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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很清楚。”羽然打断秦以萧的话,走到她面前,用着无比认真的口吻说道,“一字一句,你说的那些,我比谁都要清楚,可是以你的年龄,不能老是拖着婚事,你总要需要一个女子与你成婚,来隐瞒身份不是么,你不愿意我嫁给你而受苦,难道就愿意看着另外一个女子因此而受苦?正因为我知道你是女子,我也明白日后所有的利害关系,要是换了一个女子,你要她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对她冷淡无情而不知缘由?”
羽然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我,我说过了,我是逃出来的,我本就没有想过将来要嫁给谁,世事从不公平,世上的男子都自认为高女子一等,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要嫁给那样的人,我不愿受制于世俗礼教,而失了自己的本心。”
“另外,还有其他一些原因,不过我不打算现在告诉你。”所谓的另外一些原因,当然是隐藏在那些冠冕堂皇理由背后的爱意,羽然现在不说,是因为她说完这些,秦以萧若仍旧没有勇气把握拥有她的机会,那么,秦以萧就太令她失望了。
羽然将手负在身后,太阳的光辉印着她清澈的眼眸,“我全都说完了,现在换你了,你可愿娶,或者说,你心底害怕这样悖俗逆世的事情么……你可敢娶?”
“我……”秦以萧犹豫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羽然安安静静的等待这人的答案。
玄霄打了个哈欠看了看两人,兴许是知道此刻气氛凝重,它只是乖巧的在椅子上蜷缩着。
很多思绪在秦以萧脑海里闪过,双手握成的拳头越攥越紧,她当然不是不愿,更不是不敢,甚至,对于与羽然成亲这件事,心里有着些微的欣喜。
只是……这之后呢,会不会造成羽然一生的不幸?
最终,秦以萧并没有回答羽然任何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快步向房内走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羽然觉得她和秦以萧的缘分也就这样擦身而过了,她心里泛起了苦涩,这就是你的答案么,不敢拥有我……
羽然的心乱成一片,她在想她是否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事情,是否应该告诉秦以萧,她愿嫁的理由不止是那些……
呆立半饷,羽然猛地转过身,才发现秦以萧已经从房里出来了,正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是一只青色的镯子。
“我想,既然是要定亲,爹娘也不希望我太过随便了。”秦以萧喘着气,似乎房间到院子的这段短短距离,耗费了她很大的精力一样,她将玉镯递到羽然面前说,“而且,即是婚嫁,我想也该是我来开口才对,这是娘留给我的东西,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名贵,却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然后,羽然。”紧张的轻叹口气,秦以萧轻声的说,“你……可愿嫁与我为妻?”
秦以萧从里到外都是一根木头,但是这根木头若是下了决心,十只牛也拉她不回来,她决定了,虽然只是结为名义上的夫妻,但是倾其一生,都势必对羽然好,不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要是羽然日后真的遇见喜欢的男子,只要那男子真情实意对待羽然,那她便退出,还羽然自由。
笑意在羽然唇边漾开,所有的疑虑都随着秦以萧虽木讷却真挚的言语消散,看着秦以萧手里的玉镯,羽然问,“这可算是定情信物了?”
“这、这是……”定情信物和定亲信物,一字之差,意义却又不同,秦以萧心脏猛地一跳,被羽然话里的别意弄的不知所措。
算了,不逗这个老实人了,羽然笑着接过秦以萧手里的玉镯,戴在右手上,举起来在阳光下端详起来,的确是不名贵的玉镯,却是她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礼物。
羽然倾身向前,伸手环住秦以萧的脖子,在她耳边立下誓言,“大木头,我愿嫁。”
不自觉的抬起手拥住身前的人,温热的触感,对方的心跳,以及还在耳畔的誓言,让秦以萧这个一点也不聪慧的人,好像也捕捉到了一丝……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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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羽然姑娘双亲是否在世?”
当黎叔这样问的时候,羽然说,“世间除了秦以萧这个表哥以外,并没有别的亲人了。”
按照胤朝的规矩,成婚当日新娘子从女方家里嫁至男方家里,拜过天地,再拜过各自的父母,最后夫妻对拜才算婚事最终完成。若是父母不在了,由家里血缘最亲近的长辈代替也可。
从一定意义来说,羽然和秦以萧都是孤儿,父母不在,也没有别的亲戚可言。拜堂的时候高堂席位上若是空着,总是不好的意头。
黎叔筹备婚事,把秦以萧当作自己的家人,代表的自是男方的位置,拜高堂的时候坐在位子上代替秦以萧的父母受这一拜当之无愧,只是……女方的高堂位如何是好,他犯难了。
总不能由他夫妻二人各代表一方,那不是成了从自己家嫁娶自己家人,乱了规矩。
“黎叔。”正当黎叔为此头疼的时候,柳洛夕一身绿色的裙装,笑着出现在他面前。
“洛夕丫头啊,你以萧哥哥要成亲了,黎叔正忙着呢,没有空陪你玩啊。”黎叔皱着眉头,点起烟杆又抽了起来。
“黎叔你已经很老了,还锁着眉头皱纹更深了,不怕黎嫂嫌弃你么,我知你在愁什么,这次来不是缠着你陪我玩,是来给你排忧解难的。”
“哦?”对于柳洛夕的调侃之言黎叔一点也不生气,无论是秦以萧、尧舜禹、柳洛夕还是村里的一些孩子,他都当成小辈来爱护,和自己的孙女有什么好计较的,“那你说说,黎叔在愁什么?”
