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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发地那种古怪的气味。
就是当下问道的气味。
何青眉告诉我，女尸最后说了五个字“鬼尺，黑煞教”。
萧天将说的五个字“黑煞教教主”，二者正契合了。
就好像一个重磅炸弹炸得我欢喜不已。
我压低兴奋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黑煞教不是你弟弟萧天兵弄出来的。”
萧天将忧思重重，道：“是的。但是最后我弟弟不干了之后，就换上了一个新的带头人，那人的身上就是这种气味的。”
我怔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说，萧天兵不干了之后，黑煞教还是存在的？”
萧天将点点头。
我不由地想，难不成又是一只百年的老怪物，要真是这样子，世界真是乱套了。
我赶紧问：“那个黑煞教的教主和你一样，也睡了七八百年了吗？”
萧天将摇摇头，道：“他已经死了，完完全全死掉了。只是香味让我想起了那个教主……这种香很独特……”
虫花树道：“我好晕啊。”语气似乎十分无力摇晃几下，伸手靠在石壁上，又坐在地面上。我看戏子和盲中仙还好，建国叔也说有些发昏。
萧天将接着说：“这种香对一般的虫师没什么影响，但是一般人就会觉得全身无力。这种香独特的地方，就是能使一般的虫子打瞌睡。”
我点点头，问道：“咱们是现在下去，还是等一会下去。”
萧天将应声说道：“现在下去。”
下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郭家人和谢家人全部出来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觉察出了这香味的怪异，众人的叫声不绝于耳。谢连吉出来喊话，郭雷霆出来答话。
两人都以为是对方放迷香一类，都嘲笑迷香太过低级了，没过多久，双方都知道自己带来的虫子开始昏睡，都开始惊慌，责骂对方使用鬼蜮伎俩。
我都看在眼里，没想到这坐收渔利的黑煞教徒会用这个办法。谢连吉和郭雷霆两人的战火眼开就要开始了。
萧天将在山洞上面大喝一声：“俺萧棋来也。”
我心中一阵狂汗，萧天将真是带我往坑里面跳啊，这跟俺老孙来也，真是一模一样。
虫花树和建国叔因为头晕，暂时留在了洞里面。
萧天将找了撕下一块布蒙住了自己的脸，第一个跳下来，我、戏子和盲中仙三个人都跳了下去。谢连吉和郭雷霆二人看了过来。
谢连吉冷笑一声：“萧棋，你好阴谋，我居然没有看穿你，没想到你会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鬼计。”
我知道谢连吉说的是三亚的事，随即冷笑道：“只怪你太笨了，居然看不穿这么简单的法子。”谢连吉哼了一声。
郭雷霆更是怒不可解，骂道：“你还我的女儿！”看着样子要上前找我拼命。我想郭允儿带我下十八层的时候，其实已经把自己带入十八层地狱，进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忍不住问道：“允儿，她怎么了？”郭雷霆拳头捏得咯咯响，眼睑抽动，骂道：“要不是蛊惑我女儿，她至于会失去自由吗？”
我骂道：“你少跟我胡咧咧，你狗东西自己的老婆不会疼，自己的女儿不会疼。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居然来怪我，你好意思吗？我要是你，一头撞死在南墙上。你这样的男人活着真他妈的丢人。”
郭雷霆眼睛喷火，跑上前提着拳头就是打来。萧天将要上前帮忙，我示意他不要动弹。郭雷霆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整个身子一歪，差点打在地上。郭雷霆有些胜之不武：“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啐下了一口血水，道：“你如果有这般打我的勇气，也不至于屈服于郭壶公的。”郭雷霆不知是我说中，还是觉得这样打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转身回到了方才站着的位置。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啊，郭雷霆也是这样。
