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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下身上绑了一夜的衣服,有点皱巴巴的,凑近鼻翼,衣服上原本的薄荷香气一晚上已经会发的差不多了,现在衣服上差不多沾满的的是满满的气息。
算了,还是洗洗再还给他吧。满满想着,将衣服放进旁边的干洗篮里,想了想,又把它拿起来,叠好,放在枕边,还是手洗算了。
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银色的项链,满满细细的打量起来,纤细的链子上挂着一个坠子,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是黄铜色的坠子中央有一个R的大写字母,上面镶了一颗钻。细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满满把链子轻轻地放进最上层的桌子里,跟一个黑色的首饰盒并排,也许,满满的眼神一黯,也许,跟自己一样吧,伸出手细细的摩挲着黑色的绒盒,跟它一样,这条链子对他一定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带上抽屉,满满拿着衣服去洗刷间冲了个澡,定了闹钟,便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糟糕,满满坐在床上,现在去上课肯定是来不了,哎,没办法了,认命的拿起手机,翻出老班的手机,想要告假。
老班就是留着两片山羊胡,带着两个啤酒瓶似的眼睛,如果是生在民国时期,穿上秀才装,标准的教书先生,思想也跟他的人一样陈旧迂腐,在他的思想里,为了学习,什么事情都可以扔下,就算地震了你也要背完课文才能跑。这样的老师,能接受自己用怎样的理由像他请假呢?有没有委婉一点的?
满满抿着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懊恼的扯着头发,死就死吧,总不能无故旷课吧。
手机号拨了出去,满满颤颤巍巍的将耳朵凑近话筒,准备迎接一番又长又烂的裹脚布。结果,等接通后,才报上姓名。满满被山羊胡亲切的问候震慑住了。
“啊,是卜满满同学啊,怎么样,病好些了么?”
噶么?病?怎么回事?满满有点迷茫,只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恩,头还是很疼……”
“恩,那就要好好休息嘛,你打电话给老师是想问一下落下的课怎么办是不。没关系啊,等你来了学校抄抄同学的笔记很快就能赶上去了,不用担心了你在,家多休息几天,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不是吧,又长又臭的裹脚布啥时候变了质?改了姓,掏了掏耳朵,没听错吧,竟然让自己多休息几天?什么时候老师这么优待自己了。
山羊胡的反应害满满刚才打了长长的一篇腹稿憋死胎中。
“那个……老师,麻烦打断一下,是谁帮我清的假?”听他在讲哦,一天都不能休息了。
最后一更了··亲们晚安··
第三十六章
“哦,刚才理事长办公室那边传来话,说是你生病了生牛皮癣了,怎了?满满同学不知道么?这就奇怪了,还是佐同学来通知我的,怎么?”山羊胡的语调里升起一丝丝的怀疑。
牛皮癣,哼哼哼,很好,很烂的理由。
“哦,是这样的,老师,今天上午我打电话到办公室告假,然后是佐同学代接的,我打电话是想确认一下的,好的,老师,我突然感觉浑身感觉很痒,我……”
然后满满没反应过来,那边“嘟嘟嘟”响声传来,已经把电话挂了,搞什么啊,牛皮癣隔着电话又不能传染。
不过,牛皮癣,嗷嗷嗷,一会房间里发出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佐大少,你整人也不必要往死里整吧。
满躺在房间里美美地又睡上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提佐大少把衣服洗好烘干,便下了楼,这个时间,妈妈应该是在家的吧。
果真,妈妈正在厨房里做她最拿手的培根松饼,满满站在妈妈的背后,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阳光洒在妈妈的背面,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只是感觉,就是如此的美好。
嗅着空气中培根松软的香气,满满突然好想去抱一下妈妈。
如果说,只是如果,如果妈妈回过头来微笑的对自己说一声:“满满回来了,洗一下手,等会松饼就好了。”那样该多好啊。
可是,当妈妈回过头来的时候,满满的幻想一瞬间就被击碎变成了泡沫,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听到妈妈皱着眉头,嘴巴一张一合的问道:“为什么不去上课,本来成绩就不好了,现在还想抱着鸭蛋回家么?”
满满抱着脑袋倚在门框上,满满的蹲下。不要不要。头疯狂的摇着。
我不要这样的妈妈,还我那个会对我笑的妈妈。
还我那个会微笑着跟我说你回来了的妈妈。
还我那个妈妈。
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脑袋里是疯狂而又执着的闪过爸爸的训斥,妈妈的冷漠,妹妹的嘲讽,一遍又一遍,那样的顽强不息,一遍遍的走马观花似地在眼前放映。身子无力的躺下,眼睛张得大大的,最后,能听到的是妈妈的尖叫声。
含着一抹微笑,满满陷入了昏迷,原来,原来妈妈也是会担心自己的哦。
那是一个冗长的梦境,梦里面自己是一个人,永远是一个人,在这一头一个人孤独的站着,中间隔着一条河,河的彼岸站着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伸出手想要过去,可是爸爸却严厉的制止了他,不应该是这样,明明是一家人,可是为什么要抛弃我?妹妹笑着站在中间,一手挽着爸爸,一手挽着妈妈,带着两人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无力的跪坐在这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伸出手想要留着他们,可是什么都触摸不到。看着对面的人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满满陷入了自己的哀伤之中,浑身颤抖个不停,冰冷彻骨。
忽然,风云咋变,自己来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这里是哪里?有一身体修长的男子站在山坡顶上,仅仅只是看着那个背影,满满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跳个厉害,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这里又是哪里?
