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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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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有人放弃享乐,拿出人生中宝贵的三年去守孝,就会成为时人称诵的楷模,所谓“举孝廉”,基本就是指这样的人。毫无疑问,能守得起三年孝的,只能是士子或衣食无忧的富人之家。普罗大众,终日辛劳只为三餐,守个三年孝,还要不要种地了?还要不要吃饭了?还要不要活了?

  因此,从物质上说,守孝只有社会上层才能玩得起,但这些人通常又吃不了苦。而普罗大众能吃苦,但又缺乏物质基础。正是这样的矛盾,使得这样的孝举弥足珍贵,分外夺人眼球。

  张承彦是专程接张放回府的,同时向正式成为家主的张放报告一个多月来府中的情况。

  “叔母接到太后传诏,入住长乐宫已逾月,昨日方归,太后、陛下赏赐甚多……”

  “府中一应事务平稳……”

  张放拱袖道:“府中之事,有劳仲兄了。”张承彦行二,因此张放称之为仲兄。

  张承彦连忙还礼:“家主言重,张氏之事,何分彼此?能效绵薄之力,此乃承彦之幸。且府中主事乃家令敬臣,承彦不过协助而已,当不得家主夸赞。”

  张放依然诚恳道谢,再问:“我带来的几个仆人,没在府中惹麻烦吧?”

  张承彦苦笑:“也没什么,就是那个叫初六的,跟商平与王中郎中子较箭,射伤王家仆人……为这事,家令已数次上王府赔罪,王中郎未怪罪,只说等家主服丧之后再行处议。”

  张放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麻烦。这个叫“商平”的,如果没猜错,应当是三房家的三子张商平吧。邓展给他的张府资料里有这人,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也不知为何要与初六比射,那不是自找难堪么?还有,比射就比射,不管是长垛还是驰射,靶子都是草人,怎么还射伤仆人?至于王中郎与他家的中子是谁……中郎不过是个比六百石的郎官,长安一抓一大把,邓展的资料只涉及千石高官,而且还很不全,自然不可能有六百石郎官的资料,因此张放也不得要领。

  张承彦显然看到张放眼里的疑问,当下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就是某日初六在张府校场练箭,正被张商平及其好友王柱见到。王柱颇善射,眼见这与自己年岁相当的少年箭术不凡,一时手痒,便下场要求比箭。

  若是张府一般仆人,绝不敢答应,但初六来自塞外,从不会拒绝他人挑战,因为这在塞外会被视为怯懦。初六不但爽快答应,还全力以赴,半点没有手下留情。

  结果一轮比射下来,王柱输得那叫一个惨——这时他才知道,人家方才练习,不过在练基本功,根本没拿出看家本领。

  王柱输了,不但输得难看,而且还输给一个胡奴,脸色自然好不了。身为好友及府中半个主人的张商平,自然不能坐视,立即喝斥,令初六跪地赔罪。初六是什么人?性情质朴,宁折不弯,从来只跪好汉,哪会跪孬种?

  于是,冲突不可避免。

  好在初六还知晓轻重,没伤着两位公子哥,只射伤动手的王家仆人。因在张府治丧其间,故而张王两家都先将此事压下。

  从张承彦的叙述中,张放总算知道这位“王中郎”是什么人了。官不大,但来头不小,此人就是王立。他姐姐是当朝皇后,大哥阳平侯王凤,太子刘骜得管他叫舅舅……这家世当真杠杠,属于一线外戚,别看他官小,但后台之硬,犹在富平侯之上。

  这件事邓展没有报告,应当是不知情。张承彦也说了,当时在场的人不多,张府这边只有当事人初六、张商平及三个仆人目睹而已。已吩咐他们禁言此事,以免为张府带来更大的麻烦。

  大概初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守口如瓶。

  说明来龙去脉后,张承彦看了眼张放的脸色,轻声道:“此事不大不小,端看家主如何处理。”

  张放身体随着牛车有节奏地摇晃,不紧不慢道:“王府那边有没有透露过他们的意思?”

  “据家令所言,王中郎倒没说过什么,但当时其子王柱曾要求将此人驱逐出府,王中郎没说话,应当是默认。”张承彦轻声道,“倘如此,王中郎着实是看重张王两家之谊了……”

  “驱逐?”张放忍不住冷笑出声,没错,这个条件的确很给他脸面了,只问罪仆人,不牵涉到他,更不影响两家之谊。只不过,他们恐怕不明白初六是谁,更不知道他张放是谁。

  “家主……”

  张承彦正要劝说,却被张放抬手止住:“不忙,待我回府详细了解后,再做决定。”

  “承彦明白。”张承彦显然是个很知进退的人,向张放揖礼,“承彦告退。”

  张承彦边说边弯腰起身,抬手拨开车帘,正要躬身而出,蓦然大叫一声:“家主小心!”

  大叫声中,张承彦身躯一震,向后跌进车里厢。

  张放迅速扶住,目光闪动,只见张承彦右肩膀上插着一支箭矢,巍巍颤动,触目惊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迷之刺杀】(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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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平侯府,厢房之内,药香弥漫。张承彦躺在榻上,脸色腊黄,肩膀纱布隐透血晕。

  一切处理停当,府医向张放躬身道:“幸甚箭头无毒亦无秽,张君已无大碍,只要创口不开裂,调养数月即可痊愈。”

  张放点点头,向家令张敬臣偏偏头:“送康医工,再到账房另支一千钱。”

  康医工忙弯腰:“谢家主赏赐。”

  二人出去后,张放掂起案上一支带血的箭矢,细细验看:这是一支标准的弩矢,长八寸,矢杆笔直,木羽,铁镞。值得注意的是,矢镞既不是三出刃,也不是带倒钩的镞头,而是很普通的扁平箭头。

