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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栓笑道:“娘说吃饭要细嚼慢咽,大壮你可是狼吞虎咽了。”
“咦?我们家栓儿都学会用成语啦!”夏花笑盈盈看着夏大栓,又亲自拿勺舀了一块细嫩嫩的豆腐喂给夏大栓只道,“大栓也吃多点,再过些日子就要上学去了,吃的强壮点才好。”
“嗯,栓叔就是弱……弱了点,像大壮一样。”夏大壮放下碗筷,举起双手两手用力一捏,胳膊上鼓出一块凸起的肌肉来,只笑道,“壮……”
夏大栓大笑:“大壮真壮,哈哈……”
苏九娘笑道:“吃个饭也不安顿。”说完,夹了一棒子肉片塞到夏大壮嘴巴里,“肉吃的多,大壮会更壮些。”
夏大壮吧唧着嘴巴,又埋头吃饭。
夏花道:“娘,今儿下午去镇上买牛,要不你和栓儿一起去,栓儿可好长时间没出去玩过了。”
苏九娘看看夏大栓有些迟疑道:“娘怕栓儿走不动那么远的路。”
“娘,栓儿要去嘛!”夏大栓拉着苏九娘的袖子扭股糖似的扭。
“外婆,带栓……栓叔去。”夏大壮吞一口食物,吞的太快被噎道,只抹着脖子叫道。
“娘,栓儿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就是身子太虚容易过敏,花儿知道娘怕栓儿犯喘病,不如趁着这次去镇上再瞧瞧大夫,娘也瞧瞧,若镇上大夫不行,等我买了牛弄了牛车,我们再到县里去看大夫,总能看好的。”
夏大栓满含期待的盯着苏九娘,苏九娘笑道:“嗯,就听花儿的。”
“哦,哦栓儿能出去玩罗。”夏大栓高兴的从凳子上跳了下去。
“这孩子都疯魔了。”苏九娘笑指着夏大栓,又喊道,“快吃饭,吃完我们全家出发。”
夏大栓听话的安安静静坐好,苏九娘又道:“花儿,这次买牛我们也剩不什么多少银子,先给栓儿瞧了,娘的身子好的很。”
“娘,银子的事你别愁,买头牛我们还能剩个二三两银子足够你和栓儿先瞧病了,我今儿上山猎了一头白狐,后日一早我就去县里买狐皮,这狐皮的成色怎么也比鹿皮值钱,还有我采了这么些蘑菇也吃不完,也带些去县里卖卖总能卖些银子,娘还愁什么?”
苏九娘听得两眸放光,夏花又道:“等牛买了回来,我就去找爷奶要回我们家的田地,等日后我们的银子多了,还可以多买田地,今后也不愁没白米白面吃了。”
苏九娘正心里美,忽又踌躇道:“你爷奶那田地真能要回来?”
夏大壮气哼哼道:“不给就……就打。”
夏花安抚道:“娘,这田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当然能要的回来,你别担心,花儿已有了计较。”
☆、036去镇上买牛
苏九娘虽心里还存忧虑,听夏花这般笃定的口气也稍放下了心,只静静的瞧着夏花,慨叹祸福相依的道理,若不是花儿经历那一番生死,也不会变了个人似的。
往日花儿爹在世时也曾教花儿搭弓射箭,还带她上山打猎,那时的花儿箭射的极准,只可惜连个兔子也舍不得杀,不杀也就罢了,在她爹打猎的时候还故意弄出声响放跑猎物。
花儿爹知道花儿心善,从不忍苛责她,还常夸赞花儿像娘一样是个菩萨心肠,家里有她爹护着时倒也不愁吃穿,只可惜花儿爹一死,她们的菩萨心肠也只等着人欺负了。
如今花儿鬼门关走了一遭,反倒添了刚强,而她这个做娘的还是这样无能,想想,只觉得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华哥,不由的有些心痛,又怕儿女瞧见也跟着伤心,只强忍了,脸上依旧作出笑来。
……
午后,太阳终于从云层里大方的露出了整张大脸,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
夏花将脸上用凤仙花汁染红的麻点洗净,一家人就准备去镇上,四人一道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又往东踅弯到大路,却听到孩子的笑声。
夏花定眼一看,却是来弟和柱子两个正光着脚丫踩着大路上的石头子玩,一会叫疼,一会叫好玩。
“这两淘气包,小心着点,别把脚硌出血了。”柱子奶奶周焦氏正喘吁吁的从远处赶来。
这两人一见夏花,立刻趿了鞋欢快的奔了上去,齐齐喊道:“花姐姐,大壮,大栓。”
又走到苏九娘跟前,异口同声糯糯的喊了一句:“苏婶子好!”
