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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不敢做声,那被抽到的小子疼得呜呜小声哭了起来,
“哭!还有脸哭!这都几年了,压个腿还压不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好心供你门吃白饭的!啊!”男子脸黑着,众小子畏畏缩缩的现在一起,不敢言语。
郑晓小心的隐藏在人群中间,低着头不说话。
小时候的他浑浑噩噩,好似痴儿,他那种田的父母养他到五岁,老父不幸得了一场大病,耗干了家里的积蓄,他母亲就把他卖了,
他小时候长的好,风雅轩的人没看出他是个傻子,竟将他买了下来,后来见他整日呆呆的睁着眼睛,也不说话,便打骂了很久。
痴儿便是疼了也不知哭的,后来,
他看见了南湘。
仿佛终于来到了世间,他整个人都活了。
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被他身边的小厮阻拦着,推搡着,摔得手脚流血也不错眼的看着他。
也许是觉得这小孩跟奇怪,南湘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眼,
心中变得满满当当的,郑晓欢喜的笑了开来。
后来,他变得正常起来,只是除了知道自己叫郑晓,其他一概不知。
他只是风雅轩中小小的学艺小童,未来能不能成角还不知道,南湘却已是这座楼里的头牌,他有一个痴心妄想。
得到南湘!不惜一切代价!
每当想到这个大目的,郑晓眼睛亮的惊人。
他比任何人都刻苦,跟斗翻得比其他人都要利落,他的戏唱的比师傅还要好,可是他故意压着嗓子,不亮出来,他不想成角。
南湘,不是他成了角便能得到的人。
他需要钱,很多钱!
他的拳脚耍的好,于是他故意在教管面前耍,果然,教官叫他了:“郑晓,跟我出来。”
他嘴角弯起轻微的弧度,出得人群,却马上含胸收腰,两手交叉着垂在身前,一副老实的样子,
小声的应道:“是。”
教管将他带下了楼,来到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郑晓小心的挪着小步子,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教管身后,只看到屋内地上华丽的兔毛地毯,闻到香炉中燃着的袅袅幽兰香。
房间正中有一榻,榻上正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三十多岁年纪,面容俊秀,狭长的眼睛却让人觉得心里的秘密都被他一眼看透,他正是这风雅轩的主人,朗珠。
另一人差不多四十岁年纪,身材肥胖臃肿,一张圆脸总是笑眯眯的模样,他便是风雅轩趣闻阁的阁主,蔡胜。
教管的柳条鞭早已老老实实的掖在身后,见到两人点头哈腰的问好,然后才一把推出郑晓,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道:“轩主,阁主,我看这批小子也就只有他的花架子耍的还不错,勉强能上台了。”
蔡胜笑眯眯的仔细打量郑晓,见他身材匀称,心下满意,只是又一直含胸驼背,不知他的基本功如何,只道:“你且耍一手把子。”
郑晓听了,连忙应了,挺直腰板,又慕地弯了腰,耍了套西游记《闹龙宫》,他身量小,又身手活泛,加上不断龇牙咧嘴的变个猴儿样,将孙悟空与巨灵神,龟虾二将的武打耍的诙谐逗趣。
蔡胜与朗珠被他逗的发笑,待他结束,蔡胜当场便决定郑晓以后跟团表演,达官贵人们有叫猴儿戏的,专门让他演孙悟空。
