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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做出第二反应,谢云融一双白嫩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背部。
顾言之的第二反应瞬间便成了:完了。小崽子,不,何副教主正在屋顶上看着呢!那目光都要把我给凌迟了,谢公子你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然而没等他说话,谢云融已经说道:“你的伤是为我受的,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个屁。顾言之觉得他今天怪里怪气的,自己看着烦,干脆说道:“不记得。”
谢云融明显一噎,他随后说道:“你拒绝了盟主的的示爱。”
“你还对我那么好……”
等等等等……顾言之改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谢公子别不是对自己产生了什么奇怪的想法吧?要不然他委屈个什么劲儿?!
但是这剧本不对啊!
他在谢云融眼中可应该是头号情敌!就算对方现在对秦翰稍稍死了心,可谢公子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依附于什么样儿的人才能过上他所向往的生活,是以就算他不再将自己视为眼中钉,但也不至于……
这样想着,他慌忙回头望去,对方一双水润的眼睛此时正望着他,竟充满了爱意。
顾言之心里犹如天塌地陷了一般。
不是因为谢云融。
而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何轶鸣正在房梁上,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第40章 修罗场的老攻14
都不用抬头向上看; 顾言之就知道何轶鸣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身后边儿谢云融接着说:“你对我那么好; 我不相信你对我是没有感觉的。”
极度俊美的男子微微垂眸,风神俊茂; 往事便在他心里翻涌上来。
他想起三年前樊流苏偷偷带着他从那些黑衣蒙面人的裹挟中逃出来,将他藏于山间洞穴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受惊过度,脑筋都运转不灵; 下意识地便以为他是要抛下他; 故死死抓住他不放。
然而却只见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痞笑起来,嘲讽他道:“你该不会是怕我丢下你吧?”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其实樊流苏也生得相当俊朗风流。
男人宽肩窄腰,腰杆笔直,比他要高出半个头。
那时候的樊流苏略微眯起眼睛; 俯身将唇停留在他的耳畔处; 热气喷在自己脸上,谢云融发现从前觉得平淡无奇的声音正在发出好听的旋律:“呵,真是蠢; 我若是要丢下你,还何必费尽周折来救你。”
那种气势; 那漫不经心里透着的矜贵,已经全然不是对方在秦翰面前做小伏低的卑微样子。
谢云融这才发现也许对方是一块璞玉,只是久经风尘,染上污垢,才令其散失了原有的光芒。
听着谢云融的描述,顾言之摸摸下巴; 完全想不起来了。
他虽然记忆力远超常人,但那么久之前的一个不经意的行为,一句话没过脑子便说出的话,他哪里会记得。
谢云融却全然不介意他不记得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然后脑中画面一转,又转到后来他还是被人发现重新抓了起来,樊流苏带着他拼杀出重围的情境上头了。
他也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不懂拳脚,那场真刀真枪的拼杀打得十分惨烈,谢云融被吓坏了,完全没怎么注意到当时的细节。
但他记得自己被樊流苏扔到马背上,樊流苏纵身上马,从后面紧紧搂着他策马狂奔时的感受。
山林间吹拂过的清风将所有血腥气吹散,就如同他们终于冲出了包围圈、重获新生了一般,叫不自觉地谢云融闭上眼,静静地感受山风拂面,还有自己腰上那一双大力禁锢着自己的手掌。
那时候他只以为他们逃出生天了。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
谢云融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已满是痛楚。
他不知道樊流苏在后面紧紧抱着他时,为他挡住了所有从背后射过来的箭矢。
对方一声没吭。
也可能是吭了,只是马跑的太快太疾,风太大,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所以当他终于察觉到了的时候,樊流苏已经口吐鲜血,回天无力了。
一个曾经被他深深厌恶和不喜的人选择为他而死。对方比他更爱秦翰。
而让璞玉蒙尘的,也正是秦翰。
谢云融痛苦地回忆着这段往昔,后半部分却没敢跟樊流苏讲。因为再回来的樊流苏失忆了,已经不记得他曾经……
其实也不用他说,毕竟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望着谢公子一双光泽翻涌流动的眼眸,顾言之全明白了。
他倒万万没想到当年自己干的那点事儿,不仅让他成了秦翰心中的朱砂痣,更成了谢云融的白月光。
“咳咳。”顾言之咳嗽了一声。他觉得不仅是谢云融的目光,他简直要被上面何轶鸣的眼神杀死了!他都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那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杀气了!
不,等等,小崽子不会对他起杀念,毕竟对方偷窥他的时候他也观察了对方那么久,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这点他倒是可以确定。
所以叫何轶鸣兴起杀念的对象是……
“我觉得云融你是误会了。”顾言之挠头,虽然他对谢云融没什么感情,他也没有圣母到什么人都在意的地步,但如果何轶鸣在这里伤害了谢云融,他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想想自己的世界进度,他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误会了。”顾言之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
“你说什么?”谢云融还没有从回忆中走出来便受到了打击,“如果你是在顾及秦翰……”
顾言之打断他说:“那天我推开你不是为了秦翰,也不是怕他发现、误会我们两个,而是因为……”
谢云融怔怔望着他。
房梁上的何轶鸣也不禁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放在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上。
——他知道顾言之喜欢他了。这两天过得蜜里调油,每天都被对方一大通表白示爱的话包围着,尤其是战斗正酣时对方无意识时哭喊的那些诸如好喜欢的话语,叫很多年都不会被任何事影响情绪的副教主很是高兴膨胀了一番。
所以即便心中清楚他不会在外人面前说那些没羞没躁的话,但还是很期待地想听听他回绝他的话……
顾言之说:“因为我不行。”
谢云融:“???”