苏九娘和蔼的笑着摸了摸两孩子的头,柱子看着夏花笑道:“花姐姐,那天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到你家去,奶奶说要等小虾米晒干了再送到你家去道谢哩。”
夏花见柱子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笑道:“柱子,去我家玩可以,可不要这么客气。”
“柱子,你什么……什么时候摸的虾?”夏大壮两眼放光,他最喜欢和柱子下河摸鱼捞虾的,结果那天被夏平安搅和什么也没弄到,一听柱子说他家有小虾米立时来了劲。
柱子长得方头大耳,一双眼尤其显得大,只鬼精灵似的转了两转,捂着嘴儿笑道:“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捞虾,我可下了好些网呢?”
大栓羡慕道:“柱子,你还会下网?”
来弟又笑道:“可不,柱子可厉害啦!”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说个没完,夏花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黄灿灿的大梨子,往柱子和来弟手里一人塞了一个只笑道:“囔,快先吃梨子。”
柱子和来弟张着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大梨子,尤其是来弟,那口水快要滴到梨子上,只宝贝似的将梨子收在怀里舍不得啃,又道:“带回家和奶奶一起吃。”
柱子闻言,将梨子也收起:“柱子也带回家和奶奶,娘一道吃。”
周焦氏终于赶了上来,见夏花给了柱子一个大苹果忙道:“花丫头,这可怎么好意思,这大鸭梨可金贵的很呢,怎么能……”
苏九娘忙唤了一声:“周大娘,再金贵的东西也没孩子金贵不是?”
周焦氏感激道:“花丫头救了我家柱子,我都不知怎么谢来着,还给他大梨子,还是留给大壮和栓儿吃。”
夏花笑道:“周奶奶,不过就是两个梨,也值得这样,我家里还有哩。”
夏大壮和夏大栓俱点头,周焦氏高兴的又冲着苏九娘咧嘴笑道:“九娘啊,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生了这么个能干的姑娘,不是我老婆子夸海口胡吹嘘,这花丫头日后可不得了哩,你只管跟着享福了,这是山窝窝里出了个金凤凰啊!”
苏九娘听平日甚少夸人的周焦氏这般夸赞夏花,心里自然高兴,乐呵呵道:“周奶奶可真会夸人。”
“哦,我娘是金……金凤凰……”夏大壮欢呼一声,“那大壮就是金……金凤凰的儿子,那就是个小凤凰。”
大栓哈哈笑道:“哪里男子当凤凰的,你当条小龙还差不多。”
柱子和来弟一起笑道:“大壮是龙,是龙哩。”
苏九娘“嗐”了一口气,只笑着对周焦氏无奈摇头道:“这几个孩子见风就是雨,我们这山沟沟里还能真飞条龙?”
周焦氏笑道:“九娘,这世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指不定哪日我们白头村就会飞出真龙真凤凰。”说着,又看向夏花道,“花丫头,我瞧你就是个真凤凰哩。”
夏花眨眨眼,调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只道:“那就承周奶奶吉言啦。”
“嗳,还是花丫头性子爽利,再不像有些姑娘那样扭捏的不大方。”周焦氏用慈蔼的眼光看了夏花一眼,又问道,“花丫头,你这一大家子这是要去哪儿?”
“到清水镇上去买头牛。”
“哦,那大黄牛如今可不便宜呢?”
