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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方宅十余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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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的,郁容忽是想到《江湖旧闻》里相亲相关的描写:男女相亲,男方对女方满意,便拿一根发钗插到女方的发间。
  鬼使神差,郁容出声:“还请兄长稍待……”
  聂昕之果真便顿下了所有动作。
  郁容起身走到他身边,抽出其手中木簪,然后踮着脚,将木簪插在了其发上……歪歪斜斜的。
  聂昕之微愣。
  郁容看着这男人难得懵逼的模样,来不及为自己心血来潮的决定而后悔,忍不住笑了,想到《江湖旧闻》里的说法,笑得乐不可支。
  “容儿。”
  郁容忍笑应:“嗯?”
  下一瞬,失重感再度传来,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诶……”
  一言不合就横抱什么的也太让人丢脸了吧?
  然而,事情超出了郁容的预料。
  呼吸之间,他便被扔到了床上,一道人影朝他身上直压而来。


第72章 
  十九岁风华正茂; 卒于春色之中。
  死因:缺氧致呼吸窘迫。
  呜呼哀哉!
  才一走神,立刻就被咬了咬; 尽管没真怎么施力; 却足以唤回某人跑马的思绪。
  这一咬,好歹能让人喘口气了……郁容便趁机用力地吸了口空气,下一瞬; 再度被人堵住了嘴。
  憋!
  黏腻,暧昧。明明是旖旎到了极致的气氛,郁容倏忽地想起了好几年前的一桩旧事。
  那是……读高一,或者高二的时候?
  他的后桌是个体育生,身高一米八、体型魁梧; 偏偏有个奇葩的爱好,喜欢看少女向读物。
  某次体育生又在课上偷看完了新一期的少女读物; 遂神神道道地问了他一个问题:吃一碗面需要多久的时间?
  他认真地思考了半晌; 由于平常吃面的次数不太多,一时有些不确定,回答道不超过十分钟。
  那大傻个子听完笑得特别猥琐,直赞叹他能耐啊能耐。惹得他一头雾水; 追问之下,才得知; 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是少女读物上,一道判别接吻时长的测试题。
  当时只觉大傻个子被少女读物毒坏了脑子,让人特别无语。
  此刻; 突兀地想起了旧事的郁容,一边感受着肺部空气是如何渐渐稀薄,一边漫无边际地想到——
  这一碗面,昕之兄吃的时间也太久了。
  就不怕,唇舌吃肿了,或者嘴皮子磨破吗?
  聂昕之大约是不怕的。
  “等、等等——”
  费了好大力气,郁容总算推开了男人,努力无视那炙热的、仿佛连空气都能点燃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兄长一夜一天未曾进食,不如先去吃些东西,也免得伤了胃肠。”
  聂昕之将人二度圈困于胸前:“无碍。”
  “别!”郁容及时地用手撑开了一点距离,语气又急又快,“何必急于这一时……”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他不自觉地轻咳了一声,神色飘忽,“反正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晚上了……”
  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聂昕之素来不见情绪的双目,激起了点点异彩。
  郁容不由得撇开视线,耳根发烧,愈发地小小声:“正好,我乘空调配些……润油膏。”
  聂昕之插了句:“我有。”
  郁容默了一下,遂又开口:“是我前次赠与你的吧?时日久了,药膏的性效会变质,”一本正经地用着专业的口吻,道,“近日又琢磨出更好的方子……兴许可以试一试?”
  聂昕之终是被说服了。
  唇上是一闪而过的温热,郁容遂觉束缚在身上的力道松开了。
  重归“自由”的郁容,默默地拢好衣衫,从床上下来,收拾好发上、身上的些许凌乱,领着已经打点好装束的聂昕之,去厨房先找些吃的。
  小炭炉前,看起来也是刚起身不久的赵烛隐,抱着大海碗狼吞虎咽。
  听到门口的动静,这位郎卫便抬头看过去,脸上露出一抹笑,正要张嘴打招呼,忽地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一口气卡在喉咙眼,呛得他直咳嗽个不停。
  郁容脚步微顿,瞥了眼小炭炉上敞开的砂锅,看着烛隐兄正对那里吭吭个不断,顿时有些无语,转而对聂昕之道:“要不我重新烧点饭菜?”
  “无需麻烦。”聂昕之表示,“你自去忙你的,我自理即可。”
  郁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回道:“没什么好忙的……”
  没他等说完,便被及时地提醒:“润油膏。”
  “……”
  好吧。自己许下的承诺……
  昕之兄又不是外人,无需他客气招待,便道:“那我去药室了。”
  “小鱼大夫……”
  郁容闻声转身,疑惑看向郎卫。
  赵烛隐却是干笑:“没、没什么。”
  郁容:“……”
  什么毛什么病?
  大半年没见,这烛隐兄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
  “烛隐兄还请自便。”想了想,他说了这一句,便要离开,余光瞥到郎卫的手势,便是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抬手在嘴角处摸了摸。
  意识到什么,瞬时囧了。
  脚步匆匆,避开了家里的几人。躲在静室里,偷偷拿出储物格里的玻璃小镜子,照了照嘴部。
  ……还好,就是一点很淡的印记。
  郁容黑线。
  烛隐兄到底眼力有多好啊,而且思想也太不纯净了,如果是他看到谁嘴边出现这点痕迹,绝对不会想多——尽管,赵烛隐其实不算想多。
  盯着镜子看了半晌,郁容终是摇头,将小镜子塞回了储物格。
  印记什么的,要不了多久便会自行散去罢,无需理会。
  趁着离作息时间尚有数个时辰,现在还是抓紧功夫,将新型润油膏调配出来吧?
  忙着制膏的郁容,心情是微妙的。
  话说,自己这样子……会不会太奔放了?
