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非渥儿真的开窍了,真做了什么好诗不成?”
见得两人都是这么说,而且一旁侍立的朱夫人的婢女们也是纷纷点头,杨行密这才有些将信将疑。
“渥儿,你表兄说的可是属实?你要知道如今众多文武都在此,你要是妄自虚言,又或者做出来的诗狗屁不通的话,为父可是饶不了你!”杨行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面上却是半点不显的问道,想了一想,又补充说道,“若是先前饮酒失言了,现在当面承认,为父也不会怪你”。
他知道杨渥素来不是作诗的料,连平平仄仄都未必能分清楚,如今却说要当众吟诵自己写的诗,由不得他不怀疑。为了避免他闹出个大笑话,便想着让他承认是饮酒失言,自己再不痛不痒的批评几句,便遮掩过去了。
李神福等部众心中也都很惊讶,他们早就听说了杨行密这个长子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听说他会作诗了,各个都是心中不信。
“以某家看,长公子定是酒后失言了,毕竟年岁还小,不能多饮啊。”李神福第一个站起身来说道,又笑着向陪坐末席的杨渥点头示意。
“是啊是啊,长公子定是喝多了。”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道。
戴友规见在座的场面有些僵硬,有心活跃一下气氛,便起身提议道:“长公子酒后失言,大家就不要追究了。不过夫人说得也不错,我等光是饮酒太过无趣,来来来,不如咱们行个酒令,活络一下气氛。”
王茂章等武将听说是甚么舞文弄墨的事儿,连忙摆手道:“不成不成,这行酒令的事情,我老王可不在行。这都是你们文士的事情,我们武夫可做不来。”
一旁朱瑾却是笑道:“就是,我等武夫粗通文墨,便只做个帮闲,就由戴先生,高先生、严先生,周判官等文士一人斟酌一句,互相应和如何?对了,徐指挥使,我听说你读过不少书,这行酒令的事肯定不在话下,你也算一个吧。”
徐温却是笑道,“我可不成,这行酒令还是高先生他们在行啊。不过,朱将军,我们淮南军中向来有传闻,说是你以善槊出名,米志诚将军以善射出名,如今米将军不在,不如就由朱将军给大伙儿表演一番如何?”
众人纷纷出主意,想找个法子活络气氛,却是没人再提让杨渥当众吟诗的事情。就算杨渥此刻有心当众出点风头,一时也是找不到好的机会。
好在这时朱广德却是有些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让杨渥在众将面前出丑的机会,如今却见众人准备遮掩过去,这怎么能行呢?
“姑父,今天表弟可是滴酒未沾啊,我这一桌的几位都可以为证。而且表弟难得作了好诗,怎么能不当众吟诵出来让大家都听听呢?”朱广德毕竟还年轻,行事太过急躁,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要坏了。
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杨行密的意思,所以大家都想帮杨渥遮掩过去,如今你却非要提这事,这不是当众打杨行密的脸吗?
果然,杨行密听了当即就是脸色一沉,心中大怒。感情你就这么想把渥儿的名望搞臭吗?
还不待杨行密说些什么,朱广德见了杨行密的脸色,已经知道不妙了,赶紧补充道。
“姑父,侄儿前些日子也做了一首小诗,虽然不怎么通顺,如今也愿意当众吟诵,博大家一笑。”说罢,朱广德负手仰头吟诵起来。
风搅长空寒骨生,光于晓色报窗明。
江湖不见飞禽影,岩谷时闻折竹声。
巢穴几多相似处,路岐兼得一般平。
拥袍公子休言冷,中有樵夫跣足行。
吟诵完,朱广德矜持的对众人行了一礼,说道,“这是去年冬天下雪的时候小子观雪景所做的诗,小侄才低学浅,让大家见笑了,请诸位长者点评。”
“好,的确是首好诗!运用侧面描写的办法,让人身在其外,却也感受到了雪中的寒冷啊!”高勗捻这胡须笑着点评道,其他几位文士也是连连赞扬。
听得众人的称赞,朱广德脸色更加自得,冲着众人施了一礼,又挑衅般的向杨渥看了一眼道,“表弟,刚刚为兄已经抛砖引玉,诵了一首以前写的诗,想必表弟也不吝让为兄见识一下你的诗作吧?”
他这首诗的确作的不错,只不过却不是他本人作的,而是诗人杜荀鹤作的。这杜荀鹤乃是唐朝的进士,现在正在宣州刺史田覠的麾下,几个月前在寿州时所做的诗,不想被朱广德听去了,这时当众吟诵出来,冒作自己作的。本来他也不敢当众如此,但先前他说错了话,为了挽回场面也只好如此了。好在杜荀鹤这首诗还没流传出去,日后只要想办法补救一下,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杨渥此刻却是心中恼怒,虽然说自己的确有心趁着这个机会出出风头,但你这样挤兑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啊。
“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面,那就不要怪我打脸了!先前还担心怎么找机会在众人面前露露脸,刷一刷威望,不过如今嘛,机会来了。既然要出风头,那就干脆出个大风头,让在场的众人从此都记得自己,不仅是杨行密的长子,还能作一手好诗。”
想到这,杨渥站起身来道,“父亲,诸位叔伯,小子先前的确是说过要当众吟诵一首诗,如今便为大家诵来,请诸位鉴赏!”
