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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如织,也没给马车的前进带来任何阻碍,毕竟能适逢此会的人,大都是有点见识的,看到江府的马车驶来,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不让道的。
兴元府虽大,但是有快马好车的助力,几乎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陆府门外。此时的陆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陆陆续续的有人走进去,看那些人的样子非富即贵,也看得出没点背景和身家的人是很难走得进去的。
几人陆续下车,跟在了江陵身后。陆府的门迎远远就瞧见了江府的马车,此时看到江陵下车早就迎了上来:“原来是江公子大驾,恕小的怠慢了,您快里面请。这几位是?”
那门迎虽然语气恭敬,可是能在陆家做这个位置,显然也不能是一般人,他的眼力不俗,过目间就发现王焕蓉等人眼生,不由得出声问道。
“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今天特地来拜见陆大人的。”江陵保持着惯有的风度,却又带着些许生人勿进的威严。
“这个,江公子,若是平常时候小人必不敢拦您,可是今天这日子您也知道,陆大人的脾气……小人真的不敢擅自做主啊。”那门迎立刻一脸为难的说道。
江陵突的一笑道:“怎么,我如今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了吗?”
江陵虽然带着笑脸,可是那门迎却觉得一阵寒意上涌,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一僵,脸色发青的道:“江……江公子息怒,小人不是这个意思,请您容小人……进去通禀。”
江陵不再说话,眼帘微垂的站到了一边,显然是等那门迎去通禀。门迎也不耽搁,小跑着进了陆府,不片刻就跑了出来,对着江陵深深一躬,也不抬头,低声下气的说道:“老爷请江公子进去及您的……朋友进府,他在清风轩等您。”
江陵也不多话,大步走了进去,王焕蓉等人急忙跟上。江陵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看着那门迎,大有深意的微笑了一下,这才走了进去。
那门迎看到江陵这一笑,身子一软险些坐倒在地,幸好旁边的人,一把将他扶住,才不致跌倒,不过那门迎虽然没有跌坐在地,脸色却苍白的吓人,细看之下额头和鼻尖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江陵的那一笑,竟然把这个阅人无数的门迎吓到如此程度。
几人进入了陆府,王焕蓉之前也注意到了那门迎的反应,不过却没有作何表示。而江陵却在此时低声说道:“陆敬梅虽然喜好奢华,但是他父亲却有一股读书人的孤傲,不喜欢人来人往的喧闹,是以每到他做寿的时候,有资格上门拜寿的,要么就是达官显贵,要么就是至亲好友,其余人一律不准入内,至于其他想巴结的人,都会在早几天想方设法的和陆敬梅接触,毕竟也只有此时才是最容易接近陆敬梅的时候。”
“怪不得那门迎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原来是陆老爷子的吩咐。”王焕蓉恍然道。
“正是,陆敬梅知道我带了你们来,也不好直接拒绝,所以才让我们去清风轩见面。”江陵笑着解释道,“清风轩是陆敬梅的书房,取两袖清风之意。”
王焕蓉微微一愣,便即明白了江陵的意思,两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所谓的两袖清风,只有做不到的人才会以此来标榜自己。
初入陆府的时候,还能看到许多人,都是登门拜贺的,倒是颇为热闹,可是随着江陵转了几下之后,便清静了下来,显然这里基本上不会有宾客过来。陆敬梅看样子颇具风雅,府邸的建造也透着阵阵雅意,清幽之意与外间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倒更衬陆府的清雅,。
陆府面积不小,几人七转八转的走了一会,穿过一片回廊,才来到一个三进的小院,清风轩就在正中。几人进了清风轩,的确感受到一股清风,这清风轩布置的倒也简约,没有任何奢华之处,的确配得上这个名字,只是越是简约的往往就越不简单,进门之后就开始四下打量的王雨鑫一眼就看到了桌案上的文房四宝,一方歙砚端端正正的摆在案上,王雨鑫猜测以陆敬梅的身份,必然不会用赝品,而一方歙砚真品的价格,估计能买下整个德胜楼还有富余。至于其他三宝:湖笔,徽墨以及历代名家得其而不敢书的澄心堂纸。这四样任何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更何况能使四种齐聚一堂,是以这清风轩虽取了两袖清风之意,却奢华在了最隐蔽的地方,高雅的风仪也顿时被冲淡了不少。倒不是这四件文宝有多铜臭,而是它们同时出现在了陆敬梅的书房里,不由得就平添了几分暴发户式的庸俗。
王雨鑫注意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互相看了一眼,都隐隐带着笑意。
清风轩内已经准备好了香茗,几人品着茶一边闲聊着,倒也不觉得无聊。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个人走进了清风轩。
此人龙行虎步身材魁梧,看身量虽然比不上付恩那么宽大,却也不亚于郎月楠身边的那几个精壮汉子。他穿着一身皂色儒士长衫,却被肌肉绷的紧紧的,反倒更像是武士服。黝黑的皮肤,青须须的胡茬,一脸的横肉,显得此人更像是一个土匪强盗。
看到这人出现,江陵立刻起身见礼,众人心下了然,此人应该就是陆敬梅了。
“江陵见过陆大人。”江陵起身抱拳就躬了下去。
“哎呀,江老弟,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跟我客气了。”陆敬梅伸手搀住了江陵。
陆敬梅外表粗犷,一开口也是粗声粗气,可是他无论做派和行为都表现的很儒雅,顿时给人以十分强烈的反差,就好像清风轩与桌案上名贵的文房四宝一样,不协调,突兀。
“江老弟可是许久不来我府上了,要不是家父寿辰,我恐怕都见不到你。”陆敬梅抓住江陵的手笑着说道。
江陵任由陆敬梅抓着自己的手,略带无奈的道:“小人俗务缠身,家里百十口子都得吃饭,当真是一日不敢懈怠。”
陆敬梅突然抬手在江陵肩上重重一拍,笑道:“你这个兴元府的首富都不敢懈怠半日,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哈哈,我看你是借口诸多,待会定要多罚你喝几杯。”
江陵只是微笑,没再就此说下去,反而话锋一转道:“小人看陆大人气色不错,想来定是有什么喜事了!”
