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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丰钱庄不愧是能在好几个国家立足的势力,背景深厚,财大气粗。门口蹲着金灿灿的两座金狮子,一只口中衔着硕大的夜明珠,另一只兽口含有清泉,潺潺的流下泉水。
师南进了钱庄,就有笑盈盈的伙计迎了上来,语气热情又不显卑微:“客人有什么需要?”
伙计不动声色观察新来的客人,衣着不显,相貌俊秀,看神态却是极其跋扈。
看起来很不好惹。
师南挑着眼尾,假作镇定道:“我有口信要兑。”
伙计神色一动,能有资格在宝丰楼留下口信的人,无一不象征着强大的势力背景。
他神色略显恭敬:“客人请跟我走。”
师南跟随伙计进了比他住的破院子豪华无数的房间,等再次出来时,包里已经揣了十两银子。
里面那老头在他准备提出要求时,阵仗之大,表情之严肃,仿佛他要万两黄金都得马上备足似的,结果没想到他一点出息也没有,就要了十两银子。
师南被愈发恭敬的伙计送出宝丰楼时,想起那老头皲裂的神情还想笑。
他能怎么办呢?银子够用就行,反正他也带不走。。。。。。
师南走后,宝丰钱庄接待他的老头连忙上了顶楼,安排人吩咐道,“去给那位贵人递消息,他等的人来了。”说着他犹豫了一下,补了句:“不过。。。。。。不是姑娘,是个好看的公子。”
底下人愣了下,应道是。
。。。。。。
师南带着紧赶慢赶请的老大夫,回到破院子里时,霍斯年正在小憩。
老大夫很有经验,把了把脉,看了看舌头,就大笔一挥开了方子,让师南去抓药,吃上三副就好了。
师南给了银子,送别大夫时,顺便去抓了药。
抓药回来进门时师南有些警惕,他在院子外隐约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再一看,附近还是那些老邻居,惦记生病的霍斯年,没多细想。
不是他贬低自己人,就他和霍斯年这么弱,实在没必要花费精力窥探他们。
师南将煎好的药端进房里,将烧得迷糊的霍斯年扶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喂他喝了苦到心尖上的药。
看霍斯年闷不做声喝完一整碗,师南不由自主想起了司景明。
这两人完全不一样,若是司景明,此刻肯定是不情不愿的小口小口抿,还会找机会偷偷倒掉。
霍斯年看着师南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笑容,眼神一暗,将药碗攥在手中,挣扎着就要起来:“主人,你回来了,我去柴房歇。”
师南连忙按住他,接过碗:“不用,你就睡这。”
霍斯年虚弱道:“那主人呢?”
“睡一起呗,我又不嫌弃你,难道你嫌弃我?”师南打了个哈欠,眼角流下一滴泪珠。
霍斯年眼睛定定地看着那滴泪水,沿路流下白皙柔嫩的肌肤,吊在精致的下巴尖上摇摇欲坠,竟生出了想要舔舐的欲望。
于是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不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嘻嘻。
第13章 三方势力汇聚
夜间,忙碌一整天的师南,终于能歇息了。
据他对络腮胡的了解,络腮胡基本上是在早晚找他。于是他不得不再次做上伪装,以这副丑陋的面容,将浑身滚烫的霍斯年推进床内,自己睡在床边上。
到底两人之间有生死大仇,师南还没缺心眼到那个份上,他仔细搜寻了屋内没有利器,将有棱角的凳子物件都藏了起来,才怂凶怂凶地睡到床上,威胁霍斯年:“别动什么心思,你的毒药只有我能解。”
说罢又觉得自己着实无情,缓下语气:“我会对你好的。”
比如离开前放你自由。
看着这样的师南,霍斯年鬼迷心窍的,往师南的方向凑近了些。
隔着布料的温度传来,他低声道:“主人,我是不是还在烧?”
师南愣了一下,“哪能好那么快。”嘴里这么说,还是伸出手背探了下霍斯年的额头。
比白日的情况要好些。
霍斯年闭了闭眼,额上那只微凉的手,却像是点燃了星星之火,一点点的,由上至下,使他通体燥热。
能在黑暗视物的师南,突然发现霍斯年的脸庞泛起了诡异的红。
师南关心道:“你很热吗?”
霍斯年睁开眼,哑声道:“不,很冷。”
师南:“被子盖着也不够?”
霍斯年:“嗯。”
片刻的沉默,师南纠结了好一阵,终于下了艰难的决定。
“你可真是,”不情愿的声音缓缓响起,“恃宠而骄啊。”
师南憋了半天没憋出合适的词,就想起这个,虽然哪里怪怪的,但意思也差不多了。
自从霍斯年溺水后醒来抓住他,就完全不怕他了,甚至还得寸进尺,总是提出些小要求。
霍斯年没有说话,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师南见状,只能瘪了瘪嘴,不舍的将自己这头的被子扯出来,盖在霍斯年身上,为了防止寒风灌入,还死命的将被角掖进霍斯年的身下。
左右两边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烧得脸红的头来。
完全被隔绝的霍斯年:“。。。。。。”
师南哼声:“现在知道我对你好了?不担心我杀你了吧。”
霍斯年:“。。。。。。嗯。”
师南忽的想起了白天那宝丰钱庄,深谙过往的历练交的靠谱的兄弟,还是有用的。
他趁此机会,疯狂暗示霍斯年:“所以你别叫我主人了,我叫师南,以前那样对你。。。。。。是我脑子糊涂了,不懂事,咱们不如就此结拜异性兄弟,化干戈为玉帛?”
