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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ME-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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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弋。”我犹豫道。“既然我们不能有孩子,还不如干脆……”
  “'干脆''干脆',是不是因为是我爸妈,因为整天被催逼的人是我,所以你话说的倒是很轻松?”齐弋似乎被我的话惹怒了。“文初,如果你父母还在世,他们对你做这种要求,你怎么办?”他愈说愈激动。“你能反驳他们吗,您能和他们吵架吗?你能离他们而去吗?不能!因为他们是你父母,所以你只能妥协!——当初如果不是半哄半瞒地拖着,爸妈恐怕连我们结婚也不会答应。”
  我怔怔看着他。在他微微发红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披散着长发的自己。好像就在这一秒,他眼中的我在无限褪色,化为一道白雾。
  和齐弋相识的过程,非常平淡,没有波澜,但又很难以说明。或许是我那种寻求依赖的天性,将我顺其自然的生活态度变成了顺从。在齐弋最初的带领后,我们就进入了一种轨道,我随着他而动,他前进,我后退。
  他身上肩负着一个天平,一端是我,一端是父母。因为我并没有什么筹码了,所以天平在逐渐缓慢地那端倾斜,而将我送到一个越来越危险的高度。
  同样的,裂缝就是在这样无数的小事,小矛盾,小争吵中慢慢扩大。
  我和他都是这样相似,相似的疲倦,但可笑的是,尽不能彼此分担。而只能把自身的焦虑倾倒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的一番话倾倒在我身上,沉重冰凉。
  而我任他倾倒。
  齐弋说完后,转过去深深喘气。他平息了一会呼吸,冷静下来:“抱歉,文初,我太激动了。”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没关系。”
  他走到沙发上躺下,脖子上工作牌还没摘,眼睛看着天花板,很快闭上了:“如果爸妈去催你了,你就顺着他们说说话,怎么样,文初?”
  “你觉得怎么样,文初?”
  齐母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满含热望。
  我又舀起一勺鸡汤,慢慢送进口中。油滚热滚热,烫疼了舌头,但之后就是一种轻盈放松的麻木。
  我轻声说:“妈也不要着急,这种事情催不来,我和齐弋都会放在心上的。”
  齐母的眼神亮了亮:“真的?”她似乎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但看着我的身体,又是一副担忧的模样。“那文初可要帮我们好好劝劝小弋,也好好好保养身体……”
  送走齐母后,我又坐着发了会呆。
  或许是因为无聊,又或许是真的饿了,于是不停地喝着碗里的鸡汤,直到汤都变冷了,舀起的都变成了冷油。残留在喉咙,食道以及胃里的汤汁似乎也凝固成了冷油,带给我一种充盈的饱胀感。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慢慢走到外面。
  心口的疼痛慢慢消解,转变为一种酸软,它挣扎着搏动,提醒着我还活着。我拄着吊水,极为艰难地一步步在楼道里走着。
  同一楼道里,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甚至行走更为困难的病人。或鼻子里插着导管,或周围支着辅助支架。
  二楼就是产科。护士站的墙上贴着明晃晃的告示:“上环,取环,请挂节育门诊。”广播里还在播放着轻柔的女声:
  “少生优生,节约国家医疗资源,创就更美好的社会。”


第13章 过去3
  距此一天前 19:30
  挂了齐弋的电话,我转身走进酒店大堂,按照给的地址找到包间。
  楼道里宽敞狭长,十分安静。我推开包厢的门,一股热气和吵嚷的光影扑面而来,抖落去衣裳的风霜。
  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很多人带了家属过来,几个孩子拿着气球在桌与桌之前追逐奔走,他们沉浸在一种捕捉的游戏中,时不时发出尖锐的笑声。
  老班长看见我,很快走过来:“哟,文初!文初来了!”
  他的声音洪亮而热情,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不少同学都跟过来,对我打招呼:
  “郁文初,好久不见了!”
  “工作还顺利?身体还健康?”
  我也笑着一一回答他们:“好久不见,都好。”
  寒暄了一阵,老班长将我引到靠右的一个桌子,里面还有两三个空位:“你来的晚啦,还好这边剩几个位子,造福这桌女同志了!”
  桌上几个性子热络的女同学,闻言笑起来:“班长,算你识相!”
  我的到来大概打断了他们之前的话题,落座后,能明显感到桌上有一段时间的沉寂。其他人转头,或直接或隐晦地打量着我。
  “文初。”有个女同学忽然感叹一声。“这么多年,只有你一点没变。”
  高中同学第一次聚会,就在我父母去世的那一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同学们中有些优秀的去到别的城市,但大部分留在了耶弥。当然,他们也都结婚了,并且生子。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beta,就是这样安然无恙地,毫无惊喜地延续着他们的生命,包括我。并且我们这个群体时时喜欢依据从历史中,影视文学中获得的那点知识,幻想着alpha和omega的人生与爱情将会是多么奇幻,不凡。
  我们是山脚的人,隔着冷雾去遥想山巅之子。
  “真是羡慕,你这模样,还是和高中一样……你看看我,生了孩子就发福成这样!”那位女同学有些自嘲地伸出胳膊,象征性地向在座人展示了一圈。“坐完月子忙着带孩子,公司产假又只有那段时间,哪里有时间减肥。”
  她的话似乎引起了同桌女性的共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家庭和育儿上面。
  “你是不知道,我老公结婚后胖得比我还快……懒得要死,什么都不做!”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产后修复,我婆婆连月子都不肯给我请,全是我妈自己来照顾我的。”
  “我女儿都快三岁了,还不肯断奶,我老公婆婆只会宠她,我都要急死了。”
  这时,那位女同学的儿子手里举着一个亮晶晶的彩带,十分兴奋地跑回来,撞进母亲怀里:“妈妈!我比赛赢的彩带!”
