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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简对小沙弥合十表示感谢,然后带着温雅往大殿门边走去,宝儿姐也跟了上来,面颊上露出了神秘笑容。
解签的是个白胡子老和尚,满面皱纹,眼睛微闭,偶尔睁开的时候却感觉很有神。
等着前面的两人把签文解完之后,温简把手中的签递了过去,老和尚接过签文看了一眼,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姑娘要求什么?”
温简道:“求家宅平安。”
老和尚细细看了看温简面容,垂下长长的眼睑,慢条斯理道:“一锥凿地要求泉,努力求之得最难。无意偶然遇知己,相逢携手上青天。此签乃是中上签,乃是锥地求泉之象,凡事先难而后易。欲望心事,西方可求。不如莫动,立地可谋。
若求家宅平安,以不动应万变,若求财喜,有些许阻滞,终将成功。若求姻缘,那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身侧之人最可贵,切记切记。”
温简还未曾答话,那老和尚就已经把签文放入自己手中,不再理会她,身后很快就上来一个中年女人,在温简旁边坐下,开始对老和尚絮叨起来。
温简开始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过好在最后几句还是听明白了,家宅平安要以不变应万变,就是说不用理会温春花,专心过日子就好。求财喜,会有些困难,这乃意料之中,总有人看她赚钱不顺眼。姻缘……
温简嘴角微微抽了抽,她没求这,她才十三岁好吧?不过有心栽花花不开什么的,这是说虎子哥么?二郎也算是吧。身侧之人?谁啊,乌义……
温简打了个冷战,赶紧把这念头甩开。
回头再看一看那老和尚,却见他摇头晃脑正对着前面的人说着什么,温简有些纳闷,想过去听听别人算得准不准,走了一步却又止步。不变应万变,这话用在什么家庭都可以吧……求财富有困难,赚钱做生意的过程中哪个人不会遇到困难……至于姻缘,身侧的范围是多少,相对整个国家,隅宁城就是身侧之人,相对隅宁城,身侧就是明远巷子、刘府等等接触过的地方。她这身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大家闺秀小姐,小户人家有几户是远嫁?
她想起了老和尚伸出一根手指头的故事,三人考科举中还是不中,一个不中,一个中,一起中,一起不中?哪一种解释都有道理。
温简不由自嘲笑了笑,把那签文随手收好,然后在小沙弥处捐了香油钱,就随同温雅、宝儿姐去看龙舟赛。
第80章 提亲()
阳光下的月河水泛着粼粼波光,从山腰向下望去,如同一条银色的腰带绕在隅宁城上,河岸之上人头攒动,从山腰向下望,蚁族般一群群。
河流中远远驶来五艘龙舟,水手们双臂有频率地挥动,拼命争先,岸边的人群开始欢呼,就连位于山腰处也听得清楚。
旁边的人谈论哪一队哪一队会获胜,甚至又有人在普禅寺外开了赌局,温雅拍着手看得高兴,温简却没有太多兴趣,一来隔着远,从山腰向下望,只能见着龙舟上不同颜色的勇士服,人脸看不分明。二来,脑子里有些前世的印象,精彩的画面更多。她就静静听着只当看了个热闹。
龙舟赛很快就结束,温简一行人依旧坐着马车回了素香斋,人还没坐稳,就见乌义面色奇怪地走过来,一旁的翠儿也是低了头有些害羞模样。温简心里头一个咯噔,不会吧,这才半日功夫,莫不是两人之间出了什么幺蛾子。
哪里知道乌义走上前来,看着温简吞吞吐吐道:“大小姐,适才,适才有人来铺子找您。”
温简皱眉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乌义面上表情更怪了,如同笑又如同怒,扭曲成一团,“是,是张,张媒婆。”说完朝着温简瞥了一眼,见温简呆愣的表情,赶紧不出声。
“张媒婆?”这厮是谁?温简略微思索一阵,恍然大悟,前几个月二郎结婚,她也顶着二郎娘亲的白眼冷眼送了贺礼过去,也没吃酒席,只呆了半个时辰。当时谢媒人的时候,貌似听旁边的人谈论,那矮而肥的就正是二郎的媒人张媒婆。
“她来干什么?给谁提亲?”温简一开口,立马就住嘴,她明白了乌义为何看她带着奇怪眼神了。这铺子里头除开沈妈妈,最大的黄花大闺女不就是她了么?
这是她的桃花运来了么?
“我说小姐去上香了,她说等会儿……”乌义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笑声,“咯咯咯,是温老板吧,我张媒婆向您道喜了……”
伴随着话音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着百蝶穿花外衫,面上妆容浓烈,两指拈着一块小丝巾,作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进门就给温简道喜。
温简见状,脑子里头已经转过几番念头,轻笑道:“原来是张媒婆,快请进来坐。”看了眼铺子前还有三三两两顾客,径直把张媒婆迎进了院内。
温简在主房内堂上首坐下,待到张媒婆在一旁坐定了,让翠儿上茶,才笑问道:“今日张妈妈过来,不知何喜之有?”
