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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好,这个色女人再度投怀送抱,约莫醒来又是不认的。
若非亲身经历,谁会相信冷情如宋宗主这般的女子,睡着时总有一种少女般的天真傻气。喜欢抱着身边的人,有时候还会嘟嘴。就是想起她嘟嘴的样子,就叫人不可抑制地想要吻她。
明明没什么稀奇嘛。
怀着一种诡异的明快,宋玠带着笑合眼,这下当没有大老虎来咬她。
一夜好眠,宋则醒后神清气爽,心情甚佳。即便是发现自己半醒时蹭着宋玠的脸,以及醒时整个儿搂着宋玠,像是抱一个娃娃,而被抱着的那个人似笑非笑看着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眼里头是说不尽的揶揄嘲讽。
只要宋玠没有明言,宋则乐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眼神不大对的除了宋玠,还有贞娘。尽管贞娘竭力想表现得同往常一样,但是在发现两人真的同榻之后,那扑面而来的惊诧与恍然是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宋则不想问,便只能假装没看到她时不时的打量。她不晓得这位自小就在身边的贞娘到底想到了什么猜到了什么,大概统统与事实不会相符。
醒后是新的一天,梳洗停当,于严就早早到宋则处请安,口中问好,眼睛却时不时朝宋玠看。宋玠同他笑一笑,便没再有其他表示。
于严道:“娘亲,房中缺不了十一娘,昨晚十一娘不在,儿都睡不踏实了。”言语间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宋则斜了宋玠一眼,“大郎,你原也应该懂事了。此话若叫旁人听去,岂不误会。”
于严吐吐舌头,“娘亲,儿没有唐突十一娘的意思,只是十一娘甚是得力,如今在娘亲处,儿那边可就乱了。”
任他好说歹说,宋则都不会将宋玠派过去帮他干活,只说十一娘身子尤亏,难堪重负,需得在她处好生休养。他这才息了念头。
刚解决好小的,老的又来,见着于乾,宋则的脸不由得一沉,屋里的人都感觉到这丝异常,于严同于乾行礼后正打算开溜,却不妨被于乾叫住,提去书房教育。
父亲教训儿子自不待言,应付过父子二人,宋则的好心情殆尽,才看向宋玠。宋玠以为她要支使她干活,忙道:“娘子才说,我要好生休养。”
这急吼吼的懒胚子!宋则摇头。
宋玠就这样在宋则的房中落脚,每天蹭吃蹭喝蹭睡——以休养的名义。宋则不叫她做活,也不与她说任何记忆中的事情,包括那个荒谬的故事,高兴时说几句,不愿开口时,便一字不说。两人不咸不淡地相处着,只有每日睡觉时,宋则以值夜的名义叫宋玠睡在她的房里。
于乾每日都想尽办法留在宋则房里,宋则每日都将他赶走。
那一日,于乾故意多喝几杯,想借酒装疯对宋则拉拉扯扯,他的小厮知秋得他授意,早早将贞娘支开。但千算万算,算漏了宋则身边还有个宋玠。
宋玠是谁?采花贼一枚。什么乌烟瘴气的手段没有见识过没有听说过?这几日她按兵不动,但全副心思都在宋则身上,自然也见识到了于乾的滋扰与宋则的不厌其烦。她甚至在宋则的眼中看到了挣扎。
她晓得知秋要将她们支开,将计就计,偷偷遛转回来,在房外头偷听于乾和宋则说话。
于乾晓以大义——夫妻多年,木已成舟,宋则只有两条路,一是与他好好过活,二是继续像现在这样闹别扭,但是这别扭从成亲闹到现在。原先于乾外任,宋则不愿相随,这会儿于乾回京有大把时间可以与她重修旧好。希望宋则能接受他的诚意。
宋玠一边听,一边呸:花言巧语烂招数,他们哪有什么旧好,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宋则没言语,想是在思考。紧接着,就听得椅子被推倒的声音。宋玠看不到虚实,心里发急,踹门而入,只见于乾抓住宋则的胳臂就要亲她,她怒火中烧,顺手抄起酒瓶子就往于乾脑袋上砸去。
于乾脸皮厚如城墙,但是脑袋没有脸皮那么结实,一砸之下,身子软倒,躺倒在地上。
寻常人遇到这等情况,早已为自己杀了人吓得魂不附体,但宋玠,宋玠从小打到敲破的脑袋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当然不会以为他死了。故而看也不看他一眼,着急问宋则:“你没事吧?!打我的时候那么利落,怎么碰到他你就缩了。难不成你觉得他比我好看?”