苏九娘接口道:“可不是么?今儿先去镇上瞧瞧,有适中的就买,也不知道这黄牛有没有涨价。”
周焦氏定一定道:“我倒有个主意,九娘和花丫头你们可以去试试。”
苏九娘面色一动:“周大娘有什么主意?”
周焦氏道:“不知九娘可听过来喜?”
夏花心内一动,忙接口问道:“可是说给盼弟姐的那个来喜。”
“正是。”周焦氏叹一声,又看了看正玩的开心的来弟,悲悯道,“真是可怜了一对璧人,如今一个死,一个蹲了大牢。”
苏九娘一惊:“那个来喜我见过,很老实的一个小伙子,怎好好的蹲大牢了?”
周焦氏道:“昨儿个我去镇上外甥家,听他说了一桩奇事,来喜他爹专喜爱小母牛,租与别人养,等牛大了就取回家来,邻村狼牙岗有一个姓胡的人家正好无牛耕田,就三托四托寻到来喜家,讨了头母牛来养,议定三年供大交还,谁知养了两年半,母牛长大生了一头小牛,这姓胡的欢喜不已,倒忘了当初这牛是人家租给他的,到了三年……”
☆、037女人也能干大事(二更)
周焦氏又是深深一叹,继续道:“来喜他爹去取牛,结果这姓胡的见利忘义,不肯还了,只赖着说这牛他白养了两年,才能耕地就要要回,要来喜他爹倒贴五两银子把他,来喜爹不同意,一来二去闹到县衙,县令大老爷公正,把牛判给了来喜家,来喜他爹高高兴兴把牛牵家去,结果那姓胡的不甘心,竟花了大心思找到盼弟爹作了人证,说盼弟的死是来喜害的,还拦了知府的轿子告了大状,也不知怎么弄的,来喜就被关进大牢,来喜他爹为了救儿子,要把家里的牛都卖了好疏通关系,我外甥做的是贩牛卖牛的营生,来喜爹这才托了我外甥,我外甥原与来喜有几份交情,想着要为他尽尽心,因时间紧迫,那些牛也只能便宜卖了。”
苏九娘大叹惊奇,不敢相信道:“竟会有这种事?”
周焦氏叹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可怜了那来喜,莫名其妙的就被按上了杀人的罪名。”
夏花知官场黑暗,普通百姓若遇到清官还好,若遇到贪官脏官还不任由着宰了,看来这来喜凶多吉少,自己虽与来喜不太熟,但也记得那会子盼弟满脸幸福望着来喜时的样子。
夏花叹了一声,又与周焦氏说了几句,方去了镇上。
约摸走到了一个时辰的路程就到了清水镇,镇上虽不及县里那般热闹,但对于长期不出门的夏大栓来说已是热闹非凡。
夏大壮又是个好热闹的,与夏大栓一路嘀嘀咕咕,只恨手不够多,眼不够用,看着这个也喜欢,看着那个也想买。
苏九娘想着要赶紧先到周焦氏口里的外甥家去买牛,夏花见夏大栓逛的意尤未尽,便从包袱里拿了一两银子给苏九娘,只叫苏九娘带着大栓好好在镇上逛逛,然后约了时间在一家茶楼会面。
苏九娘相信夏花办事稳妥,便笑着应了,又关照了夏花好些话,自带着夏大栓逛大街去了,夏大壮硬是要陪夏花买牛,夏花只得带着大壮一路问人去了彩虹桥旁的张家。
张家开着两间门面,夏花径直走到门口,却见一个白净妇人迎面走了出来,那妇人一见有客上门,忙拉了笑脸:“哟!好俊的妹子,来买牛的?”
夏花笑道:“我是白头村的,周奶奶叫我来你家买牛。”
妇人面色一动,不动声色打量了夏花一眼,瞧着这女娃子虽穿得像个乡下丫头,那气度却不像,她更热情的迎了上来:“原来是我家舅母介绍过来的,来,跟我去后院,那牛棚里还关着几头好牛哩。”
夏花和夏大壮跟着妇人进门沿着院子里的青砖小道一路前往,这房子虽外面看着不大,走到里面却足足有五大间。
妇人边走边笑:“这牛都养在乡下牛棚里,这院子里的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