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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么令人作呕吗?”瞥了一眼在那边儿吐得快半死的傅思齐,陆云罹转过身冲着白秋抬了抬下巴:“车后备箱有几瓶淡盐水,你去拿过来给他们分分。”
“可是……”
“行了快去,我可不想看完现场扛着两个人回局里。”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白秋那个假小子,陆云罹从衣兜里拿出一双橡胶手套带上,大步来到了小巷末尾。
因为这条巷子是个死胡同,靠最里面的地方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一个垃圾堆积处。
食物发馊的味道和浓烈的血腥味搅和在一起,而陆云罹就像是没闻到一样,面不改色的蹲在了尸体旁,用手掀起了上面盖着的白布。
“尸体是一名拾荒者发现的,发现时尸体被装在一个大号黑色塑料袋里面,丢弃在垃圾堆上方。”刚粗略检查完死者尸体的封燕飞站起来冲着陆云罹耸耸肩:“看起来只有我在这儿了。”
封燕飞是北城警局的资深法医,女,三十二岁,在局里是个比爷们儿还爷们儿的存在,基本没有她忍不下来的现场。
看着地上的尸体,陆云罹的眉毛倏地皱起,张嘴便来了一句国骂。
那是一具穿着海军服的孩童尸体,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着明显遭受过虐待而留下的青紫痕迹,而这些都不过是些皮毛。
“死者脸部皮肤被强行剥离,脸上有着多处被划伤的痕迹,应当是因为犯人手法不熟练的缘故。另外……男孩的眼球失踪,背部伤痕严重,死前应遭受到很严重的虐待。”
说到这里,封燕飞拿着手中胡乱记了几笔的报告单遮住了下半边脸,停顿了一会儿这才沉声说道:“这就是个畜生。”
畜生?你还真是抬举他了。
陆云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说出来,他伸手拍了拍封燕飞的肩膀:“封姐你先出去吧,帮我看看巷子口那几个有没有吐背过气去。”
看着男孩凄惨的死相,陆云罹有些闷的找了个处稍微干净点儿的墙面靠着,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燃叼进嘴里,平日里一直觉得呛人的烟草味却在此时却帮着驱逐了一些空气中的压抑感。
等到男孩的尸体被搬走,陆云罹才摁灭了烟头,走出了巷子。
看着好不容易缓过来,面色依旧发白的警员,陆云罹心里嫌弃面上却依旧如春风般温暖的问候道:“都没事儿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
可能没见过像陆云罹这么和蔼可亲的领导,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方才的表现有点丢人,几名年轻的小警员面上都有些局促。
“那行。”陆云罹一拍手:“白秋、思齐和我走,咱去周围溜达溜达。”
原本平静的生活区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一起抛尸案件,周围的居民们虽然好奇却又不敢上前去看,一个个藏在房间里面,透过门窗的缝隙看着在外面行走的警员,窃窃私语着,希望麻烦不会找上自己。
这一片楼栋的负责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阿姨,姓廖,刚听给他们指路的小姑娘说大家都叫她廖姨。
普良镇的人最嫌恶的生物就是‘警察’,因为在他们眼里,这群人不过是些政|府机关的狗腿子,更是他们的公敌。
因而当傅思齐出示了证件想请廖姨来帮忙开一下旧楼栋的大门时,差点被人家一门拍到脸上。
“那楼栋有啥好看的!早都没人住了,一天闲的没事儿干了是不是。”
傅思齐平日里也就一个小宅男,鼓捣鼓捣黑科技还行,碰上这种市井常态就只能傻站在了原地,一张白皙的小脸从脖子处开始红,大有红到脑袋顶的趋势。
陆云罹摁着傅思齐的肩膀把他拉到了后面去,自个儿换上标准的无害笑容,再次敲响了廖姨家的绿色大门。
廖姨看起来五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一头乌黑的短卷发,带着一副银色框架的老花镜,眉毛之间有着一条明显的沟壑,精气神儿十足,年轻时候估计也是一个厉害人物。
“你是?”
原本一脸不耐烦开门的廖姨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脸上的表情迟疑了一瞬,有些疑惑的问道。
陆云罹笑的眉眼弯弯的站在哪里,黑色的冲锋衣完全拉了上去,竖起的衣领遮住了一点下巴,这让他整张脸的重心都放在了眼睛和鼻子那一处。再将一身痞子气收回去,整个人看起来既柔和又无害。
“廖姨好,我叫陆云罹。”
看着自家组长人畜无害的在那里和社区扛把子廖姨套近乎,傅思齐只觉得自己的喉头一紧,似乎又有点控制不住的要吐出来。
他的身子向白秋那边偏了偏,咂舌道:“咱头儿这演技,不得了啊。”
谁知等了许久也没能得到白秋的回复,傅思齐疑惑的转过头,瞬间被白秋脸上的慈母微笑吓了一跳。
“你不觉得,咱头儿装乖巧的时候。”白秋双眼亮晶晶的回望着傅思齐,手中的文件都快被捏皱了:“让人特别想喊一声儿子乖吗?”
……
傅思齐用一种带着奇异敬佩的目光看向白秋,心里轰里轰隆的跑过了几百头野牛以后,这才想出了一个勉强能用来回应的词语。
“牛逼。”
破旧的楼道扶手上面锈迹斑斑,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类的招聘以及□□的广告,偶尔还能从层层叠叠的广告纸下面瞧见一位丰乳肥臀的裸|体女郎,或者身穿白大褂的不知名医学家。
“这栋楼早就没人住了,平日里这大门都锁着,钥匙只有我这里有一份儿。”
通过楼道间低矮的窗户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景色,楼下的垃圾堆从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吃人的深渊,一旦不注意,就会被它吞噬。
楼道里面的光线并不好,陆云罹的表情隐藏在光影的阴暗处,模模糊糊的看不太真切。
“这栋楼比起那边几栋,看起来结实多了,怎么没人住?”
