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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后另一件破碎的,是谢义的婚姻。
大约他幼稚园时谢义的生意越做越大,触角一路拓展到海外,为了海外生意他一年里有大半年时间在外头,谢义不在家他老婆也跟着不在家,家里于是多了个全职保母专门照料他,上小学后谢牧笛几乎一个月都见不到谢夫人一次。
谢牧笛虽然前世今生都不是聪明绝顶的人,不过毕竟比同龄的孩子多活了一辈子,平常看的乡土剧、肥皂剧也够多,不用掐指算也知道这对夫妻快完蛋了。
其实也不能怪谢夫人移情别恋,谢义虽然十分宠溺他这个儿子,但是对妻子、属下都不算和善,容易发飙不说,发起脾气来更有一种流氓杀手般的冷酷,也难怪谢夫人一有机会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了。
没想到这对夫妻撑得比他想象中更久,一直到他上了五年级才开始大吵大闹,请来律师互告准备离婚。
谢夫人一度打算带他离开谢义,好用养育儿子名义争取更多赡养费,不过谢牧笛死不肯配合,不止跑给谢夫人追还打电话给谢义求救,谢夫人只好放弃。
对于跟爸爸或跟妈妈谢牧笛想得很清楚,两个人都常不在家把他扔给保母照顾,谢夫人有小白脸,谢义目前没有新恋情,谢夫人没有经济来源,谢义成功的事业将来等着他继承呢,为了将来成为谢义帝国的继承者,他决定抛弃妈妈跟着爸爸。
争吵半年后两人终于签字离婚,当天谢夫人回家拿走一些先前来不及取走的东西,临走前挥手向他道别,她长发秀丽穿着件浅蓝色的洋装,清纯一如高中女生,那是谢牧笛最后一次看见谢夫人。
离婚后谢义的日子仍旧忙碌,回家的时间变得更少,就算回来也都是为了换衣服、睡觉、给零用钱等一类的日常琐事,拜此之赐父子两人见面次数少之又少。
谢牧笛怎么说也是活了一辈子半的人,寂寞啊,想见爸爸啊,惹事生非引起爸爸注意啊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做呢,只要能拿到丰厚零用钱就好,他才不在乎谢义晚上在哪里睡觉,况且他知道谢义是因为有了情人才夜不归家,只要谢义没打算把人娶回来都不关他的事。
就这样,他普普通通的度过童年走入青春期,声音变得低沉个子却没抽高时,他确实恐慌过一阵子,谢义也托朋友替他寻了几味转骨药方,可惜他仍旧维持一百六十几的身高,无法突破一七〇大关,后来他也看开了,个子不高又怎么样他将来会娶个人人又羡又妒的美娇娘,他照样是人生的赢家。
长不高的日子里,谢牧笛经历过压力忒大的高三生涯,运气特别好录取一间知名国立大学,正式成为大学生。
以此为契机谢牧笛搬出家中住进大学宿舍,成为大一新鲜人。
大学生涯的点点滴滴对谢牧笛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即将遇见未来的另一半。
十七岁的最后一晚谢牧笛特别紧张,明天开始的一年间他将迎来初恋,而后跟那名美人走过此生。
根据他和阎罗王的协定,这名美人比他大两岁是大三的学姊,会是人见人爱的绝顶大美人,而且痴恋他一个人。
其实入学以来他一直偷偷注意校园里的美女,只要有同学招去看美女学姊他必定会跟,然后在心里偷偷给美女学姊们打分数,看哪个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奇怪的是,学姊们都对他视若无睹,完全感受不到命中注定该发生的一见钟情,不过没有关系,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呃,这个时候用这句好像怪怪的,好像他马上就要被拖到阎王殿受审一样。
由事后发展看来,跟被拖去阎王殿受审也差不多啦,或者说谢牧笛还宁可被拖到阎王殿,好跟该死的阎罗王问个清楚,他的命怎么会变成这样?
十八岁生日后的第一个月初,他刷了几遍簿子都没有收到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得不打电话给谢义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他跟谢义说好等他年满十八岁考上驾照后,要买一辆人人称羡的酷炫机车给他代步,汽车等他寒假上完驾训班再说,没想到机车还没到手他就连生活费都没着落了。
他打谢义的手机、打回家里、打到公司都找不到谢义,一开始他还气愤生活费没有准时汇进来,到后来不禁担心起谢义的安危,谢义虽然抢走了他前世的好命,今生谢义却是把他扛在肩膀上呵护长大的,在谢义事业做大前他们也曾是亲密无间的父子,如果谢义真的怎么了……
谢牧笛不敢再想下去,回宿舍掏猪仔的肚子买了张车票冲回家中看情况。
家里一片平静,什么人都没有,没有司机,没有厨子,没有园丁,没有来打扫的阿桑,亦没有谢义人影。
他在死寂般的老家转了一圈,又打了几次谢义的手机仍旧没有人接,考虑到明天还有课要上,只好匆匆离开。
离开前,谢牧笛带着强烈的不安预感冲回房间,爬进床铺底下挖出小时候他藏宝物的小铁盒,里头有他小时候收到的金饰,当时收集的卡片,以及出国玩没花完的外币,这些全部拿去换现金应该也够他撑几个月了。
把铁盒塞进背包里,谢牧笛在房子前回头看着这幢他住了十余年的房子良久,有种坏预感他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回学校的路上,谢牧笛又拨了几次谢义的手机,依旧没通,就像这个老子根本不存在于世界上一样。
事实证明他依旧是谢义的儿子,至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看的没错。