想到若是真的原身回来了,也不妥当。
他又补了句:“但我这脑子时好时坏,若是有一日我性情大变,回到了以前,你。。。。。。杀了我也无妨,我不怪你。”
霍斯年嘴里默念师南两字,心里疑虑骤生。
主要要求杀了。。。。。。他吗?
霍斯年心里波涛汹涌,面上不显,道:“主人说了,我自当听从。”
师南眉头一挑:“还叫主人?”
霍斯年一顿,“阿南。”嗓音温柔缠绵。
躺在旁边的师南莫名打了个寒颤。
师南:不盖被子还是有点冷。。。。。。
说着说着,师南劳累一天,眯了眯眼,昏昏欲睡起来。
以前听乞儿兄弟说他睡姿不好,喜欢踹人。师南琢磨了一下,折腾病人也太损了,干脆爬了起来,多拿了几件衣服垫着,在床脚下铺了层简陋的小床,蜷缩着睡起了觉。
昏睡过去之前心里还在思考不盖被子,寒气入体,会不会得老风湿?
听着耳畔逐渐平缓的呼吸,霍斯年脸上潮红早已褪去,他看了半天,抖落被子,将地上冷得缩起来的师南拢了进去。
带着热气的被子裹来,师南睡梦中下意识循着温度贴来,跟只小动物似的,蜷缩成一团,露出细腻柔软的后颈。
显得格外的无害,和。。。。。。不堪一击。
霍斯年借着微薄的月光,目光游离在这截露出的白皙,锐利的牙齿隐隐作现。
次日。
睡足了觉的师南心满意足的醒来,发现自己跟蝉蛹似的,裹了几乎所有的被子。
而霍斯年,就紧贴着他,汲取一点点温暖。
师南:“。。。。。。”对不住了,新认的兄弟,原来我睡相这么差!
他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盖了回去,假装无事发生。
霍斯年睫毛微颤,没有醒来。
师南松了口气,心虚地爬了起来,他耳尖动了动,连忙趿拉着鞋子推开房门。去了院子里,看见络腮胡黢黑的大脸。
上一刻还是霍斯年那张俊脸,落差过大,师南没忍住黑下了脸。
络腮胡奄奄一息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刚睡醒,哪有什么表情。”师南没敢说瞅见他实在败心情。
其实也没过几天,但感觉有很久没见过络腮胡了。
络腮胡这次没有受伤,但肉眼可见的虚弱,他沉默一会儿,道:“这批刺杀的兄弟全军覆没了。”
“。。。。。。”师南也默了一下,反应过来汗毛炸起,连退几步:“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鬼魂点卯?!
这么坚强的么?
络腮胡哽了一下,差点吐他一脸血,咆哮道:“老子这回养伤没去!”
师南:“。。。。。。哦哦,抱歉。”
“果然贵势力除了大哥,其他人都不堪一击。”还熟稔地拍了个马屁。
络腮胡越发心梗,他没了倾诉的意图,只交代道:“江阴王那头的搜查更严了,你无事别出门。”
走之前,络腮胡无意瞥见没关紧的房门,床榻上露出的一段精瘦的小麦色胳膊。
络腮胡:“。。。。。。”
络腮胡拍了拍师南的肩,欲言又止道:“是我多虑了,看来你乐在其中,不需要出门。”
师南:“??”你在说什么?
“虽然我实在理解不了。。。。。。。”络腮胡钦佩道:“但感觉还挺够劲儿,注意身体。”
说完络腮胡翻墙跑了,留下师南一头雾水。
恰好这时屋内传来动静,师南看了眼络腮胡离去的方向,进了房间。
还是兄弟要紧。
络腮胡动作熟练的翻出了墙,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四处打量一番,像是普通不起眼的小百姓,混入人流中离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两拨人摸了上去。
还有一拨人看了几眼,面无表情守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络腮胡:注意身体。
师南:我挺养生的,谢谢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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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起云涌
络腮胡本名叫王大壮,杀手代号王一。
王大壮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除了他,他以前是个混混。
他没读过什么书,但长了副好体格,沉不下心做农活,便进了郁京,当了北区的街头混混,给权贵人家干些阴私小事,赚了不少银钱。
替好色的纨绔子弟骚扰良家妇女,替财大气粗的赌场上门讨债,替跋扈的有钱人家欺压平民。
他从不觉得哪里不对,直到有一天,他乡下的妻女被人抓了起来。
那人面白无须,问他:“你替我做一件事,不但保你妻女无忧,还送你一场大富贵。”
王大壮没有选择,只能应下。
后来他应上面的安排,去逼迫一个叫庄河的毒师,参与对江阴王的刺杀。
起初他不大看得上眼这个毒师,除了安排任务之外,不多说一句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话渐渐多了,他发现这个人还挺顺眼的。
死亡率极高的刺杀,不知踪影的妻女,还有看不见未来的压力,让王大壮不受控制的,隔几天都得上门找庄河聊上几句。
这天,他得知他没有参与的这波刺杀,全员死亡,心里压抑的很,便又找上了庄河。
看着庄河殷切的拍马屁,和那上勾略显嘲讽的笑眼,不知为何,王大壮出来时压力缓解不少,这也让他莫名升起了胆气。
暗室内,王大壮深吸一口气,提出要求:“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妻女?”
他的面前坐了个长着鹰钩鼻的男子,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听命。
男子冷笑一声,手上的杯子朝王大壮脸上掷去:“废物,事情未成,还敢提要求?你让我怎么同义父交代!”
王大壮躲闪不及,脸上划出一道血口,不甘心道,“大人,我只是想。。。。。。”
话音未落,暗室的大门突然被大力破开,齐刷刷涌进了一大波轻甲临身的侍卫,一句话也不说,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