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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简夏还什么都不知道,而他,也不打算让简夏知道,甚至是一辈子隐瞒她。
却不曾想,在他之前,简夏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那我太太人呢?”冷彥咆哮,声音震耳发溃,在不大的病房里,不断回响。
冷彥的声音,让病床上暂时昏迷的颜忆如渐渐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双眼,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有些看不清楚冷彥的模样。
“冷太太她。。。。。。。”小护士被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她。。。。。。。。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什么男人,你给我说清楚?”冷彥咆哮着,那凶狠阴鸷的样子,几乎想要吃人。
“阿彥。。。。。。。。。”
颜忆如终于清醒过来,有些吃力的撑起身子,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一副无比虚弱的娇滴滴的模样,唤着冷彥。
听到声音,冷彥几乎能杀人的目光,倏地射向病床上的颜忆如。
他定定地眯着她,双手握紧成拳,一步一步,像阎罗一样,走近。
“颜忆如,是你找到了我的女儿,却故意隐瞒一切?是你安排了这场手术,趁我酒醉的时候,让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是你在手术之后,通知了简夏,让她来医院,亲眼目睹被你挖了心脏的女儿尸体?是吗?”
“阿。。。。。。。。彥。。。。。。。。。”
颜忆如看着眼前的冷彥,浑身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他的样子和声音,实在是太恐怕太吓人,这么久以为,她从未见过。
“说话!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不不。。。。。。。”颜忆如惊恐地将头摇的像拨浪鼓般,“不是的,不是的,阿彥,你听我。。。。。。。”说。
颜忆如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冷彥便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颜忆如的脖子,额头青筋暴跳着怒吼道,“不是你,那是谁?”
“阿。。。。。。。阿彥。。。。。。。。”
颜忆如抬起手,拼命地想要去掰开冷彥掐住她脖子的手,无奈,冷彥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不管颜忆如怎么用力,都掰不开冷彥的一根手指头,而且,冷彥力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一旁的小护士看到这一幕,赶紧地跑了,吓得“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咳。。。。。。。。咳。。。。。。。。。”
颜忆如开始呼吸困难起来,一张原本苍白的小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撑着身体的另外一只手一软,人跌回了病床上,然后,开始用两只手,不停地去掰冷彥的手。
“阿。。。。。。。。阿彥。。。。。。。。你。。。。。。。。。你听我说。。。。。。。。。。我只是。。。。。。。。。。只是为了救。。。。。。。救我们的。。。。。。。儿。。。。。。。。儿子。”
“颜!忆!如!”冷彥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蹦了出来。
他真的恨,从未有过的恨,恨透了颜忆如,也恨透了自己。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放着善良贤惠温柔的妻子不碰,却偏偏着了颜忆如这种女人的道。
用的五指,不断地收拢,恨不得将颜忆如的脖子,生生拧断。
“阿。。。。。。。。。阿彥。。。。。。。。。求。。。。。。。。。求求。。。。。。。。你。。。。。。。”
颜忆如已经根本无法呼吸,连嘴唇,都开始变白,发紫。。。。。。。。她的手脚不断地挣扎着,捶打着。。。。。。。
看着眼前挣扎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的人,想到重症监护室里还躺着的儿子,冷彥终是心一软,在最后时刻,收了手。
“咳咳。。。。。。。。。咳咳。。。。。。。。。”
重获自由的这一瞬,颜忆如开始大口大口地喘吸,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生命如此宝贵过。
“颜忆如,从此以后,你再不许见小筠,小筠和你不再有任何的关系!”冷彥咬牙瞪着颜忆如,一字一定道,“你给我滚,越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话落,冷彥没有任何一丝的留恋,转身大步离开。
“不,不,阿彥。。。。。。。。啊。。。。。。。”颜忆如扑过去,想要去抓住冷彥,不但扑了个空,反而自己从床上摔了直来。
“阿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
。。。。。。。。。。。。。。。。。。。。。。。。。。。。。。。。。。。。。。。。。。。。。。。。。。
“四哥,这是什么情况呀?这不是你侄媳妇吗?”
浅月弯的公寓里,冷廷遇的一发小,段昊看着躺在大床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惨白的简夏,不禁格外错愕地道。
他可不像白季李一样,不认识简夏。
三年前简夏和冷彥的世纪婚礼,可是轰动了整个惠南市的,他可是跟着他们家老头子去参加了婚礼的,又怎么可能不认识简夏。
更何况简夏这种女人,怎么说呢!是那种看一眼,便让人很难再忘记的女人。
冷廷遇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此时,他一手抄袋,另一手,白皙而修长的指尖,正把玩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格外沉静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大床上的小女人,淡淡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我侄媳妇儿。”
冷廷遇头顶又黑又硬的短发,没有干,发稍,还有水珠偶尔滴了下来,落在他白色的纯棉衬衫上,晕开。
此刻,他浑身上下看起来都让人觉得很舒服,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是他的额头。
他一侧额头到鬓角的位置,被划开了一道五六厘米长的口子,虽然那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已经止住了血,但凝固的血液混和着模糊的皮肉,看起来却格外的狰狞。
段昊看看简夏,又看看冷廷遇。
在冷廷遇21岁以前,他们几个发小几乎穿同一条裤子,天天混在一起,什么坏事都一起干,冷廷遇是什么性格,他虽然不是能全部摸透,但是,七八分还是能摸得准的。
冷廷遇做事,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但是,如果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天王老子逼他,他也铁定不会多说一个字。
“呵呵。”段昊干笑两声,“这侄媳妇儿和媳妇儿,也就差一个字,没什么,都是一家人嘛!”