谢牧笛刚在学校附近的公车站下车,就被一群满脸横肉的小流氓团团围住。
「就是他,带走!」
后头一名男子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指挥手下抓住谢牧笛。
「有这小子在手上,不怕他老子不还钱。」流氓头冷笑道。
谢牧笛虽然有时候反应慢了点,但是毕竟是活生生的人,流氓都扑上来要抓他了,他怎么可能傻站在那里束手就擒。
「救命啊!救~命~啊~~~~~」
谢牧笛扯开喉咙放声大叫,盼望能唤起校门警卫的注意。
不!这种时候谁注意都好,只要有人能救他就好。
可惜,最快注意到他尖叫声的,是那群准备抓他的流氓,下一秒钟谢牧笛的嘴就被捂住了,尖叫求救声全成了闷闷的呜呜呜,一点用处也没有,校门离这里又有一小段距离,校警压根儿没注意到这里的骚动。
「你们想对我们学校的学生做什么?」
就在谢牧笛觉得他完蛋了,他还没见到美人老婆就要回阎王殿了的时候,一群戴着全罩安全帽,骑着重型机车的学长正巧经过这里,跟着团团围住流氓们,大有跟他们对干一场的气势。
「不关你们的事,滚啦!」
流氓头着亮出刀来,想把这群不识相的学生赶走。
「我们学校的学生当然关我们的事。」
带头的那名学长下了车,动作迅速的从后车厢中拿出扳手,其余学长也跟着下车抄家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咧。
带头的流氓见这群学生个个戴着全罩安全帽,手里又都有扳手还骑着重机,无论是防护,武力或机动性他们都高上一截,人数又比他们多,胜算实在不大,只好扔下几句脏话示意手下放人撤退,省得人没抓到反倒被条子抓了。
谢牧笛一被放开,立即瘫软在地,久久都爬不起来。
「学弟,你还好吧?」
领头的学长脱掉安全帽走过来关心谢牧笛。
此人头小身长腿忒长,拥有漫画人物般的九头身身材,五官精致秀丽,加上成绩优秀、家境优沃,是校内女生讨论度很高的校草之一,常见昵称有王子、美人等等,基本上是跟谢牧笛没有什么交集的校园明星级人物。
谢牧笛被吓得呆呆傻傻,花了老半天时间才认出救他的人是社团学长郑安行,不过他加入社团的时间尚短,两人没见过几次面并不太熟,没想到学长会成为他的救星。
「还……很……很不好。」
谢牧笛一开始想答还好,后来想想决定改口说很好,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找不到谢义以及差点被绑架的惊慌一拥而上,再加上学长怎么样也算是认识的人,情绪一时控制不住说出大实话。
谢牧笛的回答太过诚实,不止郑安行连一旁仗义相救的人都笑了。
禁不起成为大家笑柄,谢牧笛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打算立刻消失在学长面前。
郑安行却在这个时候伸手搓了搓他的头顶,对同伴们说:
「你们先走,我送学弟回去。」
「你们认识啊?」一名机车骑士问道。
「社团学弟。」郑安行爽快答道。
「哪个社团?」
众所周知郑安行混的社团不止一个,有很阳光很正面的慈善类社团,也有很不阳光很不正面的那个那个社团。
「嘿嘿。」郑安行露出邪笑,对方就不再问了,显然是很不阳光很不正面的那个那个社团。
「不用了啦学长,我自己回去就好。」谢牧笛连忙拒绝,校门就在不远处,他躲回宿舍就不怕那群人了。
「我送你到校门口。」郑安行仍旧不放心,决定陪这个说自己很不好的学弟一小段路,免得学弟又发生什么事。
这一回谢牧笛没有拒绝,他也害怕这短短路程上会发生什么事。
当然,什么事也没发生,谢牧笛安然无恙的回到学校宿舍,郑安行则跟他的小伙伴们一起离开了。
他们下一次再在社团遇见时,可能会点个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谢牧笛是这么希望的,毕竟他今晚的模样实在太过丢人,不希望被大家知道。
可惜,郑安行没能感应到他的想法。
隔天一大早,郑安行拎着早餐来敲谢牧笛房门。
前一天晚上谢牧笛为了收惊打了一夜线上游戏,天亮前才不支倒床,至今仍旧昏迷不醒,普通等级的召唤咒是无法让他降临人世的。
谢牧笛的室友陈友直帮忙开了门后,郑安行试着叫醒谢牧笛未果,索性坐到谢牧笛的书屋前开启他的电脑,浏览一番后打开谢牧笛昨晚玩的游戏,登入谢牧笛的角色玩了起来,至于他是如何知晓谢牧笛的帐号密码,这个小秘密他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
玩了一段时间,郑安行把角色摸熟后跟了个野团进副本,正在打王时谢牧笛睡眼惺忪的爬下床铺,站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郑安行,再看着电脑萤幕上熟悉的画面和角色,久久都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忙碌的打王时刻,郑安行抽空转身将已经回温的豆浆插上吸管递给谢牧笛,并给予谢牧笛一记又帅又魅的笑容。
谢牧笛刚睡醒神志不清,接过豆浆吸了一口,觉得好香好浓甜得刚刚好,欢快的吸吸吸,边看郑安行放技能打王,王的血条持续下降不久后就能捡宝了……咦?
「学长,这只角色是我的吧?」
糖份活化脑细胞,谢牧笛喝光豆浆后终于发现不对劲之处。
「嗯。」郑安行继续放技能不理谢牧笛。
「学长,你盗我帐号!」谢牧笛大声指控道。
「你又没损失,我还帮你打了一些经验值。」郑安行淡然以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按下指令,丝毫不受谢牧笛指控影响,他甚至有空把一早买好的蛋饼递给谢牧笛。
谢牧笛边吃蛋饼边生气,他总觉得事情不该这样子讲,他的权利明明被侵犯了啊,但是一时片刻无法反驳郑安行的论调,只能气呼呼的瞪着郑安行的背影,用力思考该