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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晨稍微精神了点，这正是化身知心哥哥的大好时机么，但是，等等：“小言，说清楚，什么叫‘你们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别告诉我其实你一直是女扮男装的啊，哥哥接受能力不高，而且已经提前拥在接受你和夏木头的关系上了。”
娇少爷一脸鄙视地瞪了他一眼：“不会开玩笑就闭嘴好么，一点都不好笑你懂么。还有，看得起你才把你和我家木头放在一个档次的，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哦。”
宣晨：“……”得，他们是老气横秋的老男人，少爷您是风华正茂的无敌美少年。
干咳一声，宣晨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细节了：“恕我直言，少爷，您家那块木头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儿么，您今天才发现啊？要不趁着陷得不深赶紧撤了？”
话音刚落，一杯酸水迎面扑来，躲避不及的宣晨被扑了满身，顿时苦笑不已。好吧，他的确不会开玩笑，以后还是轻易不要尝试的好，这套西服贵着呢，肉痛中。
行动快过思维的娇少爷收回杯子，不怎么有诚意地道：“对不起啊，不过呢，都说了你不会开玩笑了，这不找抽呢么。”
没原则的宣家大哥点头：“嗯，这回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了，瞧我这张臭嘴，你听过就算了，别往心里去啊。”
娇少爷不说话了，宣晨这下是真的后悔了。本想调动一下气氛啥的，现在好了，事情让他给办砸了。人就是这样的，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鼓作气说出来就说出来了，一旦被打断了就会先生倦怠感，什么都不想多说了，哪怕心里憋死了也一样。
宣晨想了想，主动问道：“你是不是给夏木荣压力了啊？或者……是因为我们的出现，让夏木荣不安了？那个老实人应该从来没想过你可能会有这样的身份吧，他这是在怕我们把你抢走了？”
娇少爷抬眼，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宣晨赶紧再接再厉：“小言，那我就不懂了啊。明明咱们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狗血地逼着你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吧，相反，家里现在算是默认的态度了，反倒是你自己设计着我们替你把夏木飞兄妹送了过去，膈应人不是。说到底，现在这样的局面是你自己造成的吧，那你现在到底在苦恼什么？”
说到这，娇少爷更郁闷了，“我这不是想刺激一下那块木头么，你不懂，他心里有这担忧，我说再多他也未必能释怀。不是他不相信我，而是口说无凭，他心里始终会不踏实。说到底，他现在就是没安全感呗，事实上，去年开始他就已经有这种趋势了，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是因为我表现得过于优秀了，他自卑了？”
宣晨：“……”
娇少爷：“……有什么不对吗？喂喂喂，你这一脸踩到屎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第72章 口是心非
“我说小言；你真的觉得你家木头是因为自卑才显得态度不坚定啊？”宣晨无语地问道。
“不然呢？你都不知道；他最近都不像以前那样对我上心了；有空居然还会去跑书店了哎。晚上也不粘着我了，捧着本书一直看一直看的；书能有我好看吗？”娇少爷越说越不开心。
“这样啊，那他以前晚上有多粘你？”宣晨顺着宝贝弟弟的话问道；然后；娇少爷不吭声了。
“呃……”宣晨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还挺难受的。
娇少爷怒：“是啊是啊，以前他也不怎么粘我；但不会阻止我粘他啊。现在好了，哪怕我都脱光了坐在他怀里了；他都有本事抱着我认认真真地继续看书，什么世道！”
宣晨恍然大悟。嗐，早说么，感情就是言小少爷那啥不满了啊。呃，X生活还是有必要和谐点的，否则像现在这样连累他也跟着遭罪就不好了。
“这，夏木头这么上进你还不开心啊？男人么，有事业心是好事。”宣晨努力把话题拉回正途，惹得言小少爷恼羞成怒地甩手走人。
“好什么啊，我有钱，我能挣很多很多钱，木头不需要这么努力也不需要这么累，我能养他的。”娇少爷非常不满地道，有上进心的确是好事，但因此没时间陪他就是坏事了好么。
闻言，宣晨挑眉：“哎，看不出来啊，小言，你居然这么大男子主义啊？可是，我觉得按照夏木头的尿性，他更希望是他挣钱养你，而不是你挣钱养他来着，这点你想过没？”
宣言不解：“有区别吗？”
宣晨点头：“很有区别。”
宣言不以为然：“哪有区别，都是男人，谁挣钱有什么关系，都是我们两人共有的钱啊。”
宣晨摇摇头：“不不不，小言，这你就错了。你家木头不算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但不幸的是，他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老实人，这比大男子主义更难搞定。”
宣言瞪眼：“说清楚，一次性！”非得他追问着才肯说一点，什么破习惯。
宣晨默默放下酒杯，他不就是想有滋有味儿地跟弟弟聊会儿人生哲理么，哪里错了哦，这也能催啊。
干咳一声，宣晨习惯性敲了敲桌面两下：“简单地说，你家木头不是自卑了，而是自尊自律了起来。他喜欢你的光彩夺目，同时他希望自己也能站在同样的高度守在你身边。这不是自卑，而是一直本能的……追随？
