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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金光遍布在莲回的脸上,赤红眼眸变得漆黑如墨,澄澈如玉,
“你说得对,嗜血杀戮,堕落为魔,舍身取义,方是正道”。
莲回的神躯化作点点金芒散落。。。。。
她的手缓缓伸到韶光面前,摊开手掌,
躺着一朵泛着浅蓝光芒的缥缈花。
“锦瑟韶光,不负流年”,
手掌化作金芒消散,唯有浅蓝缥缈花,静静浮在韶光面前,
不断坠落的泪水,滴在花瓣上。
神格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跃上九霄,洒落万道光华,
万物在复苏,灵光升腾,驱散着魔帝带来的怨念,
世间在一点一滴的复苏着。
金芒熄灭,浮现出一朵青莲,缓缓飘向神虚宫。
青莲被牵引着往纤阿而去,点点青芒化作莲回的虚影。
莲叶片片,隐入纤阿额前。
“八百年来,你肩负着神虚宫的重任,守护着那个秘密,守护着我,
此后,纤阿,愿你只为自己而活”,
低低的声音飘散在风里,莲回的虚影过纤阿的脸,双唇缓缓覆下。
一双冷冽的眼睁开来,眼前虚无,青芒点点,随风消散,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只是揽住了一缕清风。
一滴水落在脸上,拭去,抬眼,万神山,下雨了。
章节目录 想起
五百年后
神虚宫西殿; 颀长的身影站在殿前庭院。
满树桃花开的娇艳,清池里缓缓开出一朵莲花,清幽香气点点弥漫。
纤阿微怔,抬头望月; 皎白月华如水流淌着;
她掠上桃树枝头; 就看到远处的东殿; 漆黑一片,心里空落落的。
“东殿自月神陨落后,便不曾有人住过了么?”,纤阿掠下桃树,轻声问道,
从她身后现出两个身影; 迟疑了下; 说道,“不曾”。
“荒芜许久了”,纤阿轻声说道,“派人去打扫下”,
身后一片寂静,显然是愣住了。
“听不懂我的话吗?”,纤阿眉头微拧,冷声道。
“是,尊主”,两道身影恭敬退去。
纤阿抬手抚着胸; 时有隐痛,
她仰头望月,额间有一道淡淡青芒闪动,浮现出青莲印记。
木虚峰前,朔明正修剪着辛夷树,
“师兄,下来歇着罢”,林动提着篮子过来,开口道。
当年,他们跟随韶光叛出玉清府,不惜对抗四御圣帝,只为保护莲回。
背叛师门,对抗四御,三界再无他们容身之处,
唯有,万神山给予庇护。
“真难得,还有空来看我”,朔明擦了擦额上的汗,接过篮子,拿出吃的,
“你家媳妇和孩子呢?”。
林动赧然笑了笑,“烟澄哄孩子睡觉,我想着你上山半月了,便来看看你”,
林动一百年前娶了万神山的弟子烟澄,把家安在木虚峰山脚下,不久刚刚当了爹。
“我有啥好看的,倒是你家烟澄做的蜜汁果酿,倒真是极好”,朔明开口笑道,
“我家那顽皮儿子,让烟澄劳累的,实在是无暇做了,否则,我便给你捎上一壶来”,
朔明摆手道,“别累着她,你这个当爹的,也该好好陪着娘俩儿”,
林动看了他一眼,突然说了句,
“师兄,你修行的功法,应是要找双修伴侣。。。”。
朔明低头,轻笑了声,“成日在万神山,修行什么灵力,罢了”。
两人静静在辛夷树下坐了许久。
对于那人,早成为万神山闭口不谈的禁忌,
也成为他们心里永远都碰不得的隐痛。
“有大师姐的消息了么?”,林动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朔明摇了摇头,五百年前,韶光离开万神山后,就没有了任何踪迹。
“当初叛出师门,惹怒长生大帝,四御都容不下我等,也不知大师姐如何了?”,
林动轻叹了声。
“林动,你后悔过么?”,朔明偏头看林动,
“当初是我拉你去西海的”。
“不后悔”,林动望着朔明笑了,
“从来没有后悔过”。
等到林动走后,朔明才饮着酒,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衣布娃娃,
上面绣着一朵青莲,写着莲回两字。
“五百年了,想你了”,朔明抬手遮住眼睛,
金色阳光从树缝洒落,斑驳的落在他泛旧的仙袍上。
紫芒闪动,一团流光落在木虚峰。
朔明下意识握住了布娃娃,睁眼看去,就见轩昂英武的紫麒麟,浑身泛着紫芒,
背上坐着的人,一袭银衫,长发垂落,冷冽双眸,直直看来。
朔明仓皇的把布偶背到身后,
纤阿眼尖,看到布偶上绣着的莲字,
后面那字被朔明握在了掌心里。
莲。。。纤阿的心,空落落的,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拜见尊主”,朔明躬身行礼,
虽然五百年是头一回看到纤阿,毕竟寄人篱下,神虚宫也没亏待过他们。
纤阿颔首,自紫虞背上下来,缓缓走近,
破旧的草屋,堆满落花的秋千,足有合抱粗的古树,
粗糙树皮刻着模糊不清的字,娇艳的辛夷花,簌簌坠落着。
“你把这株辛夷打理的很好”,纤阿轻声说道,
指腹拂过模糊的字迹,皱眉沉思道,
“记不得了,想来也有快千年了,是谁搬到此处的?”。
朔明躬身,手指死死捏着布偶,哽咽着应了声。
紫虞不耐的甩着头,纤阿坐到它背上,缓缓掠行在万神山上空。
自出生起,纤阿就在万神山。
她总以为熟悉这万神山的一草一木,
