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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之前老张给我寄面膜的时候，我给过他地址。
岁岁沉默了一下，笑了：“小羽，不是我为老张说话，他知道你的地址，也没有不管不顾地过来堵人，而是选择先用诚意打动我，这一点就非常好。”
我没有回答岁岁这句话，转而问她地点。
我当然知道他很好，不然怎么会……
岁岁在校门口等我，指了一家咖啡馆让我去指定的位置坐好。我有点不放心，怕自己坐错地方。岁岁安慰我：“不会的，你去了那就知道坐哪儿了。”
等我云里雾里地进了咖啡馆，看见角落里的剑哥冲我挥手，我才明白，岁岁的笃定来自于哪儿。剑哥的面前放着一碟蛋糕，没想到钢铁直男剑哥也喜欢吃甜品。
我在剑哥对面坐下，打趣他：“剑哥你也太小心翼翼啦！”
剑哥一贯不苟言笑：“她邀请我过来的。”
我有些吃惊，以往岁岁和我们宿舍的人一块出去玩，都会把自己去哪儿，和谁一起去，同剑哥说得清清楚楚，我们三个一直以为是剑哥控制欲比较强，现在看来，说不定也是岁岁的主动行为。
我不由笑了：“岁岁真好！应该是怕你担心。”
剑哥似乎是因为我夸岁岁，难得露出了笑容，附和：“嗯，我不太会表达，她总是很敏锐。”说完这句话，剑哥抿了一下嘴，带着点不好意思地问：“这么多年，我都不懂准备生日礼物，元旦的时候，想给她一个惊喜，你方不方便帮我出个主意？”
我立刻兴高采烈地答应，从竞技场群里找到他的微信加上。
剑哥通过好友申请以后，又问：“能拉上你们宿舍其他人一起吗？免得岁岁误会。”
我不由感叹，难怪剑哥和岁岁的感情八年如一日，他们彼此珍视，用一切方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误解。之前剑哥也只是以防万一，留了我们宿舍其他三个人的电话，但是从来没有联系过。
我把剑哥的请求汇报大林和珊珊，然后【岁岁仙女惊喜制造厂小分队】正式成立。
剑哥突然冲我比了一个静音的手势，眼神飘向了远处。我追着剑哥的目光，看见了岁岁领着老张进了咖啡馆。我鬼使神差地回看剑哥——不苟言笑的剑哥恐怕自己都没察觉，他因岁岁出现，表情瞬间温柔。
我想起很久以前，珊珊开玩笑问岁岁：“剑哥长得一般，而且情商也不太高的样子，岁岁仙女被他哪一点戳到了？”
岁岁嘟了一下嘴：“被他看我的眼神。”
我现在懂得了岁岁的话。
恋爱八年的剑哥看向岁岁的眼神，与热恋的味雾看卫新时，是一般幸福模样。
剑哥用手机打字告诉我，岁岁和老张坐在我们身后那桌。
他们下单以后，就听见岁岁拿出了威武霸气的女王气势：“好了，可以开始交代了。”
老张卡壳了一两句。
我分明看见单手托腮的剑哥眼中带笑——我真是走到哪儿都能赶上热腾腾的狗粮！
老张：“我其实，喜欢羽毛球很久了。”
岁岁冷笑：“所以呢？这就是你给别人炸烟花，然后还把截图发给她看的理由？”剑哥随着岁岁的发言，满脸都写着“我女朋友真棒”。
老张：“不是！我以为她和安城在一起了，刚好木槿说，如果我把截图发给羽毛球看，她就把她和味雾的故事告诉我。你以前不是讲过吗，如果我挖出一个惊天大八卦，就让我转正成为八卦天团的一员。”
岁岁暴怒拍桌：“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啊！”
我担心地看剑哥的表情，谁知道他居然捂着嘴偷笑？！
老张瑟瑟索索地辩解：“反正她又不喜欢我，换个八卦也不亏……”
岁岁：“那你来这干嘛？”
老张嘿嘿地笑了一声：“我这不是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嘛！”收到岁岁的警告，老张的语气又严肃端正了起来：“羽毛球删了我的好友以后，我就突然明白了，所以找安城问清楚的状况。他还很好心地说要帮我同羽毛球解释，结果她的号再也没有上过线。”
岁岁：“难怪安城找扇子打听羽毛球，估计是上次你在野外被埋的时候，他记住了扇子。”
老张似乎也是才知道安城这么积极，不由夸赞安城是个好人。
岁岁示意他接着说。
老张：“我以前一直以为羽毛球喜欢老大，也就是味雾。”
岁岁：“怎么可能……”
老张有点委屈：“我又不知道老大喜欢同性，而且羽毛球也知道。反正就我不知道……”他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她跟我说话，五句话有两句半在说大师兄……”
岁岁不厚道地笑了。
老张：“我以前总是很努力想变强，想离老大近一点，这样可能，她就会多看我一眼了……”
我捂住了嘴。
我知道老张很努力，还暗暗奇怪过他怎么在一个游戏上这么较真，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在和味雾较劲，想证明给味雾看，就连卫新也这么说。
没想到……
背后，老张还在回忆：“后来知道老大其实不喜欢女孩子，我就……”
岁岁接嘴：“兴高采烈是吧？哼哼！”
老张笑了几声，“也有点难过其实。反正就觉得总是有机会的，谁知道我都准备好了，就看见她给安城放告白烟花。”
岁岁打断：“等等，你就没想过会是个情谊烟花？放给亲友那种。”
老张断然否定：“不可能，两年多了，她从来没有给别人放过！那肯定不可能是什么情谊烟花！”
难怪今年拿到三生三世成就烟花的时候，我随手在扬州城放了，老张会急得跳脚。
岁岁啧啧啧地嘲讽：“你还真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细心。那你怎么就没发现她喜欢你呢？”
