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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方宅十余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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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刚到半厅外的檐廊,聂旦就瞪了过去:“所以你就将奸夫带回家了?”
  郁容:“……”
  真想让神经病有多远就圆润地走多远。
  匡英的笑容略显僵硬。
  聂旦振振有词,控诉道:“别以为我没看到,某某你特别情意绵绵地摸了那家伙的腿。”
  头又开始发疼了,郁容忍无可忍,道:“还请小叔自重。”
  面无表情,配上不冷不淡的口吻,有几分聂昕之的风范,看着相当唬人。
  反正聂旦像是被“吓”到了,鹌鹑一样耷拉下脑袋。
  匡英不愧是八面玲珑的商人,在两人互动时,面上恢复了从容之色。
  郁容决定先招待外客,暂且不搭理聂旦了,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兼病人道:“药已配好了,匡大东家稍待。”
  这位匡大东家当真有眼色,拿到了药,果断告辞:“原还想谈论些许俗务,不想身患……”话语未尽,冲年轻大夫拱了拱手,“却是无心多留,容匡某来日再拜访。”
  郁容边客套着,边将人送出院门。
  “早知是某某的奸夫,就不该用毒,直接下蛊。”
  陡然听到聂旦这一声咕哝,郁容倏然将目光投向对方。
  聂旦笑得妖里妖气:“某某干甚么这样看着我?”
  “匡大东家的毒是小叔你下的?”
  聂旦漫不经心地回:“谁知道。”
  郁容不自觉地皱起眉。
  聂旦笑嘻嘻道:“某某可别为无关紧要的人愁眉苦脸了,咱们说正事。”
  郁容只问:“小叔为何要下毒?”
  聂旦“哎呀”了一声:“作甚这样一本正经的,”遂是话锋一转,“看不顺眼就下毒呗,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郁容不知该不该信,心知再问估计也是废话,果断放弃与对方瞎掰扯了。
  聂旦紧跟着他的步伐,一副“智障少年欢乐多”的样子,笑道:“我要回南疆了,某某跟我走罢。”
  尽管觉得这个问题不具任何讨论价值,考虑到对方“长辈”的身份,郁容嘴上多少还会应付着:“多谢小叔邀请,南地山高路远,晚辈暂且没有游历的打算。”
  “有什么要紧,”聂旦劝着,“是远是近,反正乘坐车马不是一样吗!”
  郁容微微摇头,正待再开口,余光瞥见神经病那张惨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心里警钟大鸣……
  然而迟了。
  眼前一黑,瞬间便不省人事。
  微微颠簸着,身下一摇一晃,伴着复又节律的马蹄声,郁容的意识一点点地恢复了。
  思维有片刻的迟钝,待听到耳边嘻嘻笑声,昏迷前的种种霎时间回归了脑海。
  撑坐起来,郁容看到相距只有一尺多远那张白森森的脸庞,默默地往后挪移,拉开距离。
  聂旦见到了,笑颜中多了一丝郁闷:“某某就这么讨厌我吗?”
  这人突然来这么一出,郁容有些拿不准该以什么态度相待,表面仍是心平气和:“小叔为什么非要我去南疆?”
  聂旦闻言,复见欢喜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某某啦!”
  一个字也不信,郁容盯着他,默默不语。
  聂旦遂与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忽而泄了气似的:“某某不跟我走,还待在那里干甚么?”
  郁容不懂他是几个意思。
  聂旦敛起笑容,不笑时的样子看着特别冷厉:“勺子要成婚了,你继续留下不觉得多余麽?”


第115章 
  听着很犀利的一个问题; 郁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失措,或者伤心欲绝什么的; 神态平和如常; 默默地盯着说话之人。
  大眼瞪小眼。
  半天没等到回应,聂旦正了正脸色,继续问:“你怎的一点儿不难受?”
  静默了少刻; 郁容总算出声,语气从容,反问道:“小叔之戏言,为何要难受?”
  聂旦严肃的表情绷不住了:“哪里是戏言了?我亲耳偷……咳,听到的。”语气忽地一转; 似若谆谆教导,“不如跟我回南疆; 省得见景生情; 到时候伤心欲绝想不开。”
  郁容定定地打量着这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半晌,发现对方看着挺诚恳的样子,不像是在戏耍他; 遂垂下双目。
  又听那人劝解:“某某怕是不知,我老哥有多凶残; 为了勺子能安定成婚; 说不准觉得你不顺眼,下个甚么黑手……”
  话语未尽,却是意味深长。
  回想数次与官家面对面交谈的经历; 郁容默不吭声地在心底又给某个神经病贴上了“被害妄想症”的标签。
  聂旦不知年轻大夫在想什么,一副居功得意的神态:“得亏我察觉到端倪,这才能及时带走某某,切切不必太感激我。”
  郁容终究没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轻问:“不知小叔可否告知我,兄长意欲成亲的对象是哪家闺秀?”
  聂旦思索了好半天,语气十分不确定:“这……容我细细回忆。”
  郁容微颔首,话锋一转,又问:“再问一声,既是兄长将要成亲,婚期定在哪日?”
  聂旦脸上的笑意凝滞,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我倒是不知了。”
  郁容轻扯起嘴角,三问:“听小叔之意,是官家要求兄长成亲?斗胆询问一下,官家原话是如何说的?”
