行得一丝不苟。刘藻迫不及待地开始听课,桓匡也无拖延,立即展开书简来讲授。
  授课之地是在柏梁台。柏梁台高二十余丈,以铸铜为柱,以香柏木为梁,置身其中,柏木清香盈鼻,收起四面窗户的帘子,阁中敞亮,无蔽目之物。
  刘藻欲桓匡面对面地对座,二人身前各置一长案,案上置笔墨竹简。
  桓匡摊开竹简,声音低沉却很清晰明亮:“臣先教陛下《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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