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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晏沥随意应了一声。
嗯,嗯,嗯。
他就只会回这个字吗?
柏菡揉着刚才撞疼的腰,回了自己的房间。
?
新年时分,柏菡和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其余时间跟着晏家人一起过。
很不自在。
即使她对晏沥的欢喜也冲刷不了她的拘谨和自卑感。
寄人篱下,像是被抛弃又得到了施舍一般。
年后余平露和柏志远还是没有回来,她蹲在晏家院落的草坪上望着白茫茫的天。
早些天下的雪已经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又一场雪没下,日日是阴天,阴沉得令人心情郁结。
她弯下腰看着院子里的每一株植物,有的认得出,有的却认不出。
柏菡停在一株树前。
枚粉色的花骨朵,花瓣呈倒卵形,树皮浅灰色带着一点绿。
是梅花。
以前她只近距离看过桃花,觉得那代表着初春,很美。
现在看来,梅花倒是有着另一种绝世而独立的气质。
晏沥被父母推出来和她这位“客人”聊天,他双手插着兜,沉默地走到她身侧。
柏菡瞥了他一眼,笑靥如花,“你家的院子真好看。”
他没说话。
“我们家院子里堆放的都是杂物和货物,光秃秃的,一点也不好看。”她小孩子气地吐槽着,“这里即便是冬天了也好看,这株梅花最好看,应在雪最大的时候来看的,雪落满枝头一定很美。”
晏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梅花,是挺美。
他以前没好好看过自家院子,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喜好植物的人。
很久以后。
许临初次来三月湖居,对着窗外的院子问:“院子里的植物都是你种下的吗?”
柏菡摇着头,“也不是,有一些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在这了。”
“是你丈夫种的?”
“也许吧。”
她看着院子里的那株梅花树。
不敢认。
第80章 番外四
高考前夕; 柏菡埋头在家中复习,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没什么心思顾别的。
虽说以她的成绩考H大并不是太难的事; 但她还是很紧张。
柏菡放下课本从书房走到楼下倒了一杯水; 热了一个三明治。
余平露和柏志远又出远门了; 和B市的厂家谈不拢,便千里迢迢地飞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为了省微乎其微的那保姆费; 又或是因为他们很少在家,不需要保姆。无人再提起请保姆的事。
柏菡咬了一口三明治,食之无味。
她以前很喜欢这款; 但吃得多了,已然腻味。
考前一天; 她订下了无数个闹钟; 隔五分钟一次; 从五点起,可她还是不放心。
越是心里有事时沉睡,她越是听不见闹铃声,容易陷入梦里起不来。
柏菡生怕自己躺在床上睡得太舒服醒不来,索性半跪着倒在沙发上睡。姿势不舒服,她每一小时都能惊醒一次。
凌晨五点; 她因第一个闹铃的咋呼声再次惊醒。
睡眼朦胧地趴在沙发上。
头很胀,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与瞌睡艰难搏斗一番,柏菡撑着沙发起身。
睡眠不足与迟到丧失考试资格之间; 她选择了睡眠不足。
洗漱完打开冰箱,成排的三明治,柏菡叹了口气,取出一个囫囵吃了; 带上昨晚再三检查备好一切的书包赶赴考场。
她骑车经过晏家时,往里瞥了一眼,很安静,似乎还没起床。
也是,晏沥不用高考,不用神经紧张地早起。
保姆司机都遣散了,好在她还有她的自行车。
别墅区外面的车进不来,高考时的市区堵得厉害,加上她睡眠不足还易晕车,她选择骑车到最近的地铁站乘坐地铁。
抵达考场外时,考生还不算多。隔着一条街的早餐店生意热闹,那一片的小店门口都挂着对考生祝福的标语,气氛很好。
柏菡踌躇徘徊了些许时间,再抬头,恍惚间于人群中看见了晏沥。
她揉了揉作痛的太阳穴,再看已不见人。
考第一场时,她的肚子绞痛了起来,脸色煞白,加上脑袋胀痛,一度坚持不下去。但还是凭借着意志力考完了。
中午的时候,住在附近的考生都被家长接回家吃饭。
柏菡朝着四处张望了一眼,也不知自己是在望什么,揉着肚子低着头往隔壁街走去。
走着走着,她的去路被挡住了,视线里多出一双亮白的球鞋和运动裤管。
她抬起头,目光一寸寸地往上挪。
“晏沥?”她错愕惊呼,“你怎么在这?”
他举着手机,在讲电话,听见她说话才瞥过眼发现她似的。
“嗯,下午再来接我吧,午饭在边上解决。”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把手机放回书包里。
“高考。”
两个字回应了她的问题。
“高考?你不是已经收到了英国的offer?”柏菡直起腰问道。
“考着玩。”
“?”柏菡气笑了,“可能这就是已经有offer之人的轻松吧。”
她端详着他悠然自得的表情,再看看自己把自己折腾出来的这副狼狈样,人比人气死人。她的心理素质是不比晏沥。
柏菡看着他,注意力从腹痛上转移了些,“一起……吃午饭?”
晏沥没有回答,但已经向着隔壁街款步走去,柏菡小跑了几步跟上,拉着他的袖子。
“走慢点,我肚子疼。”
脚步应声慢了下来。
“早上吃了什么。”他语气平平,甚至听不出是个疑问句。
“三明治。”
“父母不在?”他皱起眉。
“嗯,前天去B市,有点事情要处理。”
“怎么来的。”
他的袖子被她扯得老长,线条都紧绷了。
“地铁。”
“不打车?”