饶是宋则被她这么来一下也有些懵,听她劈头盖脑,心急火燎地一通问,知她情急,好笑道:“是又如何?”
宋玠简直不敢置信,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几眼,“你瞎了吧,我就说你一定是瞎了。”
“你才瞎了。”宋则白她一眼,道,“方才我已经扣住他的脉门,要不是你鲁莽,我就……”她一比手刀。
宋玠无言。“你的意思是我多事了?”
“哪里敢这样想。”说完,宋则抿嘴一笑。
她这一笑,笑得宋玠火冒三丈:妖孽啊,妖孽,你再笑……再笑我咬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
我来了。
比之前的多600字,捂脸。
第86章 狠心
宋则没听到她的心声; 却是敛了笑容; 将她扯到身后; 换作一副严肃表情:“知秋; 知秋。”她高呼好几声,才得了知秋惶恐的回应。
知秋得于乾关照; 晚上要与娘子成其好事,他负责将娘子身边的人骗走; 他以为自己成功完成于乾布置的任务; 回来复命的时候叫宋玠遣去别的地方; 故而宋则叫好几声才能得到他的回应。
此时听到宋则叫他,以为是东窗事发; 娘子怪责郎君的同时; 连自己一并吃挂落,故而应声弱弱。
知秋一进门,就见自家郎君躺倒在地上; 一旁是娘子和郎君惦记了好几日的宋十一。
“郎君啊,郎君……你这是……”他一张口就是哭腔; 眼见娘子与宋十一都在; 以为郎君吃醉酒把宋十一当作娘子调戏; 被娘子发现后动了家法。
这嚎啕的样子,若有不知情的听见还以为于乾死了。
“噤声。”宋则厉声喝止。
“郎……”知秋硬生生被她喝住,忐忐忑忑偷眼瞟她。
“郎君吃醉酒,脑袋磕到了,你把他背回房里安置; 顺便寻个郎中瞧瞧。”
“这……”知秋看一眼一脸寒霜的主母,又偷看一眼她身边低着头的宋玠,心想:莫不是郎君真醉了。
“还等什么?知秋,莫不是我叫不动你?”
“知秋不敢,知秋只是一时担心郎君,被吓到了。”
“担心?唔,你确实应该担心,忠仆如你。”
知秋一听这话,心想,莫不是主母知道了什么。
“好了,你快把郎君带回去,找个郎中好生瞧瞧,顺便把我房里房外伺候着的人统统叫回来。”
知秋两腿一软,险些跪下。
找郎中、安置于乾,一切交给知秋办,宋则看也未看。她不想再去演一个贤妻,至少今晚不想。
她还未来得及同面色不大好看的宋玠说些什么,贞娘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贞娘这才晓得,那个荒唐的郎君到底要做什么。放在别人家里,整一桌席面与妻共饮,酒后求欢算是情趣,这事落到宋则这里,便成了罪过。
贞娘连连告罪,宋则揉揉额角,道:“无碍,这次有十一娘在。”
听到十一娘三个字,贞娘心头一叹。原本她还心存侥幸一切都是她的胡思乱想,胡乱猜忌,可看十一娘的怏怏不乐,再看娘子的笑语,她一点都没法自欺欺人。什么孺慕情深,明明就是……
宋玠见贞娘面色不好,以为她是为中调虎离山计而自责。贞娘一向待她不错,她便开口安慰道:“我也是巧,正瞧见知秋那厮鬼鬼祟祟不怀好意,这才起了疑。寻常人哪里会想到自家院子里会遇到这档子腌臜事呀。实在是郎君奇人奇思。娘子好眼光。”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刺宋则一刺,还惦记着宋则说于乾比她好看。
贞娘一再点头称是,到最后以为宋玠自夸,硬着头皮也道了声是。
宋玠咧嘴一笑,被深知她意思的宋则白了一眼。
“好啦,此事暂且揭过。我乏了,想要沐浴休息。十一娘,你也先去洗漱,晚些过来。”
宋玠故意摆出害羞的模样问:“娘子,晚些要做什么?”