“自然是愁以萧哥哥的婚事咯,我娘说了,高堂之位,当她来坐。”
“尧夫人她……”黎叔抽了口烟,又轻轻呼出,青烟丝丝缕缕,蜿蜒在空中,“哎……也是,说起来,你们家和秦家的确渊源也很深啊。”
“黎叔你也知道么?”柳洛夕饶有兴趣的发问,“我也听闻过一些,但是我以前问了娘,问了尧舜禹,问了爹爹,他们好像都不怎么愿意提起,我也没再问了,不然,你给我说说嘛……”
“可能是怕引起什么伤心事不愿提起,我作为局外人,讲一讲倒是无妨。”黎叔放下烟杆,“当年你还很小,你哥哥那时候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调皮捣蛋的不得了,有一次欺负人,推搡之间不小心把人推进河里了,正值冬雪初融,河水冰冷又流的急,秦休……也就是以萧的爹,刚好经过,二话不说就跳下水救人了,结果小孩子救了上来,他却没力气上来了。”
“哎……”黎叔摇头叹气,“秦休家境虽贫,可是个老实的好人,和以萧的娘萧洛云也是人人称羡的夫妻,没想到人就这么去了,连尸首都寻不着了,丢下以萧母子俩,很是可怜啊。”
原来有这么一段过往,难怪小时候总是欺负自己的尧舜禹,有段时间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娘就经常去秦家,大概是去赔罪的,只是洛云总是闭着门不见她,那时候你娘经常在秦家院子里一站就是一天,有次我从秦家门边经过,看见你爹劝你娘回家休息,可是你娘不肯,你爹想陪着你娘却被赶走了,你爹走后,你娘就一个人在院子里落泪。”
“我娘在院子里落泪?”柳洛夕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在她的记忆里,她娘亲是一个对待任何事情都处变不惊的人,比起爹爹,娘亲身上的气势要更强上许多,落泪这种事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
“是啊,大概是为你哥哥伤心了吧,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黎叔从回忆里抽出来,“这么多年了,你当作故事听一听就好,回家了莫要再提。”
“我知道,我又不是那么笨的人。”柳洛夕叹气,虽然尧舜禹当年是可恶了一点,可是……这些年也经常看见这家伙一个人的时候,望着天空落寞的神情。
想必,尧舜禹心里比谁都更自责了。
第17章 柳家
宽大舒适的马车在秦以萧家院子外落下,柳洛夕从里面下来溜进院子,“羽然姐姐,我来接你了。”
黎叔拟好了大婚的日子,就在这个月末。按照胤朝的惯例,新婚之前的一段时间,新人是不允许见面的。柳沐颜既然要坐她们大婚之日的高堂位置,身份便等同于羽然的娘家人。所以,大婚之日到来之前,羽然住在柳洛夕家自然是理所当然。
相比于黎叔和尧家的忙碌,秦以萧和羽然的日子倒是和往常一样清闲,对于这些三书六聘的事情,两人倒是越帮越忙,黎叔嫌她们碍事,索性什么也不让她们干。
秦以萧知道黎叔对她好,只是…明明是自己的婚事,倒像置身事外的闲人了。
直到接羽然的马车到来,她心里才真的紧张起来,自己是…真的要成婚了,和一个女子。这是她曾经从未曾想过的事情。
玄霄闻见生人气息,跑到院子里截住了柳洛夕的去路,对着柳洛夕叫嚣,想要让对方从自己的领地里退出去。
一些日子没有来秦以萧家,柳洛夕没料到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难缠的小家伙,见玄霄凶神恶煞的姿态,还真怕它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所以一人一兽,就这样僵持住了。
闻声而出的羽然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玄霄对于生人总是异常敏感的,或者说,除了在秦以萧和她面前会有温顺乖巧的一面,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黎叔之前来她们家,玄霄也是这般反应,不让他接近,像是在守护那所不大的房子。
后来黎叔来的多了,羽然和秦以萧也教导它很多次,说黎叔不是坏人,它才渐渐放下防备,对黎叔不理不睬。不过,若是黎叔太过于接近它,它依旧不会给黎叔好脸色看。
“比人还高傲,和村子里的狗仔都不一样,像个世家子弟。”黎叔曾经不满的这样评价它,当然,黎叔一点也不知道,它并非是狗,而是只白狼这个事实。
“玄霄,不得无礼。”羽然走上前来将玄霄从地上抱起,摸着它的头顶安抚它的情绪,“柳姑娘,它并没有恶意,若是惊扰到你了,作为饲主,我向你道歉。”
“洛夕她不会介意的。”秦以萧走到羽然身旁笑道。
“谁说我不介意的?”柳洛夕双手叉腰,冲着玄霄做了个鬼脸,见玄霄在羽然怀里不能对她怎么样,胆子又大了起来,伸手戳了戳它的脸,“小鬼头,你哪里来的脾气?”
玄霄被这一戳生气了,在羽然怀里扭来扭去的作势要咬柳洛夕。它不高兴了,柳洛夕自然开心,于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它。
见一向傲气十足的玄霄被柳洛夕压制,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羽然不由感叹,这世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这个道理是放诸四海皆准的。
“柳姑娘,你别逗它了,若按人的年龄来说,它还只是个小孩子。”羽然见这一大一小这样闹法,不禁莞尔。
“好吧,看着羽然姐姐的面子上放过你了。”手指在玄霄头上肆意的抚弄了两下,柳洛夕停止作恶,“那以萧哥哥,我们走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