这种本能的追随，我觉得就是来源于他天生的责任心。因为你在他心中已经是他认定了的今生的唯一伴侣，这种情况下，你就是他的责任，守着你就是他的本能。当你的脚步越来越快，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他不会想到让你停下脚步等等他，而是逼着自己追上你，懂吗？”
思考了片刻又点点头后，宣言皱眉：“你的意思是，现在这局面……是我自找的？”
宣晨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可以这么说。谁让你当初那么来劲儿地赚钱赚钱再赚钱呢，搞得他们一家人现在的主要经济来源都得益于你了，你的存在就多了一分微妙的意义了啊。你自己想想，现在的你和从前的你在夏家的地位是一样的吗？”
娇少爷还真就认真回想了下自己的家庭地位，呃，有点儿道理啊。除了他家木头，夏叔、朱阿姨和三奶奶明显对他好多了呢，特别是三奶奶，以前都不咋地正眼看他的，现在还会主动关心他来着。
“有这么严重么，我不就是手里有钱么，感情赚钱也有错啦？”娇少爷觉得委屈，他还不就是想家里条件好点，他和木头也不用跟着吃苦么。要不是顾虑到夏木头不肯直接用他的钱，他也不用想办法带着一家人赚钱啊。
“不不不，赚钱没错，但你家木头也没错啊。你想日子好点儿，他想跟你再近一点，本质都是一样的么，你俩互相喜欢呗。”宣晨慢悠悠来了这么一句。
哎，有道理。娇少爷的心情忽然好起来了，嗯，既然都是因为喜欢，那就是大家都没错么。心情好了，娇少爷的忍受能力自然跟着提高，抓过柠檬汁儿酸溜溜地喝了一大口，龇着牙追问：“那现在怎么办？木头不可以为了追上我就忽视我的，本末倒置了好么。”
宣晨摊手：“这话你跟夏木头说去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宣言：“……”
“哎哎，别瞪我。我这不就是负责分析分析情况么，该怎么做还得看你啊。不然呢？我去找夏木头，再把咱俩今天这番谈话复制给他听？得嘞，本来他不自卑，听完指不定就自卑了啊。
为啥？因为去找他谈话的是我啊，我是谁？
我是你亲大哥。你有问题不跟他商量也不跟他说，反而咱俩热热闹闹地谈论了一下午，哎呦，想想我都觉得替他心酸喏。我说小言……哎哎，小言你去哪儿？”
“回家！”
宣晨瞪眼，卧槽，什么叫有了男人忘了大哥？这就是了啊，好歹听他把话说完吧？眼看着言小少爷干脆利落地大跨步走远了，非常好运地一站在路边就打到了车，再然后连同车身一起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宣晨嘴角挂着微笑，为自己在小言心中的地位低下而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了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怎么样，都听到了？”
沉默片刻，电话那头传来了夏木荣低沉的声音：“听到了。”
“所以呢？你是真的自卑？对这段感情呢，动摇了？”宣晨问。
“有一点吧，言言太好了，我觉得配不上他。但我没想过放手，可以的话，我想让他等我……”
“等你变强，等你成功，等你赚钱养他，等你正大光明地把他带在身边，不是以弟弟的身份？”宣晨快速地打断了夏木荣，咄咄逼人地问道。
“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夏木荣承认。
“呵呵，我来猜猜，然后你希望在他等你的这段时间，能够顺从我们宣家的安排，继承一部分家业也好，出国念书也好，甚至跟一个优秀的女人试着交往一下也好，对吗？”宣晨笑得讽刺，语气里不免也带上了讽刺的意味。
“……”夏木荣无言以对，他的确有这么想过。
“再然后，如果到时候小言发现自己不那么喜欢你了，又或者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而且舍不得放弃到了手的荣华富贵，不愿意为了你放弃这到手的一切，你会放手让小言离开，让他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如果这是言言的选择的话。”夏木荣苦涩地道。
“夏木荣，亏得我在小言面前这么帮你说话，你可真是个懦夫。不过站在哥哥的角度来说，我得谢谢你，小言还小，的确应该去尝试更多的可能性，而不是一早就吊死在了你的身上，能看到的全部风景都是你给他的。”宣晨一口饮尽杯中酒，“但我还是想说，我瞧不起你。”
夏木荣叹息一声：“别说你了，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因为，你说的这些，我都只是想想而已，根本做不到。如果是言言质问我，我可能也会打肿脸充胖子地说自己愿意让他飞得更高、尝试更多，但如果言言真的转身就走，相信我，我宁愿把他锁在家里一辈子。”
宣晨挑眉：“哦？什么意思？”
夏木荣摸摸鼻子：“意思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根本没有你以为或者言言以为的那么老实。人都是自私的，有人表现得明显，有人表现得不明显，有人自私得过分，有人自私得让人可怜。而我的自私，全用在了言言的身上，这算是言言的不幸吗？”
宣晨：“哦不，这是言言求之不得的。我该把他叫回来听听你这番话的么，糟糕，好像我忘了录音，真是可惜，这么动听的表白。”
“不用，我会自己跟言言说的，亲口告诉他。”夏木荣闭上眼，再睁开时，多了几份轻松和坦然。
“真要像你说的这样，那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夏木荣，言言之所以这么不安地算计了你的承诺，是因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我知道，谢谢你了。”夏木荣说完，宣晨那边“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全都围绕着言小少爷，彼此之间反而没什么直接的交流。宣晨没有向夏木荣索要一份斩钉截铁的保证，夏木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