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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 电影上映
何云结束工作从外地回来预备参加《侠客》电影的宣传，一回来就去孟冬初的新住处见孟冬初。
他来的那一天，杨寒有事回临海城去了。
何云见孟冬初的第一句话就说：“我真不知道当初让你到京城来究竟是对是错了。”
“师傅啊，你就是活的太耿直，现在谁还分对错啊。”孟冬初在电话里跟他简明扼要地讲了几句跟杨寒的事情，连同孟家的事。
“我以为你只有你妈的故事，原来临海城那还有故事……怪不得你当演员了，你简直就是活在戏里。”
“世界上没有戏剧性这件事情，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孟冬初玩着手机轻飘飘地说。
“我说，你最近怎么了，尽说这种高深的话，”何云看了看这栋豪宅的陈设，“他给你车，给你卡，这房子给你吗？”
“你今天下午有空没？”孟冬初跳脱地问。
“有啊，怎么了？”
“京城的家装市场在哪儿；你带我去呗，我要买点东西。”
“他真把这儿给你了？”何云是个老实人，他已经开始估计这套房子的售价可以加多少个零，“还是，你真把这儿当自己家？”
孟冬初迅速地把何云拉出了门。
跟孟冬初买东西，何云才见识了孟冬初作为一个国外专业艺术学校肄业生的品味，还有他挑白菜似的挑名牌家具的本事。他心中似乎已经有构想，目标明确，床，床垫，置物柜，衣柜，收纳箱，茶几，办公桌，窗帘……都按照特定色系来买，挑最贵的品牌，但不一通乱买，而是考虑颜色设计实用性等等，一旦选定干脆利落刷卡，然后告诉人家明天有人来拿。几家店的店员看孟冬初像看财神似的。
接下来马上要宣传期了，孟冬初的行头都是自己备的，于是他们又转战商场。孟冬初在各个名品店之间穿梭，来京城之后，他依旧挥霍无度，有多少花多少吧，他也不打算为以后的生活打算，以前演戏那点微薄的积蓄也快花干净了。以往，孟冬初总要有所斟酌，再三挑选，毕竟囊中羞涩，而今天却不同，什么看中了，只要是自己的号拎了就买。要不是有点强迫症，他大概就指着一排都要了。
何云算是见识孟冬初当年做“孟二少”时是怎么挥霍的了，从商场出来，他推了推伪装用的黑框眼镜问：“我能问你图什么吗？”
“我体验生活啊。”孟冬初说，体验被包养的生活。
何云不说话，睁着一双粉丝称“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孟冬初。特别认真地看着。
“我去，你又开了心理探测雷达？”孟冬初自嘲说，“上次我那大概是抑郁症，你现在又觉得我是购物狂是不是”
“你把尺度拿捏得很好，介于将疯和未疯之间。”何云开玩笑的话也总是用一种一本正经地语气说。
“呵呵。”
买完东西，何云万分疲惫还是去健身房了，过几天就开始宣传，敬业的何云什么都要准备地最好。作为报复，这次他是拖着孟冬初一起去了。
杨寒回临海城遇到棘手的问题，有段时间不能回来。这段时间，用何云的话说，孟冬初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忙碌”中。
他早起慢跑，跟着何云健身，节制饮食，要把身体锻炼到拍《侠客》的那个时期，这样之后上镜好看。
他在杨寒的豪宅中找了一间房间改装，做自己的卧室。另外选用采光最好的一间，留着装成工作室。工作室的设计草图画了一张又一张，也不出门了，天天盯着，在那儿监工。宜安的房子就是他自己动手装的，什么都门儿清，跟施工队的师傅聊的，人家差点以为他是干室内设计的。
他重拾起以前画画的技能，实在没事了就蹲画室，画各种抽象地鬼才认识的画。
甚至他开始跟厨子学习做菜，烘焙。
看着像是他要尽快融入一种生活中去，但何云总觉得他不对劲。索性《侠客》马上要上映了，到时候应该很忙，不用他装忙了。
谁都希望《侠客》能卖的不错。但是谁都没有料到《侠客》会大爆。作为一部投资较少，拿来内地投石问路的影片，林衡只要他能收回成本，不要让投资方赔钱，还能攒点口碑就好了，所以甚至连他都没有料到电影会爆，并且是大爆。
在暑期外国大制作影片的夹击下，古装武侠喜剧电影《侠客》异军突起，以口碑相传的方式，首日票房不佳的情况下，半个月下来票房过亿，排片不断增加，各大影院加厅。连演员的台词也成为网议热点，一时之间形成了一股观影热潮。
“国产电影良心”“终于找到能笑的出来的喜剧”“刚从电影院出来，已笑出八块腹肌”“全程高能”“我擦，为什么我看泪了”“搞笑方式很特别”“期间无数次想喊：竟然还能这样！”“编剧脑洞太大，啊？编剧就是导演啊，导演我们来谈谈人生。”“这年头有原创的笑点已经不容易了，竟然还不低俗”“第一次感觉笑得值回票价”“除了剧组缺钱之外，没有任何缺点”无论是影评网站还是社交网站上，各种自觉卖安利，引发了更多人的观影热情。
一时之间，何云和孟冬初吸粉无数。有人拜倒在师傅高明的白色“婚纱”哦不，魏晋衣冠下，网上各种剧照，片场侧拍，p图，漫画疯传，主旨大意“剧情是什么，我们只看到脸啊！！！”，他的地位也发生了变化，原本酸他只在二三线徘徊，毫无存在感的人，先在都无法否认他在《侠客》中光芒万丈的表现，没办法人设实在太高大上了。孟冬初更是收获好评无数，“那个小徒弟是《千金情缘》里的小白脸哇，那个时候就觉得他长得好” “最爱徒儿每次作死被揍之后萌萌哒眼神”“小徒儿萌萌哒”“孟冬初的表演出乎意料，完全切合林衡的风格”“这么年轻能把街头混混到盖世豪侠转化表现的那么细腻合理，这个演员有前途。”