两人的私事办完之后，齐齐发声：“你到底是放了什么迷香，为什么虫子们都睡着了？”
我往前面走了几步，戏子和盲中仙都往前走了两步，萧天将也跟了上来。
我骂道：“说你们蠢你们还不承认，你们怎么说迷香是我放出来的。”
谢连吉气得发抖：“不是你还会有谁，要是郭家人，他们的虫子为什么也会睡过去。”郭雷霆点点头表示很赞同。
萧天将低声说道：“蠢得不行了。”我大声说道：“蠢得不行了。我要是放了迷香，为什么一下子就跑出来。我实话告诉告诉，这怪香不是我放的，是另外的人。”
谢连吉道：“不可能，我们在这里绝对没有人知道。”
郭雷霆道：“我们把入口的地方守住，而且入口的地方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
我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笑了起来，郭雷霆和谢连吉的脸都气白了。
我问道：“我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两人都是呆住了，看着对方。郭雷霆这才问道：“你是怎么进来，好像不是入口的地方，难道还有别的道路吗？”
我骂道：“这不就是了吗？我可以进来，别人当然也可以进来。我从别的路进来，别人也会从别的路进来。再说了，我就算砸场子，也不至于会下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凭你们那些虫子，要不是太恶心，我当薯片吃都可以，就是他妈太恶心了。”
我根本没有说大话，不过郭雷霆和谢连吉听着还是很刺耳的。
谢连吉第一个就表示不服气了，道：“你是找虐吗？我请你喝茶你敢吗？”
我冷笑道：“又是把蛊虫下到经络一点的伎俩吗？”谢连吉脸色又是气白了。
郭雷霆倒是冷静下来了，问道：“你是说有人进来了，这人跟你不是一伙的。”
我点点头道：“当然，据我所知，是什么黑煞教的教徒。”郭雷霆和谢连吉两人皆是目瞪口呆，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黑煞教。
萧天将忽然大声喊道：“既然是黑煞来人，何不现身进来。”萧天将的声音的力度很强大，原本沉睡的虫子都被这叫喊声地喊醒了。郭雷霆和谢连吉察觉到这变化，对我身边所站着蒙着脸的麻衣人隐隐有了提防之心，几次眼睛死死盯着，都未能看出萧天将一丁点的破绽，唯一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和这洞穴的森严寒气，格格不入，好像全身发着热气一样。
萧天将一连叫了几声，原本东边的入口处就传来了惨叫的声音，一行黑披风就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是郭壶公，而扣着郭壶公的居然是黑蛇潭遇到的“闽粤蛇王”赵九，江湖人称“赵爷”。
郭雷霆的脸色越发变黑，很是难看，很显然，投入郭家门下的赵九，很显然不是真心投靠，而是无间道，是一个卧底。
他们能悄悄地走进来，正是因为郭壶公被扣住了。郭壶公数日不见，已经老了十多岁不止，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下去，瘦了不少。
郭雷霆大怒：“赵九，你居然如此恶毒，我们郭家对你有收容之恩，你居然不思回报，反而挟持家主。”
赵九道：“你以为我真的是投靠你们郭家的吗？我只不过是利用一下你们，我去黑蛇潭的目的，你怕是永远不知道的。”
我骂道：“闽粤蛇王，我干你娘，好你小子，反了我一回水，现在又反了郭家，你小子还要不要脸啊。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五色蛊给弄死了。”
赵九看了过来，更是笑道：“你不就是五行虫师萧棋吗？你是怎么进来的？好久不见，你还好吧。这些天没见你，我还是怪想你的。我投靠你们，不过是利用你们这些蠢东西而已，至于你救我一命我已经还给你了。不然，你以为郭七七让我不杀你，我就不杀你吗？”