郑晓连忙跪下磕头,口中称谢,以后他便不是只吃白饭的,也能挣钱了,想到南湘,他心口发热,
用全身的力气压制住心底的渴望,他告诉自己,不急,要一步步来。,南湘迟早是他的。
第100章
“天产猴王变化多,偷丹偷酒乐山窝;只因搅乱蟠桃会,十万天兵布网罗——”
随着婉转的唱词,郑晓翻着跟头出现在幕前,他画着美猴装,手擎金箍棒,抬手挽了个棍花儿,过后,收起棒子,反手搭个凉棚,左右看个遍,待演到看见满案的瓜果美酒,喜得直拍大腿,抓耳挠腮。
台下,唐国公府的太夫人和一干女眷们被这猴儿逗的前仰后合,没见过小子将孙悟空演的这么逗趣的,浑身透着股灵气。
一曲结束,太夫人用手帕擦擦眼角笑出的泪珠儿,对身旁的孙儿说:“这猴儿演的可真好,待会儿可记得要赏他。”
唐忆之含笑应了,心里也对那小旦好奇,待戏曲结束,唐忆之未用小厮,自己去后台找了郑晓。
此时郑晓妆容未缷,垂首听着趣闻阁阁主蔡胜训话。
“第一次登台发挥不错,以后也要多努力,争取成个角儿。”蔡胜笑眯眯的,他看出那些后宅的女人们很是喜欢郑晓演的孙悟空,也是,之前演这折子戏的武旦已经二十了,骨头已经长开,总少了那么几分机灵劲儿,
拍拍郑晓单薄的小肩膀,许了个好处:“以后,唱一折子戏,分你这个数儿。”
蔡胜伸出两根手指。
他是看出自己的价值了,原来定下他的价是一两,虽然达官显贵点一折子戏就要一百两,,现在涨成二两,郑晓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连连作揖:“多谢阁主栽培,郑晓以后一定加倍努力。”
蔡胜圆脸上的笑纹更深,正想再提点几句,一抬头就看见唐国公府的小公子,
“哎呦!”他连忙上前作揖,“唐公子,您怎么来啦?”
唐忆之含笑摆手止了他,淡淡的声音道:“我来找他。”修长的手指点点郑晓,蔡胜眼珠转了几圈,见唐忆之的眼神一直落在郑晓身上,很有眼力见的告辞了。
小小的化妆间只剩下郑晓与一身华贵的唐忆之,
郑晓知道这是个大人物,心里不愿沾染,只学着蔡胜的样子行了礼,只道:“小人郑晓,见过唐公子。”
唐忆之打量郑晓几眼,小孩儿只到他的胸口,垂首低头站着,一副老实听话的样子,分明仍旧画着美猴装,哪里还有戏台上的狡狭多变,心中不免失望。
拿眼打量四周,没有能坐的地方,干脆站着,面无表情,淡淡道:“太夫人很是喜欢你演的猴儿,以后每逢休沐日,你要耍猴儿逗趣引她开心,到时候我自会派人去接你。”
郑晓心道这便是天下掉下的好事了,连忙应了:“您放心,郑晓定会竭尽全力,逗老夫人开心。”
“嗯,”唐忆之将一个钱袋放在桌上,郑晓扫一眼,钱袋满满的,有几十两的样子。
他的手不留痕迹的缩进宽大的袖子。
“老夫人但凡笑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郑晓一揖到底送走了这尊大佛,真心实意。
化妆间只剩他一人,打开钱袋,里面静静的躺着三个胖胖的银锭,整整三十两!
手指的颤抖越发明显,郑晓狠狠吸了几口气,眼睛亮的惊人!
南湘的身价,三千两。
有希望,郑晓将银子小心的藏在贴身内袋里,坐在镜前,仔细的卸了妆,镜中的少年一双惹人的桃花眼,流光溢彩,惑人心神,他不是观音座下的童子,更像是魔鬼派出的媚魔,眼神流转间悄无声息的勾引出人们内心的欲望,
他的美是邪恶的,有罪的,他不喜欢。
用磨的细细的栗米米分扑在脸上,白皙的皮肤变得灰黄,整个人唯有一双眼稍微出奇,站起身来含胸收肩,做出一副老实懦弱的样子来,放到人群中,便不显眼了。
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到风雅轩,郑晓一回来便被同龄的小子们围了起来,上回被抽的倒霉小子叫小欢,他最活泛,一叠声的问道:“郑晓郑晓,登台的感觉怎么样啊?有分成吗?多少啊?”