“呵呵呵,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更何况我有两宝,还不够喜吗!”
“哎,是小人疏忽了。不知老爷子和老夫人近来身体可好?突兀的带了几个朋友过来,也不敢直接去烦扰两位老人家。”
“两位老人身体康健,劳烦贤弟挂念着,你上次送的深海鱼油丸,他俩都十分喜爱,还经常念叨你怎么不来看他们呢!”
“这倒是小人的过错了,明日小人定然多带些过来孝敬两位老人家。”江陵面带喜色的说道。
“一来就和你聊上了,倒是怠慢了这几位朋友,江老弟还不快快给本官介绍一下。”
王焕蓉心中讥笑,陆敬梅和江陵说话的时候还自称为我,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这里就自称本官了,看来是摆起了官架,他外表虽然粗鲁,可是心思却是百转千回,显然也不是个易与的角色。
虽然心有戚戚,王焕蓉却没表现出来,不等江陵开口,先自踏前一步,躬身施礼道:“草民甄燕平,拜见陆大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孤山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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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甄燕平,拜见陆大人。”王焕蓉一揖到地,表现十分恭敬。
然而陆敬梅受她施礼,却没做任何表示,只是笑吟吟的站着。王焕蓉聪慧,心念转了几转就已经明白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冲着康星宇微不可察的使了个眼色。
康星宇立刻会意,急忙躬身作揖道:“拜见陆大人。”
其余人也都了然,立刻有样学样,躬身拜见。
陆敬梅见状,这才呵呵笑着上前扶起王焕蓉的双臂,说道:“既然是江老弟的朋友,就是本官的朋友,几位不必客气。”
王焕蓉略带激动的道:“大人金面,小人能见一面已是三生有幸,哪敢以朋友相称,实在是折杀小人了。”
虽然表现的受宠若惊,但是王焕蓉内心却在讥笑,陆敬梅虽然看似粗鲁,其实心思缜密,也许是多年养尊处优的缘故,使他养成了一种高人一等的傲气,在兴元府做惯了土皇帝的他,时时刻刻都想树立威严。这才一见面,就隐隐的摆出了官架子,也不看对方是否具备才能,这样的人终究是俗人,这是王焕蓉给陆敬梅下的定义。
与此同时,陆敬梅也在暗自揣摩着王焕蓉等人,他能在利州西路转运副使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甚至隐隐有盖过他上司风头的趋势,所以他绝对不是个鲁莽无知的人,也算阅人无数的陆敬梅看到王焕蓉刻意隐藏着激动的神情,立刻就判断出这个叫甄燕平的年轻人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只要给他一点甜头,就能收获很多好处,看来又是一尊财神。
对于给自己送钱的主,陆敬梅当然不会太过打脸,反而一扫刚才的高傲,变得非常的亲切。看到王焕蓉因为自己的亲近而喜笑颜开,陆敬梅也暗道对方太嫩了。不过颇具城府的陆敬梅终究还是败给了王焕蓉专业的演技,像王焕蓉这样的易容高手,各种表情神态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连情绪也可以做到信手拈来,轻视了她的陆敬梅,看来注定了要惨败的结局,好看的:。
“江老弟的为人,本官还是清楚的,他愿意结交的人,必然也是性情中人,本官最喜欢结识性情中人,洒脱不做作,呵呵,几位快请坐。”陆敬梅说着就坐到了主位,“甄公子是哪里人啊?”
几个人谦让了一番这才坐定。
“草民临洮府人士,做点小生意糊口,久闻兴元府太平昌盛,是以家里想做起兴元府的生意,奈何人生地不熟,有幸结识了江贤弟,今日见到陆大人更是小人修来的福分。”王焕蓉连捧带夸的说道。
陆敬梅故作高深的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低头专注着手里的茶,仿佛刚才王焕蓉根本没说过话,甚至这屋里压根没有别人一般。
王焕蓉抱着目的而来,也不造作,直奔主题:“小人素闻陆大人乃雅士,对于诗词字画很有研究,是以特地带来一副粗鄙之作,请大人鉴赏。”说着就接过王雨鑫掏出来的一卷画轴递了上去。
看到陆敬梅依然没有出声,王焕蓉也不着恼,笑着将画轴展了开来,一边展开一边说道:“这幅孤山踏雪图不是名家之作,但是立意和工笔都不错,小人才疏学浅,虽然不懂字画,却总觉得这画中好像蕴含着什么。”
王焕蓉一边展开画轴,一边把递出去的双手收回来,等到画轴完全展开之后,已经将画放到了自己眼前端详了起来,而坐在他上首的陆敬梅只能看到画卷的侧影。然而就算如此,陆敬梅已经和先前的态度截然相反,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王焕蓉手指的画卷,甚至把脖子主动伸了过去,这姿态十分的不雅观。
瞥见了陆敬梅的神态,王焕蓉却不理会,继续笑着介绍着这副孤山踏雪图,虽然她嘴上说着不懂画,可是介绍的头头是道,几乎连纸张和笔墨的产地都要推断出来,她这么一絮叨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期间江陵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王焕蓉的表演,拼着陆府上好的碧螺春,倒是怡然自得,而王雨鑫等人本来就是抱有目的的,隐忍自然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