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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房在这家原本就是个姨娘,原本就是丁修忠为了买官而送过去的,算不得什么受宠,不过好在她性格温和,人也长得周正,也算是过得去。只不过,再怎么好也只是一个姨娘,这汤家的顶梁柱一倒,她也好不了多少。
原本,她们这些姨娘在汤家倒了之后是要送回自己的娘家的,只是好巧不巧,她竟然有了身子。这个时候,就算汤家在困难也不能送她回去了。只不过,这日子一下子就一落千丈。
本来想不管怎么说丁修忠也还做着官,还能帮扶一把,可是,很快丁修忠自己也自身难保,谁还能顾得上这个出嫁并且做了姨娘的女儿呢?这汤家的正房本来就是个善妒的,一直都对下面的姨娘不好,现在丁小房无依无靠的,她越发不能手软起来,天天的磋磨着丁小房,很快就把她的孩子给磋磨掉了。
这本来是大事,只是,在这个时候,子偶记都吃不保的时候,能少个孩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而丁小房因为没有了孩子,没有了娘家,再加上连丈夫都不喜欢了,一下自己就病倒了。
她孩子掉的时候伤了身子,汤家的正房太太也不给请大夫,一直这么拖着,将一个好好的人,眼见着就要拖得半死不活了。本来丁小房也认命了,却在这个时候,珍珠听门房的人说丁小桥来永昌来了。
虽然丁小房实在是没有脸来求丁小桥,可是珍珠却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丁小房这样死去,只能三番两次用自己攒下来的钱买通了门房,就上街来找丁小桥,只是她来了几次都被人拦回去了。
眼见着丁小房已经不行了,珍珠也就狠狠心,今天就算被拦住了也不再回去,只是躲在门口等着,这下子总算是等来了丁小桥,不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丁小桥一边听着抱石说这些,一边眉头皱了起来没说话,抬眼看去白芷进来了,她便开口道:“她醒过来了?”
“是,一醒过来就哭着拉着我要找您呢。我先稳住了她,只等过来问问小姐要不要见她,然后再去回话。”
丁小桥既然把珍珠给弄了回来,自然而然是要见她的,于是便直接起身跟着白芷去了珍珠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珍珠已经下了床,并且穿戴好了,她听见门响,回头一看就看见了丁小桥,也顾不上自己的胸口疼,立刻就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磕着头道:“七小姐,七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姨娘吧,是连你也不肯出手的话,只怕我们姨娘是再也活不下去了。”
丁小桥听了这话微微的皱了皱眉眉头,她坐在了桌子面前,才缓缓的开口道:“你叫什么?”
“奴婢叫做珍珠。”
“珍珠,我先跟你说,你这说的话我不乐意听。先不论我怎么做,要做什么,今天丁小房死不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她爹她娘要将她卖去做姨娘,这跟我有关系吗?她自己做不了太太,做了姨娘就是受磋磨将孩子弄掉了,跟我有关系吗?就连现在汤家不给她请大夫,她最后过不下去了,这还跟我有关系吗?”丁小桥的声音微微有些不悦,并不是她斤斤计较,只是,她实在是不愿意自己本来没事,不过是被人说了几句就要背负一条人命。
这种负担太重,她不愿意背,而且也不该她背负。
珍珠连连点头,然后又开始自己抽自己的嘴巴起来,那动作极为的娴熟,看起来这是在家里经常如此做的了。她一边抽自己的巴掌,一边连连的说着:“是奴婢嘴笨,是奴婢说错了,求七小姐看在我们姨娘和你姐妹一场的份上不要计较。只是七小姐,求您救救我们姨娘,她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珍珠一边说又一边呜呜的哭了起来,丁小桥看着面前的这个丫头,面又菜色,又干又瘦,看起来好像是连一阵风都能吹得倒她,还使劲的打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来,连忙让白芷扶她起来
第426章 汤家
汤家现在住在永昌县的猫耳胡同。这里虽然不是平民窟,但是也相距不远了,跟原来那住在杨柳大街上的风光时候简直是云泥之别。汤甘的正妻花氏坐在廊子的下面,喝着丫头送上来的茶水,刚刚抿了一口气那涩口的味道就让她差点没有吐出来,可是,在嘴里盘旋了半天,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抬头望了望那四角的天空,她的心里说不出的堵。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就跟发生在昨天一样呢,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人生的落差太大,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绝望。
本来老爷子在的时候,不管怎么说还能有个指望,可是现在老爷子一不在了,老太太就病倒了,可是这老太太自己捏着自己手里面的嫁妆,半点不愿意拿出来用,反而吃穿看病都要朝着自己和汤甘要。花氏想想看就忍不住想要将手里的茶碗给砸了。
这家里都已经被掏空了,汤家的家产是半点都没有了,倒是还剩下这些媳妇的嫁妆,如果这老太太是汤甘的亲娘,原来对自己好点也就算了,拿出来用也没有什么。她一个续弦的,还摆出婆婆的谱来,算什么玩意儿!
花氏心里正烦着,那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丫头又过来说老太太嘴里没有味道,想要吃点燕窝,花氏冷笑了一声,对着那丫头就说:“你回去回老太太去,让她看看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家!住在什么地方!现在她已经不是杨柳大街上那个汤家老祖宗,而是这猫耳胡同里面的一个干巴老婆子,想吃燕窝,可以,拿钱来买,二两银子一钱,我指定给她炖好了送过去!那糖水就不收钱了!”