贞娘一惊,低下头。
宋则神色如常,一副就知道你要作怪的样子,淡淡说道:“值夜。”
待目送宋玠的背影离开,贞娘面色一沉,“娘子,郎君这次委实过分,但十一娘她……郎君会否怪责于她。”
宋则冷笑:“不就是打破了头嘛,有甚么关系,十一娘有我。对那浑人,只说是他自己撞到了头。”
贞娘失语。她首次从宋则处听到浑人二字,可见宋则动了真气。
然而这自己没来由撞到头的鬼话,于乾能信吗。
宋则像是知道贞娘所想,笑了一笑,“不信又如何。”
贞娘心中又是一凛,晓得娘子是动了真怒,已不惜与于乾撕破脸皮,可惜于乾他并不会如娘子所愿真个儿翻脸。
只是今晚又叫宋十一“值夜”。
自入住别院以来,每一晚宋十一都在娘子处。如今外头已有些风声,原先以为救了小郎君之后,宋十一会成为小郎君房里的人,不曾想宋十一自那之后就被调来宋则处。后来传出消息,郎君看中宋十一。一时间,宋十一的名声便有些不好。好心的,知她是遇到了尴尬境地。这女人呐,无论做过什么或是没做什么,但凡男人的名声不好,都会怪到女人头上。妒忌的,便在人后说她爱攀高枝,原先攀附小郎君,如今郎君来了,便勾引起郎君来。
那些下人没有一个心思简单的,都在想宋十一大概是飞不了枝头成不了凤凰。谁都晓得娘子讨厌在郎君身上花心思的女人。如今在娘子跟前,少不得要吃些排头,受点教训。
小郎君自然听到了风声,他不信宋十一是这样的人,几次要问她个清楚明白,都叫人劝了回去。
在风口浪尖的宋十一丝毫不关心这些,似是对这一切都不曾听闻。
贞娘观察几日,发现此人真的全副心思都在宋则身上,就连好几日不见小郎君都不曾问起。有时她觉得她无情,有时她又觉得她把所有的情意都放错地方。宋则护着她,待她再好,最后还是会辜负她的深情。贞娘自小跟着宋则,大处至了解她不过。宋则行大道,守正礼,哪怕对郎君再不满,也不过在内对他冷漠。这些年不乏有对宋则献殷勤的,宋则从不假以辞色。一个宋十一,颜色再好,心再真挚,再得宋则的欢心,也抵不过宋则坚持的理。
贞娘心绪如潮,宋则亦然。
她每晚都与宋玠同榻,是出于对宋玠的保护,也是对她的试探。这几日的同眠,大概是记忆里两人在一起睡时最为太平的几日。宋玠的循规蹈矩有时让她生出一直以来自己都错怪她的感觉。
这时,宋则就会提醒自己,这是谎话精的心机。谎话精惯会骗人演戏,要她演个安分的女子,很是容易,就像她躲在门口偷听一般容易。
她不能心软,这个人没有良心不知廉耻,只晓得骗她。
可是沐浴后,撒着发的宋玠恹恹地走进房里,娇嗔地说一句:“冷死个人。”还嘟起嘴,轻哼一声,像是和这冷天较劲。宋则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人非但偷听,晓得她有危险还知道救她。情急之下的反应最真,当看到这张漂亮的脸上跃动着焦急、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