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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是坤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温助理将程清乾带到病房里就离开了，退到屋外的时候，对着守在病房外的手下淡淡吩咐道，程先生来的事情，务必对方家人保密。
两个手下恭敬道，是。
温助理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冷笑道，保密不保密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会来。
转头又问其中一个人道，那辆肇事的车，查到了么？
第27章 探望
方是坤躺在床上，眼睛是紧闭着的，脸色很是苍白。
程清乾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方是坤，眼前的方是坤不是自己重逢后的那个精英锐利的模样，而是露出了一些脆弱和苍白，看起来很无害，刘海耷拉在额头上，看起来要年轻了好几岁，似乎回到了曾经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清苦的时候。
程清乾盯着看了许久，慢慢的伸出手，沿着方是坤的鬓发慢慢下滑，勾勒出眼前人的俊朗的轮廓，程清乾看着看着有些入了迷，连助理站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
助理叹了一口气，程同学，我们老板对你是真心的，给他一个机会吧。
自己在抗拒些什么呢？程清乾的目光停留在那双紧闭的眼睛上，或许他对眼前躺着的人在很久以前情感就发生变化了吧，从很久以前那个夏夜，那个沙滩，那个吻开始，因为有了这些做底色，所以再次见到，遇到这似是而非的追求，心里面才变得恐慌和想要逃离吧？
是自己从来没有勇气真正面对自己啊，所以一遍一遍的说服，程清乾笑了起来，直到听到他出了车祸躺在医院，心里那种巨大的恐慌和无所适从告诉自己，或许，试试也没关系，至少，他能够明白自己的这种恐慌与不舍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他没有过这种心情，又因为性别的关系，他内心是害怕的，但是他也许可以试一试。
程清乾捂着眼睛，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助理看着程清乾的样子，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板，突然有些心酸，也许两个人都不会爱吧。或许，让他加点料加把火？
“那天你头也不回就走，我又没追上你，老板很紧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直接冲出去了，但是没有想到外面一辆车紧跟着撞上来，如果不是我跟在后面立刻送医院，也许老板现在就不是躺在这里了。”
程清乾的心忽的一跳。
“还有，我当时在后面发现那辆车没有拍照，撞完后直接逃逸，能看到全貌的摄像头被全部做过处理，根本找不到当时的影像。”
程清乾忽然凝住呼吸，抬头看着温助理，“什么意思？”
“意思是，”温助理一字一句，“这是蓄意谋杀。”
程清乾的目光一冷，追问道：“蓄意谋杀？”
温助理又叹了口气，“方家现在虽然是由老板执掌，但内部派系林立，斗争复杂，不管有没有能力，谁都想要那个家主的位置，老板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爷爷不管，小时候被绑架过一次，后来又被刺杀一次，整整消失了两个月。真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命途多舛啊！”
温助理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命途多舛”这十二个字咬的很重。
程清乾目光移回到方是坤的脸上，那抹苍白显得更加的孱弱。
温助理满意的看了看程清乾的颇受震动的神色，面容却显得很是悲戚：“老板昏迷了很久，一直没有醒，也没几个家人来看望，程同学，拜托了，请给老板一次爱与被爱的机会吧！”
程清乾正要说些什么，床上的人却突然微微的动了动，眼皮慢慢的睁开，目光有些涣散，程清乾连忙凑上去，询问想要什么。
床上人经过了很长时间，眼光才渐渐聚拢，看了程清乾半晌，沙哑着嗓音说道，小乾，不要离开我。
程清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紧紧握住了方是坤的手，良久才道：“好。”
方是坤又定定的看了程清乾好久，嘴角方才绽开一抹微笑，谢谢你能回来。
说话似乎费了方是坤很大力气，说完之后又晕了过去。
程清乾连忙将他的手放回了被窝，又将被子掖了掖，照顾的细心而周到，和之前一直躲避的态度完全不同。
温助理的嘴角抽了抽，老板，明明昨天你就可以坐起来处理公务了，现在突然变得这么虚弱真的好么？
第28章 陪伴
程清乾打了电话给自己父母，说自己有个很好的朋友在这边遇到车祸受伤，家里也没人来照顾，自己得留在这边照顾他。
程妈妈很担心，急着问需不需要自己过来帮忙，程清乾倒是吓了一大跳，连忙说不用，只是可能过年回家会比较晚一些，程妈妈连忙表示说不用着急，将同学照顾好才是硬道理。
程清乾挂了电话回来后发现方是坤已经醒了，正眼巴巴的望着他，程清乾笑着坐了下来，将放在床头煲好的汤拿过来一勺一勺的喂了。
方是坤边看着程清乾的脸边喝着汤，喝得津津有味，程清乾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觉得好笑：“我的脸很下饭吗？”
方是坤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回了一句：“秀色可餐。”
程清乾没有说话，心里面感觉比较复杂，因为身为一个男人，被人称赞为秀色可餐，总感觉不太像是褒扬，只是还没等程清乾反应过来，脸颊就被很重的嗦了一口，程清乾条件反射的拿手挡住自己的脸颊，摸到一小块湿润润的地方，登时脸就红了，瞪了方是坤一眼，却没想到方是坤贼心不死，乘着程清乾没回过神来，又迅速凑过来在唇上啄了一记，啄完了之后还砸砸嘴巴说道：“很好吃啊，能不能再吃一口啊？”