赵九不承认反水的事情，想必早已是黑煞的人，他做一切都是为了黑煞，所以他觉得自己是忠诚的人。如果赵九是黑煞的人，那么说明他去黑蛇潭，绝对不是帮郭家人找到红竹蛇小魔，他去那里别有打算的，那么既然和黑煞有关，赵九去黑蛇潭的目的，肯定是和琼花虫有关，或许已经到了丰收琼花神虫的虫卵的时间了，人偶师其实是和赵九一伙的。郭允儿用食脑虫控制了人偶师，或许并没有真正令他变成白痴。
我道：“九爷，你果然厉害，人偶师肯定是被你弄得神志不清的，你去黑蛇潭根本不是帮郭家找到琼花虫，而是为了收获经过四代美女宿主肉身培养的琼花神虫的虫卵，对不对……九爷……赵九……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是不是黑煞成员？”
郭壶公的嘴巴翕动，也是惊讶道：“琼花黑煞。”
赵九被我识破了，很赞许地说道：“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萧老弟已经这般聪明了。没错，我是黑煞的金环……蛇……”
黑煞，黑煞，我苦苦追寻的东西，今日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第三十章 蛇性难断
我笑道：“不用夸我如何聪明了。我很好奇当初你怎么和郭家联系上的？”
赵九笑道：“世上的事情往往那么巧，我正想着去黑蛇潭的时候，郭家就有人来找我，想必‘闽粤蛇王’的名号比较响亮吧，而捕蛇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吧。”赵九说完这话，颇为有些自豪。
我问道：“要不你跟我说说黑煞，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赵九微微一笑，道：“萧棋，你是想套我的话吗？”
我没有否认：“是啊，因为这个谜团困着我快一年了，解不开今年都不过不了一个好年了。”
萧天将也想知道眼下的黑煞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和千年之前有什么区别没有，不由地多看了两眼赵九。
赵九很是残忍地说道：“我相信你会一直困扰下去的。”
我心中暗骂，这人太不厚道了。
眼前的赵九的狡猾程度，不亚于一条毒蛇，而且还是那种关键时候给人致命一击的人。
如果赵九可以让人偶师变成疯子，那么他肯定不会说出黑煞的。
我转念问道：“你潜伏在郭家，又是为了什么？”
赵九道：“你真的想知道吗？不过我还是不会不告诉你的。”
郭壶公很是不爽，自己被赵九给制住，骂道：“管你他妈是金环还是银环，我都会把你炖成蛇羹的。”
赵九倒也不生气，道：“老怪物，你觉得自己冤枉吗？我看一点都不冤枉，想你这样笨的人，被我擒住是理所当然的。”
郭壶公又是一番破口大骂，丝毫没有一家家主的身份。郭雷霆怕郭壶公丢掉了性命，连忙叫道：“赵……爷……你要干什么？千万不要伤害老爷子。”
赵九道：“你先帮我干一件事情，咱们再说条件。”
郭雷霆怕这件事太过复杂难以完成，犹豫了片刻，方才说道：“你要我干什么？”
赵九道：“萧棋的出现，是一个变数，我要你现在把他废掉，最好是把手筋和脚筋给挑断了。”我彻头彻尾都没有看出赵九有什么惊讶的地方，我八成料定这小子猜到我出现，他让郭雷霆对付我，只是把战火引到我的身上。
谢连吉是个聪明人，发现这个赵九是针对郭家的，大有袖手旁观的姿态，暗示谢小兵等人不要声张。
郭壶公笑了笑：“你就算不威胁我，老夫也要废了那小子，雷霆，上去废了他。”
我心中暗骂，这老东西。
我看了一眼萧天将，萧天将在寻找这一群黑大衣身上的香味，是不是真的有黑煞的教主，只是有些看不清楚。
戏子哈哈大笑，拍手叫好：“真是一出好戏。你们被这个混蛋玩弄手掌，现在还要对付萧棋。依我看，这小子知道萧棋可以对付赵狗屎。赵狗屎让你废掉萧棋，等下你们都要玩完了。”
郭雷霆拿不准主意，看了看郭壶公，像是在寻求意见。我正好挡住了戏子和赵九。
戏子说这话就站了出来，赵九认出了戏子，哈哈大笑：“我说是谁啊，原来是戏子啊，没想到你小子还没死，反而找了新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