现在家道中落,整个汤家不过是还靠着花氏嫁妆里面的两个铺子在生活,所以,她在家里是有绝对的发言权的,就连汤甘也得看着她得脸色过活。现在她说了这个话,丫头哪里还敢继续呆着,连忙就行礼跑下去回话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之后,气得将桌上的瓷碗都给砸了两个。花氏知道后,只是冷笑,让人将这两个碗的钱从老太太这个月的月钱里面扣了,弄得汤老太太灰头土脸。
其实,除了穷之外,花氏还是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花氏就算是个厉害的,但是也还是很在意汤甘的,这些年,家里面有权有钱有势,汤甘将那小老婆一房又一房的往家里面抬,虽然没有几个能下蛋的,但是放在那里真的好像是针一样扎在了花氏的心口之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没有钱了,这些小老婆便一个个的送走了,花氏这心里也舒坦了起来。
特别是,现在汤甘夜夜都宿在自己的房中,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那刚刚成婚时候的日子,虽然很穷,但是花氏还是觉得这日子里面似乎能淌出蜜来。只不过……
还有那个丁氏。
原本,是想趁着那一次处理小老婆就将她们都遣送回娘家的,谁能想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呢?怀孕就怀孕吧,可是还保不住,现在人躺在床上,又不能生孩子,她娘家也同样败落了不能给汤家一些助力,还要吃药花钱看病,还得专门找丫头伺候着,而且汤甘还心里随时记挂着。
花氏一想到这些事心里就忍不住恨得要冒出水来。
这边丫头又来问说丁姨娘那边得要不要给加点炭火,她恶狠狠的说:“给什么炭!!一点活不会干,还要看病吃药,还要吃饭穿衣,当老娘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要炭!我没有给她卖给私娼的馆子去就已经对得起她了,她还想要炭火,做梦!真是的,早死早投胎,不要在拖累我们汤家了!”
汤甘很是尴尬的站在照壁的后面,他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莫思归、丁五郎还有丁小桥。特别是他将目光朝着丁小桥的脸上划过去了一下,只见这个漂亮的姑娘脸色沉得已经要得上锅底了。
可是,那花氏到底是结发夫妻,又跟自己是知冷知热的,他也不想苛责,于是就申辩了几句:“现在日子不好过了,她心口有气儿,随便说这么几句,丁东家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丁小桥一甩袖子,冷笑道:“她心口有气儿就能这么说,她要是心口烧了一把火,是不是直接就要将我们丁家人推进火坑里去了?”说到这里她又顿了一下,直接冷笑道:“错了,只怕不是推进火坑了,是要杀了我们丁家人喝血吃肉了!”
汤甘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的抢白过,还是一个小姑娘,可是自从家里面败落了,如此的白眼和冷言冷语也****都听,他的脊梁骨早就折了,人也没有什么傲气和自尊,所以,无论丁小桥说得再难听,他便也没有怎么在意,只是不断的点头哈腰的道歉。
丁小桥也不耐烦跟这个汤甘在这里扯这些,直接就让汤甘带她进去。
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这男人是不能进后院的了,可是现在汤家已经落魄,就连院子也只有一进,哪有还有这样的规矩,所以汤甘在前面带路。丁小桥他们几个人就都跟着走了进来。
花氏本来是坐在廊子下面的逍遥椅上面,现在一见到汤甘回来,便满脸笑容的站了起来,不过她还没有说出话来,就看见几个年轻的男女跟在了汤甘的后面也走了进来。
本来还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情况的花氏忽然就看见了走在最后面的珍珠,她的眉头一下自己就竖了起来,不过当着客人也不好多说,只能冷冷的问道:“珍珠,你不好好伺候着丁姨娘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如果丁姨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珍珠缩了缩肩膀,还没有等开口,就听得一边那个长得极为漂亮浑身贵气的女子对着她道:“珍珠带路,我倒是要看看,我大姐是怎么有了一个三长两短!”
花氏愣住了,立刻就看向了汤甘,有些尴尬的笑道:“相公这几位是……”
汤甘便为她介绍了一下三人的身份,花氏唇角的忍不住僵了起来。丁修节家她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他们是商户,自己是官家太太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因为自己有店子,早就想要跟他们进点货来卖一卖,却一直搭不上线,就连丁姨娘这边也走不通,所以,花氏因为这个事很是对于丁家憎恨不已,也就在丁小房身上更多的磋磨了。
不过,据花氏所知道,这丁姨娘是丁家大房的女儿,丁修节则是三房,他们早就已经撕破脸了,按道理来说,今天不可能会来管丁姨娘的事情啊,那么现在这些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汤甘将丁五郎和莫思归迎进了堂屋,让花氏奉茶上来。丁五郎端起了茶水,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沫子,不过抿了抿就又放了下去,花氏因为心里存着疑惑,便恨隐晦的问了问丁五郎为什么丁家三房回来管丁家大房的事情。
而丁五郎只是笑了笑,好一会儿才对着汤甘说:“不管我们丁家人在宅子里面怎么闹,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就算我们自家人扯破了脸皮也好,大打出手也罢,都是我们丁家人的事情,跟你们汤家何干?虽说,大姐是出了嫁的闺女,可是,那也是丁家的姑娘,难不成,你们真的以为丁家没有人了,任凭你们如此的欺负吗?”
汤甘和花氏也是大家出来的人精,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彼此看了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难耐的神色来。最后还是花氏说道:“我们哪有欺负丁姨娘,这丁姨娘平日里最是和气,我们都很喜欢她,要不是为什么当时谁都撵了出去,单单留下了她呢?”
汤甘也连忙点头,表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