“味太大,而且我们那里不容易打到车。”
他们走到一家面馆前停下,一人点了一碗,老板娘特别热情地各送了一个荷包蛋,并祝他们考试顺利。
柏菡拿过桌上的醋,生生往里倒了小半瓶,把颜色都染成了红棕。
晏沥垂眸看着,无言捞起自己碗中的面。
“柏菡,这么巧你也在这家店吃。”
他们之间忽然插入一个声音,柏菡闻声抬头看见了自己的同班女同学,婷婷。
“嗯,好巧。”
同学将视线转到她对面坐着的人身上,表情一愣,“你们——怎么在一起吃?认识?”
同校三年,不见他们在学校里有过任何交流啊。
晏沥兀自吃着面,眼睫仍旧垂着没有要抬起的意思。
柏菡猛烈地摇起头,“不认识,拼桌。”
“喔这样啊。”婷婷环视了一圈,店内确实都被考生坐满了,她回头笑靥如花,“介意我也一起拼桌吗?”
“不介意。”
晏沥用指尖点了点桌面,发出“嘟嘟”两声。
“快吃。”
柏菡看过去,不解。
晏沥下巴微抬,视线指向门外等候的考生,“吃完给人让座。”
柏菡顿悟,低头专心吃,吃得太快,又遭晏沥的“嘟嘟”声打断。
“吃慢点。”
“咳咳。”柏菡被呛着了,通红着脸皱眉看他。
一会快,一会慢,是要怎样。
晏沥淡淡道:“匀速吃。”
“下午考完在门口等我,陈叔来接。”
他说这话时,婷婷刚好点完餐坐了过来,惊愕的视线在二人间来回穿梭。
柏菡捧起碗,遮挡住晏沥和婷婷同时看过来的视线,喝着汤。
她闷闷地回答:“知道了。”声音被包裹在碗中。
柏菡放下面碗,转头对婷婷说:“我吃完先走了,下午考试加油。”
婷婷愣了愣,木讷点头,“你也是。”
不认识?
信他们个鬼。
下午考试结束,陈叔如约接了两人一起回去。
在地铁口把车搬到后备箱带了回来,送到晏家门口时,林沐琴邀她一起吃晚饭,吃了晚饭柏菡借口要复习才走回家。
隔日她重复了第一天睡沙发的操作,但不知怎地已经没有第一天那般紧张了,早早便入睡了,第二天醒来时也没有那么强烈的不适感。
她嘴里咬着三明治走出院门,门前停着晏家的小轿车,陈叔摇下车窗笑眯眯地说:“柏小姐,太太让我接您一块去考场。”
柏菡鞠躬谢过,弯腰钻进车后座里。
晏沥正闭目养神,她也就没有打招呼,而是靠着窗又睡了一会儿。
可车窗到底是坚硬的物体,车行过减速带时的震颤,总是迫使她的额头一次次与玻璃发生冲撞,多次惊醒。
再一次惊醒时,她的睡姿发生了变化,脖子向反方向倾斜过去,额头恰好搁在了晏沥的肩上。
柏菡睁眼坐起,晏沥还是向后靠着,鼻息均匀,似在沉睡。
她与他不同,她不喜欢向后仰着睡,睡不着,非要往两侧才行。
柏菡凑近了端详晏沥的脸庞。
原来睡觉时是这样的,睫毛又细又长且浓密,惹得她忍不住想要抚上去。
驾驶座传来一声轻笑,陈叔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举动,面上很是宠溺与和蔼。
柏菡脸颊微晒,重新坐端正了。
高考结束,最后一场结束时,柏菡问他。
“晏沥,你什么时候出发去英国?”
晏沥蹲下系了松散的鞋带,立起身子时遮住了她面前投来的阳光。
“不知道。”
“喔。”
彼时柏菡忧郁地想,等他出发离开时,就是长久的分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了。
未曾想变化来得更快,晏家搬家了。
搬去了更奢富的别墅,院子的大小也番了几番,虽然开车过去三十分钟足矣,却是再也做不成邻居了。
柏菡趴在窗头,看着搬家公司的车驶来,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大件的家具被运上车,一连好几辆,阵势浩大。
晏沥伫立在院墙边,板着脸看着一切。
空气里掺杂着花香,风一吹扑入鼻腔中,引得柏菡泪腺忽地决堤,手指摸上脸颊湿答答了。
打从9岁起,他们便是邻居,近水楼台,才有了时不时的交集。
高中一毕业,他要出国,也不再是邻居,好像他们的故事书写至此处就到头了。
柏菡没有冲下楼和他道别,而是背过身,靠着窗,抱膝而坐。
闹哄哄的车边。
晏沥抬起头,视线上瞟。
她的窗开着,背影的轮廓挨着窗。
没有动作。
是睡着了?
他微微蹙了眉头,手从兜里拿出悬在空中,手心的汗被风吹散,浸着丝丝凉意。
几辆车同时发动的声音在空气中传着,传进柏菡的耳中。
下巴贴着膝盖,她蔫蔫地在心里想。
再见,晏沥。
距离是难以跨越的横沟,隔着千山万水,不联系不联系,就会散。
一个月后,她进H大报道,从大门进去,穿过林荫道。
这一片广阔天地是她未来四年要闯荡的。
柏菡提着行李到寝室,环顾四周,宿舍环境比她想象得还要好很多。
H大在宿舍和食堂方面的优秀也是她选择此处的一个原因之一。
四人寝,宽敞。
午饭时间,她还是没有碰到舍友,只独自往食堂走去。
穿过林荫道的社团招新区,她被话剧社拦了下来。
“学妹,对话剧社感兴趣吗?”
柏菡接过宣传单一目十行,“不会演可以吗?”
她更倾心于文学社。
学姐见她有一点兴趣,立刻说:“当然可以,我们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