第三十七章
等男子慢慢的回过头来的,满满惊立在在当场,佐染,满满飞奔到山顶,想要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等跑上去的时候他却消失不见了。周围浮现出一张张的脸,指着满满在笑。
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他们在笑,可是却笑得如此的尖锐,像划破耳膜般深深的扎进满满的心脏,满满挣扎着,拼命地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可是那笑声,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不要不要不要,捂着耳朵,想要摆脱,可是却如影随形。
紧接着,满满陷入了纯粹的黑暗。
妈妈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满满,脸色苍白,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梦呓着“不要不要。”尖锐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手拼命的在空气中抓着,想要奋力地抓住什么。惊慌地按护士铃,等医生赶过来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满满抽搐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把手臂轻轻的放进被子里,仔细的盖好。看着这个样子的满满,妈妈哽咽了一声,手轻轻的捂着嘴,对于这个孩子,是否自己冷落了她太久?是否亏欠了她太多?
轻柔纤细的手抚摸着满满的脸,如此苍白的无力,一直都是排斥的,可是等真正看到她无力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的时候,心骤然慌了,看着她无力地躺在那里,心里的痛楚越来越清晰,一直以来的放不下的是那致命的伤,纠缠着自己,纠缠着这个孩子,纠缠着这个家。
折磨着自己,也深深地折磨着这个孩子。
今天,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硬生生的倒下去的时候,心脏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网住,不断地抽紧。
这注定是一场还不清的债务。
闻讯赶来的卜爸爸走进病床来,声音低沉沙哑,神色依然是如往常般的严峻,“她,怎么样了?”
看着卜爸爸的来临,卜妈放佛找到了支撑一样投进他的怀抱,柔扶弱柳一般的靠在卜爸爸的怀里,抽抽噎噎哭泣的声音从怀抱处闷闷地传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医生说还得等检测结果出来。”
抬起一张泪脸,卜妈妈看着卜爸爸的脸,“雷,一直以来,是不是我做错了?”卜爸爸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柔,这不是你的错……”
卜妈妈仿佛没有听到一半,“一直以来,都是我不放过自己,不放过孩子,也不放过你,是不是?”抬起眸子,直视着卜爸爸的眼睛,彼此眼底深处的伤痛清晰可见,就像岁月残留的痕迹一样,那样的清晰,那样执着的停靠在上面,挥之不去。
手只轻轻的描画着卜爸爸的眉眼,“雷,这些年来,你,是否也在心痛?”是的,这些年来,对外声张的和睦夫妻一直以来都是貌似神离的一对,十六年来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两人在外人面前扮演的角色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在孩子面前扮演的角色是一对恩爱的父母,可是伤痛还是在这个孩子身上留下了痕迹,因为她的出生是见证了她多么不堪的事实。
大手轻轻地覆上那张纤细的手指,放进手心里,能感觉到微微的颤抖,“柔,是我的错,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自己的错误铸造了现在的生活。
其实卜妈妈卜爸爸这段是蛮感人的····
第三十八章
种的什么因,得的什么果,声音中隐藏的深沉的疼痛显露出来。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可是承担的却是自己的孩子。
“雷,够了,真的够了,那颗刺在我心里整整存在了十六年,那样的固执的折磨着你跟孩子,每次,我回想一下,她就会加深一分,等到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的时候,它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是那样清晰,那样偏执的提醒着曾经。”
顿了一下,卜妈妈哽咽了一声“提醒着你对我的伤害,我的放不下,这根刺,整整折磨了我十七年,每次我想对你好一点,对孩子好一点的时候,我就会痛一下,又狠狠的把你们推开,可是我却忽视了你的痛还有孩子的痛。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
“雷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卜爸爸的脸,岁月已经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最严厉的惩罚,周围已经爬上了彼此的眼睛,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执着于仇恨了。
“柔……”刚毅的的卜爸爸也哽咽了,狠狠地抱紧怀里的女人,想把她狠狠的揉捏进自己的身体一般,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是现实。
轻轻地将嘴靠近卜妈妈的耳边,“柔,你知道么,我一直都是爱你的,爱你的,一直都是……”声音中微微透露出来的哭腔是那么的浓厚,像个孩子一般紧紧地抱着心爱的玩具不肯松手。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怀里的女人点着头,是的,她一直都知道,否则,也不会容忍自己这般,甚至为了附和自己而……
想到病床上的女儿,卜妈妈的心情又黯淡了许多。
“不,你不知道……”停靠在自己螓首的额头晃着,“我爱你,但是,我自己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过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坚持多久,有时候,我忍不住想要放弃了,可是,我还会抱着希望,当你回头的时候,能看见我对你的好……”
卜妈妈能感觉得到一滴滴冰凉的水珠顺着脖子滚到自己的衣服里,这个男人哭了,一直以来以为这个男人有着钢铁一般的性格的坚毅男子哭了?可见自己是伤他有多深。
轻轻地将卜爸爸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里,俯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谢谢你,谢谢你还没有放弃我。”
感觉到颈窝处的湿润越来越明显,卜妈妈的眼泪也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两人在静谧的病房内站了良久良久。
世界那么大,可是两颗心却仅仅的靠在了一起,我想,现在是什么力量都不能把他们分开了吧。
“请问,你们是卜满满的家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