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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中考了,我物理没有你教退步了好多啊,薛大头都找我谈话两次了。你也太不讲义气了,说好的一直教我物理呢?”小姑娘气鼓鼓的。
郑贤文不自在地盯着自己的腿,说:“谁让你笨啊,上课又不好好听。薛大头没找你家长就不错了。”
宋婷婷没继续说,转身又激动地跟任忍要了几张合影,从书包里拿了好几个笔记本,要任忍签名。任忍都配合了。
点的菜陆续上了,宋婷婷才继续跟郑贤文说了些班里的事,无非是英语老师更年期又罚人抄写啦,谁跟谁早恋被年级主任抓了,谁男朋友是校外的小混混啦。郑贤文听得津津有味。
“班里还说要用班费给你送花呢!”
“不要了吧……”郑贤文说,“我都快出院了……”
“那你什么时候好啊?”
“马上就好了啊……”
“哎呀你成绩那么好,肯定能上一中的!我争取考一中!你明年重读初三,再考上一中就是我学弟啦。”宋婷婷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
郑贤文嗤之以鼻:“就你那个物理水平,还上一中?”
“李非珉保送一中了,我当然要跟着去一中了!按一模成绩,薛大头说我上一中绰绰有余好吗!”
“李非珉又不喜欢你。”郑贤文别扭道。
“谁说他不喜欢我?李非珉说我们都上一中他就跟我在一起!”宋婷婷不服气道,“他答应我了!”
郑贤文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说:“任忍都在这了,你一个劲聊什么李非珉啊?你爱豆不是任忍吗!”说完他低头开始扒饭,不再看宋婷婷。
被点到名的任忍看了他一眼,没有戳穿,说:“你们现在初中生这么早熟啊?”
“你也没有很大吧?”宋婷婷笑着说,“你就比我们大四五岁吧。我还是把你当欧巴的!”然后她开始问一堆演艺圈的事了。
这顿饭宋婷婷吃得激动,任忍吃得不忍,郑贤文吃得难过。等到宋婷婷吃完,因为还要补课先走了,任忍这才问郑贤文:“再坐坐?还是现在就回医院。”
“我是不是这辈子就完了啊?”郑贤文闷声道。
“当然没有完,你的人生还很长呢。”
“我一想到人生还很长,就他妈更难过了,我还要再过几十年这样的生活吗?”郑贤文抽了一张餐巾纸擦嘴,擦着擦着,他用纸捂住眼睛,无声地流泪,肩膀一抖一抖。任忍犹豫了一会,轻轻拍上他的肩。
郑贤文后来是被他妈妈接走的,郑妈妈很担心他在外面出事,一直在饭店楼下等待。只是这些,郑贤文并不知道。
十五岁,所谓花季,有许多鸡毛蒜皮的事情值得跳脚,谁跟谁吵架站队了,老师多布置了一页作业,玩电脑被妈妈骂了,仿佛都值得跟全世界为敌。有一些人今天最不开心的事是学校通知周末要开初三家长动员会,爸妈要看见自己的一模成绩了,而有些人今天却要开始直面以后一直要失去的人生。健康,学业,友谊,懵懂的爱情,大好前程。一个个,可预见的,会失去。
任忍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少年,他只是感到无力。
他跟玲姐交代了一些事,又去了表演班。一路上都觉得人生失色。
第24章
徐仲楷跟徐明义其实是堂兄弟。徐家一向认同,城墙是从里面才能被捣毁,家族衰亡是从里头先乱起,所以十分看不得家里人勾心斗角,同辈的几个孩子几乎都是从小一块长大,比起其他同样门第的人家,感情十分亲厚。
徐明义这些年一直在攒政治资本,妻子也是高门将女,算是徐家在“朝中”的人。陈白青的事告知徐明义后,他就一直在活动。如今,天罗地网,已经撒下了一半。
“陈白青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十多年前就死了,被人买凶报复的。如今只剩一个小儿子陈威迪,是个有名的纨绔。因为大儿子死了,陈白青格外疼爱仅剩的独苗。”徐明义带着细边眼镜,慢条斯理地说。人过中年,他看着已经有些富态了,按徐仲楷的说法,就是官样子十足。
徐仲楷斟了一杯茶,说:“看二哥这主意打的。咱们是要给人断子绝孙吗?”