  一向挺擅长自我开解的大夫,旋即想到圣人之言,“食色,性也”……便淡定了。
  既然没有掰回来的可能,那还不得趁早睡了,万一哪天吹了,可不是徒留遗憾吗。
  ——因着父母之事留下的阴影,郁容其实对这一类感情,心存极大的疑虑,所以这么久以来,明知聂昕之的心思,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想法的,却一直无法作出决定。
  思虑过多,就显得优柔寡断。
  好在他有一个优点,一旦想通了,便果断付诸实践,撞了南墙也不后悔。
  在聂昕之远赴南蕃的这些天,郁容从一开始无意识的牵挂,到后来意识到自己的惦念,心态不知不觉地便转变了。
  疑虑始终存在,但……
  既心念已动,何必再为难自己,难为别人?
  至于说,以后可能如何如何的……悲悲喜喜,分分合合,不过人生常态。他可以因此顾虑,却没必要自我束缚,畏葸不前什么的,也太懦弱了。
  郁容拿着扇子对药炉轻扇,眼睛注意着火候,思绪早跑到百八十里外了。
  “小鱼大夫……”赵烛隐在檐廊上左右张望,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烛隐兄?”
  “那什么,”赵烛隐进了半厅,看向大夫的目光透着奇异,支支吾吾,“你和老大……”
  郁容眨了眨眼:“什么?”
  “没甚。”赵烛隐干咳了一声,露出背在身后的手,手上握着一把弯刀。
  郁容囧了囧,烛隐兄这是……
  “小弟提前没准备,这是从南蕃得来的尼婆罗弯刀,便且借花献佛罢!”
  郁容:“……”
  他好像比这家伙小了好几岁吧?
  赵烛隐解释:“瞧您细皮……咳咳,文质彬彬的,用这把刀也好防身。”
  郁容一时默然,少时,笑着摇头:“烛隐兄之好意,郁容心领,不过没必要。”
  “有必要有必要,”赵烛隐忙道,“这可是小弟的……”
  “赵是。”
  赵烛隐吓了一跳:“老大……哈哈,你这么快就吃完面啦?”
  郁容听了,思想不由自主地歪了:昕之兄吃面的速度可一点儿也不快。
  “在这作甚?”
  赵烛隐当即解释道:“小弟是想将这把尼婆罗弯刀,送给小鱼大夫以作防身……”
  “不必。”聂昕之果断打消了自家表弟的念头,“你若闲极无聊,便即刻返京,卫中公务堆积,须得尽快处置。”
  赵烛隐连连点头应诺,遂是一溜烟地跑去客房收拾去了。
  “你不是烛隐兄的表兄吗?”郁容兴趣盎然地围观完两人的互动,遂是好奇,“他怎么看起来特别怕你?”
  聂昕之淡声回道:“兴许是被打怕了。”
  “……打?”
  “赵是自幼泼皮,”聂昕之对于郁容的疑问一向是有问必答,“因故犯我,便请他去了校场。”
  郁容汗颜,尽管这男人说得不怎么具体,但通过赵烛隐现在的表现,大致能够想象当时的场面。
  “原来兄长是暴力派的?”
  聂昕之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突兀说了声:“安心。”
  郁容微怔,少刻,意会到男人的未尽之意,轻轻笑了:“我没什么好不安心的。”
  聂昕之没继续这个话题,目光微转,落在了文火慢烧的药炉上,问:“还需多久?”
  摇扇子的手不经意地顿了顿,郁容眼神飘移,嗓音莫名地弱了些许:“至少得一个时辰。”
  聂昕之应了声,又问:“可需帮手?”
  “……打些清水来?”
  “好。”
  似在瞬息之间,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再吃个晚餐,张弦月便悄然高挂在树梢上了。
  主卧的门窗紧闭。
  灯火映照着窗纸,泛出浅浅的光。
  光影摇曳,交柯的枝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后院,窝棚里,石砮正在忙着。
  趁着春耕即将开始前,一些药农忙着采挖山里越冬的野生药材,因着小郁大夫在这一带的名声渐响,其中不少人慕名跑来卖新鲜的药材……正好有需要的,郁容便都收了。
  一些不经储藏的鲜药,须得尽快晒干,或者进行烘炕处理。于是,接连几晚,一家子人要忙到近半夜。
  今天需得处理的药材不多,有石砮一个人便够了。
  切片块的药材均匀铺在了炕面上,汉子坐在火膛口前,引火点着架好的柴禾。
  经曝晒过的柴禾,特别容易点燃。
  “轰”地一下……
  干柴烧烈火,其势熊熊。


第73章 
  春宵苦短; 日已高起。
  半睡半醒的,郁容隐约意识到是时候起床了; 却觉得又困且累; 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的样子。
  遂觉脸上痒痒的,若有似无,被什么轻轻触碰着。
  “别闹; 小三……”
  郁容模糊咕哝了声,半晌,后知后觉地感到哪里不对,头脑便陡然清醒了些许,渐渐地; 想起了昨夜或者凌晨的……事。
  “容儿。”
  沉甸甸的眼皮,终于被掀开了。
  光线昏暗; 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男人刚毅严肃的面容。
  严肃?个鬼!郁容一想到昨晚的种种,便有种三观崩裂的感觉,不过……
  真的很爽啊,咳!
  脑海里; 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面上; 他朝坐在床侧的男人笑了笑:“早啊。”
  “已近巳正。”
  “居然这么晚了……”
  怪不得觉得胃里空得难受。
  聂昕之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出声了:“给你拿些吃食?”
  “不用。”郁容连忙拒绝; 撑着手臂坐起身,被子滑落,遂觉凉飕飕的……下一刻; 迎上男人静至极处似隐藏了火焰的目光,便默默地拉起被子,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我想起床了,兄长……可否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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