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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
“大祭司,您的喜服。。。。”
“派人送去本祭司寝殿。”
“喏。”
“好了,下去吧。”
“喏,微臣告退。”
张尚书刚走不久,玄缱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行色匆匆的张太医和李主事,俩人正朝着韶华殿的方向走去。
玄缱微拧起好看的眉宇,迈着步子朝着俩人走去。
“微臣。。。。叩见大祭司!”张太医本走得急,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大祭司,吓得一个双膝跪地,“大祭司,万安。”
“大祭司,万安!”张主事也跟着双膝跪地,浑身抖若筛糠。
“你二人为何这般行色匆匆?”玄缱用睥睨的眼神看着二人,皱眉厉声问道,“是公主她出什么事了吗?”
“回大祭司。”张太医依旧双膝跪在地上,声音不住的颤抖,“公主殿下突发头痛顽疾,微臣。。。。。。”
玄缱一听,猛地一甩长袖。全然不顾身后的二人,大步流星的朝着韶华殿的方向赶去。
韶华殿内,冷翊蒹一身大红喜服平躺在沉香木大床上,安静的熟睡着。
浅棕色的长发散落在枕间,本就雪白的面庞此刻愈发苍白。浓密纤细的睫毛垂落在眼睑上,睫羽轻颤,好看的眉不时微拧着。
床前跪着一众平日伺候凤翊公主的宫婢们,个个双膝跪地,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碧玉坐在床沿边,接过翠珠递上来的雪白丝帛,小心翼翼地替冷翊蒹擦着额头的细细汗珠。
“碧玉姐姐,公主殿下刚刚还是好好的。”翠珠担忧着道,“为何突然就。。。。。”
翠珠吓得不轻,虽也不是第一次瞧见公主殿下犯头痛顽疾。可这次明显与往常不同,公主殿下竟吐血了!
“我也不太清楚。”碧玉手指捏着丝帛帕子,指尖微微发着颤,小声回了一句。
朱华则一直站在寝殿门口,焦急的眺望着大殿之外,寻着张太医的身影。
不时来回踱着步子,急得眼泪珠子直掉。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华抬眼望去,吓得赶紧俯身行礼。
“大祭司,万安!”朱华“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哽咽着道。
玄缱不予理会,直接大步跨过了门槛,疾步朝着沉香木大床走去。
“大祭司,万安!”碧玉闻声,赶紧收起手里的丝帛,领着一众宫婢们纷纷跪地行礼。
“都下去吧。”玄缱立在床头,目光径直落在床上的冷翊蒹身上,冲着一旁的宫婢轻轻挥了挥广袖。
“碧玉。”玄缱冷言着道,“去把本祭司的银针取来。”
“喏。”碧玉被点到名字,赶紧从地上站起身来,低垂着脑袋退下。
待所有人都走了以后,玄缱这才坐到了床沿边。牵起冷翊蒹的双手紧紧握在手心,与其十指相扣。
“蒹儿,为师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玄缱一双湿润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床上的冷翊蒹,笃定着言,“她沈寒能救你,为师亦也能救你。”
第九十三章
迷迷糊糊间; 冷翊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真实得让人感到可怕,已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梦里充斥着呕人的血腥味,让人胃部一阵翻滚不适,连着自己也跟着吐了血。
熟悉的寝殿; 熟悉的熏香萦绕鼻尖; 将殿内烘得香氛四溢。
殿内纵横交错着雕花檀木柱梁,序而不乱。
七尺宽的沉香木大床四面悬挂着雪白的鲛绡罗帐; 被风吹起了又落下,如云层漫舞。
床上铺着柔软的锦缎罗衾; 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凤凰图案; 再以金丝边做着点缀。
床前立着一盏青铜烛台,烛台上盘踞着九根白色香蜡。烛光熠熠,将殿内金器的影子通通拉长。
沈寒一身月牙白长袍立在冷翊蒹的面前; 一头青丝披散在后背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沈寒!”冷翊蒹猛地从床上站起身来; 冲着面前的沈寒大吼道; “你为何要赐毒酒予我父皇!”