老张叹了口气：“面对喜欢的人，哪儿有这么自信啊……”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在故宫的味雾和卫新。
仿佛被逼到绝境的卫新红着脸说“我喜欢你”，而他没有注意到，味雾没有抓着他的那只手用力握成了拳，青筋暴起。
面对喜欢的人，哪儿有这么自信啊……
作者有话要说： 暗恋使人胆怯
第34章
岁岁听完老张的叙述，话题急转：“所以，你知道木槿和味雾的故事了吗？”不愧是八卦天团的团长，服。
老张恨恨地答：“说道这个就来气！她居然告诉我，味雾渣过她。鬼才信！老大是这种没眼光的人吗？她连我张淼淼都骗不过好不好！”
岁岁估计是为我出气，对着老张放了个地图炮：“真的骗不过？我看她骚里骚气的，就是直男喜欢的款。”
我对桌的剑哥睁大了眼睛，疯狂摇头，掏出手机飞速打字，接着就听见背后岁岁手机独特的提示音响了一下，而后岁岁笑出了声。
剑哥的手机叮咚一声，摆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狗粮这个东西啊，吃多了，也挺美味的。
老张发出不屑的声音：“哪里骚里骚气了，不及我西域小野猫一根猫毛！”
岁岁：“……”
我也无语了——你到底在自豪什么啊老张？！
更诡异的是，对面剑哥居然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直男的心思不要猜。
老张：“哎，要是之前问老大的时候，他直接告诉我，我也不至于干这么蠢的事了。”
岁岁打断他：“你蠢就自己蠢，别把锅甩味雾身上。”
老张一秒乖巧。
发现没有八卦可以挖，岁岁像一个面试官一样让他回去等通知。而老张也仿佛求职失败了多次的人，说了句“谢谢”，就结账离开了。
等老张离开好一会儿，岁岁才过来，坐到剑哥身边。剑哥顺其自然地把一碟还没动过的蛋糕推到岁岁面前——显然从最开始，这碟蛋糕就是为岁岁准备的。
岁岁吃了几口蛋糕，才对我说：“你都听到了，我什么都不会劝你，交给你自己决定。不过我想同味雾、卫新也说一声，免得他们挂心。”
我点点头，识相地把空间交还给他们俩。
晚上，我收到了味雾和卫新的消息，他们告诉我已经得知了事情的情况，并有志一同地说等我决定，一句评判也没有，更没有劝说我老张的好。
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我。
真好。
我重新登录【羽毛球】这个号，密聊频道立刻被安城刷满了，果然如老张所说，安城向我解释了一下情况，顺带帮老张说了几句好话，也不知道老张做了什么打动了他。不过最扎眼的是最后一句留言。
安城：扇子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
你们才是操作最骚的！
我回了安城消息，让他不用担心，顺便还割地赔款许诺了帮他打听扇子的消息，才得以安然下线。
“我其实，喜欢羽毛球很久了。”
想起老张这句话，许多细节突然回到我脑海——
我把两人的烟花截图发到群里，老张问我有什么特殊的意图吗，不是戏精，而是试探；
他讲要变强带我飞的豪言壮语；
他每次说“长歌和明教最相配”时，后面的留白，和那句“不包括你”，也许是在挽尊；
每次我们做七夕任务在跳摘星楼的地方纠结时，他在我哈哈大笑后，说“好在很有意思”；
他切换心法时，说“你知道一个PVP明教为你切明尊，你是多么荣幸吗”，我答不知道，他重重叹气，说我辜负他的姐妹情；
……
我在新的竞技场群里说出我的决定：我打算见一下老张。
岁岁：那我告诉他。
味雾：@岁岁 不用，我来安排。我跟卫新刚好要去天津参加一个会议。@羽毛球明天下午我们去接你。
大家长都发话了，我当然说好。
岁岁凑过来：“味雾对你真是用心良苦了，你要好好报答他啊！”
我点头，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优秀如味雾，我这个小羽毛球能怎么报答……
岁岁翻了个白眼：“那你去问味雾！”
而我，不知怎么脑子就宕机了，真的跑去问味雾：大师兄大师兄！大恩大德，我应该怎么报答你？
味雾：做牛做马。
我：……
过了许久，久到我觉得味雾不会再理会我了，他突然发了很长一串话过来：
师妹，你记得，两年多以前，我跟你坦白我的性向吗？你在YY里哭得稀里哗啦地，不停地跟我说，“大师兄性向没有对和错”“无论有多少人说你不对，我都会支持你”“大师兄，你也会有美好的爱情的”。
你那天晚上说了很多话，哭到打嗝还在说，我每一句都记得。我当时就告诉自己，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以后都要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来爱护。
所以，以后不要再提报答的事情。
我把这段话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郑重地回了一个字：好。
并不合时宜地想，什么妹妹，明明是当成女儿。
心中仿佛落下一块巨石。
我带着一点隐隐的激动，在【岁岁仙女惊喜制造厂小分队】里牵头商讨，最后觉得在学校里弄什么惊喜都显得很傻，不如在游戏里弄一场盛大的烟火会，绿色环保不扰民。我自告奋勇去联系了服里的烟花歌舞表演团，反正剑哥说了不差钱，直接点了个最贵的，拉着剑哥跟表演团的团长确认好流程和惊喜对象的名字，才罢手。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味雾的信息赶到校门口的时候，车旁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