此情此景,猪头才看不出来,冷廷遇对简夏有意思,他额头上的那道伤,说不定就是因为简夏弄的。
说着,段昊已经拿出了听诊器,给简夏检查。
大概检查一遍后,段昊又给简夏量了体温。
看了看体温计,又看了看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菲薄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的冷廷遇,段昊笑了笑,“四哥,你别担心,简小姐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有点儿虚,着了凉,高烧而已,挂两瓶水再吃点儿药,估计就能好了。”
冷廷遇一直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女人,又沉沉地“嗯”了一声,什么也没有多说。
段昊一边配药水,一边偷偷地瞄了冷廷遇。
他今天的脸色,极差。
虽然吧,以前他们几个发小在一起混的时候,冷廷遇的话也不多,但是像今天这样,如此惜字如金,而且表情如此沉郁的,倒是很少见。
看来,他今天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吧!
段昊张了张嘴,想要问冷廷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又或者想要安抚他两句。
可是,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干着他自己的事情。
配好了药水,给简夏扎针的时候,段昊才发现,简夏的血管特别细,血管根本不好找。
他皱着眉头找了一会儿,一针扎下去,结果扎了一个空。
或许是感觉到了痛意,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简夏,眉头拧了一下,那只被段昊抓着的小手,也反抗性地动了动。
“你到底行不行?”冷廷遇看得揪心,仿佛那一针,是扎在了他的身上一样,沉着脸,冷声质问道。
“。。。。。。。。。。”
段昊抬起头来看冷廷遇一眼,感觉自己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伤害。
他好歹是全国的十大杰出青年医生,看个小感冒,竟然也能被人质疑。
受伤呀!无语呀!
“咳咳!四哥,这扎针的事情,平常都是护士干的,我有段时间没扎过了,而且,这简小姐的血管,比平常人的血管要。。。。。。。。”细。
段昊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冷廷遇一记幽凉幽凉的眼神便扫了过来。
段昊被噎了一下,“四哥,你别急,这次一定扎准。”
说完,段昊握紧简夏的手,“啪”“啪”用力地拍了几下她的手背,又喷了一次酒精,集中精神,找准血管,又一针扎了下去。
“嗯——”
这回,简夏不是拧眉头,而是直接发出一抗议声。
段昊抬起头来看向冷廷遇,直觉他的脸,已经开始黑了下来了。
“呵呵,再扎一次,这次一定准,一定准。。。。。。。。”
这次,段昊集中十二分的精神,终于扎中了血管。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
第049章 现在知道我好啦?()
待给简夏打好了吊瓶,段昊收拾了东西,抬头看向冷廷遇。
此时,冷廷遇站在落地窗,雨后明艳的阳光,洒了进来,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
“四哥,你跟简小姐她。。。。。。。”段昊走到冷廷遇身边,和他并肩而立,看向他,欲言又止。
冷廷遇看他一眼,白皙修长的手指,仍旧把玩着那根香烟。
“我知道,她现在是我的侄媳妇,并不代表,她会一直是我的侄媳妇。”冷廷遇浅浅勾唇,“你不是说了嘛,侄媳妇和媳妇,就差一个字。”
段昊看着冷廷遇,困惑又苦恼地拧眉,他这回,是真猜不透冷廷遇的心思了,完全猜不透。
“可是,四哥,简小姐是你侄媳妇这事,大家都知道呀!更何况,冷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边。。。。。。。。”
冷廷遇扬唇,笑了。
他扬手,拍了一下段昊的肩膀,话峰一转道,“听说,你打算和季李抢老婆?”
“嗨!”一提起这事,段昊便满脸无奈,“四哥,这事别提了,都是老头子老太太闲着没事瞎搞出来的。”
突然间想到什么,段昊好奇地看着冷廷遇,“四哥,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复杂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理清楚,冷廷遇怎么就这么清楚了?
冷廷遇又是一笑,没有回答段昊的问题,只道,“改天有空,叫上季李、荣峥一起出来喝两杯。”
“好,这事我跟他们俩说。”说着,段昊拧着眉头看了一眼冷廷遇额头的伤口,“你的伤口,是不是该处理一下了。”
冷廷遇勾唇,点了点头。
。。。。。。。。。。。。。。。。。。。。。。。。。。。。。。。。。。。。。。。。。。。。。。。
段昊离开后,冷廷遇就坐在房间里离简夏不过两米不到的沙发里,身体陷在沙发里,交叠着一双长腿,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继续把玩着那根香烟,样子,随性而慵懒,平淡的神色和幽深的深邃眼眸,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其实,很了解冷廷遇的人就会知道,只有在他的心情极其不佳的时候,才会做出把玩香烟这种小动作。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简夏,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似乎在想问题,想得很深很入迷,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简夏。
“冷彥。。。。。。。。。冷彥。。。。。。。。。”
忽然,床上昏迷的简夏呢喃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