只是,现在,却觉得陌生的很。
比如,木虚峰的破旧草屋、秋千、庭前辛夷树,
还有树上那斑驳模糊的字迹。
神虚宫、木虚峰、神女墓、灵渺谷、苍木林,
就像是冥冥之中牵引着,
又像是无数次走过的路一样,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走着。
紫虞乖巧的伏在纤阿身侧,惊得苍木林鸟飞兽奔。
“紫虞,你先回去”,隐隐记得似是谁惧怕紫虞来着,心口隐痛,
纤阿扶额想着,她坐在草地上,望着落霞漫天,
金色余晖染红了湖水,染得银衫赤红。
紫虞恋恋不舍的低头拱了拱她的手,化作一道紫电消失在天际。
林中有窸窣的声音,纤阿转头,
便看到林中走出一头通体雪白的灵鹿来,怯怯的看来。
不知为何,纵然初见,心中却生出一分亲近,
纤阿摊手,轻声道,“来”。
灵鹿双眸盈着水光,伏趴在纤阿身侧,陪着她望着远处金乌缓缓沉入湖面,
天幕晦暗,有新月升起,繁星点点。
灵鹿起身,蹦了两步,突然回头看纤阿,
见纤阿不动,有点着急的踢着脚,乖巧走到纤阿身旁,拱了拱她的手。
纤阿侧坐在其背上,就见它仰头发出一声掺杂着喜悦和哀伤的啸声,
化作流光,穿梭在山林间。
就像是一阵山林间的风,
“山风”,纤阿的手指落在灵鹿的头上,
山风轻颤了下,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随着风疾奔,点点晶莹的泪水,坠落着。
一滴落在纤阿的手背上。
她的心很空,就像是坠入悬崖,一直着不了地,
她能感受到山风的悲伤,低声道,
“你在为谁哀伤?”。
水声渐响,山风停在神木涧前,
落英自树梢飘过,停在山风的头顶,发出低低的共鸣。
纤阿走在崖前,就看到夜幕星光点点,
月华如水流淌,崖下瀑布往下坠落,
拍打着两侧青色石头,溅出白色泡沫,清冽的水气扑面而来。
一步、两步、三步。。。
走在横在两侧山峰的神木上,纤阿的手掌蜷握着,又松开,
在凛冽流水声中,仿佛有人在窃窃耳语。
纤阿坐在神木中央,有大团大团的流萤掠过,
点点萤光照亮了她迷茫而哀伤的脸,
抬手,拂过流萤,散开,又渐渐汇在一起。。。
纤阿的手指落在神木上,指腹拂过粗糙的树皮,
带着潮湿的水气,隐隐刻着四个字,
纤。。阿。
“莲。。。回。。”,
指尖轻颤,似是被什么灼到,
蜷缩在掌心里,
冷冽的双眼,有泪水滑落。
章节目录 辛夷
仙界老君山; 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 挂着简陋的秋千;
一个身穿着碧青小袄; 玲珑剔透的小娃,坐在秋千上;
荡来荡去; 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清风拂过,旁边的辛夷树枝摇叶晃,
满树的辛夷花簌簌坠落,被风卷着; 劈头盖脸的洒在小娃身上; “花; 花”。
“怜儿”; 从窗子里探出一个女子;
虽是布衣荆钗,却也是生的素雅温婉;
“娘”,怜儿回头摇手。
“风大了,恐怕有雨; 再玩会就进来用饭了”; 女子叮嘱道;
怜儿应了声,好奇的摊着手,任辛夷花落在掌心里。
怜儿跳下秋千; 脚下踩着一颗小石子,立刻歪着身子往前摔去,
就见一阵风吹着她,卷了起来。
“咦?”,怜儿走了两步,往旁跌去,
有风托住了她,
她故意东倒西歪,就见风卷着她,
就像个不倒翁似的,晃来晃去,实在有趣极了。
听得怜儿咯咯笑着,女子推门走出来,
就看到怜儿在风里手舞足蹈的,风猎猎刮过她的裙角,
她把怜儿抱在怀里,“风大,还顽皮”。
怜儿趴在娘亲怀里,扭头朝着风望去,指着手,“风,风。。”。
“你这孩子啊,也不知是否跟风结仇,
从小到大,这谷底,常年都有风,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吹我们怜儿,可别冻坏了小可怜”,娘亲拍着怜儿说道。
怜儿摇头,牙牙学语道,“喜,喜欢,风”。
两人回到屋子里,简陋的桌椅,摆着两盘小菜和粥,
女子细心的喂着孩子吃饭,还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这座草屋在山林里,简陋寒酸,
但收拾的干净整洁,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屋前屋后都晾晒着草药。
“怜儿吃完饭就乖乖等娘回来可好?”,女子给怜儿仔细擦干净嘴,柔声哄道,
“娘今日得下山用草药换点米粮”,
她担忧的望着阴沉的天,浓云密布,恐怕有雨,
山路难行,要是带上怜儿淋雨,恐怕要生病,
若独自留下她,又不放心。
“乖,乖”,怜儿点头道,
女子把她抱在怀里哄着睡了,才轻轻放在榻上,
背上药箱,穿上蓑衣,
想了想,把屋子的门别上了,这才下山而去。
没多久,一声惊雷炸起,仿佛劈开天际般,
闪电照亮天际,
怜儿惊醒,屋里昏暗,四顾不见娘亲,
遂喊了几声,“娘,娘”。
闷雷滚滚响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檐上,
闪电照亮了怜儿苍白的脸色,包着泪花儿,
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