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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苏涵的话，巨龙们低吟一声，张嘴吐出了各色的吐息，冷热交替的强大能量在广场上扫过，震得在场的人的袍子都猎猎作响。但这完全无碍于他们露出不敢置信和喜出望外的神色，哪怕只有真正巨龙的一般战斗力，也足够让他们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在和光明教廷的争斗里占据上风了。
苏涵看到下面的人们脸上的惊叹，笑道：“这是我身为第一祭司，给各位忠诚的信徒的回报。我相信你们能在不久之后，交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
“另外，”见众人闻言脸色逐渐肃穆起来，苏涵补充道：“希望各位记得，我们黑暗教廷并非一定要与光明教廷敌对，我们只是为了给觉醒暗元素的人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只是为了拯救那些因为贫穷而被光明教廷拒绝治疗的无辜人；为了给被光明教廷变相谋杀的人讨回公道。”
“黑暗教廷并不等于邪恶，只是我们使用的是暗元素而已。光与暗本身是平等的，元素只是工具，使用人的意志才是重点。光明教廷是站在贵族的立场上压榨平民，而我们的目标是推翻光明教廷制定的不合理的规矩，为平民争取更多应得的利益。”
“我希望你们在行动的时候，也能始终记得这一点。”
苏涵说完站起来，强大的光明之力从身上溢出，几乎把天空都映亮了一分。
“你们要做的，是拯救陷入光明教廷魔爪的城镇和人民，至于躲在王都中心神殿里、制定规则对人民的苦难助纣为虐的那些人，由我第一祭司艾尔·泽维、和第一骑士凯恩·拜伦，为你们解决。”
苏涵话音落下，长孙睿也放出一股魔气，和他身上的光明之力纠缠在一起，在其他人震惊的眼神中拂过整个广场，渗入他们的身体，给他们注入了一股强大的魔力。
能同时使用光暗两种元素对于黑暗教廷这些人来说已经毫不新鲜了，但不同人的光暗两种元素仍然是排斥的，苏涵和长孙睿的光明之力和魔气却如此和谐，除了表明他们在魔力方面又有新的突破外，同时还直截了当地表示——他们关系匪浅。
这个“动员大会”结束后，下面的所有人看着长孙睿揽住苏涵，一个转身便从台上消失，木然地呆了一会儿，接着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第一祭司大人和第一骑士大人是不是……”
“是吧，要不然为什么拜伦阁下放着光明教廷的神圣骑士不当跑来深渊魔域这样到处光秃秃的地方。”
“祭司和骑士不是不能跟人结合吗？”
“你傻呀！那是光明教廷的规矩！第一祭司大人刚才不是说了么，这是不合理的！是压迫！我们黑暗教廷就是为了改变这些错误的规矩的！”
“啊，那可真好。自从我加入黑暗教廷一来，对哪里都满意，唯独对以后得禁欲一辈子这一点一直难以接受，幸亏我们是没这个规矩了。”
“话说当初拜伦阁下就是为了第一祭司大人才叛逃出光明教廷的吧？”
“肯定是！为了爱人放弃至高的地位、反抗多年的信仰、毅然堕入黑暗的深渊。”一个雌性表情向往地感叹道：“啊，太浪漫了。”
“……虽然我觉得你说得太夸张了点，但应该也没差太远。”
“所以第一祭司和第一骑士大人是真爱！我们要守护他们！”
“……”
可见比起大道理，显然是八卦更容易给人动力。
第73章 西方玄幻23
维尔加城刚刚遭遇了一场战火，不少房屋出现了破损，地上堆积着瓦砾碎石。一些树木被拦腰斩断，横亘在道路中央。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原本的光明神殿更是破损得极为严重，坍塌了一小半，废墟里还混杂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血液。
然而整个城市的气氛并不残酷。街头上来往的人不多，但行人的面色都还算平和，并没有被战争阴影笼罩的紧张感。一些人在清扫自己家门前的空地，看到一队衣着奇异的黑袍人走过的时候不仅不害怕，还会主动打招呼问好。
苏涵和长孙睿也正走在维尔加城的街道上。这里刚被黑暗教廷攻下半个月，战斗结束后他们首先对城里被魔气污染的人进行了治疗，到现在才刚刚开始腾出手来打扫战场。
不过仅仅半个月的时间，这里的人们就对黑暗教廷有了良好的接受度，除了他们轻易攻破了这里的光明神殿这个原因，更因为黑暗教廷之后对待他们的行为。不仅无偿救治了所有感染魔气的人，更对未来的统治做出了十分可观的承诺，诸如取消贵族爵位的世袭制度、提升平民和底层法师骑士的地位和权利、减免税费、推行异性一对一结合制等等。甚至给他们发了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在魔气扩散到这里时，城中的居民们都感受到了绝望，怎么也想不到之后竟然会有这样满足的时候。
这样的城市不止维尔加一个。这段时间以来，黑暗教廷不再仅仅只是躲在背后偷袭，而是开始正面和光明教廷开战。在几只骨龙神器，以及雷克斯透露的敌方信息的帮助下，他们可谓是势如破竹，避开了对方的主力部队，一路突破到了大陆的中心地区，离王都也不过几座城的距离了。
光明教廷有过几次增援，但总是追不上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暗教廷短短时间内圈走了奥凯西帝国将近三分之一的领地。
不过这一招也差不多要用到头了。黑暗教廷每次都能猜出他们的行军路线已经让光明教廷和皇室的联合军开始起疑了，虽然他们大概也很难怀疑到皇位唯一继承人雷克斯的头上去，但黑暗教廷领地变多之后，就不能像之前那样灵活调动了。
