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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之中,言煬感到罗染握住了他的手,那种温暖细腻的触感,让他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那个夜晚,他和罗染跑了十几条街,两人都气喘吁吁,可看向对方的双眼里却溢满了璀璨的星辰。
他骗不了自己,也忘不了罗染。
一阵恍惚中,一个混混一拳砸在了他头上,他听到了罗染惊慌失措的喊声:“言煬…!小心…!”忽然之间,言煬眼前一黑,手上有温热的液体,罗染的背影在眼前逐渐清晰,下一秒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这才发现,罗染用身体为他挡了一刀,那只刚刚握住他的手,此刻正紧握住锐利的刀刃,腹部和手上都染满了血液。
小混混们都没想到会闹出人命,一时全慌了,扔下匕首和方才抢来的钱包就跑进了巷子里,只留言煬抱着不断流血的罗染,怔愣的坐在原地。
“你怎么这么傻?”言煬回过神,声音颤抖着问罗染,他执起罗染满是鲜血的手:“你怎么能自己去挡,怎么能用手去握刀刃?”
第一百四十六章 誓言。2
罗染没有看他,只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很低:“我不用手去握刀…的话…它就会…扎在你…身上…”
“我不能…让他扎在你…身上…啊…”
说着,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颤抖着摸了摸言煬的脸庞。
“言煬,你不爱我了是不是…?”他轻问。
言煬心底一震,猛的想到了他离开A市时,那些流言蜚语,罗染为了保护他不受伤害,凭一己之力和所有人对抗。
我不用手去握刀的话,它就会扎在你身上。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当初罗染让他离开的真相和初衷。
“言煬,我好冷…”罗染向他怀里缩了缩。
言煬如梦初醒,连忙抱紧了他,开始拨打急救电话。
“不怕…有我在,坚持一下…就坚持一下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他柔声抚慰着罗染,眼中带泪。
罗染抬眼看他,依旧执着的问:“言煬,你还爱我吗…?”
“爱,我爱你,从来都…只爱你。”言煬哆哆嗦嗦地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的回应。
“可是你…嫌弃我…”罗染阖上眼睛,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
“那都是骗你的,那些都是气话…我从来没有嫌弃你,我只想要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只要你一个…”言煬低头去碰罗染冰凉的唇,却触及到一丝死气。
他连忙摇晃对方:“罗染…!罗染…坚持住…别睡过去…别睡…”
“你还有母亲,女儿…她们都在等你,千万不要睡…!”他大吼着,整个人即将失控。
罗染只感觉自己在一叶扁舟上,浮浮沉沉,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知过了过久,他听到了言煬焦急的声音,一声一声呼唤着他,直到他再次无力的睁开双目。
“那…那你呢…”他问言煬:“你还会不会等我…”
天知道他这一年来过得有多痛苦,他不断的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念言煬,可每每想起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画面,他就忍不住的去思念对方,甚至会在心底期盼着,言煬也想着自己。
“我等你…等你…”言煬见他睁开双眼,声音立刻变大了:“坚持着…”
罗染仰着头,看了看深蓝色的天空,天幕上的群星好像长了腿脚一般,在他眼前打转,朦朦胧胧间,他好像低声向言煬说,今晚的夜色好美,言煬轻拍着他的肩,而后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的淹没了他。
再次苏醒时,身边传来了女儿的哭喊声,罗染几乎是在心底强迫自己,快速的睁开眼睛,正看到罗茳爱趴在他身上哭泣。
“小…爱…”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罗染想坐起身,一旁忽然伸出一只手轻按住他:“千万别动…你的伤口缝合了十三针,麻药刚刚过去,要注意。”
听了这话,罗染才侧过头去看,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正冲他微笑着。
罗染微微颔首,而后就听到女儿惊喜的大喊:“爸爸你醒啦!”
紧接着,这个小不点就趴在了他脸旁,睁大眼睛看着他:“爸爸你终于醒了…!呜呜…”
看到孩子的眼泪,罗染心里难受的不行,费力的抬起手,拍了拍小爱的头。
“医生叔叔没有骗我,爸爸真的会醒…”小爱抱住他的手,看向一旁的医生。
此时门外也传来动静,最先走进来的是邵祯秋,见罗染终于苏醒,老太太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在床边坐下,擦了擦眼泪:“你可总算是醒了…”
罗染动了动苍白的双唇,叫了一声:“妈…”
“哎…!”邵祯秋答应了一下,又落泪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罗染看向窗外:“我躺了多久…”
邵祯秋温声回答儿子:“一晚上了…那伙歹徒刺中的虽说不是多致命的地方,但你失血过多,连夜抢救加输血,才把你这条命保住…”
邵祯秋说着,眼中像是惊魂未定:“小染,以后千万别这样了…妈妈年龄大了,实在是…怕你有什么意外…”
罗染看着母亲落泪,立即安抚:“妈,我没事…”他低语着,又转头看向病房门口:“言煬呢…怎么…不见他?”