“蒹儿; 你听为师解释。”沈寒柔声着言; 步步朝着冷翊蒹走近; “事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冷翊蒹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隐在广袖之中; 眼神里除了恨还有绝望。
为何自己一向敬重爱慕的师傅,也会为了权力而逼宫夺这大稷江山。
“我不听你解释!”冷翊蒹冲着沈寒大吼道,藏在广袖中的手指骨节隐隐发白;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要作何辩解!”
一个时辰以前,冷宫里传出消息,大祭司赐了一壶毒酒予旧主。
“你生为人臣,忤逆不忠!杀我父皇,囚禁我母后!还妄想我会与你结白发。。。。。。”冷翊蒹看着朝自己步步逼近的沈寒,害怕得连连后退,却也不甘示弱,“你!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蒹儿别怕。”沈寒对着冷翊蒹伸出手,嘴角挂着温柔似水的浅笑,“来为师怀里。”
“你给我出去!”冷翊蒹抬手指着殿门口,指尖不由发着轻颤,大声吼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蒹儿,其实这一切。。。。。。”沈寒的话音未落,便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得当场愣住。
一把匕首徒然出现在沈寒眼前,正不偏不倚的插入了冷翊蒹的心口。
“这下。。。。。你满意了吧。。。。。”冷翊蒹双手紧紧握着沾满鲜血的匕首,触目的鲜血顺着刀刃滴滴滚落。
“我说过。。。。想我嫁给你。。。。”冷翊蒹望着沈寒冷笑出声,嘴角淌出一丝鲜血,“除非我死。。。。”
沈寒一个眼疾手快,一把将冷翊蒹给揽进了自己怀里,恐惧得半响说不出话,只剩失声痛哭。
“师傅。。。。此生。。。。我们错过了。。。。”冷翊蒹冲着沈寒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气若游丝着道。
伸到半空中的手,还没来得及抚上沈寒的脸颊,便重重地垂落了下来。
冷翊蒹缓缓阖上了双眸,睫羽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沈寒伸出颤颤巍巍的右手,指尖轻落在了匕首上,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
“蒹儿,为师会让你活过来的。”沈寒将冷翊蒹紧紧揉进怀里,恨不得与冷翊蒹融为一体,这样便会永不分开。
。。。。。。。。。
不知睡了多久,冷翊蒹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便是玄缱那张熟悉的脸。
“蒹儿,你终于醒了!”玄缱一把将冷翊蒹揽进怀里,激动得热泪盈眶。
冷翊蒹将下巴搁在了玄缱的肩膀上,轻轻阖上眼眸。
“蒹儿,饿了吧。”玄缱柔声问道,“为师即可命人去准备晚膳。”
“好。”冷翊蒹干裂的唇轻启,从齿间溢出一个字。
“玄缱。”冷翊蒹看着窗外溢进殿内的皎洁月光,径直开口道,“我想先洗个澡,你出去一下。”
“为师替蒹儿洗吧?”玄缱轻抚着冷翊蒹的后背,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哄道。
“不用了。”冷翊蒹面色平静的看着窗外的皎月,淡然道。
“蒹儿。”玄缱好看的眉微拧,欲言又止。
“我说了不用。”冷翊蒹态度坚决,重复着道。
“。。。。。。”玄缱拧眉不语,终是妥协,“好。”
戌时,韶华殿内烛光照得通亮,将殿内一众金器的影子拉长,宛如白昼般。
冷翊蒹一身淡紫色长袍端坐在窗前的木桌旁,纤细手指捏着一盏精致小巧的白玉酒杯,送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杯中酒。
殿门口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冷翊蒹未转头,目光依旧落在酒杯上。
“蒹儿身子才好,为何要饮酒。”玄缱一身月牙白长袍立在殿门口,一头青丝披散在后背上,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
抬脚迈过门槛,玄缱径直朝着窗前走去,来到了冷翊蒹的面前。
“玄缱你陪我喝一杯,好不好?”冷翊蒹冲着玄缱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答非所问。