祝羽坐在一边,头痛道:“那老东西阴毒成那样了,总要有人把这毒瘤挖了吧。”
“陈威迪并不无辜。你们听说过前几年那桩案子吗?一个陪酒的小模特被轮奸致死,后来查到说她吸毒死的,就不了了之了。小模特的妈妈这些年一直在上访,说女儿是被害死的,但是叫天天不应。”徐明义接过徐仲楷倒的茶。
“有些印象。”祝羽回忆了一下,“难道跟陈威迪有关?”
徐明义点点头:“当年是陈威迪与几个狐朋狗友强暴了女孩,怕女孩说出去才给她注射了毒品,谁想到女孩就死了。当年事情被陈白青摆平了,现在快真相大白天下了。”
“什么意思?”
“陈白青这些年跟马朝仁走得太近了些。马朝仁嘛——”徐明义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祝羽震惊道:“马朝仁……已经混到中央那个层面了,怎么也要落马了吗?”
“柏姓的那位都落马了,马朝仁比起来算什么泥鳅?”
“但跟小模特那桩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马朝仁落马,他的金库陈白青难道跑得了吗?若不是仗着马朝仁,陈白青敢走私毒品?”
徐仲楷一直没说话,此刻才缓缓开口道:“不过是有人要弄马朝仁,先斩了他的爪牙陈白青而已。小模特命案只是激起水花的一块石头。”
徐明义赞同地点头:“当年这案子被按下去了,如今有人要主持公道了。等到引发了群众的热议,再一桩桩抛出新的料来,不出一个月,陈白青一家就要人人喊打了。”
“这哪里是群众?分明是被舆论利用了的乌合之众罢了。”徐仲楷苦笑道,“又哪有人主持公道,如果不是上面要站队弄马朝仁,小模特命案再过五十年也见不了天日。”
祝羽道:“也别这么想,虽然是顺带的,总归还了那女孩家人一个明白。陈威迪……怕是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徐仲楷低声道:“二哥,人居高位,如断崖走钢丝,走不走,停不停,都由不得自己了。徐家这艘船上有了太多人的利益,等到哪天变了天,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说,越居高位越信命呢。我命由天不由己。”徐明义沉默了一会,说:“做事对得起良心也就罢了。你也不用这样沉重,徐家眼看着还是在走上坡路的。再不济,走为上,咱们还有海外。爷爷还在美国,大哥和小叔他们在欧洲,总有退路的。”
徐仲楷点点头。
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徐明义忽然说:“你什么时候打算成家?爷爷前两天还跟我说你把相亲搅黄了。”
祝羽幸灾乐祸地看着徐仲楷。
徐仲楷干笑:“二哥你还没生二胎呢,我着什么急啊。你应该问祝羽,他一天天的换女朋友!祝羽你说说你,怎么老玩弄女孩感情呢?”
祝羽立刻摆手:“二哥现在说你,别妄图给我泼脏水。”
徐明义犹豫了一下,似乎难以启齿,最后艰难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足之症?你那个……是不是不行?”
徐仲楷:???
“哪个?”徐仲楷很茫然。
“就是那个啊……”徐明义严肃道。
祝羽一脸猥琐地挤眉弄眼。
徐仲楷这才后知后觉,果断表示自己那个没有问题。
祝羽说:“你他妈一个处男,你都没用过,你怎么知道你没有问题?”