影片播出一段时间之后，评论的风向就变了。一天，有人po了一张图何云侧头，无奈地看了孟冬初一眼的动图说：“三刷，你们发现没有，每当徒弟又作死之后，师傅的眼神总是这样的，总觉得我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楼下评论疯狂增长着，“因为智商碾压？”“不不不楼上，这分明是怒其不争中带着宠溺啊”“高冷中带着温暖啊”“我的徒儿又二了，不过貌似有点心疼怎么回事”“可耻地萌了”“求文”。
没下限的林衡写故事也没有这方面意思，反而为了剧情推进的紧凑，他删了很多交代两人关系的戏，但这种让人默默了然然后相视一笑的“基情”，更加能激起人的创作欲望，于是网上形成了“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后的各种p图，条漫，各种梗，把电影里面师徒CP的“基情”八了个彻底，脑洞比林衡的都大。
这是一个可以靠“基情”吸引眼球的年代，更何况这戏本来就是大热电影，师徒两人颜值这么高，没有女主。因为是喜剧的缘故，大家开起玩笑来就更热闹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参与讨论人数的增加，就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他们两人穿着戏服在亭子里聊天的图最先被挖出来，然后开始有人关注到台前幕后的种种，从开机仪式上的默契配合，到两人同游古镇，何云去过孟冬初的宅子，两人一起去买家居用品，去健身房的料都被八出来了，有心人士甚至挖出了临海城数月之前刊登“孟冬初和何云暧昧同游”的八卦杂志。
一时之间这对师徒cp风头无两，热门程度甚至刷下了很多正经谈恋爱的明星情侣。孟冬初不怎么上网，但是他对这件事都很了解，那是因为林衡这个蛇精病每次都让他看MV；看被转评很多次的微博，电视新闻，杂志采访也都拿着说事儿。有了票房，有了话题度，争议也来了，什么靠基情卖腐炒作都出来了。好在何云孟冬初大方应对，电影很多人都看过，自有公论，舆论没有往恶劣的方向去。
有票房有话题有争议，《侠客》演员都红了，林衡以前的作品进入了更多人的视线。一时间他们工作无数，各地跑宣传，接收采访，录制节目，拍广告，忙的团团转。
这天，他们这群人难得在京城聚齐。休息期间，林衡拿着手机跟孟冬初分享着网友的创意。
“哎，我觉得这人画得不错，以后我找他画电影片头怎么样？还有这个人啊，比我都搞哦，我要找她当编剧，你说怎么样？还有这个人……你看，我好想跟她买创意啊。”
忍受蛇精病患者林衡的聒噪，孟冬初扶额说：“我说，当年你看到临海城的八卦杂志都怕成这样，现在还参一脚，你不怕以后有人封杀你啊。”
“不怕。”林衡迅速地取消一个手滑点赞，“本导演我现已加入亿万导演俱乐部，不愁没片子拍。”
“……你以为你是原味鸡啊。”孟冬初看着手机中一条信息发呆，随口损道。
林衡反应很敏锐，马上凑过来说：“短信啊，谁的？”
第45章 第四十五 任性
短信是杨寒发过来的，内容很简单，说他这两天会回京城。
孟冬初当然知道什么意思，把手机一按，收进口袋。他不确定林衡知不知道自己跟杨寒的事，说：“今晚有点事，party去不了了，你替我多喝几杯。”
“喂，你要不要这么扫兴啊，”林衡接着话锋一转，“话说你最近很奇怪啊，都不出来了，恋爱啊？”
孟冬初这下知道林衡什么都不知道了，感慨于杨寒的保密工作，似笑非笑地说：“是啊。”
“呵呵，不知道你说真的假的。”林衡马上接话说。
“你不是知道吗？”孟冬初说，“我跟我师父啊。”说着他搂住坐在他身边的困得直打瞌睡的何云。
“你滚你滚你滚。”林衡无奈道。
电影上映一个多月，票房节节攀升，孟冬初的身价水涨船高。杨寒却没见过孟冬初几面。好像是临海城杨家出了什么大事，杨寒不说，也不让别人告诉他，孟冬初自己也不想知道。但愿杨寒也不知道网上传的那些，不然以杨寒的脾气，不知道会怎么样。
网上那些图啊，传闻什么的刚刚出来的时候，孟冬初还着急过，杨寒这人什么都要管，控制欲那么强，自己之后怕是要受不少折腾，但发现自己无力阻止网上流传的一切后，渐渐地他也淡漠了，爱怎样怎样，到时候再说。这么些事情，没教会他什么，倒让他练就了装没事的本事。
第二天，孟冬初一大早就醒了，没有工作，也没有事。他头脑里先是一片空空的。
他打开手机，发现有一则短信，是娴姐发过来的，问他过两天有个奢侈品牌店开幕活动，去不去。娴姐还是知道他的，牌子正是孟冬初喜欢的。
孟冬初手指利落地打了个“不去”，放下了手机，窝回被子里去。
自从上次娴姐拿孟家的丑闻炒作电影之后，他对这个以前待他像弟弟的经纪人就淡了。即使是在他最需要人脉的那半年，他也没想过要跟娴姐联系。这次明城还是派娴姐来负责他的事务，孟冬初待他就像对待陌生人似的，不要了，不用，不去，算了吧，是他对娴姐最常用的词汇。
他知道这会很难办，那就让她难办去吧。孟冬初想。
跟了杨寒，他又变得像以前似的，甚至更放肆。这一个月的电影上映期，他的名气再怎么暴涨，也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