邵祯秋见他这副模样,还在记挂着别人,心里又酸又涩,却还是回答:“他输完血后,就去警局做笔录了。”
“输血…是给我输血…?”罗染双唇颤抖着,眼中不知是喜是忧。
见他样子有些激动,一旁的医生连忙解释:“你们两个血型相同,昨晚情况紧急,只能先用了那个先生的血…不过只是两百毫升,不会有太大影响…”
听医生这么说,罗染才松了一口气。
邵祯秋见他一下子放松下来的模样,赶忙劝道:“言煬那孩子虽然好,你们又是时隔一年才见到,但也别太委屈了自己…听说,昨晚你是替他挡的刀,你这孩子…心眼总是这么实…”
“之前和小江在一起时…”她说着,又觉得当着罗茳爱的面儿有些不妥,便止住了话头,劝了一下:“反正,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罗染见母亲又是担忧又是一通责怪,微微点头答应对方:“我知道了,妈…”
邵祯秋满眼都是心疼,又拿起一旁的水果给儿子和孙女剥了起来,而后在心里盘算怎么敲打敲打那个言小子。
言煬从警局做完笔录后,就急着回医院去看罗染的情况,没想到一出警局的大门,直接撞上了妹妹言童。
他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刚刚的小警察给他说已经通知了家属,毕竟是持刀抢劫这么大的事儿,又判断是连续盗窃抢劫案,警察局还是比较重视,一下子做了一早上的笔录,把言煬坐的是心急如焚,心思早就飞到了医院里的罗染身上。
这会儿撞到言童,言煬也没心思跟妹妹多说,只说要赶去医院陪罗染。
言童听闻罗总替哥哥挡刀,大半夜才从手术室出来,心里是又急又心疼,连夜就赶到了A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抓住言煬好好教育一顿。
“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你怎么能让罗总受伤呢?!”
言童焦急的看着言煬:“罗总到底有没有事?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咱们家,可是要欠人家一辈子不得安宁啊…”
言童说着,就落了泪。
第一百四十七章 誓言。3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言煬皱起眉注视着言童,神情带着严肃。
言童凝视着哥哥的眼睛,这才把一年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当时,都是我不好…是我,给罗总发了你和咱妈谈话的音频…”
“可是哥,我也是没办法…咱妈病的那么重,如果她不愿意治疗了…咱们就没妈了啊…”言童抽泣着,声音颤抖:“所以,罗总才会为了你的前程,和咱妈的命…和你分开…”
“其实,这一年来…罗总还在背后帮咱们,你一离开A市,就进了那么大的建筑公司,都是罗总的安排…咱们家…真的欠他太多…太多了…”
言煬听了这话,心中又悔又恼,只问言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回想起昨晚他羞辱罗染的那些话,还有对方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言煬更是悔恨不已,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恨不得代替罗染去受那刀伤。
“为了让你好好工作…没有压力和负担,罗总特意交代了我,一定不能告诉你…”
“哪怕你恨他一辈子,他也不想让你知道…”
言煬走在医院的长廊中,满脑子回响的都是言童的话语,他一步步走向罗染所在的病房,只觉得一步比一步沉重,就在即将走到病房门前时,一个略微严厉的女声叫住了他。
言煬抬头一看,站在病房门前的,竟然是一向温婉的罗母,邵祯秋。
“阿…阿姨…”
言煬轻唤了一声,又通过病房门的小玻璃窗窥探了一下里面,而后才低声询问:“罗染他…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了,还跟你有关系么?”往常那个温婉柔和的老太太似乎消失了,此时不仅脸色阴沉,说话也夹枪带棒的,让人着实有些吃不消。
言煬心中清楚罗母这恶劣的态度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恼火,更不争辩,又满眼愧疚的问了一次:“阿姨,我是真的担心他,您就让我进去看看他吧?”
邵祯秋却摇头:“我不能让你进去。”
“医生说了,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受到一点刺激,你还是回去吧。”邵祯秋的语气十分冷硬,完全是一副不容抗拒的姿态,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没等言煬回应,就又问:“能进到这个病房里的,只有他的家人,你是他的谁?以什么身份来看他?”
言煬一愣,立即回答:“我就是他的家人,也是爱人,一生的伴侣。”
说着,他抿起坚毅的唇角,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凝视着邵祯秋的脸:“妈,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向罗染求婚。”
邵祯秋本以为眼前这小子是个愣头青,她得好好敲打敲打,这病房外和病房里的俩人才能修成正果,没成想她什么都还没说,言煬这小子就机灵到这个地界儿。
虽然心中喜悦,但面对言煬,邵祯秋还是摆出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可别乱叫,谁是你妈?”
言煬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早在一年前,您就是我妈了。”
邵祯秋看着这小子诚恳的脸,在心底暗笑一下,却还是说:“你把我们家小染伤成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不答应!”
言煬这下可真是慌了,连忙恳求着:“妈,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该打,该死,把罗染害成了这样…您再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他…爱他一辈子…”
说着,他竟然直挺挺的跪在了邵祯秋面前。
这倒是真把邵祯秋吓了一跳,正要让眼前这小子起身,一旁却传来了罗染的声音:“妈…你就别难为他了…”
两人转过身,看到罗染身穿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正扶着病房门框,担忧的看着他们二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言煬,立刻扶住了因失血过多而无比孱弱的罗染,温声问:“伤口是不是还疼的厉害?”
罗母也嗔怪了几句:“这伤口才刚缝上,我看又要被你折腾的裂开了,你怎么能下床呢?伤的这么重…”她说着,又叹了口气,没好气的看了眼言煬。
罗染握住母亲的手,摇了摇头:“我不想看您…为难他…”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邵祯秋听他这么说,更是瞪了言煬一样,那眼神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