苏涵并不太想和光明教廷爆发大规模的正面冲突，即使自己这一方胜算更大，这样大规模的战争还是太劳民伤财了。
长孙睿拿出闪烁着的传讯水晶看了看，对苏涵道：“雷克斯那边又在催我们了。”
苏涵闻言想了想，道：“那就回复他我们这几天就去。”要想在一个地方立足并不仅仅是把那里占领了就可以，后续获得民众对他们的认同感才是难点。好在苏涵把黑暗教廷的教义弄得格外亲民，不是出于对某位神的信仰而建立，只是为了给觉醒暗元素、以及被魔气污染的人活下去的权利，强调了平等的概念。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为确实很刷底层人民的好感度，现在黑暗教廷的名声已经不是让人闻之色变的那种，反而有不少人默默在心里期待它能完全取代光明教廷。
这样一来，直接擒贼先擒王的时机也差不多了。
*
雷克斯受到回信后终于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听到有人敲门，立刻把传讯水晶收了起来。
“殿下，神圣祭司阁下下达了新的命令，塔特尔神使正在会议室等您前去商讨。”
雷克斯收敛好脸上的轻松神色，来到会议室，塔特尔脸色沉郁地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况，黑暗教廷可能接下来会继续向前攻打，直指王都。联合军这段时间毫无成果，神圣祭司阁下已经命令我们回防王都，这次绝对不能再出现失误。”
雷克斯点点头，面不改色道：“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为什么黑暗教廷能提前知道我们的调动计划，但只要他们是真的准备攻打王都，这次我们的行动就不会再落空。”
塔特尔听着雷克斯斩钉截铁的语气，赞同点头，但心里却涌上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恍惚间错过了雷克斯嘴角的一丝讽刺笑意。
*
苏涵和长孙睿到达王都时，做了简单的变装，如同一对普通的年轻异性情侣一样逛起了街。
整个国家范围内的紧张局势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王都，各式店铺仍然红红火火，贵族们仍然纸醉金迷，每天举办舞会、勾搭情人，没有半分紧张的气息。
苏涵和长孙睿走进他们当初常去的一家高级餐厅，席间还是听到一些食客提到了日益蔓延的魔气和正在进行的战争。但因为这里是光明教廷洗脑最深入的地方，他们言谈间都是丝毫不担心结果，口吻笃定地觉得至少王都不会出问题。
不得不说莫尔斯在稳定民众情绪这一点上确实做得不错，即便他现在身体已经山河日下，不得不在壮年时期就任命接班人，光明教廷也接连遭变，局势不容乐观，他却还是保持住了王都贵族对光明教廷能量的信心，至少在这个地方营造出了一派和谐的表象。
可惜，苏涵在心里轻笑了一下，这个假象估计维持不了多久了。
苏涵和长孙睿进来的时候用的是极其普通的样貌，属于看过就忘的类型，因此这家客源比较固定的高级餐厅的侍者都没多加注意他们这两个陌生人。
吃饱喝足之后，苏涵看了看长孙睿，对方意识到他的意思，挑了挑眉，“不怕麻烦？”见苏涵摇头，伸手在他耳后摩挲了一下，轻笑道：“好吧，我知道了。这是为了任务，所以不麻烦。”说着便解除了苏涵身上的伪装魔法，接着又解除了自己的。
魔法一解除，长孙睿便叫来侍者结账。本来他们伪装成了不起眼的棕色头发，如今变成了一金一银就够显眼了，不少人都投来了不解的目光，等侍者过来的时候，看清他们的脸，不仅摔了手上的账本，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话，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谢谢惠顾，一共三十……拜、拜伦阁下？！”
侍者最后的声音飙高了一个八度，一时间整个餐厅里四处响起刀叉落地、椅子翻倒之类的声音。
长孙睿收起了面对苏涵时习惯性的温柔笑意，摆出凯恩·拜伦原本冷漠固定的表情，让其他人瞬间就确认了他的身份。众人惊讶后就意识到这位是光明教廷的通缉犯，顿时想要去通知光明教廷。但却又想到对方实力十分强大，对他们这些知道了他行踪的人可能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由瑟瑟发抖起来。
苏涵没在意其他人明显的恐惧和戒备，面带微笑地把一袋金币放到僵在原地的侍者手里，领先长孙睿一步，在众多双眼睛的注目之下，闲庭信步地走出了餐厅。
他们一离开，立刻有人向光明教廷举报，苏涵他们才朝光明神殿靠近了两条街，就被几队人堵在了路上。
苏涵特地在闹市区现身，又故意这么慢悠悠地晃了几条街，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幕。
他要在王都这个完全属于对方的主场，让更多人看到光明教廷神话的破灭。
苏涵和长孙睿被几十个骑着马的光明骑士包围起来，脸色却依然岿然不动、一派淡然。被疏散开的人们并不太害怕，站在远一点的地方好奇地朝这边张望，大都觉得有这么多光明骑士在这两个人稚嫩恶搞束手就擒，然而这些光明骑士却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轻松。毕竟当初长孙睿带着苏涵离开光明神殿的时候，就已经大闹过一场，那一次除了众多光明骑士，还有神圣祭司在，照样被这两个……准确的说就是凯恩·拜伦一个人给解决了。这次神圣祭司阁下的命令是要他们全力消灭对方……
领头的人握紧手里的剑，咽了一下唾沫，咬牙指挥道：“进攻！”
炫目的光明斗气升起，如疾飞的箭一般射向包围圈的中心，一时间苏涵和长孙睿完全被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