  他看起来个头结实,健康活泼。
  “顾静,你儿子快读小学了吧?”有女人羡慕道。
  “没有,才中班呢!”顾静面色颇为骄傲地抚摸了儿子的头。“诶,刚巧啊,”她忽然朝我转过头来,“文初,等我儿子上小学了,刚好给你教啊,你在你们学校不是青年骨干吗,你教我放心。”
  我一愣,没想到会遇到这份人情要求,只好苦笑着摇头:“这事还真不好说……我们班级学生都是学校统一安排的……”
  顾静倒是没有再为难我,很快就和其他人继续热火朝天地聊下去了。
  包间里人声鼎沸,男人,女人,孩子的笑声不断在我耳边回响,身体的状态又回到了活动课时跪倒在跑道上的状态,还没有彻底缓解的疲倦比上一次更汹涌地卷土而来。
  我往后靠在椅背上,捂住胸轻轻喘了口气。开始到现在,不过喝了点茶,没有任何胃口。
  桌对面坐的是程婉,女性beta,是我们班级里以前的学习委员,脾气很好,长相又文静,现在在银行工作,有一个女儿。
  此刻她正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有种似浓似淡的哀愁。
  满桌热闹里,只有我们两个置身事外。
  我这才发现,程婉脸上擦了很厚的粉,但颧骨上依旧隐约可见有几块青斑,嘴角也有疤。她长发披散着,刚才一直低着头吃东西,这时才抬起头来,静静与我对视。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端着酒杯从隔壁桌回来了。他身材颇为魁梧,脖子以上涨得通红,脸色残留着一种意犹未尽的神情。
  于是他开始嚷嚷着给全桌的人敬酒。
  程婉的眼神立刻就变得惊惧,立马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她的丈夫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但是现场的气氛很好,在座的人就算有些勉强,为了顾大家的面子,便都喝了。
  敬到我这里时,那男人特地给我倒了满满一杯:“长头发,稀奇,搞艺术的啊?”
  “不是的。”我答道。“我是老师。”
  他眼皮微微一掀,似有若无地流出一种轻蔑来:“哦……老师啊,那更得喝!”
  旁边的人都来劝:“这太多了,郁老师还得开车,得少喝点。”
  “对,对,开车,不能喝多。”
  那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他赤脸怒目,看起来醉得厉害。既然前面的女同学都喝了,那我怎么也没有推辞的理由。而且我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堪,于是接过他的酒:
  “我喝,我喝,一切都好说。”
  酒入口,烈而涩,原本胸口的不适一下子蔓延到胃部。我强忍着,把一杯酒都喝完了。
  那男人终于满意地放过我,走向下一个人。敬完一轮酒,他回到程婉旁边落座。
  程婉嘴唇张了又合,几乎是恳求地拉扯着丈夫的衣角:“你少喝点吧。”
  她的丈夫喝酒喝得很起劲,倒是毫不在意,这酒量仿佛是他炫耀的资本,是他荣耀所在。被程婉一说,他极为不耐烦地推搡过去:
  “臭婆娘,别烦我。”
  程婉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不再说话。热气蒸腾,她的妆已经有些掉了,那些青斑与疤痕,潦倒地在她脸上铺展开。
  桌上的人一时都默默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看着,心里也逐渐浮起一种惨淡的情绪。
  原来人人都是这副模样,各有各的苦楚,各有各的悲哀与不幸。
  喝了那杯酒之后,心口一直不舒服。我忍了一会,连清茶也下不了口了,只能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盥洗池玻璃洁净,边缘打着明晃晃的白光,台面上清洁剂的味道过于浓烈。这视觉和嗅觉地刺激,反让我的眼前更晕了。
  冷水敷面后,冰凉一激,终于微微清醒了些。我叹了口气,擦干双手,离开了洗手间。
  刚出门,就看见了转角处的程婉。她看了我好一会,说:“好久不见了。……文初。”
  我发现她脸上的妆已经完全卸了,这里是僻静处,冷白光线照射下,那些淤青和疤痕十分清晰。
  “好久不见。”我不由软下了语气。“程婉,你还好吗?”
  “你觉得呢?你都看到了。”她的声音涩得厉害,生锈一般。“他酗酒,一直打我。……也打孩子。”
  我吃了一惊,想了想,说:“你可以离婚,不能这样将就下去啊。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大家能帮的地方一定会帮的。”
  “离婚?”她眼神有点空茫。“我的孩子怎么办?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而且,他不会放过我的,我怕得厉害。”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战,神经质地抚摸着脸上的淤痕:“我好怕啊……我好怕啊,文初。”
  这副模样让我很担心,我走上前去拍了拍程婉的背,安慰道:“程婉,还好吗?别怕。你要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能够健康成长?正是为了孩子,你才要离开他。我觉得只要通过法律途径,会得到公正的评判的。你现在要不要先试着搬出来?”
  不知道程婉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我只感到她一直在轻轻战栗着。忽然,她红着眼睛抬起头,直直看向我:
  “文初,你还记得当初我向你告白的时候吗?”她眼中微微闪烁出些光彩。“那时我才十七岁,真是好年华……学校里的女生,都想方设法地偷看你,都偷偷喜欢你……”
  我有些恍惚。
  好像在十多年前,程婉是向我说过她的喜欢。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羞怯,一个学习委员该有的端庄,她都有。但是我拒绝了她,就像拒绝其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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