徐仲楷内心已经飞过去一把狗头铡了。妈的,祝羽这个长舌男。
徐明义一脸便秘的表情,再三确认年近三十的徐仲楷还是个处男,更加坚定了徐仲楷一定有问题。
“二哥懂,二哥懂!”徐明义说,“你当然没有问题,都是男人,当然知道面子还是要护住的。我有个朋友,认识一个老中医,轻易不出山的,之前开了一副药,真的,吃完立刻虎虎生威!五十岁了,前两天我才吃了他儿子的满月酒。”
祝羽憋笑地快疯了,如果不是徐仲楷脸色难看,他真想掏出手机录下来。
徐明义还在喋喋不休:“我晚上找人配好方子,你让保姆熬了给你喝。两天一次就行,喝多了也不好。真的,一点中药味都没有!跟茶水似的。”
徐仲楷内心有一百只狗同时在日地。
最郁闷的是,徐明义最后总结:“原来你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拒绝了人家相亲的姑娘。是二哥以前不够关心你。哎,你不耽误人家姑娘是对的,咱们好了再找也是一样的。”
徐仲楷:我能说什么?我也很绝望啊!
徐明义的动作很快,到晚上,方子连着药包就到了徐仲楷在鸣鹿湾的家里。而且,徐明义一向是人际往来的好手,平时在高官之间长袖善舞游刃有余,此时为了照顾徐仲楷的自尊,他特地让人跟保姆说,不许说那是药,固定时候给徐仲楷喝那个茶就行。也不用叫徐仲楷知道,反正那方子没什么药味。
然而已婚的徐明义忽略了徐仲楷是个单身狗的事实,那药有了药效,徐仲楷也没人帮忙解决。此时,任忍已经出发去了云南,徐仲楷每天就是工作应酬,却莫名每到深夜焦躁难忍。
于是徐总最近培养起了一个爱好,比较难以启齿,就是看小黄文。
他没什么事的时候会搜一些任忍的消息,偶然间,他发现了有任忍的迷妹在写任忍的同人。而且,还是黄暴黄暴的同人。
徐总很激动。
虽然小黄文里跟任忍谈恋爱的居然是姜冕,让徐仲楷觉得世风日下,写手眼瞎。但是,作为迷弟当然要有自己的修养和策略。他用查找替换把文里姜冕的名字换成了自己的名字,每天都手握坚挺的罪恶之源,靠小黄文进行睡前小运动。
比起夜夜笙歌妹子在怀的祝羽,徐单身狗可以说是非常可怜了。
当然徐仲楷还是觉得一切挺满足的。只有一次,查找替换没有辨别出“冕冕”这样的昵称,害的徐仲楷正看到文里的任忍被文里的徐仲楷做的眼角泛泪,唇齿间呻吟不断,自己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的时候,文里的任忍忽然一口叫出“冕冕”,让徐仲楷瞬间萎掉。
可见徐仲楷不是享受NTR的人。
后来徐仲楷特地注册了个号把那个站姜人CP的写手的文打了负分。写手可以说是非常委屈了。
然而任忍这种五线小演员实在没有太多同人文,很快徐仲楷也找不到资源了。好在他出差去了美国,有一段时间没有喝那个茶,身体也没有反应了。然而,他却陷入了长久的贤者时间,每天自责怎么能对爱豆有那么多龌龊的心思。还好任忍不知道,如果任忍知道肯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祝羽说:“你蔫了吧唧的怎么回事?上个季度盈利了你不高兴?”
徐仲楷说:“你这个人嘴风不紧,我不乐意跟你分享心里的小秘密。”
祝羽内心:“我去你妈的小秘密。”嘴上还是耐心道:“我从来没出卖过你吧,而且,你说说看,也许我能给你建议。”
徐仲楷说:“我对着任忍,好像有性冲动。”
祝羽内心:“这么重口味的小秘密不如你还是自己消化吧,作为一个爱大波妹的直男,并不是很想听到你是怎么肖想另一个男人的。”
徐仲楷垂头丧气:“他要是知道肯定觉得我恶心。”
“那你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