何轶鸣:“……”
顾言之尽量面露诚恳地说:“我做不了上面那个。”
“很明显你也不能。”
“所以我们不适合。”
谢云融:“……”
因为对方忽冷忽热的态度,谢云融想过无数种可能会被拒绝的理由,也想好了应对之策,这才鼓起勇气前来告白。但他万万没想到拒绝的理由竟然是……
谢云融犹自面带惊异,几乎失魂落魄地道:“那也没有关系。”
“两个人在一起又不是只有……”
“可我很看重床。上的和谐问题。”顾言之打断了他的话。
谢云融走时面色很难看,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对此顾言之也无可奈何,他说的并非全部出自真心,但为了将谢公子赶紧送走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谢公子前脚刚走,何教主便重新落到地上。
“云融吗?叫得好生亲切。”
“……”顾言之:“谢公子比我小,那还不是随口一叫。”
“我也比你小,怎么不见你那般亲近地叫我?”
“……”说起何副教主的年龄,顾言之开始掰手指头算。
原主今年大概三十五六岁,在这个会武功就会延年益寿的世界已经可以算很年轻了。然而何轶鸣至少在十年前就江湖成名,怎么算也不应该比自己小太多吧?
何轶鸣说:“哦,十年前啊,我随我爹去剿匪,斩杀了他们的头目,那时候我好像是十一岁?还是十二来着……”
……怪不得何副教主扮演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完全没有压力,原来他自己也才这么大点儿啊!顾言之心底是服气的,重新审视对方,他多少被人家早年成名又是教主身份给唬住了,其实这不过还是一小屁孩儿:“那你还不快叫声哥来听听。”
“樊流苏。”何轶鸣固执道。
“……”顾言之忽然想起那日在竹屋中遇见的小孩儿了,老话说的真好,谁带大的孩子跟谁一样。
“好了我们接着说刚才的事……”顾言之懒得跟他计较,站起身来走到柜前,没事人一般试图重新拿出套衣服穿上:“所以你们的那个圣物,放哪儿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将衣服穿上,刚刚转了个身子,便跟已经贴上来的何教主撞了个正着。
何轶鸣心念一动,忍不住张口含住了那两片淡色的薄唇。灵活地顶开齿门,长驱直入,与里面不住躲闪的湿滑交缠在一块儿。
想不明白明明前一刻还在说圣物的事,怎么下一秒这人就如狼似虎般亲上了自己、恨不得拆分入腹似的,顾言之骤然感到口腔当中泛起了一股血腥味儿。
于此同时他身体紧贴着何轶鸣那处的皮肤也明显被一个炙热无比、坚硬似铁的ying物顶住了。
顾言之:“……”
这反应真是来得措不及防?
被打横抱起来放在床榻上的那刻,顾言之还脱线着想着这下是方便了,自己衣不蔽体,都不用特意脱衣服。
然后他便再也来不及去想其他。
幸亏他们现在还身处秦府后院当中,何轶鸣也不敢太放肆,只做了一次两个人就分开了。
顾言之躺在丝顺柔滑的绸面床榻上,气喘吁吁,坚定不移地谈正经事:“你还没说是什么圣物,也许我能帮你拿到也说不定。”
何轶鸣翻身,两只精壮的手臂撑在顾言之身体两侧,虚虚地压在他身上,故意问:“为什么这么想帮我?”
虽然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就想听他把话说出来。
果然就听顾言之理所当然地说:“拿到东西我们就能早点儿离开秦府了啊。这个地方我一点都不想多待。”
何轶鸣定定地看他。
激情后的余韵还在,顾言之对着这张陌生的面孔竟然还挺有感觉,不仅无所谓被他看,反而大大方方地说:“这个地方人多口杂,限制太多做的不尽兴。虽然严格来说我也不是秦翰的人,我们这样也不算背着他偷情。”
先不说原主是不是秦翰的后宫男宠,单从秦翰有十几房姬妾和数不尽的相好,而他们这群身处秦府后院儿的人却要为了这个渣男守身如玉,首先这种事在顾言之眼中就是傻逼才会做的事。
他们既没有拜过堂,也没有结发为夫妻,秦翰更加没做到对他忠诚,他又凭什么要对他报之以李?
何轶鸣听他这么说,原本还没将他方才与谢云融说的放在心上,现在却竟有几分当真了。
他一边暗自想着以后在床上自己一定要加倍努力才是,一边忍不住在那张伶牙俐齿的嘴上亲了又亲,末地说道:“圣物被秦翰藏得很好,不过我潜伏秦府多年已经打探出些眉目——秦府后院的假山中另有玄机,秦翰每月大概都要去那假山旁饮几回酒,屏退左右之人的那种。”
“哦?那岂不是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圣物的大小不适合随身携带,一开始我们以为他会将它放在护卫森严的他的卧室。我用了很长时间探查,终于确定秦翰卧房里的密道里头机关里头,并没有圣物。”
“他用他房间的密道吸引你们的视线?”
“嗯。”
“怪不得……”
“到时候,确实有个小忙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