“舍南舍北皆种桃,东风一吹数尺高。
枝柯蔫绵花烂熳,美锦千两敷亭皋。
晴沟涨春绿周遭,俯视红影移渔舠。
攀条弄芳畏晼晚,已见黍雪盘中毛。
仙人爱杏令虎守,百年终属樵苏手。
我衰此果复易朽,虫来食根那得久。
瑶池绀绝谁见有,更值花时且追酒。
君能酩酊相随否?”
一吟诵完,在场众人不管懂不懂诗的都纷纷叫好,那些文士们更是各个惊奇。
“好一句君能酩酊相随否?!没想到长公子还有如此文采”戴友规首先站起来大声叫好,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此诗不仅韵味深远,更难得的是极为应景啊。”
其他众人也是纷纷附和,连那些武夫们也都纷纷喝彩。
这首诗乃是宋朝王安石所作的,虽然不怎么出名,他却刚好是一首劝酒的诗,用在此刻酒席上也是比较贴切的。
杨行密脸上喜不自禁,虽然对于长子能不能作诗是一点都不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是儿子将来有没有能力继承自己的位置,不过杨渥有如此文采他这做父亲的也是与有荣焉。
那朱广德本来憋足了劲正要在他诵完后大声贬低的,但如今一听之下也是立马语塞,心中一急,他额头上的汗水都淌下来了,过得半晌才大声嚷道,“不可能,这首诗绝对不是表弟你作的,对了,你一定是剽窃他人的诗!”
“不是我做的诗,难道是你作的?”杨渥脸色一沉,死死盯着朱广德道。
“这。。。。。。虽然不是我做的,但也绝对不是你作的,因为表弟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水平,不然怎么平日里从来没见过你作诗呢。”朱广德大声反驳道。
他这句话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以前的杨渥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所耳闻,如今听他这么说心里都有些怀疑起来。便是杨行密此时冷静下来后,心中都有些不信了。
“渥儿,这首诗可是你自己做的,没有窃取他人的?”杨行密放下手中的酒杯,坐直了身子问道。
“自然是孩儿作的,孩儿平日间见到的人里面,会作诗的也就在场的几位文士,父亲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众位,看看是否有谁之前听过这首诗。”
杨渥此刻当然不能承认,再说了,只要他不认,就没有谁能知道自己剽窃了,就算大家心中怀疑,也不会有什么证据。
“嗯,这首诗以前的确从来没有听过。严先生,你以前听过吗?”高勗问道。
“没有,从没听过。”
。。。。。。
听长子这么肯定的应答,在场众人也表示以前从来没听过这首诗,杨行密也松了口气,这种重要场合,要是真被人发现当众冒用其他人的诗作,只怕儿子的名声也就完了。
正文 第七章 我服了
第七章我服了
一旁的朱广德依旧不愿放弃,“姑父,侄儿以为,虽然大家以前都没听说过这首诗,但这也不能证明这首诗就一定是表弟作的,相信在场的诸位大人们也未必就没有疑惑。”
朱广德抱拳做了个罗圈揖,见众人都没有反驳他的,一时间也更加得意了。
“表弟若是真有这才能,莫不如现场再作首诗。嗯,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刚才作的诗也是以桃花为题的,那就还是以桃花为题把。只要表弟能当众再赋诗一首,侄儿便相信刚才这首诗表弟作的。”
朱广德提出要让杨渥当场以桃花为题目作诗,这个要求却是有些过分了。先前第一首诗还可以说是以前作的诗,刚刚吟诵出来;如今要求他当场作诗,虽然还是跟刚才那首一样以桃花为题目,但重新作一首,这难度却是高了很多。除非他提前准备了多首以桃花为题目的诗,否则真要临时作诗的话,不要说杨渥,就是在场的那些文士也没人敢说自己能做到。
“这有何难?既然表兄心中不信,小弟便以桃花为题目,便场做上一首诗就是。”杨行密正要拒绝,却见杨渥抢先答道,他知道在场众人心中还是有疑问的,今日不彻底将众人折服,日好保不准就会出现什么流言出来。
说完,杨渥离开酒席,缓缓慢着步子,一边走一边饮了几口酒,作出一幅闭目沉思的样子。众位宾客也都纷纷闭口不言,生怕打扰了他的思路。
待走了大概十步后,杨渥忽然抬起头来,笑道:“有了,表兄且听好了,还是以桃花为题。”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众人大惊,这是何等速度,古书记载,曹植七步能作出一首诗来,如今杨渥在十步内也能作好一首诗,不等文采岂不是要赶上曹植了?
“好一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就凭这一句,这首诗就足以流传千年了。长公子的文采,令人惊叹啊!”戴友规放下酒杯,一拍大腿,大声叫好道。
其他文士们也纷纷赞叹。
然而,还不待众人从刚才杨渥十步之内就做出了一首上好的诗的事实面前反应过来,杨渥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道:“其实小弟刚才还作了两首诗,如今便一并诵出来让表兄赏鉴吧。”
“花泾三月桃花发,霞照波心锦裹山。说与东风直须惜,莫吹一片落人间。”
“醉里春归寻不得,眼明忽见折桃花。向来飞盖西园夜,万烛高烧照烂霞。”
这一下,场中众人都炸锅了,自古以来,曹植七步作一首诗就让人叹服了,今日竟然有人能十步作出三首诗来,平均三步多就作诗一首。这岂不是比曹植还要强?
“东晋谢灵运说: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如今长公子这作诗速度比曹子建还要快,岂不是可称为才高九斗了?”有人更是笑着说道。
见得众人都被自己“十步之内连作三首诗”的壮举惊呆了,杨渥也是心中暗自得意。今日的风头效果果然不错,料想以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