“。。。。。。。。。。”玄缱立在桌边,目光中泛起一丝狐疑之色。
“罢了。”冷翊蒹低垂着眉眼,拿起一旁的白玉酒壶,对准着酒杯“咕咚咕咚”倒着清澈的琼浆。
“为师陪蒹儿喝。”玄缱一把夺过冷翊蒹手中的白玉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别喝这么急。”冷翊蒹拉了拉玄缱的广袖,柔声劝道,“坐下来慢慢喝。”
玄缱不作声,绕到桌子边与冷翊蒹倚窗相对而坐。
“师傅,我敬你一杯。”冷翊蒹将空了的酒杯再次斟满酒,送到了玄缱的面前,嘴角微微上扬。
“好。”玄缱微拧眉宇,伸手接过冷翊蒹手中的酒杯。
待玄缱接过酒杯后,冷翊蒹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酒。纤细的指尖捏起酒杯,作势要与玄缱碰杯。
“蒹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玄缱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再次问道。
“高兴呀!”冷翊蒹捏着酒杯送到唇边,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末了,补充一句,“蒹儿终于可以与师傅结白发了,蒹儿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
“。。。。。。。。。。。”
玄缱一听,琥珀色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光亮,面色却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瞧不出任何变化。
“蒹儿你身子尚好,实在是不宜饮酒。”玄缱柔声劝道,语气几近讨好。
“那你一人喝吧。”冷翊蒹再次给玄缱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嘴角挂着浅笑,“我瞧着你喝。”
“好。”玄缱应了一声,如白玉般纤细的手指端起面前的酒杯。
一个仰头,又是一整杯酒下肚。
冷翊蒹单手托腮望着玄缱,嘴角一直保持着柔和的浅笑。看着玄缱一杯接着一杯,将杯中酒饮尽。
“别喝了。”冷翊蒹伸手夺过了玄缱手中的酒杯,不冷不热道,“歇了吧。”
“好。”玄缱微微点了点下巴,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玄缱并没有什么醉意,只是近来政务太忙,又守了冷翊蒹一整日,有些累了。
千杯不倒的酒量,眼前这一壶酒都未饮尽,又岂会喝醉。
冷翊蒹起身,径直绕到桌子对面,扶着玄缱朝着床边走去。
夜色很美,窗外银色月光倾泻万丈,透过窗户溢进了殿内,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的银光。
“师傅,你觉得今晚的月色美吗?”冷翊蒹坐在床沿边,抬眼望了一眼窗外的皎月,嘴角含着微笑。
“。。。。。。。。。。。”玄缱整个人背靠在床头,顿觉浑身乏力,自己的那盏酒杯果然有问题。
其实玄缱方才早已察觉出了不对劲儿,可仍是装作什么都未察觉,一杯一杯将酒饮尽。
“师傅,你杀我父皇那晚也是这般的好月色。”冷翊蒹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用从未有过的冷漠眼神看着玄缱,“你可还记得?”
“蒹儿果真什么都记起来了。”玄缱笑笑,一脸的坦然之色。
“很意外吗?”冷翊蒹冷笑一声,前倾着身子凑近玄缱的耳侧,轻声细语。
“没有。”玄缱只回了两个字。
“师傅向来能读懂天机,知人命数。”冷翊蒹对着玄缱气吐幽兰,温热的气息吞吐到玄缱的耳侧,冷言道,“可有算到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冷翊蒹说着直起了身子,从广袖里取出先前就藏好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烛光下反射出一道晃眼的光芒。
漆黑的眸子里瞬间泛起一股杀意,冷翊蒹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着匕首的刀柄。
“噗”的一声,随着鲜血的喷射而出,匕首准确无误的刺入了玄缱的心口处。
冷翊蒹的胸口不住起伏着,握着匕首刀柄的手微微发着颤。双手沾满了鲜血,鲜血顺着指间不止的流淌。
“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