  这是一种很普通而常见的箭头,照理说没啥奇怪的,但只要想一想,它所射杀的目标是一个准列侯,这就未免让人觉得草率了。只有一种解释,刺客弄不到三出刃或倒钩刃。可这样一来,就更令人困惑了,难道此次刺杀并无背景?否则没理由弄不到区区一支军用利矢。

  张放手指无意识转动弩矢,陷入沉思。这次刺杀究竟是什么目的?老对头石荣?不像!身在长安的张放与当初陀螺山下的张放,情况完全不同。可以说,从他踏入长安那一刻起,不管石荣多不甘心,都不能、不敢再动他。除非这家伙是疯子,但从邓展所给的资料来看,石大公子还没疯。

  那么,万章?也不像!万章说白了就是权贵手里的一把刀,工具而已,他活腻了敢对自己下黑手?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动机。

  那么,是那个第三人?抑或是咱们的张小郎君以前得罪过的别的什么人?

  正沉思间,门外传来禀报,主母回府了。

  张放将弩矢放下,对榻上的张承彦道:“仲兄好生歇息,我先去了。”

  张承彦吃力点头:“家主万事小心。”

  张放颔首,目注张承彦:“今次多亏仲兄。我保证,这一箭,仲兄不会白受。”

  正说话间,远远听到敬武公主的尖声:“怎么回事?谁敢伤我儿!我要进宫面见圣上,下旨令司隶、执金吾彻查……”

  张放与张承彦相互对视,摇头苦笑。

  进入轩室,张放母子相对而坐。眼见儿子无事,敬武公主总算安下心来,情绪终于稳定。但想到方才见侄儿的模样,不禁心有余悸,眼圈微红。

  张放俯首见礼:“阿母尊躯康健,孩儿当真说不出的欢喜。”

  敬武公主纵是心忧惊怒,仍不免露出笑意,旋即一脸心疼:“倒是我儿吃苦了,你可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啊,还好我儿无恙……”

  这就叫吃苦了?张放笑笑,尽管这个便宜老妈关怀真切,但张放内心是抗拒的。让一个已经有成熟三观的成年人,突然接受一个“母亲”,实在很难。他所说的话、做的事,都只是在演好“儿子”这个角色而已。

  张放不想有太多亲情互动,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道:“今日之事,孩儿认为不宜闹大 。”

  敬武公主一怔,收敛笑意,蹙眉道:“我儿之意……”

  “事件发生地点在距长安十里之外的柳亭左近,当时官道行人不多,几乎无人目击,知情者只有我的两个扈从、御夫及四个家仆而已。”张放斟酌措辞,道,“孩儿之意,府中新丧,朝野物议,值此非常之时,不宜闹得满城风雨。最好低调行事,暗中调查。”

  敬武公主沉吟一阵,缓缓点头,欣然道:“我儿当真长大了,思虑果然周全。那么,要如何暗中调查呢?”

  “只让京兆尹调查,不要惊动司隶、执金吾。孩儿会找人暗中行事。”

  敬武公主想了想:“京兆尹么……嗯,门下督贼曹万章,此人颇有手段,或可缉拿恶贼。好罢,等会便叫敬臣前去京兆尹府……”

  张放欠身道:“缉拿刺客,宜早不宜迟,孩儿入城之时,已先行向京兆尹府报案,想必他们已经有所动作了。”

  “哦,这就好。”敬武公主忽然有种感觉,儿子自从回来后,非但形貌有异,连性情也大变。若是两年前,遇到刺杀这样的大事,怕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哪里还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不过,对于这样的改变,敬武公主还是很欣慰的,当下将自己入宫所知相告:“为娘此次入宫,太后、皇后,甚至皇兄都多有告诫,兰台亦屡屡弹劾……我儿要做好被削食邑的心理准备。”

  张放知道。兰台就是御史台,纠察百官,弹劾不法。他现在头上顶着一顶“不孝”的帽子,仅靠常例三十六日服丧是摘不掉的,御史台弹劾是跑不了的。听敬武公主这么说,张放反倒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削食邑啊,不让我削手足就行。

  敬武公主惊讶地发现,对诸侯谈之色变的“削食邑”,这个儿子居然面不改色,只是随口问:“会削多少?”

  敬武公主强忍不悦,道:“皇后从皇兄那里探知,最少三百户。”

  三百户,比当初张放的祖父缪侯张勃被削二百户还多。而张氏食邑总共不过五千户,占了十七分之一,倘若当真实施,将是张氏封侯后最严重的一次打击。

  张放其实对这三百户可收多少赋税,对富平侯产业会有多大影响并不清楚,他也并不在意,但他不能不在意敬武公主的心情,当下安慰道:“阿母,放心吧,世事总有起落,今日削我三百户,他年未必不能加封三千户……”

  纵是满心不悦,敬武公主也只有摇头苦笑:“唉!眼下就剩我们孤儿寡母,在朝中也没有可倚重之宗亲,全指望太后、皇兄、皇后垂怜……但愿你今后学好,不再惹事生非,保住你们张氏这点祖产,为娘也就安心了。”

  张放不敢多言此事,只问:“孩儿何时继爵?”

  提到正事,敬武公主也正色道:“我儿需****沐浴祈祷,一月之后,陛下自会召见,赐印绶带,再到宗庙誓辞,方承爵位。”

  “哦,一个月啊……”张放若有所思点头。既然如此,好吧,那就在一个月内,把所有的事了结吧!

  先从“张放”开始。

  母子二人正叙话间,外堂执事急趋禀报:“禀家主、主母,石中郎石荣、京兆尹门下督贼曹万章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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