“原本的住户搬走了,这栋楼就没人住了。”
陆云罹站在二楼的拐角处静静地看着廖姨,片刻后,他向外走了几步,让自己整个人都处于能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冲着廖姨笑了起来。
“看来是一栋空楼了,今天打扰了。”
廖姨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陆云罹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走出了楼门,站在外面冲着陆云罹招招手:“下来吧,这种长久没人住的楼栋待久了不好。”
“哦?怎么个不好法?”
“老一辈的人都说,空久了的屋子里面会住进去些鬼怪,你不打招呼就闯进了人家的地盘,不受待见的。”
那不待见我的人可能是有点多——陆云罹心里这么想着。
“陆队。”
去走访其他住户的白秋和傅思齐也刚刚回来,正好与他们碰在了廖姨家门口。
“这么快就完了。”陆云罹笑眯眯的上去拍了拍傅思齐的肩膀,冲着廖姨说道:“那廖姨我们就先走了。这是我名片,以后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给我打电话!”
“行,那我也就不留你们喝茶了。早点把罪犯抓到,我们这些老居民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等到几个人都上警车以后,陆云罹脸上的那副乖巧的表情这才完全收了起来,他略显烦躁的脱下身上的冲锋衣扔到了后面。
“那垃圾堆是这片儿最大的一个垃圾回收点,一周清理一次。平日里不管什么东西都往那里丢,来来往往的人也多,附近的居民都说没注意到什么奇怪的。”
“而且这里住了许多小商户,扔的垃圾都是大件大件的,就算有人用大垃圾袋装个人扔进去,也很难被注意到。”
陆云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击着,听完白秋的报告以后,他吩咐道:“找人盯着廖姨,另外查一查垃圾场背面这栋楼以前的住户。”
“好……噫?”答应到一半的白秋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即伸手拍了拍陆云罹示意他看窗外:“那个小伙子,是不是早上和你在警局说话的?”
谢知安此时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羊毛衫,一头微卷的头发被阳光染上了一抹淡金色,苍白的皮肤与四周暗色调的建筑物对比明显,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迷失在错乱小巷里的孩子。
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黑封笔记本,脖子上挂着相机,一边走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在走过一条巷口时,一个白衣服的小姑娘突然从巷子里面蹦了出来,伸手亲昵的勾了谢知安的胳膊一下,抬头笑着和他讲话。
不过谢知安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在女孩松手以后还微不可查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知安?”陆云罹挑了挑眉,发动了车子:“顺便查查这位高材生,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呢。”
要从这边出去必然要与谢知安正面遇到,陆云罹开着车窗大大方方的开了过去,走到近处时还专门伸出手打了声招呼。
“这么巧,又见面了?”
谢知安扭过头看着坐在警车里面的陆云罹,困惑的歪了一下脑袋,片刻后,方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陆队?”
作者有话要说:
试试自己一直想写的题材=…=!
希望你们能喜欢~MUA~
第3章 诱惑(二)
临近下午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叮叮咚咚的落在破旧的塑料大棚上,再汇成一缕流了下去,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小水坑。
男人坐在门槛上,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烟,半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脸上的血迹。
身后的屋子里面不断的传来挣扎碰撞的声响,不过男人倒不怕他会呼救。他拿起身边的一个小瓶子,看着里面被浸泡在清水中的舌头。
男人脸上的表情算不上高兴,一张毫无血色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嘴角下拉,眼周有些泛红,像是哭过。
一滴雨点突然从大棚破旧的缝隙低落下来,径直砸在男人的鼻尖上,溅出了一朵水花。
冰凉的雨滴像是砸开了男人周身的开关,他疯了似的将手中的瓶子扔出去,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可是那股焦躁感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他用双手拼命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甚至抓伤自己脸部的皮肤。
他就像一只刚被从地狱中逃出的魔鬼,无声的张大了嘴想要嘶吼,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终于,在男人被脚下的物体绊倒后,他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安静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一侧的水池子旁,洗了一把脸,又用梳子将乱糟糟的头发全部梳理到后面。捡起方才被扔出去的瓶子,伸出左手做出一个拉住了什么的动作,温柔的低头说道:
“我们进去吧,外面雨大,别感冒了。”
而此时的警局。
“男孩名叫林泽如,今年八岁,就读于太阳花小学,四天前失踪的。”白秋将男孩的照片贴在了白板上:“她父母是昨天夜里才发现孩子不见的,因为这孩子从小比较独立,有时候会自己去爷爷奶奶家住,因而两边都没有在意男孩不见的事情。直到昨晚她父母觉得不对劲,这才发现孩子是失踪了。”
“另外一个是刚报上来的,就读于十八中附小,名叫张静,女生,九岁,两天前失踪,依旧是在放学路上。”将张静的照片紧邻着林泽如放着,白秋继续说道:“我们的民警已经与他们的父母进行了初步沟通,这两个孩子之间唯一的交际是一同参加了一年前市少年宫举办的游泳夏令营。但他们的父母都表示,两个孩子在夏令营结束后便没有了任何联系。”
“两个小朋友都长得挺漂亮的。”傅思齐将自己收集到的一些电子信息投影到了前面的白幕上——那是这两个孩子的一些日常照片,还有连续几年的教师评价:“两个孩子都是乖巧的类型,在学校也没有做出过什么让老师头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