郑晓平日里脾气好,跟谁都能说几句,要说跟谁深交,那是没有的。
他缩着脑袋,小声道:“教管不让说的。”
众小子一脸你别藏着了,现在教管又不在。
大家七嘴八脚的问着,郑晓只管低了头,偶尔应付两句,直到教管来了,才做鸟兽散了。
狠狠瞪了一眼跑掉的小子们,教管看向郑晓的表情堪称温和,
“你现在是趣闻阁的人了,按规矩你能有一个单独房间,跟我走吧。”
郑晓恭敬地称是,在众小子们羡慕的眼神中收拾了不多的行李,跟教管慢慢向趣闻阁走去。
弃宽敞明亮的房间不顾,郑晓选了个偏僻的,又狭小的小房间。教管好奇问起,只说留给师兄们选,教管只奇怪的看他一眼,并未深究。
新的房间不大,应是久未有人住,灰尘不少。郑晓却未露一丝嫌弃,恭敬地从教管手中接过钥匙,再次谢过。
关上门,闭上眼睛,手放在门栓上平复激荡的情绪,转身,随手将包袱扔在满是灰尘的床上,迫不及待的急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伴随着清风吹拂着脸庞,一眼看见园中凉亭里抚琴的年轻公子。
这才是郑晓选这间房的理由,诺大趣闻阁,只有这间无人问津的小房子,才能看见南湘公子房后的花园。
郑晓痴痴的看着他,明明只有一个人,却将满园的景色尽附于身,他在弹琴,那把梅花琴在他的手中总能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令郑晓为之陶醉。
郑晓变成了痴汉。
除了出去演猴儿,每日便坐在床前,不错眼的看着那个心里的人儿。
南湘毫无所觉,每日下午申时,准时出现在花园凉亭里,弹上一个时辰的琴,有时是高雅的高山流水,有时确是铁骨铮铮的铁马金戈,郑晓心下暗暗赞赏,未想到他的南湘还有铁血沙场,热血男儿的宏伟志向,平日总是以优雅贵公子的面目示人,完美的隐藏着真实的自己。
郑晓心里明白南湘迟早会脱离这风雅轩的泥沼,区别是,他的未来会不会有自己的身影。
依依不舍的看着南湘弹琴过后进了房间。
郑晓又盯了会儿,确认南湘今日不会再出来。他走到房门外,小心的确认没有人存在。锁上房门,趴到床底,扒开右床脚左边第三块砖,从中小心捧出一个红漆箱子,从脖子上拉出红绳,取下钥匙,小心的打开箱子,
细细的数了三遍,总共三十六两,再唐国公之后,他又出去唱了两场,算了算,已经能买南湘的百分之一了,心里美的不行,
将银子挨个亲了遍,小心的一一放回,重又埋在坑中,郑晓盖上砖块,将其压实,有在附近匀称的撒了灰尘。
忙完这些,钻出床底,离晚饭还有一个时辰,郑晓平心静气,稳稳的开始耍起了招式,乍一看去仿佛还是京剧里的手把子,却又不可同日而语。
拳头挥出带着‘’嗖嗖‘’风声,脚下扫过,突出的砖头被削去一节,这套拳法是郑晓看风雅轩一个护卫练的。
那护卫不是一般的,他只负责保护轩主朗珠的安全,其余全不顾的,郑晓偶然一次见他练拳,也是郑晓聪明绝顶,看过一遍竟牢牢记在脑里。
之前与众小子们住大通铺,每日早日两个时辰悄悄练拳,起初怎么也练不出,慢着还行,快了便会自己摔个屁蹲儿,后来他想练武的人总要扎马步的,耐着性子扎了三个月马步,等脚步彻底沉稳,再练拳便能随心所欲了。
郑晓不知别的武功,只专心练好这一套拳,将每个动作都掰开了揉碎了想,从小到大,他也只会一套拳。
他却知道不一样的,他的力气很大,两个汉子难抬动的圆木,他单手就能拎起。
他欣喜于自己的变化,每日更是勤学苦练。
整整一个时辰,练完拳,郑晓却一滴汗也未出。
这时楼下钟鸣响起,郑晓随众人下去吃饭。
正吃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