程清乾怒瞪着眼前这个像是偷腥成功的猫的人一眼：“你敢！”
方是坤笑的很是无奈。
站在门外的助理老怀甚慰的叹了一口气，对嘛，这么恩恩爱爱的多好啊！
程清乾在医院陪了很长时间，期间被吃了无数次豆腐，一次两次，程清乾还是以怒瞪和怒斥回应，但当被占便宜占成了常态，程清乾于是就很顺应本性的麻木了。
但方是坤感觉很是不满意，因为虽然豆腐吃的多，但感觉也只不过是舔一舔，就像是浸满了新鲜可口的嫩豆腐，那美味都在里面了，自己却只能够舔一舔，当然是不过瘾的。
程清乾在距离大年三十还是两天的时候终于决定回家了，当他将这个决定告诉方是坤的时候，方是坤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和孤独的神色，很像一条被抛弃了的金毛，看的程清乾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
程清乾本来是下定决心要回去陪父母过年的，看到方是坤这个神色，想到自己陪了这么些天，压根就没见方家人过来陪伴探望，顿时心酸了，正要跟方是坤讲要不再推迟一天回去，方是坤却露出很是坚强的神色，没关系，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有问题的，你走吧，我让温助理派车送你。
方是坤在没躺进医院之前，程清乾看到的永远是他精英锐利的一面，且追人追的很强势，程清乾潜意识里就开启了心理防御机制以不被对方强大的美色和魅力所迷惑，但这样强势的人突然有一天虚弱苍白的躺在医院里，像一只依赖主人的大狗一样随时翘起尾巴摇一摇，这种反差总是很容易让人心软的，比如说程清乾，心里面就化成了一汪水。
于是程清乾表示要留下来再陪一天，方是坤虽然心里面狂点头一万个乐意手舞足蹈的欢迎，但还是很大义且很大气的说道，没关系，回去吧。
程清乾想了想，自己早些赶过来也是一样的，于是点点头。
于是，方某人的心里顿时有无数只动物疯狂而过，天知道他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让程清乾看到他是多么的通情达理，多么的贤惠大气。
程清乾走的时候，方是坤不顾阻拦硬是要送他到车站，快要到车站的时候，方是坤喊了程清乾一声，程清乾歪过头看他，方是坤于是没有忍住直接将对方拉到自己怀里，啃上对方的嘴巴，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搅得天翻地覆，直到程清乾觉得自己快要闭气开始挣扎才放开了对方。
程清乾脸色通红嘴唇红肿的打开车门接过温助理的行李箱大踏步往前走，头都不敢回一下。
和一个男人舌吻，真是又打破自己的底线了。可怜的某人选择性的忘记了在某一个夜晚自己的底线已经被打破的不能再破了。
程清乾在坐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却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来。
“哥哥你是不是发烧啦？你脸好红哦！”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拿着仙女棒正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于是紧张的程清乾刷的从口袋掏出来一颗糖，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吃糖么？”
第29章 过年
南方的冬天很少见到雪，但这一年却罕见的下了一场大雪，从东南的S市蔓延到了西北的G市，南方很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雪，自然是很稀罕的，所以程清乾被几个同学拉出去了，聚会，赏雪景，用各种方式来沟通彼此的感情。
文思佳也在，但看着程清乾的目光总是有些如有所思，当知道程清乾大年初二就准备回去的时候，难得的朝程清乾发了一顿火。
程清乾在文思佳朝他大吼的那一瞬间目光极冷，文思佳顿时知道是自己逾矩了，有些讪讪的，程清乾的目光恢复了原来的温和，但是和文思佳说的话却变少了很多。
回来的时候，有大人带着自家小孩在小区门口堆了一个大大的憨态可掬的雪人，正摆着姿势拍照，小孩和程清乾认识，拉着程清乾就要来拍几张，程清乾觉得那雪人很可爱，凑过去自拍了一张，想了想，传给了还躺在病床上的某人。
刚传过去，手机就想了，低沉悦耳的声音从手机的那头传来，程清乾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弱电轻轻过了一下，很是酥麻。
两人就着大雪就聊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讲完的时候，突然挂断了，程清乾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原来已经没电了，对程清乾来说，这是很新奇的感觉，因为他并不是很喜欢接打电话，即使通电话也是言简意赅很快结束，和一个人能够在电话里聊这么长时间也聊不够实在是很新奇的一种体验。
想着方是坤在手机那头的有些类似撒娇的语言行为，程清乾笑着摇摇头往家里走去，不远处，一个女孩站在雪地里，看着男孩面带微笑的讲电话，那微笑恍若春风一般能将白雪融化掉的温柔，双手不觉扣紧了。
怎样，怎样才能让你看到我？在我身边呢？
大年三十的晚上，祝福的短信漫天飞，程清乾一直没有接到方是坤的短信，心里面有些纳闷，结果等被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白云黑土的小品一上演，电话就过来了。
“你也在看春晚？”白乾隐隐约约能听道那头电视里发出的声音。
手机里传来低低沉沉的笑：“是啊，想看看，好玩的小品和可怜的我你会选择哪一个。”
程清乾顿时被对方的孩子气弄得很是无语。
“能上网吗？”
程清乾点点头，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接好网线。
“登qq。”
程清乾打开qq，看到有人申请加为好友，程清乾点开一看qq网名是“程先生家的萨摩耶。”
程清乾觉得这个名字起得真是很不错，完美表现了自己的属性特征，于是笑：“是你？”
对方默认了，稍后又补充，“家里面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