  “这个,”聂旦心虚地转开眼,目光飘忽,“我没听全……”
  尽管心里有几分推测,郁容听了对方的说法,仍是控制不住地囧了。
  不知是该感动于这一位出自好心,待自己确实有几分善意,可惜办了“坏事”;
  或者觉得无语,无辜在即将过年的时候,被人打昏“绑架”了,现如今也不知跑得距离雁洲多远的地方了。
  算了。
  郁容轻叹,面色无奈:“兄长为人,小叔当比晚辈知之更甚,”不想在莫须有的问题上继续纠结,便是换了语气,透着些许感激,“让小叔操心了,不过大年节的,还是……”顿了顿,道,“放我下车罢。”
  大概是自知理亏,聂旦也不发神经病了,小声嘀咕:“真的不跟我去南疆啊?万一老哥真的逼迫勺子娶妻怎么办?”
  简直掰扯不清,遂懒得再搭理对方,郁容干脆挪移到车门边,揭开了厚实的挂帘,看向外面。
  不出意外,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郁容喃喃出声。
  原本神色有几分怏怏的聂旦,突地又来了劲,抖擞起精神,嘻嘻地笑:“一早出了新安府啦。”
  郁容蹙眉,忽是意识到什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聂旦哼了声:“什么什么日子?”
  “腊月二十几?”
  聂旦虽是有问必答,语气却是十足的漫不经心:“二十六吧?”
  郁容黑线,他昏迷前已经是二十七的下午了,现在看天色,这大清早的……
  大概是二十八?
  毕竟,饿肚子的感觉不是很明显。
  总不至于昏了好几天。
  不管如何……
  郁容二度请求:“麻烦小叔停车罢。”
  也不指望这家伙能送自己回去。
  聂旦无辜道:“跟我说没用啊,赶车的又不是我。”
  郁容被梗了一把,赶车确实有专人,可明显是听这家伙指令的。
  见他哑然无语的模样,聂旦乐陶陶地笑了:“某某你就……”面色忽地一凝,语气是难得正经,“有人在追咱们。”
  郁容第一时间以为是他家兄长,转而想到昨儿男人赶往了京城,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
  就见聂旦重新扬起了笑:“可不是我不让某某你下车,现在有人追杀,留你一个人很危险。”
  郁容茫然:“追杀?”
  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又仿佛自言自语,聂旦口称着“追杀”,面上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嘀咕道:“也不知是苏老头,还是秦老儿,不就是拿蛊吓唬了他们一下吗?”
  不知“苏老头”、“秦老儿”指的是谁,感觉很不简单的样子。
  车马速度明显加快了,郁容默了默,忽问:“小叔经常被追杀?”
  聂旦满不在意道:“不算经常吧,一年就被追杀十几二十回。”
  郁容:“……”
  不知道该不该信这神经病,如果真的遭遇追杀……
  他侧耳细听,除了轮辙马蹄声,根本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却见聂旦兴致勃勃:“这回追杀的人好像挺厉害嘛……”
  郁容冷眼旁观,无声盯着兴奋起来的神经病,浑身都是戏的感觉。
  便这时,马声长嘶,车子猛然停下了。
  郁容只觉光线陡地一亮,下一刻,男人熟悉至极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不足一尺处,惊喜自心底油然而生:“兄长。”
  白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聂旦见到来人,顿是大惊失色:“勺、勺子?”
  聂昕之看也没看他家小叔一眼,伸手将坐在车门边的年轻大夫打横抱起。
  郁容一个没防备,整个人便腾空了,不由得汗颜:“兄长你这是……”
  “抱歉。”男人沉声道,“让容儿受惊了。”
  一旁的聂旦期期艾艾:“勺子……”
  郁容略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干脆厚着脸,任由他家兄长抱自己下车——反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什么人看到。
  面对自家侄儿,聂旦理直气壮不起来,自动自发地跟着下车:“那个,勺子——”
  声音戛然而止。
  双脚着地,郁容尚未站稳,转头正好看到聂昕之一个手刀就将他家亲小叔给劈晕了,顿时囧了。
  好在车夫及时地接着了聂旦,总算没摔到地上二度“受创”。
  聂昕之吩咐着车夫,语气淡淡:“将誉王殿下护送回禁中。”
  车夫无声领命。
  “兄长?”
  聂昕之浅声解释:“官家多年不见誉王殿下,甚为挂念。”
  “诶?”郁容好奇,“前些日子小叔不是回京了?”
  聂昕之说明:“其虽归回禁中,却未曾与官家正面相见。”
  郁容了然,默默看着马车折返,顺着来时之路渐行渐远,不由心生几分忧虑:“这样对小叔会不会不太友好?”
  聂昕之漠然道:“既闯了祸,自该担责。”
  郁容惊讶:“闯祸?”
  聂昕之微微颔首。
  郁容张嘴欲言,倏地想起什么,到嘴的话语咽了回去,转而道:“我以为你回京了,没想到居然追到这儿来了。”
  聂昕之默然未作解释。
  郁容也不介意,目光四转,便察觉到不对劲:“兄长……如何赶至此地的?马呢?”
  聂昕之平淡回道:“跑死了。”
  郁容:“……”
  马死了,荒郊野地的,没了代步工具,两人唯有步行朝最近的镇子走去。
  “我见兄长神色间有疲倦之意,该不会……你连夜赶路,一宿没睡?”
  聂昕之不予置否。
  即是肯定了。
  郁容觉得心疼又惭愧,不过对象是他家兄长,抱歉或者感激什么的客套话,没必要刻意说出口。
  “找个客店休整一番再上路如何?”问着,他补充道,“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吃过东西,顺便可以进食一番。”
  聂昕之没拒绝:“尽随容儿之意。”
  郁容闻言,笑弯了眼,遂又想到一件事:“会不会耽搁你的正事?”
  这男人本就因禁中急信要赶回京城的。
  聂昕之不甚在意地回:“无妨。”
  郁容反倒纠结了,诡异地想到“祸水”什么的……咳!
  “不必多思。”聂昕之复又开口,适时打断了某人跑马的思绪,“原是为誉王殿下之事,他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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