张媒婆甩了甩丝巾,上下打量温简,眯着眼看得仔仔细细,才笑道:“上一次二郎婚宴,人也多,倒没细看温大姑娘,今日一见,果真是肤如凝脂、眉如墨画,这气度也是不凡,若不知情的,只怕不会想到竟是区区商户,倒像是大家小姐一般,好似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人儿。”
“张妈妈过奖了。”温简笑了笑,呷了口茶,然后慢条斯理把杯子放下。
上一次虽然没怎么注意,不过人后是非多,温简倒是见着有好几个明远巷子的婆娘对张媒婆露出不屑的笑容,嘀咕她做事不厚道。现在张媒婆对她再三夸奖,这后面可不知道跟着什么不堪的内容。
“温大姑娘现年也有十五了吧?”张媒婆见温简态度温和,不卑不亢,心中也是暗暗一喜,自觉定然有戏。
“不敢,小女子今年十三。”
张媒婆微微惊讶,“还真是没看出来,温大姑娘还真是了不起,这点子年纪就能开铺子,还养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听人说,大半年前温大姑娘和温二姑娘还是身无分文……”
温雅躲在外面听墙角,听了这话,心里面有些不高兴,抬头对一旁的沈妈妈道:“这张媒婆说话怎的这般让人讨厌?”
沈妈妈做了“嘘”的动作,继续听下去。
温简微微笑了笑,“不知张妈妈今日前来何事?”
张妈妈见温简直入正题,把那丝巾在空中扬了扬,“哎呀”一声道:“温姑娘,你可不知道,今早上一起床,我就听见喜鹊在门外不停得叫,想着定然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却不知会落到了谁的头上,果不其然,原来这喜鹊竟是应了温大姑娘的景。”
温简嘴角微微勾了勾,“哦,可是什么喜事?”
张妈妈站起来身子来,往温简面前走了几步,做了个压低声音的样子道:“您不知道啊,今日刘府刘老爷遣了人过来让我去了一趟,却原来刘老爷自前几日见了姑娘之后,一直思量,真真是茶饭不思,所以让我来给姑娘提个亲,纳了您做第五房姨娘。您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这隅宁城中不知有多少姑娘家家的想入了刘府,没想到这等好事竟然就落在了您的头上,您还真是得天之幸,真是有福之人啦!”
张妈妈竟用了敬语,心里想着这回要是真成了,保媒的银子只怕都当得了她大半年的活计,以后攀上了刘府,更是好事不尽,所以现如今和温简打好关系,这才是正途。就等着温简二话不说喜不自胜地应了下来,然后对着她恭敬道谢了。没想到等了半晌却没等来意料之中的话语,不由抬起了头望过去,却见温简面上那一抹笑容散开,整个人就这么清清淡淡看着她,就如同她刚才说得一丝一毫也未曾听到一般。那眸子中竟有种让人不敢震撼的力量,使得张妈妈看了两眼就赶紧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心中道:这温大姑娘真不得了,还没做刘府姨娘就有了这样的威慑,要真成了,男人爱年轻貌美女子,她又有手段,说不得就是夫人之下第一人了。
“张妈妈好意,小女心领了,只小女子出身市井,受不得官宦人家的诸多规矩,还请张妈妈能和刘府老爷说一声,多谢厚爱,小女子高攀不起。”尽管心里有了些准备,温简还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压了胸中的怒火,慢条斯理道。
张妈妈显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愣了几息之后才醒悟过来,温简竟然拒绝了!她这任务竟然没完成!
到手的银子不单要飞,说不准还会让刘府责备办事不力,她赶紧堆着笑道:“姑娘可要好好考虑,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您想想啊,刘府可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刘家大少爷现如今可是一县之丞,这官宦人家的丫头都顶得了小户人家的小姐,若是您成了刘府姨娘,整日里吃吃喝喝都有人伺候着,以后的日子可真是苦尽甘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再生个儿子,有了刘大少爷的扶持,等日后中了举做了官,说不准还能跟你挣个诰命来,何等气派,这可是旁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啊!哪里不比你在这个地方吃苦受累的好?”
温简抿着茶轻笑一声,“张妈妈觉着我开这铺子是吃苦受累,我却觉得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这可是天下间最美的事儿。刘府的事情不用多言,我这吃惯了苦的人,可过不了富贵日子。”
张妈妈劝了两下没劝着,见温简面色坚定,看也不看她一眼,火气上来,也没了什么耐性,只道:“温大姑娘可要三思,这样的好事儿可是过了这一村就没了这一店儿。日后想后悔都来不及。”
温简淡淡道:“张妈妈费心了,小女子日后定不会后悔。”后悔自然是绝无可能,先不说刘老爷一把年纪,人又不堪,温简着实看不起。单就母女共侍一夫这一条,这样的荒唐事儿要是败露出去,她这辈子就不用做人了。
张妈妈一听就火了,“我说你温家大姑娘,你可谨记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这般言之凿凿,要被刘老爷听到了,以后就算入了府邸,也得不了刘老爷的宠爱……”
温简不等她说完,站起身,对着门外的沈妈妈喊道:“今日多谢张妈妈,沈妈妈,送客。”又“哦”了一声道,“别忘了给张妈妈备些糕点,今日过来,可是费心了。”
张妈妈话没说完就被抢白,恼羞成怒,“温大姑娘,你这样我可不好和刘老爷交代。”
“交不交代,与我何干?”温简冷笑起来。转过身来,就想要离开,就听见张妈妈在身后喊道,“温大姑娘,刘老爷可不是我这升斗小民,你逆了他,他可不会善罢甘休,你想啊,这高抬大轿堂堂正正地入府,可怎的都比绑了进去地好。”这可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温简冷笑:“这么说来,在张妈妈眼里,刘府可就是个强抢民女的不仁之家,若是县丞大人得知,可会吃不了兜着走。”
张妈妈做了这么多年媒婆,自然也是遇着了这种一方不愿意的情况,可像这种拒绝官家老爷的还真是第一回,蛮以为谢媒红包是跑不了的鸭子,没想到竟然插翅飞了,一怒之下口不择言,被温简抓住把柄说了两句,也觉得有些害怕,遂住了口,二话不说地出了素香斋,黑着脸马不停蹄地往刘府赶,脑子里想着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